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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冷宮第五年

第十章 一場籌劃了二十五年的局

我在冷宮第五年 安喜悅是我 4083 2022-07-07 00:15:00

  第十章一場籌劃了二十五年的局

  從大月國現(xiàn)任皇帝月熾的角度來看待整件事情,就非常好了解北塘縣的這場打人事件究竟代表了什么。二十五年前,他登基之時,皇叔月清忽然提出:祖制中說若繼承大統(tǒng)之人無能,可以由其兄弟做皇位。言下之意就是他覺得月熾沒有能力做皇帝,而他可以取而代之。

  當時的月熾的確很年輕,根基不穩(wěn),剛剛殺了兩位皇兄上位,的確很不希望有不同政見者發(fā)聲,更何況這人還是皇室中比較有地位的人。月清當年也曾經(jīng)爭奪過皇位,但被他父皇打壓,奪兵權(quán),最終做了個閑散王爺。

  現(xiàn)在,他跳出來要做什么?要當皇上么?

  月熾自然是不會將皇位拱手讓人的。他直接帶著人去了清王府,很是不客氣地宣布:月清言語不當,禁閉府中。重點是他拿捏住了清王爺?shù)某錾?,并非王妃所生,而是一名歌姬之子。單單這一條,在大月國就是不可能繼承王位的,理由是血統(tǒng)不純潔。

  月熾也是狠絕之人,抓了這名歌姬,說她蠱惑了清王爺胡言亂語,其心可誅。然后,直接將人給殺了。

  全都是大帽子,全都是正義的理由,月清竟然找不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最終還要感謝月熾這個大侄子幫他清除了身邊的隱患。為了自保,還說這名歌姬只是生了他,但并未養(yǎng)他。他是王妃一粥一飯養(yǎng)大的,與這名歌姬毫無關(guān)系。

  盡管消除了異己,但依然有防備。這個時候,月清已經(jīng)明確表態(tài)要繼續(xù)做閑散王爺,不管任何事情了。但月熾?yún)s覺得這位皇叔絕對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瀟灑自在。但他不說,只是暗暗派人觀察而已。

  當然,藏有異心的這位皇叔其實并沒有閑著,他在搞錢,并且是不擇手段的搞錢。從吃喝玩樂之中發(fā)現(xiàn)搞搞地下錢莊和賭場是一件相當刺激且來錢快的買賣。畢竟,好賭也是人性之一。

  他先是在自己的封地內(nèi)開設(shè)小賭場,嘗到甜頭之后就慢慢推廣出去。這十幾年居然也慢慢做成了產(chǎn)業(yè),在大月國很多地方都有他的地下賭場,錢也是滾滾而來。既然這么有錢,他的那顆“登基”心又蠢蠢欲動起來。

  與他關(guān)系極好的鴻圖閣大學士張炳林出主意:有錢雖然可以,但若是想成事,還是要找一批狠絕之人。他建議可以先從自己女婿所在的北塘縣下手,搞一個黑社會幫派,試試水。

  這女婿就是現(xiàn)在的張師爺,三代還宗,入贅張家,以老丈人馬首是瞻,所有的事情絕對服從,不會有二心。時任北塘縣縣丞也不想有大的作為,干脆就只是掛名不干活,一切事情都交給了張師爺處理。

  幾年經(jīng)營下來,斷刀幫的名聲也有了,地下賭莊的生意做的也很是不錯。月清就想著自己或許也是有資本再與月熾抗衡的。于是,他破天荒的公開露面,參加了虎虎生威大會,想看看眾人對他的反應(yīng)。

  但月熾對他的防備之心一直都有,甚至一年勝過一年。他知道這位“閑散王爺”利用張炳林的女婿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在政治領(lǐng)域之中,北塘縣都變成了針扎不進去,油潑不到的地方。

  他讓肖不修的南廠緊緊盯住北塘縣的一切,并且慢慢布局,要抓到一擊即中的把柄才可以將月清徹底擊垮。他讓尤國良在朝堂之上故意與肖不修作對,然后將他貶斥到北山縣做縣衙。之后,又找來根本不想做官的葉蒲選,以愛護之名,將葉蒲選安排在了清閑的北山縣,將尤國良又“丟”到了北塘縣。

  看似尤國良混的越發(fā)地差了,但實則是讓尤國良進入到北塘縣內(nèi)部,摸一摸北塘縣的底。畢竟,很多事情,還是要搞清楚才好。在外人看來,尤國良已經(jīng)是皇上的“棄子”,說不準過幾年就直接讓他退職了。因此,北塘縣的上上下下對他也沒有太多的抵觸和防備,只是架空而已,就像是對待前任一樣。

  尤國良的確也很難,半年來盡自己的全力去排查斷刀幫的情況。但頂著這個縣丞的頭銜,的確也不太好做事。另一方面,肖不修已經(jīng)加快了步伐,暗中在北塘縣加大了南廠的力量。

  十五日的敬山窯開爐,不僅是北塘縣的大事,更是大月國津津樂道的事情。地下賭莊特別開設(shè)了賭局,賭這七十二件骨瓷能不能夠完整出爐。津門縣的地下賭莊派了四個人到北塘縣,打算直接在北塘下做下暗樁賭局,因為目前賭開爐情況:全部完好,部分完好,全部燒壞的比例是三比六比一,也就是說,大家還是很看好這套骨瓷的。

