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一亮,早早起床的連繩便與雷斌一同離開咸陽。
這一次,‘轉(zhuǎn)輪王’所交代的任務(wù)。連繩、雷斌二人自然沒機(jī)會完成。
至于‘轉(zhuǎn)輪王’那邊到是順利,帶著上百名‘黑石’精銳以及劍法天賦高超,以及將《避水劍》修煉至大成境界的細(xì)雨。陜西巡撫、陜西知府依舊沒有躲過‘黑石’的刺殺。
半路上,遇到了孤身一人的細(xì)雨。卻沒有見到‘轉(zhuǎn)輪王’。
已經(jīng)得知‘轉(zhuǎn)輪王’真實身份的連繩裝作不在意的模樣隨口問道“幫主呢?”
帶著一頂黑色斗笠,孤身前行的細(xì)雨不咸不淡的回答道“幫主有事先行一步。”
聽到這話,連繩臉上雖然沒有異樣,心里卻不屑道“能沒事么?在皇宮里干著伺候人的活。又要溜出來殺人??墒敲Φ煤馨?.”
與此同時,原本準(zhǔn)備繼續(xù)闖蕩江湖的鄭凡、脫脫二人,卻見到了沖忙趕來的徐剛。
風(fēng)塵仆仆的徐剛,一見到鄭凡、脫脫二人,便急忙說道“殿下,王府傳訊。王爺身體有恙,讓您速歸?!?p> 對于朱臺浤這位既熟悉卻又陌生的‘父王’。鄭凡心里復(fù)雜。朱臺浤乃是因為鄭凡使用了那張價值1000功勛值的‘自定義身份帶入卡’。獲得了‘慶王世子’這一身份后。才出現(xiàn)的便宜‘父王’。
但在‘自定義身份帶入卡’的作用下。腦海里又有自己與朱臺浤這對父子之間,從小到大的記憶。
因為不想稱呼一個陌生的胖子叫爹。所以鄭凡來到京城至今,卻從未有過回塞北‘慶王府’的打算。
按照記憶,朱臺浤雖然早年間因安化王一案備受牽連。甚至還受了刖刑之苦。但戎馬半生的朱臺浤即便成了殘廢,卻也身體壯碩。
如今突然傳來‘身體有恙’這個消息??峙陆^對是賈精忠派賈報國去‘慶王府’傳旨造成的。
與脫脫相視一眼,看到脫脫眼眶中已經(jīng)泛起淚光。鄭凡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收拾一下,咱們回王府!”
眼中含淚的脫脫點了點頭,便連忙收拾起衣物來。作為枕邊人。鄭凡與賈精忠之間的合作并未瞞著她。
一方面是對自己有著救命養(yǎng)育之恩的義父。另一邊是即將與自己攜手白頭的愛人。雖然心中那桿秤已經(jīng)偏向了鄭凡。但此時聽到義父朱臺浤突然傳來‘身體有恙’這個消息時,脫脫也免不了心傷。
以脫脫對自己的義父朱臺浤的了解,戎馬一生性格剛毅。為了成全自己的獨子。竟然能夠如此決絕。似乎是情理之中。
但這些話,脫脫只能深深的藏在心里。絕對不能讓徐剛這些‘慶王府’精銳知曉半分。
因為一旦泄露出去,恐怕自己這義兄就要背負(fù)上‘不孝’的罵名。
從自家義兄與那賈精忠合作至今,幾乎每天伴其左右的脫脫心里也知道。有些事情。真不是自家義兄可以控制的。
含淚收拾妥當(dāng)后,鄭凡、脫脫、徐剛?cè)吮泸T著快馬朝著塞北趕去。
日夜兼程之下。三天后,鄭凡三人便回到了塞北‘慶王府’。
雖說前段時間,嘉靖帝已經(jīng)下旨恢復(fù)了‘朱鼒凡’那‘慶王世子’身份。這樣一來,從前有實無名的‘朱鼒凡’。將來便可水到渠成的繼承‘慶王’這一藩王爵位。
成者王侯敗者賊,作為正德年間安化王一案的參與者之一。朱臺浤這個參與了謀逆叛亂的藩王能夠被留得一命。已經(jīng)是正德皇帝朱厚照顧念宗室之情法外開恩了。
出自‘慶王’一脈的安化郡王這個叛亂發(fā)起者,可是全家老小被賜死。
茍延殘喘的‘慶王’朱臺浤,也遭到了削王爵、削食祿、削三衛(wèi)、受刖刑、留邸圈禁等等諸多懲罰。
數(shù)十年過去,曾經(jīng)威震塞外。手握實權(quán),麾下坐擁數(shù)萬精銳。氣勢恢宏的‘慶王府’早已今非昔比。
正所謂上行下效,歷任文官到任時。無不來這‘慶王府’耀武揚威一番。借此向正德皇帝表示忠心。
那賈精忠旁敲側(cè)擊,向嘉靖帝述說如今‘慶王府’如何凄慘時的那幾句打油詩。也并非無的放矢。
因為,面對一個有著謀逆污點。又被施加了刖刑。注定無法翻身的被廢藩王。歷任文官,又豈不會前來敲詐一番?
