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昨晚國師回房了嗎?
“撤!”人群中有一人高呼一聲,所有凝月閣的殺手便全部跑進了樹林。
這就撤了?
溫蔓回頭一看,風曜正站在身后,手里的劍滴著血。
他不是被那兩個纏住了嗎?怎么回來得這么快?而且出手也這么快,那些人就算不如榜十的殺手厲害,也不是泛泛之輩,怎么能做到一出手就傷一大片?
“想跑?”風曜一聲令下,數(shù)十名暗衛(wèi)從天而降,將那些凝月閣的殺手全部絞殺。
溫蔓看著地上的尸體,已經(jīng)沒有當初看到刀疤臉和烏茲主帥的人頭那么害怕了,反而還能理智的想問題,“這些恐怕是凝月閣最后的人手了,傅天罡到底想干什么?”
“先回去再說。”風曜讓錦娘護送溫蔓回到先前的馬車里,他自己則上了后面押解傅聞的那輛。
回到馬車里,溫蔓問錦娘,“錦姐姐,那些殺手似乎不是來救傅聞的,好像是要他的命?”
“屬下聽說,凝月閣對自己人下狠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背叛?!卞\娘回道。
溫蔓很想知道傅聞究竟為什么會背叛凝月閣,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讓風曜留他一命。
這長生蠱,能讓風曜這么在意,難道和他活了一百多年有關?
回去的路上,溫蔓一直心事重重,到了都城后,頭一件事也不是舒舒服服地沐浴更衣,而是在風曜去了囚室后直奔庫房,她記得國師府的庫房里有幾本關于巫蠱的書卷。
冶兒聽聞他們回來的消息,和流云一起趕了過來,一靠近溫蔓,便道:“公主,你這是多久沒有沐浴了?趕緊隨奴婢回房,奴婢給你去打熱水。”
溫蔓顧不上回應,把書架上所有關于巫蠱之術的書卷全部找了出來,一股腦兒塞到冶兒懷里,這才低頭聞了聞自己,為了盡快回都城,這一路走的是最近的山道,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也只有那么一次,路過一條小河,她和錦娘才草草地洗了洗。
“好像是有些臭?!睖芈行┎缓靡馑嫉爻笤鹤呷ァ?p> 冶兒抱著書卷跟在后面,“公主,這一路你肯定遭了不少罪吧。”
溫蔓笑了笑,“也沒遭多大的罪,就是北邊水源比較緊缺,回來的時候又急著趕路,所有走的山路,沒地方洗澡?!?p> 這可把冶兒心疼壞了,找人送來了熱水,還摘了新鮮的花瓣,仔仔細細地把溫蔓洗得干干凈凈。
換上趕緊的衣服,溫蔓立馬把那些書卷拿出來翻看,可是全部翻完也沒有找到她想到的,甚至連噬心蠱和合歡蠱都沒有記載。
去了一趟洛城,溫蔓實在累得不行。
冶兒看不下去了,讓顧嬸去廚房燉了一碗安神湯,和吃食一起送了過來,溫蔓也是餓極了,沒問是什么湯,一股腦兒全部喝了下去,沒一會兒就睡得不省人事。
這一覺,她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冶兒和錦娘寸步不離地在房里陪她,錦娘自從到了洛城,卸下喬裝后,便又換了一張臉,國師府暗衛(wèi)眾多,女子也不止她一人,想要掩人耳目不是一件難事。
“公主,你醒了啊,餓了嗎?奴婢這就讓人把酒菜準備起來?!币眱盒ξ卣f,“奴婢還以為這個中秋要一個人過了,公主回來得可真及時?!?p> 溫蔓拖著疲憊的身子坐了起來,“今天是中秋啊,快扶我起來,我去問問國師想吃什么,來得及的話,我還想去一趟二皇兄那里,他一定很擔心我?!?p> “公主,二皇子殿下聽說你回來了,昨日夜里就來過,還送來了好些肥美的蟹子,說等你休息好了,帶你的二嫂過來看你。”冶兒說話時,從衣柜里找了一身鵝黃色的裙子,“公主穿上這裙子,管保比那月上的仙子還要好看?!?p> 溫蔓并沒有看她手上的裙子,而是對那聲“二嫂”有些好奇,溫荀府上雖然有不少女眷,但是一直沒有正妃,自己這才離開多久,就有女子入了他的眼?
是什么樣的女子,能讓縱橫情場片葉不沾身的二皇兄,還愿意以夫妻相稱?
“錦姐姐,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溫蔓看向了一直負手站在一旁的錦娘。
錦娘應聲道:“夫人放心,屬下這就去查二皇子妃的底細。”
天字一隊的暗衛(wèi)果然不一般,自己還沒說要幫什么忙,她就能猜到,“多謝錦姐姐?!?p> 錦娘微微一笑,轉(zhuǎn)身便從窗戶躍了出去。
“錦姐姐為什么有門不走,非得走窗戶?高手都是這樣的嗎?”冶兒不解,倒也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幫溫蔓換好了衣服,又梳了一個簡單不失莊重的發(fā)髻。
去書房的路上,溫蔓問她,“昨晚國師回房了嗎?”
冶兒搖搖頭,“奴婢還沒有見過國師的面,朔風說,國師這幾日忙著審犯人,連合眼的時間都沒有。”
審犯人?那他一定在囚室,溫蔓不喜歡那個地方,調(diào)頭去了庫房,想看看有沒有遺漏的書卷,按理說,以風曜的藏書量,不可能對凝月閣的這些蠱只字不提。
溫蔓又找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看到相關書卷的蹤跡,叫來朔風和流云,一問才知道,有些書卷前陣子被風曜拿到書房的密室了。
看來風曜是早有準備,就是不想讓她看到那些書卷,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算了,不找了。
她只希望,自己不要像母妃一樣,為了等一個答案,一等就是一輩子。
見她悶悶不樂,冶兒問道:“公主,你想找什么?”
溫蔓無奈地聳了聳肩,“秘密?!?p> “公主,你連奴婢都不信了嗎?”冶兒有些委屈,可還沒等溫蔓哄她,朔風已經(jīng)搶先一步從樹上跳了下來,“你呀,就別吃大人的醋了,等你哪天嫁人了,你和你夫君也會有你們的小秘密。”
冶兒臉一紅,“誰要嫁人了?”
溫蔓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他們?nèi)齻€,似乎有些古怪,冶兒方才似乎看了流云一眼,而朔風發(fā)現(xiàn)了她的舉動,眼神從明亮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只有流云,穩(wěn)得依舊和塊木頭一樣。
她好像明白朔風在去洛城的路上,為什么這么不開心了。
可有些事,就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的,是他的逃不了,不是他的,也強求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