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迷霧
陳昊男坐在一處茶館里,喝著悶茶。
【主線任務(wù)(1/2):調(diào)查皇后失蹤案】
他看著面前的任務(wù),陷入了沉思。他第一次的任務(wù)是要他在皇城謀生半個月,憑借著穿越前的知識,任務(wù)完成的倒也比較輕松。
“只是沒想到這次的任務(wù)如此棘手,這是為什么?”
作為一名說書先生,這本就是消息靈通的行當(dāng),他也從同行那里聽來了不少關(guān)于失蹤案的消息。
可是了解得越多,他便越是不敢深入探尋其中因果,至少他一個人還不夠。
“陳先生,準(zhǔn)備一下,下一場就是你了?!?p> “誒誒,來了來了。”
還是先吃飽飯再說其他吧。
……
眾人四散城中,尋探著失蹤案的蛛絲馬跡。
殊不知一場巨大的關(guān)乎“權(quán)力”的旋渦已然成型,所有人都已經(jīng)被卷入其中。
楊華衡正走在路上,突然覺得有些口渴,又見到一處茶館人聲鼎沸,便是進去找了個座位坐下。
他剛坐下,待看清臺上那口若懸河之人時,又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臥槽!”
陳昊男察覺到臺下的異動,疑惑地朝這邊望了一眼:“臥槽?”
接著他反應(yīng)過來,趕緊朝楊華衡使了個眼色,又繼續(xù)講起書來。
待講完這一段,陳昊男從后臺出來,繞了一圈找到了楊華衡:“你怎么也穿越了,這是為什么?”
“你問爺,爺問誰去?對了,目前還有十個人穿越了,我們是結(jié)伴來到的帝都?!睏钊A衡撇了撇嘴,“話說你怎么這一身打扮?”
“為生活所困啊?!?p> “我看剛剛給你打賞的人還挺多的?!?p> “你是不知道茶館抽成有多狠,最后到我手上的沒幾個銅板。我倒是想過單干,但是一沒客源,二沒場地,最重要的是,在這里說段書都得有營業(yè)執(zhí)照!”
“嘶,那你還挺慘的。你要是現(xiàn)在沒活的話,我?guī)闳ヒ娨姶蠡铩!?p> “走吧走吧?!?p> ……
經(jīng)過一上午的搜集,眾人再次回到客棧。
滕家瑞看著面前的陳昊男,驚喜道:“你怎么也來了?!?p> 眾人對于陳昊男的出現(xiàn)是很欣喜的,畢竟現(xiàn)在的情況下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力,特別是聽說陳昊男一穿越就在皇城,肯定能帶來不少消息。
眾人同陳昊男寒暄一番,便是切入正題:“我們現(xiàn)在正在完成序列的任務(wù),尋找皇后失蹤案的線索,你有沒有這方面的線索?”
“你們也是這個任務(wù)?”陳昊男有些驚訝,“你們是第幾個任務(wù)?”
“第二個,那你是第幾個?”
“我也是第二個,第一個任務(wù)是叫我在皇城生存半個月,其實完成的還算輕松。”
“我們第一個任務(wù)都是救一個人,但是我們似乎沒做什么,就完成了任務(wù)?!?p> 李奕含猜想道:“會不會第一個任務(wù)都比較簡單,屬于新手過渡期,等我們現(xiàn)在都踏入了修煉一途,才開始上難度了?”
“有可能?!标愱荒悬c點頭,開始述說起他最近整理的關(guān)于皇后失蹤案的線索。
“皇后娘娘是半個月前失蹤的,當(dāng)時我正好穿越?jīng)]幾天?!?p> “那時皇后娘娘乘車去了城外的皇家林苑,隨行的還有三皇子與五皇子。”
“當(dāng)皇后在林苑賞景時,遇到刺殺,三皇子為救皇后,中箭身亡。”
“后來皇后娘娘與五皇子在侍衛(wèi)的掩護下撤出了林苑,在城外與趕來營救的御林軍匯合?!?p> “當(dāng)禁軍進入密林時,卻不見刺客的身影,連包括三皇子在內(nèi)因抵御刺客而死之人的尸首也不翼而飛?!?p> “結(jié)果在回城的途中,發(fā)現(xiàn)皇后娘娘所乘馬車內(nèi)空無一人,皇后失蹤了?!?p> “陛下聽聞此事,龍顏大怒,處死了所有負(fù)責(zé)林苑的官員與仆從,連五皇子也被軟禁了起來?!?p> “那一日,還有數(shù)名朝廷要員遇刺,無一幸免。其皆為皇黨成員,就是堅定支持現(xiàn)今陛下統(tǒng)治的那批人?!?p> 聽完陳昊男的敘述,眾人陷入了沉默。
他們發(fā)現(xiàn)這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復(fù)雜與棘手。
正當(dāng)眾人沉默時,陳昊男又說道:“相信大家都注意到了,本次‘血月臨空’的時間持續(xù)了許久。”
“嗯,我們對這件事疑惑很久了,據(jù)說以往的記載,它只會持續(xù)三日。”滕家瑞看著天上的三輪血月。
“根據(jù)司天監(jiān)監(jiān)正大人的猜測,可能等到肅清所有妖魔,血月才會落下。”
李博成想起那無邊無際的妖軍,輕聲嘟囔著:“真的殺得完嗎?”
