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天空好像鋪滿了金粉,如黎明一樣。
在一座歸諾克薩斯管轄的礦山中,許多礦工借著油燈的光,在漆黑的礦洞中正麻木地工作。而在幾條礦道的交匯處,有幾位看守者則“坐鎮(zhèn)”在這里,打牌喝茶。
不一會兒,有一位看守者瞄了眼手表后,開心地說:“不玩了,不玩了,到點下班了,吃飯去。”
說著,他就開始收拾桌面,同桌的其余看守者則罵咧咧說了幾句,然后就率先走了。
這位看守者收拾完桌子后,便朝礦道內(nèi)大喊幾句:“吃飯時間到。”
雄厚的聲音在礦道中連綿起伏地回響著。
很快,數(shù)不清的礦工慢慢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些礦工像一個個提線木偶似的,全部都面無表情,背著個大竹籃,走出礦道。
留下的這位看守者坐在木椅上,清算著每一個竹籃里的礦石。
清算完了最后一位礦工的礦石,看守者整理好記錄表,正要起身離開。
此時,某條礦道內(nèi)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艾杰克隊長,等一下?!?p> 蒙尼背著竹籃從礦道內(nèi)小跑了出來。
跑到了艾杰克身邊,蒙尼諂媚地笑著說:“艾杰克隊長好......”
“怎么了,有事?”
蒙尼注意到艾杰克的語氣和表情,今天這位看守者的心情還不錯,應該是打牌贏了錢。
謝天謝地!
“是這樣的,艾杰克隊長,今晚我想加班,賺多點工分,換點好吃的東西?!?p> 這里對礦工們的管理,是采用工分制模式。礦工們采集到的礦石可以換成工分,然后用工分換取一切的生活開銷。
“這事啊,小問題,回頭我會跟休息區(qū)的人還有交班的人說一下?!?p> 礦工到了休息時間,是必須要待在休息區(qū),而且還要點名。
“好,好,謝謝艾杰克隊長,非常感謝?!泵赡岵煌5鼐瞎乐x。
“這是小事,只不過......”
聽到這個轉(zhuǎn)折,蒙尼心驚了一下,但依然笑著臉小聲問:“只不過什么?”
“只不過我的衣服好久沒有洗了,都快發(fā)臭了?!?p> 原來是這事!蒙尼感到虛驚一場。
“我來洗,這小事交給我就好了,我保證洗得跟以前一樣,干干凈凈?!?p> “那行,等你吃完飯后來我這,我把衣服給你,你洗完了告訴我,我再幫你打聲招呼。”
“應該的,應該的,謝謝艾杰克大隊長。”
一單小型交易完成后,兩人離開了礦洞。
不知不覺,蒙尼穿越來到這里已經(jīng)三年多了。
回想當初,一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坑里,身邊一堆死人,地面上還有人拿著個火把,在不停地往坑里倒燃油。
剛醒來,他就被眼前的這個場景嚇得個半死,連忙大叫著爬出坑,才撿回了一條命。
等自己的情緒穩(wěn)定了,他才從原主的記憶中了解到這個世界的情況。
自己穿越到了符文大陸,原主是一個小國的皇室親戚,生前風光無限。可好景不久,這個小國受到了諾克薩斯的入侵,很快就被攻陷了。小國倒了以后,原主被抓去當?shù)V工。
但因原主從小嬌生慣養(yǎng),在礦山里沒干幾天,就活生生地猝死了。然后被人扔進死人堆里,緊接著蒙尼就“接管”這具肉體。
這三年里,蒙尼都是在礦山中生活,過著一些沒有自由,沒有人權(quán)的生活——餿水般的食物,看守者的壓榨,還有要面對拉幫結(jié)派的礦工們的欺負與盜竊。
正常的現(xiàn)代人要是穿越后過著這種生活,很有可能就選擇重開了。
好在蒙尼發(fā)現(xiàn)穿越后的自己,好像有了特殊能力——精神永遠充沛,可以不用睡覺。而且洞察力與記憶力也好得驚人,好到可以依靠觸覺,在如蟻洞般復雜,且伸手不見五指的礦洞里,肆意行走且不迷路。
正是有了這種能力,蒙尼才沒有選擇重開。因為他覺得,如果自己能利用好它,是有機會逃出生天。
所以在這三年里,蒙尼無時無刻都在做著準備,等待著逃跑的機會。
他在礦山里表現(xiàn)得非常老實,整天賣力干活,而且還時不時拍下看守者的馬屁,幫他們洗洗衣服襪子之類的。
等與一些看守者們熟絡(luò)后,蒙尼開始立愛吃的人設(shè),主動與看守者提出加班要求,因為自己想賺多點工分,換取食物。
起初是遭到了拒絕,但好在蒙尼打的馬屁夠香,持續(xù)多日的軟磨之下,看守者答應了。
時間久了之后,看守者們都認識了這位“貪吃”的礦工,面對蒙尼的加班要求已經(jīng)習以為常,只不過代價是需要連續(xù)洗多天的臭襪子。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兩年多,直到一年前,逃跑的機會來了。
當時蒙尼在山泉水邊洗衣服。
一個來自皮城的商人,來這里買礦石時,認出了蒙尼。蒙尼也通過原主的記憶,認出了這位皮城商人。
這位皮城商人以前被原主父親救過一命,欠下原主一家的人情。
于是蒙尼趁機與這位皮城商人偷偷交流,示意救他出去,并承諾,會將家里藏在郊外的財產(chǎn)分他一半。
皮城商人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于是兩人制定好了逃脫計劃。
而今晚,就是計劃的實施之日!
