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ok, she's gonna wake up!(快看,她要醒啦?。?p> “SHH, don't talk. Look at me.(噓,別說話,看我的。)”
“Run! She wake up!(快跑!她醒了!)”
陳放感覺鼻子上一陣消癢,本能反應的揉了揉,結果越揉越癢,等陳放醒來時就看到三四個孩童笑著笑,小鳥一樣猛地跑開。
“Don't run, son of a bitch. I can cram ten of you into one mouthful!(小兔崽子,有種別跑,像你們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娃娃,老娘一口能塞十個?。?p> 陳放被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的麥克斯突然吼了一聲嚇了一跳。
陳放迷糊的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fā),又躺了下去,看著清晰湛藍的天空,發(fā)了會呆,又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猛地站起來,又老毛病的眼前一白,將腦袋抵在麥克斯的肩膀上,過了幾秒,很快就又恢復了視線:“Max, I'm hungry.(麥克斯,我餓了。)”
麥克斯揉了揉陳放亂糟糟的腦袋:“Well, it's eight o 'clock. It's early. Let's go, grab your bag and go home to dinner.(嗯,八點了,時間還早,走,拿上包回家吃飯去。)”說完又想到了什么,又補了一句:“Stay away from that King guy. He's not a nice guy.(離那個姓金的遠一點,他不是什么好人。)”
陳放意外的挑了下眉,反正他看起來也不像什么好人,又撒嬌似的,雙手摟住拉克斯的胳膊:“Then I want to eat one of your cupcakes.(那我想吃你做的紙杯小蛋糕。)”
“Okay, I'll take care of it.(OK,包在老娘身上。)”
麥克斯和比伯兩人迷茫的站在游樂園門口,陳放手里拿著一杯冰美式悠哉地走了過來:“What's all this doing over there? Be a mascot? I wouldn't mind standing here all day with you two, if that's your thing.(都在那這干嘛?當吉祥物嗎?如果你們兩個有這種嗜好的話,我也不介意陪著你們在這站上一天。)”
麥克斯像緩過來神似的,興奮的跑了進去:“Oh my God! Little baby! I come!(我的天??!小寶貝!我來嘍?。?p> 比伯剛想跟上去,就被陳放一把拉?。骸癐 don't care what you're going to do today, but you have to take her on a roller coaster, no questions asked, trust me, just a date, and follow me, don't lose me, I'm sure you can do it.(我不管你們今天要玩些什么,但是必須得帶她去坐一次過山車,別問什么,相信我,就當是一次約會,還有跟好,別跟丟了,我相信你可以的。)”
比伯回了陳放一個感謝的眼神:“Thank you(謝謝你。)”
陳放知道以比伯的性格,肯定還會說一些肉麻感激的話,就馬上打斷:“Let's go. They'll be gone, and even if I lend you my Iron Man accelerator, it won't be able to keep up.(快去吧,人都快跑沒影了,到時候就算是我借給你,我家鋼鐵俠的加速器也不一定能跟上。)”
陳放將手機關機,才跨過游樂場的大門,又不確定性的回頭看了一眼門上的迪士尼樂園的標志。
她也是第一次來,感覺還挺熱鬧的。
陳放在商店買了一個冰淇淋甜筒,一路上慢悠悠的走著,看著亂哄哄,的人群不間接的出入游戲設備。
陳放穿了一件米色的圓領復古美式圖案的衛(wèi)衣和一件杏色的繡花棕褐色拼接袖的棒球服,下身穿的是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和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頭上戴了一頂棕色小牛皮帶有帽檐的貝雷帽,頭發(fā)全都塞了進去,右肩上挎的是一個同色小牛皮的腋下包。
陳放吃掉最后一口,就將冰淇淋的包裝紙扔掉,又在移動的棉花糖攤上買了一只白色的棉花糖,是她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她12歲的時候,在a城潤海公園里,哥帶她吃的。