回到這熟悉的‘慶王府’門前。門口的小廝見到‘朱鼒凡’、脫脫、徐剛?cè)?,便連忙迎了上來恭聲問安。
曾經(jīng)輝煌偉岸的朱漆大門,早已斑駁不堪。就連那門上的一個個碗口大小的銅釘,也銹跡斑斑。
抬頭間,‘慶王府’這三個大字匾額上。竟然還掛滿了蜘蛛網(wǎng)。
當(dāng)年‘慶王府’門前那一排排綠樹。也因常年無人打理,早已枯死。門口兩側(cè)那兩座雄壯威武的石獅子,也落滿塵土。
一切的一切,都透露出凋零的氣息。
得知‘朱鼒凡’歸來,作為‘慶王府’的大管家。前天已經(jīng)從京城趕回的王福連忙迎了出來。
“殿下..王爺在房中等您..”王福哽咽道。
鄭凡點了點頭,來不及換衣服便風(fēng)塵仆仆的帶著脫脫朝著記憶當(dāng)中的方向走去。
推開門,一股刺鼻的藥味撲面而來。記憶中,即使受刖刑。卻也堅持每日習(xí)武。身形雄壯的朱臺浤這位‘父王’。此時整個人卻好似快要油盡燈枯一般,消瘦下來。
依在軟榻上,蓋著一張狐裘的朱臺浤??吹阶约哼@獨子跟義女推門而入時。蒼老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看到對方艱難的伸出手,‘朱鼒凡’連忙上前。
“父王..”
“義父..”
異口同聲的‘朱鼒凡’與脫脫二人一同跪在這行將就木,眼看著就要大限降至的老人跟前。
“回來就好,為父戎馬半生。自問不遜色于任何人。但最得意的事。便是老來得子,有了凡兒你這麒麟兒!聽王福講,你在中原武林中。博得了個‘武林第一’的名頭?”行將就木的朱臺浤輕聲說道。
心中微微發(fā)酸的‘朱鼒凡’擠出一絲笑容。將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經(jīng)歷簡短一說。
待聽聞自家這麒麟兒,居然獲得了《吸功大法》以及《金剛不壞神功》并且修煉有成時。
行將就木的朱臺浤開懷大笑,“哈哈哈哈..這是你們的機(jī)緣啊。那朱無視,為父曾經(jīng)見過。當(dāng)世一等一的梟雄,智謀、武功當(dāng)世無雙!如若不是出身卑微。無法繼承大統(tǒng)??峙禄饰灰草啿坏街旌裾諄碜?。說起來,那朱無視是在你皇叔祖之前謀事的,可惜識人不明。最后功敗垂成!”
說著,朱臺浤看著眼中含淚的脫脫這位義女,笑道“脫脫不哭,將來一定要好好輔佐凡兒知道么?”
“義父放心,脫脫定當(dāng)為義兄竭盡全力!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泵撁摵瑴I說道。
“傻丫頭,將來你可是要做慶王妃的人。好好輔佐他,替我‘慶王’一脈開枝散葉!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跟凡兒單獨講..”朱臺浤輕聲笑道。
待到脫脫離開后,朱臺浤看著正替自己把脈的兒子‘朱鼒凡’欣慰一笑,“不用枉費工夫了,這是宮里的‘十日醉’。世間無藥可解!為父已經(jīng)連續(xù)服用五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