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銀灰色的眸子透過窗戶注視著躺在床上的少年,夕陽映射在江面反射進老人的眼睛里跳動著微光。
“昂熱校長,路明非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奇怪,他的一雙眼睛變成了霧蒙蒙的一片。”曼施坦因頓了頓接著說道。“就像是初生的小老虎,還沒張開虹膜一樣,仿佛在孕育著什么?!?p> “嗯,我知道了!”昂熱又問道,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窗戶里的路明非。
“楚子航怎么樣了?”回過頭昂熱突然問道。
“情況很復(fù)雜,他在水下戰(zhàn)斗時間很長,血液損失過多,本來是想給他輸血的,但是驗血的時候發(fā)生了意外?!甭┨挂蛏裆珡?fù)雜,“校長,他是用了獅心會的那個技術(shù)了吧?!?p> “嗯??”昂熱愣了一下,“你也知道?”
雖然說這個技術(shù)不算是非常機密,但是知道的也沒幾個,這是獅心會的核心機密,楚子航知道也就算了,他是獅心會會長,怎么曼施坦因也知道。
“嗯,我父親雖然也不著調(diào),但是一些事情他也是會告訴我的?!甭┨挂驘o奈的說道。
“抱歉,曼施坦因,雖然有些失禮,但是你要知道,學校的事物是很多的,我這個校長需要處理很多的事,還要跟校董會那幫只會在背后拖后腿的蠢貨唇槍舌劍的爭取資金,請問您家父的名諱?”昂熱一邊換上自己的西裝,一邊將潛水服整整齊齊的碼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您肯定知道?!甭┨挂驇桶簾峒舻袅搜┣训奈舶停⑦f給了他。
“哦,說來聽聽?”昂熱將曼施坦因遞過來的雪茄點著,隨口吐了個煙圈。
“守夜人!”曼施坦因猶豫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他的大名,大概是嫌這個名字給他丟臉吧。
昂熱愣了一下,“哦!真見鬼,那個平時做牛仔打扮,常年居住在學校的鐘樓上,飲烈酒看西部片和色情雜志,典型的家里蹲的花心大蘿卜?居然有兒子?”
昂熱圍著無奈的曼施坦因轉(zhuǎn)了好幾圈,過了半晌,“曼施坦因,恕我無禮,你與令父真不像啊!”
“校長,現(xiàn)在重要的是楚子航的事,如果楚子航在沒有好轉(zhuǎn)的情況下,只能是監(jiān)禁處置了,校董會不可能放任一個血統(tǒng)即將失控的學生存在。”曼施坦因無奈的說道。
“他現(xiàn)在失控了嗎?”
“那倒沒有!他的意識,腦波形態(tài)都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出現(xiàn)龍化的反應(yīng),只是他的血…”
“那就給他換血嘛,曼施坦因,我們不能因為血液的問題,就去懷疑自己的學生,就剝奪自己學生的自由以及生命,我們不是獨裁者,那樣是咱們學院教育的失敗。去干吧,校董會這邊有我。”昂熱用力的拍了一下曼施坦因的肩膀。
“校長,他的血液和平常血液起反應(yīng),怎么換?”曼施坦因不安的問道,雖然有昂熱的保證,但他覺得校董會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全部放干,在給他換新的?!卑簾岽直┑木拖袼前烧鄣?,斬斷龍類的后頸。
“會不會出事…”曼施坦因感覺校長對待楚子航的方式過于粗暴。
“不會,我們以前都這么干?!卑簾釘蒯斀罔F的說道,“這邊你先主持著局面,我先回學院,有消息的話通知我?!?p> “好的,您不在這了嗎?”曼施坦因驚訝的問道。
“沒必要了,有你在這就足夠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開學給你們開慶功宴。”昂熱摩挲著手里的黃銅罐。
就在昂熱轉(zhuǎn)身要走,曼施坦因又叫住了他。
“校長,之前我給您發(fā)的那封郵件您看了嗎?”曼施坦因神色異樣的說道?!半m然我不介意學生談戀愛,但是執(zhí)行部的話沒有開過這個先河,雖然說亞紀受了點傷可能無法在擔任執(zhí)行部的工作,但是可以給葉勝再安排一個搭檔?!?p> “好了,曼施坦因,這件事之前已經(jīng)說好了就不要再提了,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有一句老話,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多的規(guī)矩也不能阻止異性之間的相吸,這是有悖人倫的,愛是人類的本能?。 卑簾崽嶂S銅罐回頭朝著飛機走去,“曼施坦因,要是你現(xiàn)在跟那對少男少女說,要將你倆分開,破壞氛圍的話,他們倆一定回把你扔到水下去,我也不介意幫他們打下手!”
在登上飛機,昂熱回頭朝著曼施坦因教授說道“未來是他們年輕人的,幫我照顧好那兩個未來之星,跟他們說我在學院等著,請他們喝下午茶?!?p> 停機坪上風聲大作,旋翼慢慢的加速,直至直升飛機在天空中變成了一個小黑點,曼施坦因才收回注視的目光朝著船艙走去……
摩尼亞赫的船艙中,機器上的心電圖嘟嘟的跳著,和腳步踩過地板,房門的開關(guān)聲幾乎溢出來。
一群穿著白色大褂的男女,一個個忙著記錄手中的報表,或者觀察心電圖上的數(shù)據(jù)。
路明非慢慢的睜開了眼,他感覺眼前都是模糊的,仿佛處于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中,一種極難形容的感覺,像是無數(shù)扭曲的影子在發(fā)黃的窗戶紙上跳動著。
“教授,路明非醒了??!”一個清脆女孩的聲音。
是塞爾瑪,那個身材苗條的拉丁女孩,路明非聽出了他的聲音。
緊接著是開門聲,急促的腳步走到他的跟前。
“路明非,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是曼施坦因教授,他的語氣總是那么嚴肅。
“教授,我感覺自己什么都看不清!”路明非嘗試的發(fā)出聲音,由于嗓子十分干涸,說完這句話感覺嗓子一陣撕扯的痛感。
說完這句話路明非不在做聲,似乎是沉沉睡去,拉丁女孩塞爾瑪和曼施坦因教授看了看心電圖,發(fā)現(xiàn)沒有大礙,便沒有打擾路明非,輕輕的向屋外退去。
“塞爾瑪,你看著點,每隔兩個小時給他喂一次水,不要太多,免得嗆到氣管?!甭┨挂蚩粗约旱耐蟊硇α艘幌聲r間。
“系統(tǒng)?我這是怎么回事?”路明非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出了什么問題,在跟曼施坦因教授對完話,便焦急的沉入了意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