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轉(zhuǎn)載,很快的,便到了下元節(jié),百姓口中,水官解厄的這一天,看著百姓修齋設(shè)供,祭祀神靈祖先祈福消災(zāi)。
自家?guī)煾敢呀?jīng)在三官殿中落座,記錄著殿下跪拜之人所求所愿,而我,便在三官殿院外的梧桐樹上,晃晃悠悠著自個兒的小腦袋,看著院中這密密麻麻的人,聚集著,做著道場,持齋誦經(jīng),祈求我那不靠譜的師父為他們排憂解難,保安康。
看了一會熱鬧,又被太陽曬得有些困倦,便就地睡了起來,也幸好,樹杈足夠粗,迷迷糊糊之間,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一個模糊的人影,但是困意太重讓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就這般,我竟睡到了晚上,揉揉惺忪睡眼,還記得自己是睡在樹上的,看著漆黑一片的夜,月透過樹杈上的樹葉落在了我的臉上。
‘都這么晚了啊,師父應(yīng)該忙完了,我得去看看。’
說著便要起身,卻看到自己身邊竟坐了一豐神俊朗的男子,青衣出塵,臉上雖不曾有笑意,但卻有一層很柔和的光輝,淡淡月光下,這道光輝似乎并不是月光給的,而是少年明亮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散發(fā)出來以至于竟影響了月光,眉目艷烈,唇色鮮紅,煞得全無道理,美得不似人間。
‘你誰???’
雖說有些姿色,但是我可是在美男堆里長大的,這等姿色,還不至于我不能自己的當花癡。
‘呵,你竟不記得我是誰,看來,果然是個小沒良心的?!?p> 聽著這口氣,這家伙認識我,但我這實在是沒啥印象啊。
‘不說算了,那你賞月吧,本公子不奉陪了?!?p> 我說完便正欲跳下樹去,卻被拉住,道;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我看著,隨意對丟下一句;
‘不記得?!?p> 便瀟灑離去。
想著,明日之后,便要回天了,明日也是四方域主來呈報之時,自己反正從來不在自家?guī)煾干磉吢犨@個,正好,明日出去玩玩。
這般想著,便回了后院,剛進去便看到了滿園的大箱子,用紅綢系著,擺了真的是整整一院子,跨過這些阻礙,來到師父身旁,道;
‘師父,你要給我娶師娘???這,師父,你什么時候這么有錢了,這是準備了十里紅妝啊?!?p> 看著屋里也是滿滿的,我這詫異的不行,畢竟自家?guī)煾缚墒莻€窮光蛋,哪里來的真多錢置辦這些啊,這是下了血本,不過了。
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師父這個敗家子。
瞧著我那一臉肉疼的模樣,便遞了個折子給我,我接過后,看著這紅紙黑字上寫著;
‘兩姓聯(lián)姻,一堂締約
良緣永結(jié),匹配同稱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
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此證。’
但是看到后面的名字之時,我瞬間不淡定了,那可是赫然寫著,‘甚君羽’三個大字。
我不可置信的環(huán)顧四周聘禮,冷靜了一番,道;
‘師父,你同意了?’
看著自家?guī)煾笓u了搖頭,稍松了一口氣,道;
‘還算您有良心,不然我還真有點受不了?!?p> 旸谷看著自家徒弟這個樣子道;
‘你可還記得那甚君羽長得什么樣子?’
我搖搖頭,道;
‘不記得了,不就小時候見過一次,胖嘟嘟的,長得嘛,一般。’
‘那是你小時候的記憶了,現(xiàn)在,這甚君羽可是變了很多。’
旸谷,瞧著自家徒弟,繼續(xù)道;
‘你啊,每次都不見四方域主,你這怎么可能還記得人家什么樣子啊?!?p> 我狡辯道;
‘這跟我見不見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幫不了您什么忙,在哪兒聽著,就好困,他們又得說我,您也不好辦不是,還不如不見呢?!?p> 旸谷輕拍了下自家小徒弟的頭,道;
‘你還真是給自己找的了個好借口?!?p> 我扯著一抹笑,湊到師父面前,道;
‘師父,你還沒同意,那您收下這聘禮干嘛?’
