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竟然又耍我
但殿下吩咐了,讓他莫要把人獨(dú)自丟在這兒。
如此這般,他也不敢肆無忌憚的離開,身后的小姑娘倒是瞧出了他心里頭的想法,出聲道:“沒事,你走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阿枯一聽,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
他笑呵呵的轉(zhuǎn)身沖人深鞠一躬,“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待著,打擾您的清凈?!彼说介T口,臨關(guān)門前囑咐幾句,便離開了院子。
蕭清越在屋里坐著,等肚子沒那么疼了,她起身挨個參觀著每一間屋子。
回想起少年之前說的話,她不禁皺眉低聲道:“齊之煥是沒把真?zhèn)€大院租下來嗎?”
怎么聽人的意思,好似中間還有人要過來?
罷了,想再多都無用。
既來之則安之,雖說是齊之煥允諾給她的,但她畢竟是免費(fèi)落得個住所,有地方住就不錯了,況且布置都很合她的心意,何必挑剔旁的?
蕭清越推開門,雙手抱臂,側(cè)身倚在門前。
她盯著用幾根竹竿搭建成的豆角架,暗自思忖,該種些什么好呢?
眼下還是先將豆角架拆除了的好,反正她沒有要種豆角的心思。
蕭清越伸了個懶腰,便拿起角落里的工具,行動起來。
把綁在一起的竹竿拔出,拆開放好,末了又拿著小鏟子將不知從何時(shí)起開始瘋狂生長蔓延,以至于竹竿下面全都是的野花和野草鏟除。
蕭清越就這樣一直忙到太陽落山。
天邊殘留著幾抹似是被人用鮮血染紅的晚霞,另一邊有淺淺的月牙高高掛起,帶著黑色的幕布一同襲來,一同逐漸占領(lǐng)整片天空。
她起身,擦了擦額間的汗珠,一轉(zhuǎn)身,發(fā)覺大門口不知何時(shí)停了一輛馬車。
車板上坐著一個男子,慵懶的倚著車廂,一條腿弓著,另一條腿則是隨意的垂下,此時(shí)正眉眼帶笑的瞧著她。
蕭清越發(fā)愣之際,對方已經(jīng)縱身躍下,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她面前:“餓不餓?”她茫然的眨巴兩下眼睛,答非所問的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齊之煥道:“帶你來吃飯?!?p> “你嘴巴挑的很,廚藝又不好,把你自個兒放在這院子里,恐怕不到三天你就會把自己餓痩,再過幾個月,直接就痩得皮包骨頭了,左右還是覺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幫你找了住處,就干脆把你的衣食住行全給包了?!?p> 小姑娘聽了他的這番話,頓時(shí)漲紅了臉,弱弱的辯解:“我、我會做飯的?!?p> 齊之煥輕聲笑著:“我又沒說你不會?!?p> 頓了頓,他道:“只是說廚藝不好,做得飯菜呢,不是特別好吃,至少不太合你的胃口?!?p> 瞥見小姑娘手上的紗布,他心下一顫,一把抓住蕭清越想要縮回去、藏起來的手,皺眉心疼道:“怎么受傷了?”
“不小心傷著了。”
蕭清越搪塞一句,略有些緊張的將手縮回去,趕忙將話題轉(zhuǎn)移:“我做的飯,當(dāng)然合我的胃口了?!?p> 無非是偶爾不太熟,但倒進(jìn)鍋里再回一次鍋就好,問題不大;偶爾味道太咸,偶爾又太淡,那就……反正是能找到補(bǔ)救的法子!
蕭清越垂著腦袋,眉頭微皺。
她既已踢提了退婚這事,再五次三番的去麻煩對方,她總覺得這種行為不太好。
況且婚約還在時(shí),別說是一起吃飯了,就連待在一個空間里,晉王世子都絕不會露出好臉色。
如今怎的了?
蕭清越抬頭小心翼翼的朝站在面前的男子瞧去一眼,心里嘀咕道:“吃錯藥了不成?”
只見齊之煥一臉寵溺的點(diǎn)頭,連聲道:“是是是,合你胃口?!?p> “但不合我的呀!我?guī)土四愕拿?,讓你找到新家,你難道不該和我吃頓飯,好好慶祝一番,給我道個謝嗎?”他想了想,道:“我來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京城中新開了一家飯店,瞧著生意不錯。不如咱們就去那兒湊個熱鬧?”
蕭清越遲疑兩秒,終是點(diǎn)頭應(yīng)下。
笑意登時(shí)在齊之煥眸底綻開,他二話不說的拉著人的手朝門口的馬車走去,還沒走兩步,小姑娘就掙脫開他的手,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還沒拿銀子呢?!?p> 他反問:“你拿什么銀子?跟我吃飯你不用帶。”
蕭清越苦笑道:“可哪有給你道謝,卻還要讓你付錢的道理?”
這不就等同于又欠下了一個人情?
吃飯本就是還人情,如今卻又欠下,一來二去的,何時(shí)才能還得清?
“等等!”
齊之煥恍然意識到什么,“你哪兒來的銀子?”
按理來說該身無分文才是!
倘若有錢,哪兒還會走投無路的答應(yīng)在王府將近一萬,之后又大半夜冒著雨跑到侯爺府?
蕭清越如實(shí)道:“侯爺給我的?!?p> 侯爺?
他那個老頭子怎么會想起來給小姑娘銀子?
齊之煥不放心的追問道:“他還給你說旁的了嗎?”
不等人回答,他就兀自道:“從侯爺府里拿出來的用不得,你趕緊扔……嘶,扔了好像也怪可惜的,干脆直接把銀子慷慨解囊的全送給沒錢吃飯的窮人家吧,也算是做了好事?!?p> 蕭清越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眸色暗淡的出聲拒絕:“不用?!?p> 齊之煥見小姑娘的表情不太好,雖說心里不太情愿,卻沒再固執(zhí)的跟人爭論下去。
蕭清越回屋子里拿了些銀子放到錢袋里,掛在腰間。
二人一同往馬車走去時(shí)才緩緩開口:“我走時(shí),侯爺把我叫住,讓人給我包扎了傷口,之后給了我些銀子,要是換做之前阿娘還沒死的時(shí)候,我定是看都不看一眼,可今夕不同往日,落魄的時(shí)候,瞧見銀子不由得心頭一暖,仿若被人雪中送炭了一般。”
齊之煥撇了撇嘴:“那我呢?”
之前他給的銀子不要,怎么侯爺給的就要了?
而且收到后還一副感激的樣子!
蕭清越道:“你和他不同?!?p> “怎么個不同法?你倒是說說看?!饼R之煥眉頭微蹙,一副“你要是不給我個能說服我,讓我無力反駁的理由,我就死纏爛打的盤問到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