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
‘呵,您可是大忙人,怎的?與天帝為敵都牽扯不住你?’
旸谷看著面前這個一身黑衣的留了胡子的酆都大帝,嘲諷道;
‘你兒子,還真是會給我添麻煩呢,你究竟想如何?’
酆都看著坐在樹下正在弈棋的旸谷,便徑直坐下,道;
‘你這老小子,還真是一點沒變,嘴上一點虧都不肯吃啊?!?p> 旸谷執(zhí)白棋,聚精會神的擺著棋譜,唇角一勾,諷刺道;
‘你給我惹了這么大的麻煩,我說你幾句,你還有意見?’
酆都無語,自己明明是好心好嘛,但卻也是讓天帝找到了借口,只好認(rèn)慫,道;
‘這也不能怪我啊,你那徒弟,這六界誰敢真的娶她?再說,我兒子那也是很優(yōu)秀的,還能配不上你家徒弟?!?p> 聽到這話,旸谷手中動作動作驟停,眼神冷厲,眉梢輕佻,隨即轉(zhuǎn)瞬即逝,抬眸,眼神中只剩平靜,不再擺弄眼前棋盤,看著對面的酆都,恢復(fù)了吊兒郎當(dāng)?shù)臍赓|(zhì),道;
‘你怎會讓你兒子向我那傻徒弟提出求親?’
酆都看著讓自己又愛又恨的摯友,道;
‘還不是湘夷,自從聽說北域主甚君羽向你徒弟求親之后,六界蠢蠢欲動,就知道,天帝肯定動了心思的?!?p> 旸谷聽到湘夷的名字,眼神中有一絲愧疚,緩緩說道;
‘湘夷她。。??蛇€好?’
酆都吃味的說道;
‘我自己的夫人,我能不疼她嘛,要你關(guān)心。’
旸谷笑道;‘這么多年,你倒是還當(dāng)我是情敵啊?’
酆都白了旸谷一眼,道;‘廢話,湘夷當(dāng)年可是愛你至深,要不是最后懸崖勒馬,恐怕,之玄,就不一定是誰兒子了,只要我不死,我就不放心你這窩邊草?!?p> 旸谷聽著酆都的形容,瞬間有了笑意,這老頭子,還真是不會改啊,總是把喜怒放在臉上,說話還如此直接,便說道;
‘聽說,你給湘夷建了個人間?’
酆都聽到這兒,便自豪的說道;
‘那是自然,一草一木,一花一葉,都是按照人間的四時風(fēng)物建造,眾所周知,這酆都鬼界,寸草不生,白天黑夜,湘夷又愛人間,這樣,湘夷很高興?!?p> 酆都說著臉上掛著笑,好像回憶起了湘夷當(dāng)時的笑顏一般。
看著酆都這般樣子,便壞壞的打斷道;
‘但我可聽說,這些花草樹木都是你親自去人間移植過來的,這些人間之物,到了酆都地界,可是都會枯萎的,你是不是給那些東西輸法力了?’
旸谷挑了挑眉,壞笑的看著酆都。
酆都被看的心里有些發(fā)毛,便回懟道;
‘要你管。’
旸谷微微笑道;‘看來,我猜對了?!?p> ‘這么多東西,你每一個都輸入法力,這心倒是無人能及,歇了好幾百年吧?怪不得,閻之玄那么小你就把他扔到地府,有你這爹,這小子也不容易。’
旸谷調(diào)侃著酆都,臉上透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酆都看著旸谷這老小子笑的如此囂張,便怒從心起,怒道;
‘你這老小子,嘴里就沒一句好話,諷刺別人,你倒是好手,我就不該管你。’
說完便把頭扭向了一邊,旸谷見狀,眸中真誠,看著酆都,收回笑意,道;
‘閻啟,湘兒,與你一起,才最幸福。’
酆都轉(zhuǎn)頭看向旸谷,眼神中有些驚訝,怔怔的看著旸谷,隨后釋然的笑道;
‘你已經(jīng)千年都未曾叫過我閻啟了?!?p> 旸谷隨即撇撇嘴,道;
‘您可是酆都大帝,誰敢叫您的本名啊。’
酆都嫌棄的說道;
‘還有你旸谷帝君不敢的事?’
旸谷看著酆都的眼睛,倆人不約而同的笑著,旸谷道;
‘這倒也是。。?!?p> 我原本想著師父在后院是不是無聊了,想著去陪陪自家?guī)煾?,沒想到走近一看,一個留著胡須的黑衣男子,和師父說說笑笑,我看著自己家?guī)煾高@么爽朗的笑,還真是有些呆滯,自家?guī)煾高€真是老妖孽呢。
‘無兮,你又在偷看什么呢?’
