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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文圣

第十二章:京都深似海

大夏文圣 七月未時 3519 2022-04-13 00:00:00

  酉時三刻。

  楊家宅外。

  張赟與楊寒柔并肩而行。

  楊寒柔美貌的面容上,始終掛著一抹擔(dān)憂。

  “張赟哥哥,你說,這顧錦年到底有沒有恢復(fù)記憶啊?”

  楊寒柔出聲,詢問張赟。

  “應(yīng)該恢復(fù)了一點,但不完全,不然的話,他早就公開真相了?!?p>  “不過寒柔妹妹,你也莫要擔(dān)心什么,就算他真的恢復(fù)記憶,也代表不了什么?!?p>  “現(xiàn)在整個京都都知道顧錦年調(diào)戲在先,只要我們兩個一口咬定是顧錦年有錯在先,顧家也不敢亂來?!?p>  “而且寒柔妹妹也不需要擔(dān)心顧家的勢力。”

  “如今這朝堂當(dāng)中,文官勢力越來越大,武將地位也越來越低,這是不可爭議的事實?!?p>  “顧家的地位,也會隨之下降,一朝天子一朝臣,當(dāng)朝太子爺與文臣關(guān)系極好,等到太子爺上位了,顧家算什么東西?”

  張赟出聲,言語當(dāng)中對顧家充滿著不屑。

  以小見大的話,一個大儒之子如此瞧不起武將,可想朝堂當(dāng)中的局勢有多僵硬。

  隨著張赟這番話說出,楊寒柔并沒有露出釋懷的表情,反而有些神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楊寒柔這般,張赟愈發(fā)恨上顧錦年了。

  “寒柔妹妹莫要擔(dān)心什么了。”

  “為兄待會回去,見一見家父,相信他能解決?!?p>  話都說到這里,楊寒柔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再說什么。

  很快,楊寒柔回到了府內(nèi)。

  張赟也沒有啰嗦,直接朝著家中走去。

  只是,回到府內(nèi)后,楊寒柔緩緩將一張紙條展開。

  這是午課時,她在抽屜發(fā)現(xiàn)的。

  【明日午時,三香院見】

  很簡單的一句話,楊寒柔一瞬間就知道是誰寫的。

  顧錦年。

  她一路上心神不寧,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顧錦年約她明日午時見面,讓她有些心煩意亂。

  身為禮部尚書之女,楊寒柔并不愚蠢,相反很聰明,不然的話也不會第一時間將責(zé)任甩給顧錦年。

  此時此刻,她最擔(dān)心的就是顧錦年恢復(fù)記憶,將這件事情公之于眾。

  一但真相大白,那她就徹底倒霉了。

  張赟瞧不起顧家,是因為張赟不知天高地厚,不明白顧家有多恐怖。

  她知道。

  只是,讓她疑惑的是,顧錦年為什么要找自己?為什么不直接公開?而是要找自己一趟?

  她不理解。

  楊府內(nèi),楊寒柔的目光變得十分復(fù)雜,神色也略顯冰冷,沒有半點柔弱。

  兩刻鐘后。

  京都北坊。

  一處府宅內(nèi)。

  張赟端立于一名中年男子面前,男子身著青衣,面上沒有胡須,顯得十分白凈。

  渾身上下彌漫著浩然正氣。

  這是當(dāng)代大儒,大夏境內(nèi)最有名的讀書人之一。

  張云海。

  年僅四十九歲,便已經(jīng)著書成儒,雖在朝中無有官職,但權(quán)勢極大,大夏書院授課主師。

  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代大夏書院院長。

  而此時此刻。

  隨著張赟將今日所有的事情全部道清之后,張云海的面容卻略顯沉默。

  父子之間,沉默了足足半刻鐘。

  最終張云海的聲音緩緩響起。

  “他恢復(fù)記憶了?”

  這句話像是自我疑問一般。

  而站在面前的張赟,立刻開口回答。

  “父親,孩兒認為,顧錦年只是恢復(fù)了一部分記憶,具體情況應(yīng)該還不知情?!?p>  “所以不足為患?!?p>  “再者,楊叔不是已經(jīng)登門道歉,如今滿城都認為顧錦年品行敗壞,退一萬步來說,顧錦年當(dāng)真恢復(fù)記憶,那又如何?”

