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氣得不行,傅幼寧伸手將二丫拽到后面,壓低嗓子道,“這位公子我看你眉眼發(fā)青,印堂發(fā)暗,想必家里不久就有血光之災(zāi),這樣我替你算一卦,就當是抵債了如何?”
男人扭頭不屑的笑笑,隨即立刻變臉,“少套近乎,你家才有血光之災(zāi),不給錢休想在這里擺攤,趕緊滾!”
傅幼寧無奈只好彎腰收拾,慢聲道,“唉,兩日后你家必有血光之災(zāi),到時候要是需要我,到時候請帶五十兩銀子來這里找我,我會等你的?!?p> 男人嗤笑,“臭騙子!趕緊滾!我要是來找你,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傅幼寧沒說話將東西包起來胡亂的塞進身后的背包里,二丫拿著小馬扎,氣沖沖的離開。
“小姐,今天一毛錢都沒賺到,這可怎么辦?”二丫有些發(fā)愁之后的生活。
那房子里別說柴米油鹽,就連一床干凈的被子都沒有。
傅幼寧想想從身上掏出兩個翡翠銀飾耳環(huán)笑笑,“走,去幽州城當了?!?p> “小姐,這可是我們身上唯一值錢的了。”
二丫有些舍不得,這兩個耳環(huán)是傅幼寧唯一的首飾了,要是當了,比那些市井村婦還不如了。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況且這些本就不屬于我們,銀子不日就會有了?!?p> 傅幼寧看的很開,這東西本來就不是她的,她也只是替人保管罷了。
幽州城路程半炷香的時宸就到了,她不比望京城熱鬧,但也是個充滿煙火味的小城鎮(zhèn)。
傅幼寧走進了一家典當行,拿出了耳環(huán)輕聲道,“這是我娘的,現(xiàn)在家里窮,老板看看能給多少銀子?”
老板正隔著一扇門,細細打量了一下傅幼寧和二丫,接過耳環(huán),認真看了兩眼,隨后咳嗽了兩聲道,“最多十兩銀子!”
二丫氣的眼睛冒火,這可是國公府的東西,少說也是一百兩,這老板明明是店大欺客。
“十兩銀子?你怎么不去搶?這東西少說也是一百兩,你們欺負我們不懂?”
二丫伸手就要去搶,老板猛地一縮手沒好氣道,“這東西做工粗糙,十兩就不錯了,不過看你們可憐十五兩銀子好了?!?p> 傅幼寧剛想換一家,轉(zhuǎn)頭就看到身后的官兵拿著畫像挨個詢問,她趕緊躲在角落里,支支吾吾道,“老板,再加些吧,我可是知道這東西的來源,后面即使官兵,難不成……”
老板是個八字胡子的矮胖男人,他瞅一眼外面的官兵忙的道,“算了算了,看你們可憐三十兩,可不能在多了?!?p> 傅幼寧扭頭看看官兵遠去,爽快的答應(yīng)了。
出了店鋪,二丫將銀子緊緊的揣在懷里,嘴里還罵罵咧咧,“小姐,這人簡直也太黑了,我們虧了七十兩,實在是可惡!”
“算了,這些錢足夠了,出門在外低調(diào)為好?!保涤讓幝愤^滿是人群的街道,路兩邊正貼著她和二丫的畫像。
傅幼寧低頭朝著對面的柴米糧油鋪走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她第一次逛這種店,里面的價格可是貴的離譜。
傅幼寧含淚買了些糧油醬醋和一些大米面粉,二丫又買來一輛獨輪車,接著又拐去菜市場什么豬肉,蔬菜,雞蛋,菜籽統(tǒng)統(tǒng)放在獨輪車上。
一通下來傅幼寧手里就剩下十兩銀子,她有些舍不得花。
可想著家里的被子破爛潮濕,她轉(zhuǎn)身又去買了兩床嶄新的被褥,身上的三十兩銀子,轉(zhuǎn)眼只剩下二兩銀子。
二丫嘆息銀子不禁花,以前在國公府的時候哪里會為這兩個小錢斤斤計較。
傅幼寧卻對這二兩銀子有了新的想辦法,反正過兩日就來銀子了,索性再一買一只下蛋的老母雞,這樣每天都有雞蛋吃了。
弄完一切之后,傅幼寧和二丫一手提著雞籠,一手推著獨輪車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
索性二丫平日里吃得多,這獨輪車推起來也不是很費勁。
兩人一直折騰到下午才回到山腰的院子里。
二丫將獨輪車的東西放下來,傅幼寧整理好被褥之后,又忙著去后院搭建雞窩。
雞窩很是簡單只要靠著墻累一圈石頭能夠擋風遮雨即可。
二丫收拾豬肉忙乎著遲來的午飯。
飯桌上,兩人兩日來第一頓飽飯,吃的如此香甜。
“小姐,今日那人真的會來嗎?”,二丫嘴里大快朵頤的嚼著紅燒肉,有些擔憂。
瞧著那人的樣子似乎不是什么善茬。
“放心吧,那可是我們的財神爺會來的?!?p> 傅幼寧看出那人兩日就會因為家里風水問題來找她的,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
飯后,兩人吃完飯,傅幼寧感覺頗為困倦,索性躺在床上休息了。
二丫將院子里的草都拔干凈,撒上菜籽,澆上水,一氣呵成已經(jīng)是下午日落西山了。
這附近沒有鄰居,二丫感覺頗為無聊,她有些想念團團了,也不知道國公府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此刻傅國公正在大廳嘆氣,“寧丫頭能跑哪里去?”
“這都幾天了,這丫頭是鐵心不想和逸王殿下成親,都怪你非要逼她,這下可好了,這可怎么辦?”
大夫人每日以淚洗面,就怕傅幼寧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
她連一兩銀子都沒帶,這可怎么活下去?
“她不是有個師傅在青云觀,難不成是他給藏起來了?”
傅國公左思右想覺得不對勁,他還是得去青云觀看看。
“爹,早就去了,五妹妹真的不在!”
傅玄之也有些發(fā)愁,想著傅幼寧在府上嬌生慣養(yǎng)十幾年,這自己出去要是真的出事可怎么好?
“再去問問!”
傅國公也是沒辦法,青云觀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眾人一起出發(fā)去青云觀,方姨娘確是高興的很。
“娘,那丫頭當真是不回來了?”
傅清歡趴在桌子上,一臉期待。
“放心,只要她回來了,老爺定是不會放過的她的,這下你可以安安心心出嫁了,這是娘給你的嫁妝!”
方姨娘拿出一個沉重的木頭箱子交給傅清歡。
“娘……”
傅清歡抱著木頭箱子尤為驚訝,里面不禁有眾多的房契地契,還有數(shù)不清的銀票和銀子首飾。
“這都是娘這些年給你攢下的,別看娘這些年挺奢侈的,其實都沒花留著給你呢,這里面的房契地契是為娘前幾天偷偷置辦的。
至于這些首飾都是娘從你爹和大夫人哪里搶來的,你去了新的夫家可不要讓人家看不起?!?p> 傅清歡激動的抱著方姨娘埋頭哭起來。
眼看著婚期將近,傅清歡的心情和府上大部分的人都不同。
大晚上的青云觀,燈火通明,麻小虎聽說傅幼寧離家出走,著急壞了。
“師祖,你倒是說寧丫頭在哪里?”
張法師張望門口半天,終于看到門口的火光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