其實最開始蒙尼也擔心過,這位皮城商人答應得那么爽快,會不會有問題,比如是否會把逃跑的事告訴給看守者們。
萬一去告狀了,那么自己兩年來所做的一切不僅白費了,而且在往后的時間里,肯定會遭受到更加嚴厲的監(jiān)管。
但蒙尼沒辦法,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他不知道下一次機會將是什么時候,所以他只好賭一把。
還好,蒙尼賭對了。
今夜,風清月朗,天上的圓月如明鏡一般程亮。
蒙尼吃完了飯,將洗完的衣服交給艾杰克,又做了一些其他的工作后,便進入礦山里繼續(xù)干活。
估摸了時間,到了深夜,蒙尼開始行動了。
他四顧周圍,發(fā)現(xiàn)礦工們的注意力都在工作上,便開始一點一點的,不知不覺的往某個方向移動。
與身邊的礦工拉開了距離后,蒙尼把手中的油燈吹滅。
瞬時間,他陷入了黑暗之中。
憑著驚人的記憶,蒙尼摸索著洞壁,慢慢地走向一個秘密之地——他私自鑿開的礦道。
這個礦道是可以通向山外。
在黑暗中行走了一段時間后……
突然,蒙尼聽到了一個細微的聲音——一顆石子被踢中,然后滾動的聲音。
他很確切自己的腳是沒有踢到石子。
如果不是自己踢到,那就是……別人踢到了。
可能有人跟在我后面!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蒙尼的心跳加快了幾拍節(jié)奏。
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幻聽。
他的呼吸開始加重,心頭有點意亂。
不行,我要確認一下身后是否有人跟著,逃跑這事兒不能有一點差錯。
可問題是,目前自己身上沒有任何一個可以照明的東西。
蒙尼放慢了腳步,思考著辦法。
很快,他想到了一個法子……
走著走著,忽然間,蒙尼加快了腳步,小跑了一段距離后,立馬停了下來,緊接著集中注意力仔細靜聽。
沙……
他聽到了一個細微的摩擦聲。
這是有人突然停下腳步,鞋底與地面的摩擦聲。
后面真的有人!
這人在黑暗中是怎么跟上自己的?這人有什么目的?為何要悄悄地跟著自己?要不要在黑暗中干掉他?可我不知道我倆之間的距離啊……
此刻,蒙尼感覺到,自己的雙耳在發(fā)燙。
就在蒙尼的頭腦陷入風暴之時,唰的一聲,他的眼前驟然一亮。
對面刷燃了火柴,點亮了手中的油燈。
“真的是你啊,蒙尼?!睂γ嬲~笑了一聲。
就在對面看清自己之時,蒙尼也看到了對面的模樣。
是個礦工,而且還是一個小團體的頭兒。
“你偷偷跟著我是什么意思?”蒙尼冷冷地問頭兒。
話語間,蒙尼很自然地向他慢慢靠近。
“這應該是我問你吧?你鬼鬼祟祟地來這里干嗎?”頭兒感覺到正在逼近地蒙尼,所以他在慢慢地后退。
“這是我找到的一個秘密礦點,里面有很多礦石可以采集,我不想分享給你們,所以就悄悄一個人來?!?p> 蒙尼繼續(xù)慢慢地靠近。
“秘密礦點?采礦?你身上什么工具都沒有,你怎么采?你當我是傻子嗎?其實你就是想逃跑?!鳖^兒毫不猶豫地直接戳穿蒙尼。
聽到這話,蒙尼的拳頭開始握緊。
“你先冷靜點,別再靠過來了,不然你信不信我大叫一聲,到時所有人都知道你要逃跑?”
