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接觸過刑事案件的云升,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鎮(zhèn)定自若,多少是有些奇怪的。并非是膽色過人,也絕非是成熟穩(wěn)健,試問一個大學都沒來得及讀完的人,究竟會有多成熟呢。
云升本身便就和這兇案一樣,疑點重重。
但不可否認的是云升的才能。
如果說這場戲碼是為了引他們發(fā)現(xiàn)死去的客戶,那么這個發(fā)了訊息不到半小時的家伙可能還在某處注視著這里,那么現(xiàn)在就不能輕舉妄動。
不可能明目張膽地盯著門的入口,這點已經(jīng)被云升排除掉了,這層樓基本上沒什么雜物可以躲個人進去。
那么只能是在這棟樓的輻射范圍內(nèi)半小時能到的地方,并且能夠看到這里的情況。
但也許兇手擁有一部望遠鏡之類的東西,那么距離就不能縮短了。
云升環(huán)顧四周,這客戶的窗簾基本上都被拉開了的,但是很不自然,刻意地完全打開了。
但是呢,有那么一處的窗玻璃是沒完全關上的。
“這個地方坐北朝南,采光極好,而現(xiàn)在是下午。”
“哥們兒,現(xiàn)在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吧?”巴盧格不解,云升這家伙還有這閑心。
“你知道為什么沒開窗嗎?”
“那不簡單,這里味道這么沖,不關窗味兒肯定得飄出去?!?p> “但是,你知道嗎,這里有扇窗是開著的,別去找!他肯定還看著這邊?!?p> 云升的墨鏡擋著他的眼睛,所以他不怕被看出端倪。
而巴盧格他們就不一樣了,現(xiàn)在要緊的是,去抓住這個人。
“下午的陽光就不是照到這里了,而是窗戶所對著的遠處的那棟樓,剛剛我看見了個在閃光的東西。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這家伙等著我們發(fā)現(xiàn)死掉的客戶?!痹粕贿呑鲋{(diào)查設備的樣子一邊說道。
“真囂張啊。”
“現(xiàn)在,你們倆去一個,在那個方向的十樓靠近樓道的那戶?!?p> 不能全部都走掉,這可能會引起注意或是讓他覺得已經(jīng)沒必要再繼續(xù)看下去了。
“不用這么麻煩,我們D級同事是最多的,”巴盧格有些小驕傲,果斷發(fā)起通訊,“普爾斯拉的D級職員,現(xiàn)在前往普爾斯拉第12街道56號十樓一號抓捕嫌犯,注意隱蔽。”
“我們真的是個網(wǎng)絡服務企業(yè)嗎?”
云升當然知道這家公司沒這么簡單,但江月卻還沒告訴他。
“我們是維護正義順帶提供網(wǎng)絡服務的組織,嘿嘿。”巴盧格開玩笑道。
但實際上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從這組織的加入測試里就看得出來,什么網(wǎng)絡企業(yè)要很能打的人啊,所以云升懷疑這組織暗地里怕是搞暗殺的特工組織。
……
不到一會兒,就有兩個D級職員押送了個年輕小伙子到云升跟前。
手臂的義肢上烙了個單詞Save。
這家伙一到地方就開始大聲喊冤。
“冤枉?你殺了人還喊冤枉?”巴盧格真想往這家伙臉上來幾下。
“喊冤?那你說說看?!?p> “哦買嘎,你真的相信他?”巴盧格吃驚地看著云升,差點把他母語都逼出來。
“我還沒說相信,我只是選擇讓他說。”
云升看著這家伙一副真誠的樣子,但這不能說明什么,得有證據(jù)。
年輕小伙子被示意說下去,于是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今天早上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事。
原來這家伙是這位客戶的屬下,今天上午,他收到了一封簡訊,大概內(nèi)容就是讓他在午后到12街道56號去,說是有一項交易和他做。
等到他到了后,發(fā)現(xiàn)根本沒人在那里,只有陽臺上擺了副望遠鏡,然后就被沖進房間的一群黑衣人給擒住了。
他說他怎么也沒想到,這望遠鏡對著的是他上司的屋子。
“你想表達你是被陷害的吧,你有證據(jù)證明清白嗎?”
“有,這條簡訊就是?!?p> “不不不,那東西都算不上證據(jù),偽造簡訊還是很容易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想坐牢……”
這下年輕人臉色發(fā)白,怔住了。
“別急,我也不認為是你,如果是你們內(nèi)斗對我們也沒好處,這是沒這么簡單?!?p> 云升剛想說調(diào)取這片區(qū)域的監(jiān)控,但是轉念一想,這貧民窟里真的有這種東西嗎。
“走訪一下周邊的鄰居,特別關注一下Save在貧民窟里的聲譽怎么樣?!?p> 等到黑衣員工走的差不多了。
云升用手在空中扇了扇,那股烈酒的氣息經(jīng)久不散,年輕人見狀也順勢吸了下仔細品味。
“我問你,你知道這是什么味道嗎?”
這是……
“是伏特加,而且稀釋度不高的那種。不對啊,我記得大哥他不喝這種這么刺激的?!?p> 對,這還是有些用處的。云升已經(jīng)有些方向了,就是通過這酒來追蹤犯人。
“這東西稀釋度不夠,簡直不是人喝的東西……地下酒館!地下酒館!前幾天有場喝酒比賽,有人就喝了這個!”年輕人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抓狂地不停強調(diào)著。
前幾天,這和尸體的初步推斷死亡時間很接近,尸體已經(jīng)發(fā)臭了,所以絕對不是剛死的,用烈酒來掩蓋氣味,說明剛好有帶。
“帶我去那個酒館?!痹粕旖菑澠鹨唤z弧度。
“先生得準備好,這家酒館只在晚上十點后開門,而且里面基本都是各幫派聚在一起的?!?p> “你叫什么名字?”
“杰克·彼得森,先生您呢。”
“海樓就好?!痹粕F(xiàn)編了個名字,畢竟他的真名已經(jīng)被幾個大幫派盯上了,在這里活動還是用假名比較好。
“好了杰克,從現(xiàn)在開始到你清白為止,我們就是搭檔了。”
海樓向杰克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