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丐衡相爭
這些記憶十分零碎,記載的訊息也大都語焉不詳,千奇百怪且缺失頗多,李歌暫時只能在一些零碎的信息中挖掘出這個同樣叫“李歌”的青年的基本信息。
這個“李歌”來自諸華的“HUB省”的XG市,位于洞庭之北江城之西,李歌猜測這個XG市應該就是如今的孝昌縣,至于“湖北”,應該就是如今的荊湖北路了。
可惜東走洞庭湖,無法去荊湖北路的江陵府看那大好風光,倒是頗有些遺憾。
他主攻的是甚么“軟件工程”,說是可以用一種奇異的西洋文字書寫出名為“程序”的東西,可以做出種種神奇的玩意兒。
但這些知識放到如今,不能說沒用,只能說毫無用武之地,縱然神妙無比,但是沒有“計算機”,一切都是空談。
除去這些,他還知道一些十分有限的歷史知識,但是年代模糊,又損失嚴重,最終只剩下一些俚語和志異文章還算有用。
其中有一篇《射雕英雄傳》,寫的似乎正是自己這個年代的事情,大部分都對的上,只有“黃蓉”的年代似乎和眼前的黃榕出了些差錯。
李歌微嘆。
正值暮春,秦溪倆岸風光倒是不錯,沿途也有些零散的村莊,所見的也大都是一派鄉(xiāng)下風光,宋金倆國的戰(zhàn)火似乎沒有對這些鄉(xiāng)下地方造成多大的影響,大家該農(nóng)耕的依舊農(nóng)耕,該養(yǎng)牲畜的依舊照養(yǎng),只是增加的賦稅使得年年的存糧少了些,但秦溪自古物產(chǎn)豐美,難出現(xiàn)旱澇無收的情景,于是這些賦稅倒也過得去,只是抓壯丁的時候,有些麻煩和苦惱,但也僅此而已,總體看來還是安逸居多,有些村寨甚至還以為當今圣上是恭王呢。
黃榕倒是不以為意,一心打坐,她自東海沿長江入中原,沿途所見百態(tài)遠比這秦溪復雜的多,對她來說這都不足為奇。
她專心打坐,李歌也無意去叨擾她,只是按著特定的節(jié)奏搖著木槳,同時自身也進入了半入定狀態(tài),分出神來運轉(zhuǎn)九陽錄,讓自己內(nèi)力的增漲幅度大些,一時船上竟無話。
……
等船上二人從打坐入定中醒轉(zhuǎn)之時,岸邊傳來陣陣喧鬧之聲,人頭攢動,李歌將船停在渡口上用繩索綁好,黃榕也已醒轉(zhuǎn),此時正從船中走出查看岸邊情景。
只見得整個渡口人擠人,不時便有叫好聲傳出,李歌心下好奇,便和黃榕打個招呼,自己擠到人群中去查看情況了。
縱使他內(nèi)力高超,輕功絕群,這擁擠的人群還是讓他廢了些功夫才擠進去。
他定睛一看,只見原本的渡口要道上此時正擺出一個擂臺,上面一個叫花子打扮的和一個身穿寶藍色長袍的劍客正斗作一團,那花子手中一根木棍,棍法奇妙,但花子本人的功夫卻有些欠缺,因此在某些時候顯得滯澀,反觀那劍客,手中一柄青鋒劍,所使劍法不甚高明,但本身功夫卻要比花子強些,但終究吃了劍法的虧,居然也和花子斗得不分上下,二人在小小的擂臺上騰挪對拼,劍花棍影不斷,看起來倒也頗具觀賞趣味。
此時劍客剛剛揮劍擋下一棍,卻不料這棍空有棍影,乃是個佯攻之法,實際上的長棍此時正繞了劍一繞,直取那劍客的面門,劍客不及回防,眼看就要被棍子打中面門,失了臉面,卻有一同樣身著寶藍色長袍的劍客自臺下躍起,一劍將棍子擋下。
那叫花倒也討好,見一擊不中,便將長棍一收,持棍而立,昂首看向來人。
此時上臺的卻是一個約莫四五十歲,頭發(fā)花白留著八字胡的老年劍客,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向叫花子,眼中有些慍怒的意味。
“你這花子,好生不講道理,老夫與徒弟正要去江陵府同你丐幫掌門錢老先生會議大事,途中錢銀花盡想賣藝賺些路費,你卻在此數(shù)番阻撓,還下此毒手,莫是瞧我衡山派不起?”
這花子打斗時生猛狡黠,出手靈動,可是要說理他就差了一籌,支吾半天只將一句這是丐幫地盤翻來覆去的說,片刻便敗下陣來,面色逐漸由白轉(zhuǎn)紅又轉(zhuǎn)青,臺下的觀眾們見此發(fā)出陣陣噓聲,覺得這花子也不過如此。
此時人群卻傳來陣陣驚呼,李歌正欲走,聽得又生變故,便停下步子來瞧。
只見一名穿著花子服裝的青年人從人群頭頂掠過,步步踩在建筑上,發(fā)力甚是高明輕巧,待他落地,李歌才窺得這花子嘴里還含著一截流油的雞腿。
這花子落在臺上,只略一拱手,便將原來的花子擋在身后,拿著一截雞腿邊吃邊含笑看著倆個劍客。
“久仰衡山派掌門獨孤先生大名,怎么來這桃源縣也不同我丐幫子弟打聲招呼?錢財之事,何必獨孤先生親傳賣藝,只需和我丐幫知會一聲,幫內(nèi)自然傾囊相助?!?p> “我這師弟沒見過世面,只道看有人在這渡口關頭賣藝,占了位置,又沒和丐幫打過招呼,自然有所忿怒。他卻不知衡山派大名,沖撞了掌門,倒是多有得罪?!?p> 衡山派掌門獨孤先生卻冷哼一聲,再開口卻有些刀劍相撞的意味了。
“這桃源縣窮鄉(xiāng)僻壤,不料丐幫神通廣大,居然在此也有分壇,倒是老夫唐突了?!?p> 那叫花年紀和李歌相仿,但卻是個人精,眼睛骨碌一轉(zhuǎn)便有定奪,一開口便將問題轉(zhuǎn)移了去。
“掌門說笑了,如今金宋交戰(zhàn),賦稅沉重,便是廣州亦有流民乞丐,我丐幫世道越亂幫眾越廣,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掌門對我丐幫了解不夠,有所不知,也屬正常?!?p> 衡山派掌門眼見勢頭不對,便也順勢而下,含糊倆句,后來的叫花便請二人前往丐幫駐地稍坐,這擂臺無人主持,人群便自消退,只道看了場熱鬧。
這衡山派在射雕英雄傳中著墨委實不多,所謂“獨孤先生”,他也沒能認出來是誰。
李歌心奇,找到一個游商打扮的人,細細問詢起那四人的來歷根底。
一問之下,這游商卻是不知,他便兀自有些失落,正準備回頭去找黃榕,手肘卻被微撞一下,轉(zhuǎn)身看來,卻正是黃榕,不過此時這女子臉上已經(jīng)喬裝一番,將那驚人的容貌掩蓋,身上也換了一身襤褸衣裳,看去竟與叫花無異,得虧李歌和黃榕相熟,不然也是認不出的。
射雕英雄傳中,郭靖初遇黃蓉,黃蓉便是化作一個小叫花,可見她喬裝術是十分高超的,這點也和這本書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