“那你想怎么樣?”
“我想你帶上我,一起逃跑?!?p> “憑什么?”
“還憑什么?就憑我大聲一叫,你肯定跑不了?!?p> 蒙尼沉默了,對方也不說話。
片刻后,蒙尼松開握緊的拳頭,表情好像妥協(xié)了似的,說:“可以帶上,但你得聽我的?!?p> “行,沒問題?!鳖^兒很爽快地回應,“帶路吧?!?p> 蒙尼看了眼頭兒,便轉(zhuǎn)身向前走。
就在蒙尼剛轉(zhuǎn)過身時,頭兒立馬回頭轉(zhuǎn)身,撒腿就跑!
而且還大聲地喊叫:“有人要逃跑!有人要……??!”
頭兒叫了一聲后,立馬被蒙尼撲倒。
好在蒙尼注意力一直放在對面身上,在對面轉(zhuǎn)身的那一刻起,他也馬上轉(zhuǎn)身往回跑,跑了幾步之后,一個飛躍,霎時間從背面把對方撲倒。
兩人倒地之后,蒙尼比對面更快地爬了起來。
他用身子壓在對面的背上,迅速地抓起對面的頭發(fā),傾了全身之力,果斷地把對方的頭向地面砸去。
“啊!”頭兒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聲。
一下……
兩下……
砸到對面不再掙扎的時候,蒙尼立馬撿起油燈,急忙地向山外跑去。
好在距離洞口不遠了。
蒙尼很快就跑到了洞口。
撥開掩蓋洞口的植物,剛出洞口,蒙尼就聽到遠處傳來了狗叫聲。
“該死,他們怎么行動得這么快!”
他麻利地脫去衣服褲子還有鞋,撿起皮城商人放在洞口為他準備好的新衣物,迅速換上。
這套衣服的顏色,與看守者身上的衣服很像,不近身觀察很難發(fā)現(xiàn)區(qū)別。
“快!快!快!”蒙尼緊張到開始自語了。
這是他們計劃中的一步,換了身上的衣物,并噴上特制的汁水——由這座山中的植物萃取提煉而成,這樣在逃跑過程中,出了差錯,也不用害怕被獵狗追蹤到位置。
穿好了衣物,蒙尼借著月光,找到了皮城商人給他留下的記號,就開始在山中飛奔起來。
其實,蒙尼早就從皮城商人口中知道了大概路線。這些記號,只是為了讓蒙尼更加清楚精準的方向。
過了一段時間,幾個看守者每人都帶著一條狂吠不止的獵犬,來到了洞口,發(fā)現(xiàn)了蒙尼仍在地上的衣物與油燈。
一位看守者把它們撿起來確認了一下后,憤怒地爆起粗口......
另一邊,蒙尼還在山林中飛速地穿梭。數(shù)不盡的植物枝條,如魔爪似的,劃過他的臉頰,手臂,留下了一條條紅色的刮痕。
驟然間,一道光束掠過他身邊幾下,然后照中了他。
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還真用上了手電筒!
在這里,電是很寶貴的資源,因為他們很久才能獲得一次諾克薩斯的資源補給,所以一般來說都是用油燈。
“那邊那個人,站住!”
蒙尼的心再次提了上來,但他沒有很慌,并且還不停地暗示自己要冷靜,要冷靜。
他站在原地,緩緩地轉(zhuǎn)過身,用雙臂擋著臉,面對向光源。
“是我!快關(guān)了那東西,刺著我眼睛了?!?p> “你哪位?”那位看守者透過手電筒的光,看見蒙尼并不是穿著礦工的衣服,而是穿著看守者的衣服,警惕逐漸放了下來。
“我啊,你不認得我聲音了嗎?你這該死的東西別照著我了,照我前面的路。”
蒙尼一邊“非常暴躁”地叫著,一邊擋著臉,往這個看守者靠近。
這個看守者覺得這個聲音好像是有點熟悉,但又一時間記不起來是誰,并且對面還往自己那里靠近,那么對面應該不會是逃跑的那個礦工。
他還沒有遇到過哪個逃跑的礦工,碰上看守者之后,不僅不逃跑,而且還敢近靠。
于是這位看守者徹底放下了警惕,并好心地幫蒙尼照著他腳下的路。
“你的手電筒呢?”