她還記得,當時弄了整只手上都是化掉的粘糊糊的棉花糖糖漿,很黏,很難受,也很難洗。
陳放咬了一口,一入口就化了,就像是吃了一口,帶著甜味的空氣,整個口腔都是甜膩膩的,感覺還不錯。
陳放來到了旋轉木馬區(qū),陳放像個呆滯的孩童,手里舉著沒吃幾口的棉花糖,呆愣愣的站在安全欄桿外,看著豪華色彩繽紛的旋轉木馬里玩的不亦樂乎孩童們,里面也不乏有幾對追求安全感浪漫的情侶。
“不想上去坐坐嗎?!?p> 陳放扭過頭就看到了,穿著休閑套裝,看著比平常更有活力的金寒煜。
陳放看了一眼金寒煜旁邊沒說話。
金寒煜看著陳放一臉隱忍失落的樣子,提了下嘴角,少的戚陋的笑容里滿是諷刺:“怎么?小騙子,你不會真喜歡他吧?!?p> 陳放提起嘴角笑到:“他也配。”
金寒煜看著女人的反應如此之大有些好笑的笑了一下:“陳小姐的臉變得真快,前天晚上還跟人家玩的不亦樂乎,第二天就跟見了仇人似的,怎么,他拒絕過你啊?!?p> 陳放的手不自覺的收緊,臉上依舊平淡的說到:“我對他不感興趣,以后別在我面前提他?!闭f完又掂起腳尖,在金寒煜耳旁說了什么。
下一秒,金寒煜就坐在了木馬上,尷尬的不知所措的,不自在的眨著眼睛,扭過頭,有惡狠狠的看著陳放。
陳放斯里慢條的吃著手里的棉花糖,臭屁的看著金寒煜,又問道:“你怎么來游樂場了?我還以為你會坐在辦公室里喝著咖啡,處理財務報表呢?!?p> 金寒煜一把奪過陳放手里,正吃得開心的棉花糖,包上衛(wèi)生紙,像泄憤似的,報復性的扔進了木馬旁邊的垃圾桶里。
陳放冷下臉,不爽煩躁的頂了下腮,扯著嘴角的笑了一下,用你行的眼神看著金寒玉。
金寒煜看到陳放這副樣子,心里順暢了不少,又擺出平常的狀態(tài)回道:“我喜歡熱鬧,不行嗎?!?p> 陳放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哦,原來V總童心未泯啊,誒,對了,一會要不要去鬼屋?里面很熱鬧呢,晚上一回去,床上啊,衣柜里啊,床尾啊,全是人,更熱鬧。”
金寒煜直接回到:“可以,一會就去,到時候某個小騙子可別哭著鼻子求我保護?!?p> 陳放不屑的切了一聲。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金寒煜好奇的敲了敲旋轉木馬的腦袋,里面是空心的。
又好奇的上下打量著設備上花里胡哨的一切,扭過頭視線不自覺的就停在了陳放身上。
她一個人的時候很安靜,沒有了平日里的囂張跋扈,反倒多了一種柔和,歲月靜好,干凈的感覺,也不鬧騰,安靜的不像話。
眼睛里純粹沒有欲望,像個假的,洋娃娃。
陳放安靜的看著周圍的事物,看不出開心還是別的什么情緒,眼睛里很空洞,像個沒有光澤的黑洞。
兩人下了設備,肩并肩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是要去鬼屋嗎?!?p> 陳放扭過頭,一臉天真的看著金寒煜:“嗯?有嗎?我怎么不記得?”
金寒煜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你不會是害怕吧。”
陳放也不否認,大膽的承認:“對啊,我就是害怕,怎么了?那只是說說,我又沒說一定要去要去,你要去就自己去,我可不去?!闭f完就直接走掉了。
金寒煜見人走了,就雙手插進口袋里,思考著下一步要干什么。
“快點走了,要不然又該等下一趟了。”
金寒煜看著像自己招手的人,此時手里像變魔法法師長,拿著兩張過山車的門票:“你不是走了嗎?”
陳放歪著腦袋打量著金寒煜:“誰說的?我只是去買門票而已,而且感覺兩個人也不錯,你看,你一個人,我也一個人,反正來都來了,就一起走咯,誰也別嫌棄誰。”
金寒煜聽著陳放毫無道理的話,反正今天也沒事,只是來散心的,看看她到底還能搞出什么名堂:“走吧,小騙子?!?p> 過山車上,兩人并肩坐著,金寒煜上下打量著過山車
“你坐過嗎?”
金寒煜應到:“沒有。”又扭頭看著女人一臉興奮的模樣,又撇了一眼護欄外抱著垃圾桶狂吐的人,總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臉上卻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啊!臥槽!??!靠@~$*#”陳放嚇得閉著眼睛,手死死的抓住護欄,嘴里罵人的話下意識的像水一樣一句接一句的不停斷。
“啊,太快了,太快了,慢一點,拜托慢一點,太快了!”
陳放扭過頭看著金寒煜,像被嚇壞了的小孩子,雙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胳膊,本來心里升起恐懼的異樣又被壓了下去,只在一旁笑岔了氣。
金寒煜聽到陳放笑得那么大聲,撒氣似的抓住陳放的胳膊就咬了一口,疼的陳放直倒吸了一口氣:“金寒煜!你大爺?shù)模闼麐尩膶俟返??!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撒開!”