……
皇宮。
年近七旬的昭盛帝正批閱著御案上那倚疊如山的奏折。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對身旁的大伴(自小陪伴在皇帝身邊的宦官)說道:“阿符,朕聽聞張愛卿近日突破,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p> “陛下,張學(xué)士正在文廟祭拜儒家先賢?!币慌缘睦匣鹿僬f道,“近日多有人拜訪張學(xué)士,但張學(xué)士均未接待。”
“嗯,朕知道了。對了,你去皇家秘庫中挑一本儒家典籍,贈與張愛卿。朕近日瑣事纏身,就不去道喜了,你替朕去一趟?!?p> “是,陛下?!?p> “還有,最近有沒有皇后的消息?!?p> “回陛下的話,沒有?!?p> ……
翰林院。
張澤端端坐在主座之上,手邊是那本大伴送來的儒家典籍。
老宦官早已離開,而他那座上的茶卻是一口未動。
一旁侍立的年輕儒生憤然道:“一個閹人,竟然對先生您這般口氣!”
張澤端擺了擺手:“若不是有陛下的授意,他斷是不敢的。”
“您可是炎陽王朝歷史上第三位上玄境的儒家修士,陛下他為什么這般漠視?”
“我炎陽王朝以武立國,歷代崇武,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了。聽說邊境的青江郡和其他幾郡已經(jīng)陷落了?!?p> “那陛下也……”
“此事休要再提。”張澤端敲了敲手邊那本書的封面,問道,“知道寫這本書的先賢怎么死的嗎?”
“當(dāng)時的炎陽帝嗜血好戰(zhàn),大興兵甲,四處征伐。這位先賢不忍百姓流離失所,天下生靈涂炭,便是據(jù)理力諫,但當(dāng)時的炎陽帝并未采納。最后,這位先賢準(zhǔn)備聯(lián)合其他勢力,共同給皇帝施壓,結(jié)果消息敗露,他便被大內(nèi)高手刺殺,但對外宣傳的是其因心力交瘁而死?!?p> “所以啊,陛下這是在敲打我,讓我安分一些。”張澤端笑了笑。
待年輕儒生退下后,張澤端對身旁的老仆道:“傳訊景王。”
“是,老爺。”
……
客棧內(nèi)。
眾人分析著一條條線索,也隨之產(chǎn)生了一條條疑問。
“聽聞炎陽帝性情淡漠,平常與皇后也少有交流,為什么他會下令將負(fù)責(zé)皇家林苑的人全殺了?”
“三皇子非是皇后子嗣,乃是德妃所生,聽聞辛德妃與皇后素來不和,三皇子為何舍身救皇后?”
“五皇子乃是皇后所生,陛下又為什么要軟禁五皇子,難道五皇子參與謀劃了皇后失蹤案一事?”
“但那日提出前往皇家林苑的人卻是三皇子?!?p> “皇后出身三大鎮(zhèn)國公世家,但賈家在皇后失蹤后卻并無大的動作,這是為何?”
“之前數(shù)起刺殺朝廷要員的案子至今沒有線索,是什么人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將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還是大理寺官員不作為?”
“之前有儒家修士突破上玄境時,炎陽王朝皆是舉朝歡慶,儒林大興,皇帝也會親自去文廟祭拜圣賢,為什么這次沒有一點的動靜?”
太多太多的疑惑縈繞在眾人心頭,這一切都好像被蒙上了一層詭譎的迷霧,令人看不真切。
……
景王府。
野心勃勃的年輕藩王擦拭著手中的戰(zhàn)刀,平潔的刃面反射出他冷戾的面容。
“整頓軍馬,奔赴帝都。”
“是,王爺,那出師之名為何?”
“蕩逆賊,清君側(cè)。”
……
炎陽王朝有兩位藩王,一南一北。
景王地處王朝之北,安王地處王朝之南,二王遙遙對立,相互鉗制。
而此刻,王朝之南。
轟鳴的馬蹄聲震徹天地,翻滾起黃沙漫天。
赤紅的旌旗遮天蔽日,凄厲的號角久久不絕。
鐵騎組成的洪流如萬頃的怒濤在原野上奔涌,甲胄碰撞之音綿延千里。
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百萬鐵騎,揮師南下。
“今有妖魔犯我炎陽,雖遠(yuǎn)必誅!”
大軍刀劍出鞘,光寒西域,大纛之上的“安”字,在長風(fēng)之中恣意飄搖。
……
東宮。
炎陽太子將手中密信放入碟中,焚盡。
“傳訊大理寺卿,命他找機會殺了五弟?!?p> “是,殿下?!?p> “另外,張澤端的那名學(xué)生拿下了沒有?!?p> “拿下了,他已經(jīng)服下了您給的秘藥,宣誓效忠于您了?!?p> “嗯,讓他找機會將殞魂散下到張澤端的飯菜里,不然這老頭子會是我計劃中最大的變數(shù)?!?p> “是,殿下?!?p> ……
乾所內(nèi)。
五皇子靜靜坐在榻上。
他低低地垂著頭,沒有一絲氣息。
忽的,一陣清風(fēng)拂過,一道略顯驚詫的聲音響起:“死了?”
聽聞這話,“五皇子”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微笑:“是啊?!?p> “轟!”來者一驚,以腰為軸,猛地轟出一拳。
五皇子輕輕一抬手,便接住了這遒勁的一招。
他尖銳修長的利指嵌入了來者的血肉之中,那人驚駭欲絕,想要大喊,卻是兀的沒了聲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