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被詛咒的囚徒
“我記得這時候教會應該已經掌握了超凡力量晉升的途徑，超凡者對于他們來說應該已經不是什么稀罕物了?！?p> “為什么他們還會這么震驚？”
萊恩不解道。
斯嘉麗嘆了口氣：
“萊恩警官，可能你對超凡者有些什么誤解?！?p> “哪怕有了晉升途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成為超凡者。在這條路上，充滿了危險和不確定性?！?p> “相比而言，還是那些自然升華的職業(yè)者更幸運點。”
“職業(yè)者？”
萊恩暗自咀嚼這幾個字。
他知道斯嘉麗說的職業(yè)者應該就是那些通過自然環(huán)境成為超凡者的人。
似乎這些人和那些通過經書記載傳承晉升的人有所不同。
“除了那些自然升華的職業(yè)者，一個普通人想成為超凡者，或者超凡者想晉升職業(yè)，并沒有那么容易?！?p> “他們需要一些超凡物品的配合，有時候，甚至需要完成一些奇奇怪怪的考驗?！?p> “奇奇怪怪的考驗？”
萊恩問道。
聽到萊恩的問題，斯嘉麗像是想到什么，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比如據(jù)說某個超凡者晉升的考驗就是向五棵不同種類的植物表白，并且獲得他們的回應?！?p> 萊恩怔住了。
“向植物表白？”
“還要得到它們的回應？”
“是的?！?p> “當然，能夠回應表白的當然不是一般的植物?！?p> “自從第一個超凡者出現(xiàn)后，人們發(fā)現(xiàn)很多其他生物、乃至自然風貌都發(fā)生了異變。”
“過往原本只應存在于傳說中的生物一個個出現(xiàn)。”
“在這種情況下，植物擁有思維并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萊恩敏銳的發(fā)現(xiàn)，斯嘉麗在談及這一切時，臉色有點不正常。
等等，那個向植物表白過的超凡者不會就是斯嘉麗本人吧。
斯嘉麗信奉的是自然神教，而這些教會都掌握有神秘傳承。
那么斯嘉麗之所以能夠超凡者，很可能就和自然神教傳承有關。
這么說來，一個來自自然神教的超凡者要向植物表白，似乎也是一件合乎邏輯的事情。
只是萊恩一想到斯嘉麗這樣一個冰山美人湊在一棵棵樹木面前表白等待回應的樣子，就覺得這畫面不要太美。
或許是察覺了萊恩臉上的異色，斯嘉麗俏臉一紅，快速的略過了這個話題：
“這些其實都不算什么?！?p> “可怕的是，在成為超凡者或者晉升的過程中，這些人隨時面臨生命危險，或者給其他人造成生命危險?！?p> “危險？”
面對萊恩的疑問，斯嘉麗不急不緩道：
“剛剛我們說過，安杰羅一世將這些成神路徑稱為序列?！?p> “每條序列共有九個等級，最初級的是序列九。”
“在成為超凡者或者超凡晉升的路上，這些人的靈或多或少都會有所提高，序列數(shù)字越小，提升越多。”
“于是，他們就能聽見別人無法聽見的聲音，看到別人無法看到的東西，遭遇別人不會遭遇的事情，時時刻刻都受到神秘的引誘和虛幻的蠱惑，一旦有了別的什么刺激，或者出現(xiàn)貪婪的欲望，那就會一步一步走向失控?！?p> “所謂失控就是精神失常，思維扭曲，比惡魔還惡魔。”
“而這，還只是危險的可能之一?！?p> “至于其他危險，其一便是前面提及到的污染?！?p> “在成為超凡者以及成為更強超凡者的路上，不可避免要和超凡物品打交道，這可能是瓶魔藥，可能是個看似平平無奇但其實內藏玄機的神秘物件，甚至也可能是某個神秘生物。而在接觸這些超凡存在時，可能會受這些存在的影響，在身體或者精神上發(fā)生一些改變?！?p> “這些改變有幾種?！?p> “第一是精神死亡，身體逐漸崩潰，甚至每一塊血肉都有可能變成可怕的怪物。”
“第二是被這些超凡存在蘊含的力量瞬間改變人格，變得冷酷，敏感，易怒，殘忍，漠視一切。”
“第三就是前面說的失控?！?p> “第四就是整個人從精神到肉體都發(fā)生變化，成為異魔。”
“而有一類異魔比較特殊，他們是受域外邪神影響，在思想和肉體上趨近邪神。對于這種，我們又將它們稱為邪神子嗣。而前面說的那個牧師，我們認為他很可能就是被污染成了邪神子嗣?！?p> 說到斯嘉麗停頓了下，她在等待萊恩問自己一些問題。
然而萊恩一出口，便出乎她的意料。
“這個神秘生物會不會是其他超凡者？”
斯嘉麗臉上出現(xiàn)一絲異色，然而還是耐心回答道：
“當然包括。在往更高階的序列晉升時，有時可能會需要一些‘前輩’的‘幫助’?！?p> “萊恩警官，我本來以為你會問我更多關于邪神子嗣的事情?！?p> 萊恩沒有理會斯嘉麗的調笑，繼續(xù)問道：
“我猜，這些‘前輩’在提供‘幫助’時，未必都是自愿的？”
斯嘉麗點了點頭：
“你很聰明。但這不是我們今天討論的重點?！?p> 得到斯嘉麗的確認后，萊恩只覺背后一陣寒意。
不要自愿的‘幫助’是不是意味著這個‘幫助’包括剝奪那位‘前輩’的生命？
一個人的晉升就代表另一個人的隕落。
萊恩感覺超凡者的世界似乎比他本來以為的還要血腥。
斯嘉麗顯然不想在超凡者‘前輩’這個話題糾纏下去，她開始繼續(xù)剛剛的話題：
“剩余的危險則與晉升時的儀式有關?！?p> “一旦你選定了序列鏈條，就只能沿著這個‘路徑’走下去，再也無法反悔。”
“如果舉行了別的‘路徑’，序列合適的儀式，或者跳過前面的序列階段，跨級舉行更高級別的序列儀式，雖然大概率會獲得糅合的、奇異的、扭曲的能力，但幾乎可以肯定的是，處于半瘋狀態(tài)了，或敏感易怒，或殘忍嗜血，或沉默憂郁。”
“而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再往后，不管是繼續(xù)原本‘路徑’的儀式，還是現(xiàn)在序列的儀式，都只有失控一種結果，就看是精神死亡，肉身崩潰成怪物，還是衍變?yōu)閻红`了。”
“所以，培養(yǎng)超凡者并沒有那么容易?！?p> “也正因如此，在看到這些不過建立時間只有短短時日的邪神團體，竟然這么快就擁有這么一支超凡者隊伍時，教會的心情是復雜的?！?p> “興奮的是，批量制造超凡者這種可能存在的?！?p> “恐懼的是，這種可能似乎并沒有掌握在自己教會的記載中。”
“我們超凡者看似強大，是被上天恩賜力量的寵兒，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在我們獲得超凡力量的那一剎那，我們也成為了一個個被上天詛咒的囚徒。”
“一個終生要在清醒和瘋狂的邊緣間掙扎，要在隨時可能成為怪物、遇到不可知危險的恐懼牢籠中不得安寧的……囚徒?！?p> “而刑期是……”
“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