“別說了,剛剛摔了一跤,手電筒就不知道去哪了。”
“那你就不找了?丟了手電筒那可是要被罰幾個月的工資?!?p> “我不正在找著嗎?你就過來喊我了。剛好,你有手電筒,幫我,一起找?!?p> “沒問題,但事后你要請我喝酒?!?p> “小事,管夠。”
幾句話的時間,蒙尼已經(jīng)走到這位看守者的身邊。
“你剛剛在哪里摔倒的?我們從那里......”
看守者話都沒說完,蒙尼就突然從正面把他撲到,緊接著死死地捂著看他的嘴巴,用膝蓋狠狠地撞他下面。
“嗚!”
看守者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感覺到下面一陣劇痛,全身肌肉瞬間收縮,痛感直沖大腦。
就這樣,他痛昏了過去。
搞定了這個看守者,蒙尼深呼吸了幾口氣,往褲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正準備繼續(xù)逃跑。
“那邊的,剛剛什么情況?”一道光束從不遠處照了過來。
又來一個?蒙尼剛放松的心又緊張起來。
蒙尼撿起手電筒,光明正大地照回過去。
“沒事,我以為是人,結(jié)果是只動物而已。”
當蒙尼猶豫是否要靠近這個看守者時,誰知對方聽到蒙尼的話后,就轉(zhuǎn)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呼!有驚無險。
蒙尼松了口氣,繼續(xù)逃跑。
后半夜,烏云漸顯,把如明鏡般的圓月圍了起來,只漏出一絲月光。
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蒙尼終于磕磕碰碰地逃到了山下。途中雖然遇到了幾波搜查的看守者,但都被他狐假虎威地混了過去。
這座礦山的山腳處,被一扇扇的鐵網(wǎng)圍著,這些鐵網(wǎng)看起來有三個人的高度,而且還纏著鐵刺。
蒙尼按著記號,找到了有標記的那扇鐵網(wǎng)。
這扇鐵網(wǎng)的底部已經(jīng)被皮城商人做了手腳,只要有人用力拉扯,它就可以被掰開一個狗洞大小的缺口。
但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個意外,有一個看守者駐立在那扇網(wǎng)旁邊。
油燈被掛在鐵網(wǎng)上,在微弱的焰光下,可以隱約的看到,這位看守者背著一支槍。
“該死,不是說這個時間點沒有人會看守這附近嗎?”
蒙尼靠在山腳的一棵樹后面,依靠雜草亂枝隱沒自己的身影。
“算了,豁出去!不能再拖了?!?p> ......
前方的樹林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雜草亂指在擺動。
看守者很快就注意到這個情況,他熟練地舉起槍,打開手電筒照過去。靜靜地等待。
不一會兒,蒙尼捂著胸口,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語氣虛弱地說:“那逃跑的礦奴在這上面,他剛剛打傷了我,往東邊跑了,快去追他。”
看守者借手電筒的光,觀察了蒙尼的衣服......發(fā)現(xiàn)不是礦工服飾,又繼續(xù)看向臉......滿臉塵土,看不清模樣。
“你確定你遇到了逃跑的礦工?”看守者依然警惕地舉起槍,對著蒙尼,慢慢走近。
“是的,他偷襲了我,然后跑了?!?p> “他往東邊跑了?”
“是的?!?p> “你被他打傷了哪里?”
“我應該沒什么事,你快去追他,不能讓他跑了?!?p> “我問你,你傷哪了?”看守者這句話的語氣有點冷。
“胸口,我感覺呼吸有點困難,而且還劇痛?!?p> “扭開扣子,給我看看你的胸口?!?p> “啊?”蒙尼心跳砰砰地加速。
“我叫你給我看看胸口!”看守者晃了晃手中的槍。
被逼無奈,蒙尼只好緊張地扭開扣子,把胸口露出來。
看守者觀察了幾眼,沉默片刻后,依舊舉著槍說:“你這叫沒事?你可能斷了肋骨,你跟我先回去吧,讓駐地醫(yī)生看看,你走前面,我在后面跟著。”
我去!唬我?!