  “木已成舟,已經(jīng)成了定局?!?p>  張赟出聲。

  他顯得有些不以為然。

  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即便顧錦年恢復(fù)記憶又能如何?

  能證明什么?

  口說無憑,一張嘴說的過兩張嘴嗎?

  可此言一出,張云海卻搖了搖頭,望著張赟有些無奈道。

  “赟兒,你想錯了。”

  “為父擔(dān)心的從來不是顧錦年,而是顧家?!?p>  他出聲,對張赟的見解感到失望。

  顧錦年恢復(fù)不恢復(fù)記憶算什么?

  怕的是顧家。

  而不是顧錦年。

  “父親,如今我們站住了腳,顧家又算的了什么?”

  “本身顧家就有些功高震主,有證據(jù)還好說,若無證據(jù),顧家也不敢亂來?”

  “當(dāng)真蠻橫下去,天下讀書人都要唾罵顧家,圣上也絕不允許顧家這般胡作為非?!?p>  張赟依舊不在乎。

  并非是瞧不起顧家,而是今日被顧錦年各種怒懟,使他心中有無名之火,所以才會顯得這般激進。

  當(dāng)然,主要面前站著的人是自己父親,換做別人,張赟自然不敢這般亂語。

  “你還是不懂,你當(dāng)真以為,禮部尚書遮掩此事,是怕得罪顧家?”

  “這件事情,原本與你無關(guān),可你知道為父為何牽扯進來嗎?”

  “僅是因為你喜歡楊寒柔?”

  張云海目光略顯冷意,對自己這個兒子感到失望。

  此話一說,張赟頓時有些慌張。

  他父親是大儒,從小在這種光環(huán)之下,讓他既感壓力也感榮耀,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得到父親認可。

  如今聽到這話,自然有些慌張,也極其好奇,這背后到底藏著什么?

  “還請父親大人明示。”

  當(dāng)下,張赟低著頭,他實在想不到,只能詢問。

  “赟兒,為父不是不愿教你,而是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明白?!?p>  “否則教你再多次,都是無用功?!?p>  張云海嘆了口氣。

  畢竟張赟年齡不大,想不到這個層面也合情合理。

  “楊寒柔將顧錦年推入水中,差點導(dǎo)致顧錦年身亡,這件事情聽起來是大,可最終顧錦年活下來了。”

  “在你眼中是否認為,顧家會雷霆大怒,找禮部尚書麻煩?”

  “而楊大人擔(dān)心顧家找麻煩,所以編造謊言,對外宣稱是顧錦年調(diào)戲在先?”

  張云海問道。

  “恩?!?p>  張赟點了點頭,他雖然知道肯定沒有這么簡單,可他想不出其他原因,所以只能點了點頭。

  “這就是為父失望之地?!?p>  “你把堂堂禮部尚書想的太簡單了,你也把為父想的太簡單了,甚至你把整個大夏所有讀書人都想簡單了?!?p>  “顧錦年墜水,的確事大,可禮部尚書為人正直,更是當(dāng)代大儒之一,品德高尚,若兒女犯錯,為父相信楊大人一定不會遮遮掩掩。”

  “但顧錦年不一樣,他是顧家的人,顧家代表著是滿朝武將?!?p>  “楊大人怕的是什么?怕的是顧家以此為由,作為大夏開戰(zhàn)之由?!?p>  “自圣上登基之后,十二年來,整個朝廷日日夜夜,時時刻刻爭論的是什么?”

