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子下了學閑來無事坐在窗邊,靜靜的看著外面的團團自娛自樂。
不時,大夫人輕腳走過來,溫柔道,“寧丫頭,逸王殿下來了,就在大廳等你呢?!?p> 傅幼寧放下手里的干果,不緊不慢的跳下凳子,拍拍手掌心揚起殷紅的小嘴,“知道了,母親,幼寧這就去了!”
大夫人牽著傅幼寧的小手一步步來到前廳道,“逸王殿下,寧丫頭來了,老爺今個去朋友家吃酒去了,沒來接見,逸王殿下勿怪。”
墨云城習慣性的摸摸傅幼寧圓乎乎的腦袋,沉聲道,“無礙,本王今日就是來找五小姐的,不知可否帶五小姐出去一趟?”
見大夫人遲疑了一下,墨云城語氣也柔和了許多,“夫人放心,本王定會保護好五小姐的,只是想帶著她去看望一位老朋友罷了,丫鬟就不用帶了,一會就回來?!?p> 傅幼寧抬起小腦袋,微不可見的蹙起眉頭,這個“本王”葫蘆里不知道又賣什么藥。
大夫人想著逸王在定不會有事,便同意了。
可三兄弟不放心,雖然沒說什么,但還是決定悄咪咪的跟上去,他們倒要看看這個墨云城要做什么。
出了傅國公府的大門,傅幼寧便跟著墨云城上了馬車。
“你要帶我去哪里?”
傅幼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墨云城,她簡單算算好像沒有別的大事,難不成是去約會?
可她才五歲半啊,有些太早了吧?
墨云城似乎有些心思,語氣也有些沉重,“沒事,帶你去見個故友?!?p> 故友?
小團子又算了一遍,哦豁,有些難辦呦~
“到了少說話,本王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小團子低聲“哦”,不禁再次鄒起眉頭,好像她的嘴多碎似的。
很快,馬車在一處紅門府邸慢慢停下。
墨云城先下車,轉(zhuǎn)身伸手要去抱傅幼寧,可小團子一個轉(zhuǎn)身從另一側(cè)直接跳下來。
小團子才不是三歲小孩子呢~
傅幼寧的小短腿剛剛踏入紅門,眉頭猛然蹙起,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但她沒想到這里的陰氣如此之重。
三兄弟趴在墻角,眼睜睜的看著傅幼寧進了紅門院子里。
“原來是要去藍崇仁的府上?!?p> 傅山玉大抵知道墨云城為什么來這里。
藍崇仁是當朝太師,一品大員雖然年紀近古稀,但仍然老當益壯。
可近一周時間,藍崇仁原本堅朗的身子卻忽然倒下,每日不吃不喝,就愛吃一些豬食,情緒暴躁,吃飽了便要睡覺。
他的夫人肖茵茵請了些許江湖術(shù)士,又請了不少名醫(yī)大夫,都沒能只好藍崇仁的病,反而還加劇了藍崇仁的病癥。
據(jù)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吃喝拉撒都在床上,馬上就要歸西了。
藍崇仁在墨云城被貶去黃陵的時候,一直站在墨云城這一邊,他甚為感激,所以聽說他病成這樣,自然是要來探望的。
又想起道士說傅幼寧的命硬,索性就把她帶來,說不定能克服藍崇仁身上的邪祟,這才死馬當活馬醫(yī)帶她過來看看。
墨云城轉(zhuǎn)身跟上去,迎面過來一位老者立馬道,“小的見過逸王殿下?!?p> 傅幼寧打量了一下老者,渾身上下被陰氣附著,或者說這個府邸都被陰氣籠罩。
霎時,小團子努努嘴巴,看到幾個丫鬟從隔壁的屋子里走過來,渾身同樣散發(fā)著令人恐懼的陰氣。
為首的女人就是藍崇仁的夫人肖茵茵,穿戴華麗,舉止得體,就是眉頭發(fā)暗,唇色發(fā)白,看起來十分虛弱。
肖茵茵見到墨云城端莊的行個大禮,有些虛弱,“逸王殿下安好,夫君就在房里躺著,這邊請?!?p> 墨云城微微點頭帶著傅幼寧進了主臥室,還沒進門,小團子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香薰味,期間似乎還夾雜著些許藥湯子的苦味,讓她有些惡心。
“藍太師如何了?”
墨云城淡淡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藍崇仁還算安靜,只是面色蒼白,唇色發(fā)暗,貌似有些不祥。
肖茵茵嘆口氣道,不自覺的留下淚水,“這些日子又加重了許多,一日就吃豬食,吃飽了就睡覺,性格越來越暴虐,也不認人了,再這樣下去人就完了。”
肖茵茵哭的傷心,淚水如泉水一般涌出來,看著躺在床上的丈夫,她心中百般難受,想想以前威風凜凜的丈夫,再看看現(xiàn)在風燭殘年的老頭,她根本接受不了。
傅幼寧在一旁仔細看看屋里的擺設,皆是大兇,大惡之物。
床上的藍崇仁眉心暗淡,人中深陷,明顯就是被厄運纏身。
小團子悄咪咪的走到后面,眼前的一個四腳獸的瓷器引起她的注意。
這東西非吉,一雙鷹眼似的眼睛,兇狠無比,宅子里最忌諱拜訪這些四不像的東西,大概是這玩意引起藍太師的不適。
傅幼寧踮起腳尖,小手故意一扒拉,只聽“啪嘰!”一聲,瓷器便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墨云城轉(zhuǎn)身撇一眼傅幼寧,眸子里展現(xiàn)出些許不解,“夫人,這位是傅國公府的五小姐,一直沒帶來給藍太師見見,五小姐年幼,還請夫人勿怪?!?p> 他上前拉過傅幼寧放在身邊,大手輕輕的抓緊傅幼寧的小手,似乎在告訴她別亂動。
肖茵茵淡淡苦笑,看了一眼傅幼寧柔聲道,“無礙,這東西是老爺從街上淘來的,這人都這樣了,要那些東西做什么?”
傅幼寧抽出自己的小手揚聲道,“幼寧才沒有亂動,藍太師是中邪了~那東西就是邪祟!”
肖茵茵聞言瞳孔微縮,聽聞小孩子能看見臟東西,莫非是這屋子真有不干凈的東西上了她夫君的身子?
“逸王殿下,五小姐何出此言?”
看著傅幼寧的樣子認真篤定的很,她有些半信半疑。
傅幼寧轉(zhuǎn)身拿起一張黃紙,蘸些紅的墨水,小手一揮寫下幾張符咒。
她走的急,府中的符咒并沒有帶在身上,只能現(xiàn)場寫了。
“夫人,這是符咒,在這個屋里燒了,便可以驅(qū)趕邪祟。”
墨云城微微蹙起眉頭,這個小團子又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