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領(lǐng)證和釣魚

　　周一早晨，張曉山抖著腿離開了婁曉娥的小院子，太狠了這個婆娘，聽張曉山說了明天領(lǐng)證，整晚就沒讓他睡覺，一次次的親密，一次次的索取。

　　張曉山突然對今后的生活充滿了恐懼，一個女人就把他榨的腿軟了，兩個女人那還不要了小命?？磥斫∩碛媱澬枰嵘先粘塘?，這要是在床上被兩個女人恥笑，那還不丟人丟大發(fā)了。

　　搖搖擺擺的來到軋鋼廠，張曉山先去和王組長請了假，又去人事科開好介紹信，就去了民政局與于莉匯合。

　　到了民政局門口，于莉也剛剛到。

　　等兩人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拉著手，一人手里拿著個結(jié)婚證。這個時代的結(jié)婚證就像是學(xué)校發(fā)的獎狀。

　　兩人拿著結(jié)婚證笑的都很開心，張曉山突然停住腳步，面對著于莉鞠了一躬：“于莉同志，往后余生請多指教?！?p>　　于莉喜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也同樣對著張曉山鞠了一躬：“張曉山同志，往后余生也請多指教?！?p>　　拂去于莉眼上的淚水：“小傻瓜，這么高興的時候哭什么？”

　　“人家就是高興才哭的，接下來去哪？”于莉也笑了起來。

　　“當(dāng)然是去嘗嘗丈母娘的手藝了，下午帶老婆發(fā)財去?！睆垥陨綄χ诶蛘Ａ苏Ｑ?。

　　于莉也對張曉山眨了眨眼，笑瞇瞇的跟上了他，夫唱婦隨不外如是也。

　　不一會就到了于莉家，就只有于母在家，于海棠今天考試，于父上班。把結(jié)婚證給于母看了看，換來老人的一陣感慨，兩人就進(jìn)了于莉和于海棠的屋里。

　　進(jìn)屋的時候，于母還對著張曉山擠眉弄眼的說了句：“你倆好好聊著，我去準(zhǔn)備午飯。”

　　弄的張曉山那個尷尬呀，心說丈母娘你也不看看大白天的，我有那么猴急嗎？于莉倒是沒聽出于母話里的特殊味道。

　　沒什么特別，定親那天就進(jìn)來過，于莉把兩個結(jié)婚證都放好，坐在床邊，兩只大眼睛看著張曉山，等他說發(fā)財大計。

　　“不要用崇拜的眼光看著我，老婆，我會不好意思的。”張曉山臉皮厚度一般人比不了。

　　“不要臉，我等著你的發(fā)財大計呢，不要笑話我，我就喜歡錢的味道?！庇诶蛐ξ?。

　　張曉山一頓白呼，以為會換來于莉崇拜的小眼神，結(jié)果于莉大笑起來：“哈哈，小三呀，沒領(lǐng)證前，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能吹，還釣魚高手，還釣魚發(fā)財，還雇兩個人幫你賣，還找我記賬，哈哈，你先讓我笑會，笑得我肚子有點疼?！?p>　　張曉山臉都綠了，一下子就撲到了于莉身上，看著眼前突然平靜而又羞紅的小臉，慢慢的吻了上去，于莉的眼睛先是睜大而后又閉上，甜蜜和生澀，兩人忘情的摟在了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大喊驚醒了沉醉的兩人。

　　“啊，你們可真夠可以的，這是白天呀，兩位同志。”于海棠進(jìn)來了，她也有點臉紅，心想你倆可真不要臉，又不是你們家。

　　張曉山倒是無所謂，于莉的臉這一刻紅的有些發(fā)亮，看的張曉山差點變身，該死的于海棠。

　　兩姐妹打打鬧鬧了一陣，聊了會天，一起吃了午飯，于莉就和張曉山一起去了四合院。于莉倒是很精明，雖然不相信張曉山的發(fā)財大計，可一句也沒有透露，萬一呢？

　　張曉山在巷口等著，于莉進(jìn)院里找了劉家兩兄弟，他可不想現(xiàn)在回四合院，省的又生氣。

　　這幾天張曉山可沒歇著，只要婁曉娥不在小院，他每晚都騎車來四合院，吸上一點能力點，估計年前賈張氏也就瞎了。婁曉娥在的時候，那就在小院門口轉(zhuǎn)一圈看看誰不上眼了。不過張曉山從來沒吸過別人的壽命，總覺得沒那么大仇，也過不了心里那關(guān)。