這次輪到蒙尼沉默了,他沒料到這個看守者如此難纏與警惕。
“怎么了?有問題?”
蒙尼才沉默幾秒,這位看守者就開始追問。
“沒有,我剛剛忽然喘不上氣。你可以扶下下我嗎?我感覺我一個人走的話走不回去?!?p> “既然這樣,不如我背你吧?!?p> “你背我?”蒙尼一愣,隨即說,“我胸口受傷了,你背我,我胸口會被壓著的,你扶我就行了?!?p> 聽到這話,看守者才放下槍,單肩掛在膀上,走過去扶蒙尼。
看守者將蒙尼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真的不用追那個礦工?”
“放心吧,他跑不了?!痹捯魟偮?,蒙尼的手突然勒緊看守者的脖子,然后順勢纏上他的上身,鎖住他的行動。
還好,前世學過柔術(shù)鎖喉。
掙扎間,兩人摔倒在地,被摔得很痛的蒙尼依然沒有選擇松手。
纏斗了兩分鐘,看守者知道自己無法脫身后,便騰出一只手從褲帶里掏出信號彈。
少了一只手的糾纏,蒙尼勒得更死了。
緊接著,看守者松開了另一只手,迅速地拉了下信號彈的開關(guān)。
咻的一聲,信號彈沖上半空。
嘭!
夜幕中仿佛綻開了一朵金花。
沒有了兩只手的阻撓,蒙尼很快就把看守者勒斷氣息。
甩開看守者的身體,蒙尼連跑帶爬地沖去鐵網(wǎng),然后踹向有標記的地方。
用力踹了幾下后,鐵網(wǎng)破開了一個狗洞大小的缺口,蒙尼毫不猶豫地穿了過去,然后撒腿就跑。
沒跑幾步,鐵網(wǎng)內(nèi)已經(jīng)來了一堆看守者,舉起槍對著蒙尼一頓射擊。
好在烏云遮住了大部分月光,而且手電筒的光照距離也不夠,所以看守者們只能亂射。
“放狗追他!狗跑完出去后,一部分人也從這個洞爬出去繼續(xù)追!然后另一部分人跟我去馬棚,騎馬追!”
看守者的小領(lǐng)頭艾杰克放話下令后,轉(zhuǎn)頭跑向馬棚。
那些看守者們松開狗繩后,也一股腦地全部都跟在艾杰克身后。
“干什么干什么!全部跟來做什么?最前面的二十個人跟著我,其余人全部給我爬出去!”
......
眾人跑去馬棚后,一打開木門,發(fā)現(xiàn)里面的馬全部都倒下了!
“這怎么回事?!”艾杰克氣急敗壞的怒吼。
一個看守者急忙上前查看了某些馬的情況,然后報告:“隊長,初步看來,這些馬都是食物中毒?!?p> “食物中毒?你們別告訴我今晚的馬是蒙尼喂的!”
經(jīng)過了這么長的時間,他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出逃跑的人是蒙尼。
“隊......隊長,今晚......晚的確是......他喂的。”其中一個看守者微微顫顫地站出來說。
“啊!”艾杰克有點崩潰了,瘋狂地爆粗。
“那你們?nèi)冀o我跑去追!要是追不回來,就拿你們?nèi)恳黄甬數(shù)V工。”
“是!”
眾人齊聲回應。
結(jié)果剛跑出門,就撞上一堆人牽著狗回來了。
“你們怎么回來了,人抓到了?”艾杰克問。
“沒有,那礦工應該有接應,他跑到外面后,騎馬走了。我們追不上,就只好回來了?!?p> 沉默,是兩幫人的對視。低頭,才是應該做的事。
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
“啊!”一陣咆哮響徹整座礦山。
嘭!嘭!嘭!
艾杰克瘋狂地錘木門發(fā)泄。
咔嚓!艾杰克聽到了斷裂的聲音。
不是木門斷了,而是自己的手指骨裂了。
......
郊外,蒙尼騎著馬,乘著風,肆意地呼喊。
不一會兒,天邊泛起一絲光芒,黎明破曉!
很快,天空好像鋪滿了金粉,照亮了蒙尼的前路!
北大大大大大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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