聽到師父的聲音,我立馬回過神來,道;
‘師父,我想來看看您想吃點什么,我給您做,不知道您有客人。’
酆都看著眼前的女子英姿颯爽,卻又帶著可可愛愛的氣息,真的是像極了湘夷過去的時候。
‘還不過來,拜見酆都大帝?!?p> 旸谷對著還在愣神的無兮道。
我聽到此,便走上前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
‘拜見大帝?!?p> 酆都笑咪咪的說道;
‘快起來,不用多禮,以后,我們可就是一家人了?!?p> 我禮貌的回笑著,眼神卻看向了高墻,而旸谷突然說道;
‘老小子,留在這兒吃飯吧,我們家無兮做飯可是比天界食神做的都要好。’
我心里嘟囔著;
‘師父,您倒是真看得起我。’
我依舊笑著,但也只好附和道;
‘大帝若是不嫌棄,可以留下嘗嘗,不過,我?guī)煾缚鋸埩?,我還差得遠(yuǎn)呢?!?p> 旸谷湊上前,悄聲說道;
‘無兮,你今日挺謙虛啊?!?p> 我無語,小聲湊到師父面前,道;
‘您沒看到,墻上還有一人嘛?!?p> 旸谷看向我眼神示意的地方,同樣的一身黑衣,這父子倆,倒是極愛這黑色。
酆都大帝自然也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氣息,轉(zhuǎn)身看向旸谷看的地方,大喊道;
‘玄兒,怎么又爬墻,快下來?!?p> 閻之玄悠哉悠哉的飛身下來,來到自家父親身邊,酆都忙道;
‘還不拜見帝君?!?p> 閻之玄看著自家老爹,嘴角一抽,心道;變臉真快,不是在酆都鬼界還討厭這旸谷老頭嘛,這人家就叫了一聲本名,這老頭就回心轉(zhuǎn)意了,合著這一千年白忌憚了。
雖說這般想著,但還是乖順的行了一禮,道;
‘帝君,又見面了。’
旸谷看著湘兒的孩子,故意說道;
‘這小子,長得還真是隨了你母親,那般傾國傾城,恐怕,不少女子喜歡吧?!?p> 我腹語道;‘長得好看,心眼不少,切。。?!?p> 旸谷隨即對著我說道;
‘無兮,既然如此,今日咱們就一起吃頓飯吧,你不是在人間帶的酒還有好幾瓶嘛,正好,我和你未來公公喝一杯?!?p> 我聽著這話,嘴角一抽,小聲道;
‘師父,你變臉也挺快啊,不是仇人啦?’
旸谷一聽,嗔怪道;
‘你這丫頭,這不是替你多了解一下這小子的情況嘛,快去快去?!?p> 我無奈,這變臉怪師父,道;
‘好,幾位稍等,我去準(zhǔn)備。’
說完便去了廚房,而旸谷等人來到飯桌上,旸谷問道;
‘你家小子,可是有心愛之人?’
這個問題壓了許久,對于旸谷來說,感情的確可以慢慢培養(yǎng),但是若是心中有人,那這兩人,就絕不可能。
酆都看著旸谷,疑惑怎么會問這種話,再說自己兒子有喜歡的人,自己怎么不知道。
看著酆都這老小子滿臉疑惑,就知道,這老家伙,肯定不知道,便把眼神看向閻之玄。
而閻之玄,心里有些無語,合著自己來當(dāng)炮灰了,原本還想看看打架呢,沒想到倆人就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就好了?那浪費這一千年干嘛,賭氣啊?
千年未見,就這樣就好了?這也太不合理了,但這倆人的眼神都在看著自己,倒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旸谷帝君此話何意?我并無喜歡之人,更無心愛之人?!?p> 這話一出,輪到旸谷有點蒙了,道;
‘可是那丫頭說,去還生死簿的時候,看到你在喝悶酒,無兮說,你有點生無可戀,還想尋死?’
閻之玄聽著這話一頭霧水,隨即想起那天的情景,這臭丫頭,怪不得那么痛快,原來,是以為我有心愛之人,想尋死才娶她的。
便開口解釋道;
‘那個事情不是這樣的,那天只不過父親讓我娶無兮,我怕那丫頭不同意,再說了,那丫頭命格這么重,我還真怕護(hù)不住她,所以才喝酒的?!?p> 旸谷聽完,輕笑一聲,道;‘原來是這樣,看來那丫頭誤會了,卻促成了這樁婚事。’
閻之玄點頭,隨即正經(jīng)的說道;
‘這個誤會,還希望旸谷帝君保密,不然,您徒弟的性子,應(yīng)該不會嫁給我的?!?p> 旸谷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
‘這倒也是。’
而在廚房忙活的無兮卻絲毫不知,這樣的陰差陽錯,她接下來的路或許會艱難許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