　　于莉不一會就和劉家兩兄弟出來了，還提了一個大包裹和兩只大桶。

　　劉光天會騎車，帶著他弟弟，張曉山帶著于莉，三人騎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清水河邊上。

　　河水都凍冰了，遠(yuǎn)處也有幾個零零散散的人在開好的冰洞邊釣魚。

　　三個男人先開始砸冰開洞，干了十來分鐘就開好了一個直徑40公分的水洞。

　　看著張曉山在搗鼓著一堆泥一樣的東西，味道還挺大的。劉家兄弟心里也嘀咕，這到底靠不靠譜。前兩天張曉山和他倆說發(fā)財大計的時候，可把兩人驚壞了，就沒聽說過誰發(fā)財是靠釣魚的。不過兩兄弟都收過張曉山的好處，沒辦法，第一次肯定要來看看的。

　　“哈哈好了，光天光福，你倆拿好網(wǎng)兜準(zhǔn)備撈，老婆你看著就行，我現(xiàn)在開始表演了。”張曉山滿懷信心。

　　三人都愣愣的看著張曉山，不知道他哪來的信心，還要用兩個網(wǎng)兜，在他們看來弄根魚竿沒準(zhǔn)還能釣兩條。

　　張曉山可不知道他們心里的想法，他把搓成面的二兩超級餌料扔到洞里的水面上，等了一會，什么情況？清水河沒魚？還是河里的魚都睡覺去了？

　　那三人看著一臉郁悶的張曉山，想笑又不敢。

　　于莉終于忍不住了：“哈哈小三你這單人默劇，表演的不錯呀，就是天氣有點冷，咱早點回去成不？”

　　張曉山瞪了她一眼，太傷心了，連老婆都不信自己。

　　“小三，要不你捅一捅洞里，別這河壓根就沒魚，不行咱們早點回去。”于莉又來了一句。

　　“哈哈我明白了。還是老婆大人厲害?！?p>　　張曉山不顧劉家兄弟在邊上，狠狠的親了于莉臉頰一口，就搶過劉光福手里帶棍子的網(wǎng)兜，開始在水里攪和起來，餌料都在水面上味道傳不下去，就是能傳下去等的時間肯定也很長。

　　嘩啦嘩啦，隨著張曉山的攪動，魚來了，新鮮的空氣，可口的餌料，好多魚都跳了起來。

　　三個人這次是真的驚呆了，這魚還能自己往上跳的，滿滿的一洞魚，看著就像小錢錢一樣在眼前跳動。

　　張曉山把網(wǎng)兜遞給驚呆了的劉光福：“別愣神了，你倆快撈。”

　　“哈哈發(fā)財了。”兩兄弟趕忙開始開撈，一邊撈一邊喊一邊笑。

　　于莉滿眼全是小星星的看著張曉山，也來到他身邊，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嘴，張曉山不要臉的還把另外一邊伸過來，于莉笑嘻嘻的滿足了他。

　　過了一會，兩個大桶就滿了，劉光天興奮的說：“小三哥，這滿了，咱們怎么辦？”

　　“笨呀，那不是有繩子嗎？穿兩條大的回家吃，剩下的咱們都賣了?！?p>　　“好?！?p>　　“把桶都封好，別被人看出來，差不多咱們就回，細(xì)水長流才行?！睆垥陨窖a充了一句。

　　半個多小時后，四人來到了前門大街附近的一處破院子里，院子空地很小，也就十個平方，院里還有一座臺秤，兩間小房，房子四處漏風(fēng)，有一間連門都沒有。

　　這院子是張曉山事先一個月8塊錢租的，住人估計能把人凍死，但放魚在這里肯定沒問題。

　　四人先把魚都稱好了，215斤，按照現(xiàn)在的價錢那就是一斤5毛，他們決定便宜賣4毛一斤，薄利多消，一共82元左右。

　　“光福光天，哥哥我現(xiàn)在說下怎么分錢，如果不滿意咱們再商量，這活不是一次性的買賣，冬天春天咱們抓魚，夏天秋天咱們抓兔子野雞，一年都有的干。你們也看出來我不是說大話的人。怎么樣？”張曉山先定下調(diào)子。

