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漂泊了幾天之后,趙凌云終于到達了火石島,這里是震旦人的故鄉(xiāng)。
“少爺,劉金閣下的手下已經(jīng)在岸上等我們了。”手下何升拉開艙門。
趙凌云沒有說話,只是從船艙里走出來。
他什么時候跟趙守仁一個毛病了?何興想道。
眾人把梯子遞到船上,趙凌云三步并作兩步,飛一般落到了岸上。
“好身手,沒有在火石島這幫人面前露怯?!焙闻d內(nèi)心贊嘆。
趙凌云還是站在那里不說話,火石島眾人一看就知道來者是什么身份了。
一般不說話的,不是高手就是貴人,這個趙凌云也有可能兩者都是,畢竟他的名聲比他的人來的快,殺死憲兵隊長和一個暗黨頭目這件事情已經(jīng)使他揚名了。
這樣的人,他冷若冰霜是可以被理解并且尊重的。
“您好,我是馮鑫,奉劉金閣下的命令前來接您?!睘槭椎娜讼蛩戮础?p> 趙凌云終于開口了:“哇……嘔……”
何興看著趙凌云吐了一地,他此刻已經(jīng)在想下一班回北海聯(lián)邦的船是什么時候來了。
等到眾人又是給他喂水,又是揉心拍背以后,趙凌云才算是恢復了往日模樣。
“辛苦諸位兄弟了,曹大人托我向劉金閣下問好呢,他老人家現(xiàn)在在島上吧?”何升問道。
“他前幾天出去了一趟,不過現(xiàn)在回來了?!瘪T鑫目光看向海上。
只見一艘大船正緩緩駛來,船頭一人迎風而立。
他身著白色長袍,看起來五十出頭,黑白相間的頭發(fā)在頭上束成了一個發(fā)髻,頭上的飄帶此刻在這海風中飄揚,顯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格調(diào)來。
眾人屏氣凝神,對船頭之人行注目禮。忽然大船轉向,在離碼頭還有大概二十多米的地方,船頭就已經(jīng)向右轉了。
“怎么回事,劉金閣下不過來了嗎?”何升問道。
馮鑫笑而不語,他轉頭拍拍手。
只見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十二個體格健碩的青年,他們都身著白衣白褲,腳上一雙紅靴,腰間別著長刀,身后背著弓箭。
何升驚詫,剛要開口詢問,只見這十二個人已經(jīng)張弓搭箭,朝自己這邊瞄準。
“小心!”他飛身護到趙凌云身前。
與此同時,十二支箭先后飛出,銀箭前后相隔幾米,連成了一條直線,凌冽破風而來,但他們的目標卻不是趙凌云,而是此刻站在船頭的劉金!
劉金輕笑,腳下在船頭一點,竟然躍出了有三四米之遠,就在他要下落的瞬間,一支飛箭正出現(xiàn)在他腳下,他輕輕一點,又向前飛出了一步,落腳點剛好在緊隨而來的另一只箭上。
十二支箭,十二步,每只箭都成了劉金的踏腳石,眨眼之間他就已經(jīng)落到了岸上。
更不可思議的是,剛才被射出的箭此刻又落回了眾弓箭手的箭囊之中。
“火石島劉家弟子參加尊主!”眾人跪倒在地。
“這人就是劉金閣下嗎?”趙凌云倒吸一口冷氣。
“啊這?!焙紊贿@不知道是功法還是雜技的表演震得目瞪口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就是趙凌云吧。”劉金走過來一把拍住他肩膀。
“是,見過劉閣下?!壁w凌云趕緊行禮。
“不用這么客氣。”劉金點點頭。
“我和你爸都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他火石島的時候我就認識他。聽到他出事了我也很生氣,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的太不講規(guī)矩了,我希望他能早點好起來?!?p> 趙凌云低頭表示感謝,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劉金給他的感覺很親切,就像是家里的長輩一樣。
劉家的宅子與其叫大院,不如說是一座城堡。
它坐落在一處斷崖上,三面環(huán)海,背后就是刀鋒一般的峭壁。
“干我們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小心謹慎。”劉金對他說道。
趙凌云點點頭,雖然成為一名暗黨并不是他的初衷,但是進入了地下世界后是很難脫身的,所以他只能做一行愛一行了。
“你先休息幾天,我會讓人帶著你熟悉島上的環(huán)境,然后我會親自指導你修行。”
“指導我?”這是曹定軍臨來時沒跟他說過的。
“嗯,雖然以你們家的底蘊來說,你肯定學了一套高等的武技。但是你不一定能用好它,畢竟武技的使用得配合身體和戰(zhàn)斗經(jīng)驗,如果沒有這兩樣東西做基礎,再強大的武技落到訓練不足的人手上,也不過是像小孩子把玩勁弩,殺不死任何人,反而只會傷到自己?!?p> “那是不是說只要身體錘煉到一定強度了,就幾乎能學習所有的高等武技?”
劉金搖搖頭,說道:“怎么可能有這種好事呢。我這些年來收集的秘籍和功法,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本了,其中不乏威力驚人的高等武技??墒聦嵣?,我也只能學會那些和我相性相近的武技,其他的,我能看懂,但是完全無法用出來。”
“那這相性是靠什么決定的?”
“我也不知道??赡苁翘熨x吧,就跟有的人適合練槍,有的人適合拳腳一樣,還有運用元素的,樣樣都是看自身相性的?!?p> “原來是這樣?!壁w凌云這會想起曹定軍丟給自己《鳳火錄》的時候,大概只是碰碰運氣而已,不行就再換一本功法,直到試出能運用的。
想到自己要去跟人拼生死,可是曹定軍竟然在那種關頭還那么不靠譜,趙凌云心里直叫苦。
“而且有的人,他壓根就不需要使用武技,他只要把一樣武器用到極致,就遠勝那些學了五花八門武技的人?!眲⒔鹧a充道。
被他這樣一講解,趙凌云的頭更大了。
“放心吧,接下來日子還長,你不懂的東西我都會教你?!?p> 趙凌云大喜過望,這些天里他雖然一直在研習《鳳火錄》上的技能,但實際上對他這樣半路才學武的人來說,書上的有些東西未免太過晦澀和艱難。
他正需要一個老師來教導他,而劉金這樣一個實力強勁,又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的人肯定能夠給他很多幫助。
“要不就明天開始吧,我其實并沒有很累?!壁w凌云迫不及待。
“哈哈哈,好,明天也可以。正好我今天晚上把事情處理完,明天我們就可以安心練武了?!皠⒔痫@得很高興,他對于干脆的人一向都是很欣賞的。
兩人把訓練的事宜定下來以后,趙凌云回到房間中呼呼大睡。對于他這樣的旱鴨子來說,連續(xù)坐好幾天的船已經(jīng)把他半條命都收走了。
……
“哇……哇……哇……”一個身高兩米多,像一座小山一樣的壯漢剛從船上下來就嘔吐不止,同船的乘客看的止不住搖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直起腰來,吐出了幾口大氣。
“真倒霉啊,明明七個人抽一支,偏偏就讓我阮小水抽到了來火石島的簽。這下子也不知道要不要快點把任務完成了,要是晚幾天做,過幾天就又要遭罪了,要是今晚就做完,怕是明天我半條命就在船上交代了?!比钚∷炖镟止镜馈?p> 與時?;\罩在霧里的臨冬城不同,火石島常年氣候炎熱。
即使是在夜晚,阮小水走在林間小道上,汗水也止不住的流,很快就把衣服浸濕。
更讓他感到煩躁的是,從下船的那一刻,他就被人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