金寒煜死死的閉上眼睛,額頭抵住陳放的肩膀,雙手依舊死死的抓住陳放的胳膊:“我不!陳放,你肯定就是故意接近我,想把我從過山車上扔下去,把我殺掉,要是我掉下去了,也得拉著你墊背!”
陳放嘲笑似的說道:“V總,原來你害怕過山車啊,我還以為大名鼎鼎的V總什么也不怕呢,你要是怕的話就直接說哈,沒關系,不丟人的?!?p> 回應陳放的只有一句怨氣極重的:“滾!”
陳放看著金寒玉,是真害怕了,心里升起一股愧疚感,又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毛茸茸的腦袋有些手癢的放了上去,安撫性試探的摸了兩下,張了張嘴,有些別扭的柔聲說道:“別害怕,乖,我會保護你的?!标惙艑に贾郧鞍矒嶙约医鹈母杏X。
嗯,應該是這樣。
而且自己也不想這么早就死掉,金寒煜這個人,只要知道他的人都知道,只要他想,就沒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金寒煜感受腦袋被一個帶有溫度溫柔的東西覆蓋住耳朵上被帶了一個耳機,音樂回蕩在耳朵里,取代了風聲行尖叫聲,心里也放松了下來,很安心,很熟悉。
金寒煜睜開眼睛,看著女人的臉,女人半摟著自己手輕輕的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自己的腦袋,原本想要將女人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拽下來,卻被突然一個大旋轉給收了回去,又立馬害怕的死死的閉上眼睛。
陳放見狀本能反應的將金寒煜又摟緊了些。
金寒煜感受著摟著自己胳膊一直不住的抖,身體嚇得僵直起來,覆蓋在自己腦袋上的手卻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
金寒煜下的過山車就忍不住跑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狂吐了起來。
陳放剛起身,離開座位,老毛病就又犯了起來,腦袋里像塞了一顆薄荷糖,爆開了一樣,眼前一片發(fā)白,陳放扶著欄桿,臉上看起來卻一點事也沒有,過了幾秒就又恢復了視野。
反正她習慣了。
陳放看著金寒煜難受的不成樣子,有些內疚的咬著下嘴唇走過去,有些不自在的拍了拍金寒煜的后背安慰道:“吐吧吐吧,一會就好了,人誰還沒有個害怕的東西了,對吧?過山車這種東西很多人都害怕……”
金寒煜撒氣的將陳放拍著自己的胳膊打掉,又伸出自己的右手。
陳放見狀,連忙抽出紙巾,雙手放在金寒煜的手里:“您請?!?p> 金寒煜擦了擦嘴,就直接扔進垃圾桶里,只說了一句:“我去買瓶水”就走了。
陳放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她還以為會被某人劈頭蓋臉的臭罵威脅一頓。
陳放低下頭,伸出手握了握,該說不說:“手感還挺好?!泵兹总浐鹾醯模?,金毛?
金寒煜從便利店走出來手里還拿著一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直接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看到陳放右手上綁著的白色繃帶,就回想起了那天的場景。
金寒煜見陳放出擊后,就用手機發(fā)了條信息:去監(jiān)視她。
他知道陳放這次出去肯定是收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大抵是關于她母親的。
過了大約有七分鐘左右就有一個穿著黑色正裝的保鏢模樣的男人來到金寒煜身邊,俯下身從懷里掏出一部白色外殼的手機交給金寒煜:“老爺,陳小姐正在后花園被人追殺,要不要去幫忙?”
金寒煜看了一眼手機,就又遞給了黑衣男人:“不用了,我倒要看看男人到底要干什么,是死是活,那就要看陳小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了?!?p> 黑衣男人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金寒煜雙腿交疊左手放在嘴唇邊,用手指習慣性的稱摹著下嘴唇,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頗有興致的看著,來回走動,穿著暴露服裝的模特。
金寒煜同邊也一同來到花園,站在人群中雙手環(huán)胸,看著陳放頗為精彩的演技,又看了一眼死的死傷的傷的暗殺四人組不滿的嫌棄的扯了下嘴角。
看來對方根本就沒想過要真的殺死她,只是探探她的底,順便晃晃陳家的威風。
不過能干到這種地步的人可不簡單。
“陳放都受傷了,不去看看嗎?”麥克斯著急的看著金寒煜問道。
金寒煜無所謂的說道:“我跟陳小姐很熟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