　　“都聽小三哥的。”兩人異口同聲，于莉在邊上笑瞇瞇的沒說話。

　　“好，那這樣，咱們每兩天去撈一次魚，每斤魚賣4毛，你們哥倆負(fù)責(zé)賣魚，一會我說你們怎么賣。每斤你們分3成，剩下7成是我的，怎么樣？”張曉山說道。

　　兩兄弟先是默算了一下，馬上驚喜的睜大了眼睛：“小三哥，不用想了，我們哥倆干了，謝謝小三哥?！?p>　　兩兄弟可高興壞了，他們以為也就分個一成就差不多了，兩人也就出了點力氣，跑跑腿。哪想到張曉山分他們?nèi)赡兀徒裉斓牧?，他們每個月做十五次，那就是360塊，這比劉海中四個月工資都多。兩人決定了，今后就跟著張曉山干了，既大方又有本事。

　　接下來，張曉山主要和他們說了怎么能在兩天內(nèi)把魚都賣了，還不引起注意的方法，多批次，多換地點等等。張曉山把自行車也留給了他們，并警告他們?nèi)绻l(fā)現(xiàn)兩人有了錢亂花，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分的錢最好別放家里，攢夠了就找個輕松點的工作，也好做掩護。今后想吃好的就來這里，想住這里也隨意，這小院收拾下也還不錯。兩人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按著曉山哥的話做。自行車就先騎張曉山的，有了錢買兩輛二手的，但車一定要放到這里。

　　“你兩也知道你父母的性格，為了當(dāng)官，沒準(zhǔn)真的能舉報了你倆，所以回到家還和以前一樣，等找了工作再變方式。以后魚賣完，錢就交給你們嫂子，她以后管賬，大家一起努力，今天開張晚上東來順，哥哥請?！睆垥陨阶詈笳f了一句。

　　四個人高高興興的去東來順大吃了一頓，出來的時候，張曉山還借機批評了兩人警惕性不夠，給了兩人五塊錢讓他倆先洗澡再回家，才分開了。

　　劉光天劉光福兩人洗完澡回到小院，一人點了根煙，看著眼前兩大桶凍魚，還是有點不真實。

　　“哥，今后跟著小三哥混，我覺的他這個人還行，就是管的有點嚴(yán)。這賺錢不就是為了花嗎？”

　　“你懂個屁，小三哥說的有道理，咱們慢慢來，我必須先找份時間寬裕的工作，你以后跟著我過，咱倆才能從那個家里出來。而且這活是有風(fēng)險的，不小心點大家全玩完。”

　　“那哥，上次你不是說，廢品回收站有份臨時工的活嗎？不過你說錢少還丟人就沒去?！?p>　　“哈哈，還是你聰明，就這活了，輕松自在，還能到處跑，賺的少這里能補呀?；仡^我就和小三哥商量。對了，光福，哥跟你說件事，你可別覺得哥說話不好聽?！?p>　　“哥，你說。”

　　“咱倆雖說每次賣的魚少，但是總有不走運的時候，被抓了，咬死了是自己抓的魚。咱們被抓了也就是批評教育幾句，就算要被關(guān)了，還有小三哥可以救我們。他不會不管我們的?？赡阋亲觳粐?yán)，不用小三哥動手，我先廢了你。”

　　“哥，我聽你的。哈哈，哥等咱這個月賣上幾回，就把這里收拾一下，我喜歡這里，輕松自在沒人打我們了。”劉光福說到這里和劉光天兩人抱頭痛哭，以前是沒辦法，不回家就要餓死，現(xiàn)在好日子就要來了。

　　…………

　　張曉山推著自行車陪于莉一起慢慢的走著，于莉現(xiàn)在還沒從剛才的驚喜中擺脫出來，臉上一直笑著，也不知道幻想著什么。

　　“好了，別想了，今后就是老婆管錢了，好日子在后頭呢?！睆垥陨娇粗诶虻臉幼泳拖胄Α?p>　　于莉小臉紅著錘了他一拳：“小三，你說咱們分給他倆的錢是不是多了點？”

　　“呵呵，人哥倆出著力，還冒著風(fēng)險，哪有咱倆輕松，分多點就是為了收他倆的心，他倆還算是挺靠譜的，今后處時間長了你就明白了。小財迷，這才多少錢，今后帶老婆賺大錢。”

　　于莉攙上了張曉山的胳膊，感覺真的很幸福：“小三，那什么時候回你們四合院住呀?！?p>　　“嘿嘿，老婆著急給我暖被窩了，過完年咱們就回?！睆垥陨接悬c小心思，他還想多陪陪婁曉娥，渣男嗎，都這樣。

　　“去死，我錘死你，誰想給你暖被窩?！?p>　　哈哈哈，街道上響起兩人的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