旸谷連忙擺手,道;
‘你可別冤枉為師,為師可是什么也沒說,是你若伯伯自己放下的?!?p> ‘所以,你是見過甚君羽了?’
我挑眉看著自家?guī)煾?,問道?p> ‘您不會被他收服了吧。’
旸谷一派正義凜然的樣子,連忙拍著胸脯,道;
‘你師父是那種人嘛,就這點東西還能把我收復(fù)了,真是的,太不信任你師父了?!?p> 說完又隨即看了看四周的聘禮,一臉的肉疼,但自家徒兒的幸福更重要。
‘對了,無兮,你這一天干嘛去了?’
‘我被太陽曬的困了,然后,睡到了現(xiàn)在?!?p> 我實話實說道。
‘你倒是愜意,你家?guī)煾?,我可是手都快累斷了呢?!?p> 旸谷表情委屈的說道。
‘哎呀,師父,你一個老人家,在不多鍛煉,會老的很快的,您可是拯救蒼生苦難之人,您不應(yīng)該自豪嘛,俗話說,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就得苦其心志嘛,這是歷練?!?p> 我一臉自豪的恭維著自家?guī)煾傅馈?p> 旸谷一聽自家小徒兒這虛偽的調(diào)調(diào),還是很受用的,臉上漾起了淡淡的笑意,道;
‘你倒是會做人,行了,快去休息吧,明日,隨我一起,見四方域主。’
我隨即苦著臉問道;
‘我一定要去嘛?’
旸谷微瞇雙眼,勾起一抹陰森壞笑,道;
‘你說呢。’
‘好嘞,徒弟明白,師父晚安?!?p> 我看著自家?guī)煾高@可怕的模樣,趕緊賣乖,立馬跑了出來。
看著門外均豎了天桿,桿上刮了黃旗,桿頂上掛了三盞天燈,城中亦如此,燭光照的猶如白晝一般,隨即煩惱消失,回屋睡覺,沒錯,我就是個,看到美好事物,便會心情大好之人。
安安穩(wěn)穩(wěn)睡了個覺,換了一身黑紅相間的男裝,高馬尾束起一頭青絲,紅絲帶纏繞,洗漱完畢,便去了師父房間,而院中的滿園聘禮也不見了,而自家?guī)煾刚c四方域主相談甚歡,我心道;
‘來這么早的嘛?!?p> 還是我家?guī)煾秆奂?,看到了門外想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我,道;
‘無兮,進來,還不跟你若伯伯,清伯伯,凌伯伯打招呼?!?p> 嘆了口氣,無奈轉(zhuǎn)身進門,道;
‘若伯伯,清伯伯,凌伯伯,好久不見啊。’
我尷尬一笑的面對這三個老頭道。
‘喲,無兮啊,你可是個貴人啊,我們這想見,還見不著呢。’
聽著清祥甫這一嘴的話里有話的模樣,真真是讓我無語。
但沒辦法,得給師父面子不是,便回答道;
‘清伯伯說笑了,我一個小姑娘,來這兒參與政務(wù)也不合適,您又是個大忙人,是我見不到您才是?!?p> ‘哼,你才貴人呢,你全家都貴。’
當然這句話是只能在心里吐槽的。
還不等清祥甫反擊,凌祖乙這個笑面虎,便出來圓場道;
‘清兄,無兮可是旸谷帝君的小徒弟,疼愛非常,你可別這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嚇壞孩子啊?!?p> 凌祖乙剛說完,清祥甫便冷哼一聲,不在說話。
我看著這倆唱雙簧的,心里翻了無數(shù)白眼,心道;
‘真是唱的了一手好戲呢,我就知道,來了又得感受這些心里七拐八拐的。’
旸谷眼神清冷的看著凌清兩家域主,隨即轉(zhuǎn)向自家小徒弟,眼神也變得寵溺,道;
‘無兮,過來,我給你介紹下,這便是甚君羽,北方域主?!?p> 我看著師父給自己指的人,總覺得背影有些熟悉,待他慢慢轉(zhuǎn)過身來,我真是有些懵,看著這昨晚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臉道;
‘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