  “還不是邊境戰(zhàn)爭,陛下想要開戰(zhàn),可滿朝文臣寧死也不答應(yīng),硬生生壓了十二年。”

  “倘若被顧家抓住機會,彈劾楊大人,大夏也極有可能進入戰(zhàn)爭狀態(tài),那個時候必將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p>  “為了天下大義也,楊大人寧可違心,也不能讓顧家得逞?!?p>  “這也是為父為何參與進來,讓你去佐證的原因?!?p>  “而且,這滿城風(fēng)雨,有不少人的影子在其中,不然國公之孫差點溺水身亡,你當(dāng)真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

  張云海一番話說出,鏗鏘有力。

  也讓張赟徹底懵在原地。

  他真的以為,這只是一件小事,卻沒想到這背后牽扯這么多東西。

  仔細想想也是。

  禮部尚書是什么?著書成儒的存在,名望上比自己父親大數(shù)倍,這樣的人,怎可能會因為一點點小事,而違背正直?

  “父親大人,孩兒明白了?!?p>  “可眼下該怎么辦?”

  張赟彎著腰,滿是好奇問道。

  “靜觀其變?!?p>  “你方才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好?!?p>  “無論顧錦年有沒有恢復(fù)記憶,如今眾口鑠金,木已成舟?!?p>  “只是,接下來不管如何,你盡可能不要去招惹顧錦年,無論他愚不愚蠢,你要記住,顧家人不蠢,國公之首可不是靠蠻力上去的?!?p>  “尤其是顧寧涯,能成為懸燈司副指揮使,絕對不是尋常人能應(yīng)付的?!?p>  “你只需要好好讀書,等大夏書院開始,你早點凝氣,真正成為一名讀書人,這才是你的重心?!?p>  “記住,未來的路,為父已經(jīng)幫你鋪好了,不要因為眼前的一點點爭議而壞了前程?!?p>  “顧錦年與你,終究不是一路人。”

  張云海言語認真道。

  這一番話給予張赟極大的自信,也讓張赟瞬間釋懷。

  的確,現(xiàn)在跟顧錦年爭這個爭那個有什么意義?笑到最后才是贏家。

  自己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

  不過末了,張云海的聲音繼續(xù)響起。

  “對了,顧家得到了大夏書院的直錄名額?!?p>  “想來顧錦年也會與你一同進入大夏書院?!?p>  張云海緩緩說道。

  但這句話,讓張赟臉色又是一變。

  “直錄名額?”

  “顧錦年去大夏書院,不是害人嗎?”

  張赟有點接受不了了。

  在他心中,大夏書院是讀書人的圣地,顧錦年這種人去,完全就是害人,是害群之馬,玷污圣地。

  “不給出這個直錄名額,顧家也不會放過楊大人?!?p>  “這里面涉及到了許多事情,無法解釋,唯獨你到了那個位置,才能明白?!?p>  “赟兒,牢牢記住,官道一脈,敵進則我進,敵退則我退,就如同圍棋一般,吃他人一子,也會被他人吃一子。”

  “想滿盤皆贏,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顧錦年去大夏書院,不見得是一件好事?!?p>  “如今朝堂當(dāng)中,文武爭斗極為激烈,一個不慎,顧錦年也要吃虧?!?p>  最后一句話,張云海加重了一點聲音。

  但沒有太過于明示。

  張赟不笨,但的的確確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不是復(fù)雜不復(fù)雜,而是身份沒到,壓根就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爹,那為什么顧家要讓顧錦年去大夏書院?”

  “不去不就夠了嗎?”

  “以顧家的能力,當(dāng)真請來一位退隱的大儒,也不是不行???”

  張赟還是很好奇,既然文武爭斗如此激烈,那為什么還要將顧錦年送去大夏書院?有些不合理啊。

  聽到這話,張云海有些沉默。

  而后,神色無比嚴肅道。

  “此次大夏書院招生,意義非凡,涉及到天命之說?!?p>  “顧家不得不將顧錦年送去,舍不得這次機會?!?p>  張云海出聲道。

  但張赟還是有些疑惑。

  當(dāng)下,張云海沒有繼續(xù)多說了。

  而是緩緩開口。

  “京都深似海?!?p>  “一步錯,便是萬丈深淵?!?p>  “顧家也好,我等也罷,入了局,就都別想抽身而過?!?p>  “行了?!?p>  “這些事情,與你無關(guān),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好好讀書。”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p>  聲音響起。

  很快,張云海離開了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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