  那問題來了,如果真的按照這個比例來看,莊家必然就賠了。因為開爐的可能性還是部分完好最大。津門縣地下賭莊是清王爺親自操控的,他讓這四個人過來,就是想與斷刀幫來商議,在開爐時做做手腳,不管這些骨瓷是不是完好,都要它們不完好。

  這四個人也都不是什么善茬,來到了北塘縣找斷刀幫。馬紅嶺與其中的兩個人還是舊相識,怎么也是要盡地主之誼的,就說干脆吃吃飯喝喝酒,再去綠紅樓逍遙一下好了。兄弟們一起吃飯喝酒很是熱鬧,席間自然也少不了葷段子和酒壯慫人膽。

  津門縣的兄弟看到內(nèi)堂坐著的幾名貴女,忽然就心生了淫意,問馬紅嶺敢不敢去搞幾個玩玩。身為地頭蛇,馬紅嶺自然要表態(tài)一下,于是就去摸了其中一名女子的后背。沒想到的是,這其中有人站出來,并且還對打了起來。

  馬紅嶺可不想跌了面子,直接就掏出了短刀,趁人不備,將反抗之人刺死。又趁著酒意和精蟲上頭,繼續(xù)拉扯這些女人。他在動手的時候,其實也含糊了一下,畢竟這些人穿著綾羅綢緞,看起來也不像是一般人。但事情已經(jīng)做了,就要硬著頭皮繼續(xù)下去。

  肖不修在此之前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知道津門縣的地下賭莊有人去了北塘縣,他便聯(lián)絡(luò)尤國良,讓他隨時注意。不過,他們一直認為會是在開爐時有事情,并且這些賭徒可能會以為輸錢太多而鬧事。

  所以,肖不修與皇上商議,明面上派一些南廠的人過去,他來帶隊。這樣如果真的出事了,他就有理由直接剿滅斷刀幫,并且順著其中的線索直接把這一串人都挖出來,若是能夠找到月清的秘密藏銀就更好了。

  他們一直懷疑月清搞地下賭莊和錢莊,就是為了籌備經(jīng)費好為自己謀反做準備。那這筆錢如果能夠找到,就等于是斷了月清的后路,也是他謀反的證據(jù),更是可以殺他的最有力的理由。

  肖小七說要跟顧寶兒去北塘縣看熱鬧的時候,肖不修心里遲疑了一下。但皇上笑著說:“肖小七,銀子夠不夠用???朕可以給你的?!?p>  肖小七還有點小別扭,回答道:“我有錢!”

  皇上的言下之意是你多帶點錢,吃得好一些,住得好一些,別去那些窮人的地方亂逛。這樣,也是相對確保安全。畢竟,現(xiàn)在這種局面,他若是讓肖小七帶了一大堆人去,反而會暴露自己的想法,甚至也會給肖小七帶來災禍。

  肖小七帶著陳一陳二出發(fā)的時候,皇上和肖不修都偷偷派了人跟著,一路倒也安全。肖不修還特別囑咐,要求肖小七每到一地,都必須給他寫張紙條報平安。他悄悄地也出發(fā)了,隱藏了自己的蹤跡,開爐這一日必然是有大熱鬧的。他也要趕過去,布局抓人。

  其實,所有人也都沒有料到會發(fā)生顧寶兒這件事情,并且也沒有想到事情如此嚴重。但事情的確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著,幸而變數(shù)之中,又有了新的變數(shù)。

  凈敕為了趕上肖小七的速度,提前到達了北塘縣,救下了顧寶兒,但卻沒能阻止元捕頭的死。但他也沒能現(xiàn)場抓住人,只是確認了是斷刀幫做的事情。

  肖不修得到了消息,立刻要求南廠所有人以及尤國良立刻行動,先不管藏銀在哪里,先去把鬧事的人都抓起來。這一變故,的確改變了他們最初的計劃,稍微有些手忙腳亂。肖小七身邊的人手不夠,當他趕到綠紅樓,看到肖小七被人持刀扎入后背時,嚇得肝膽俱裂,直接刺出了長劍。

  不過,他是完全沒有想到肖小七會說出清王爺和藏銀的下落,他甚至沒想想到肖小七會知道了關(guān)于他與皇上密謀的所有事情。他忽然覺得肖小七很可怕,心思縝密到他的那些秘密會不會都讓肖小七勘破呢?

  肖小七在給皇上寫的折子里寫到:當所有證據(jù)都指向張炳林和張師爺以及斷刀幫和津門縣地下賭莊的人時,最值得懷疑的已經(jīng)不是這些人,而是他們背后必然還有更高階的人物在安排。走進了綠紅樓,看到了綠紅樓廊檐上的彩繪,是清水波浪。這圖案很是熟悉,臣就想起了葉蒲選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圖案,將它繪畫出來,也成為自己的標識。

  那么,這個圖案之前曾在清王爺?shù)拈L衫下擺上出現(xiàn)過。所以,這難道不是清王爺?shù)拿孛芑孛??再結(jié)合守軍王大力曾經(jīng)說過,他弟弟被安排伺候津門縣來的四個歹人。死后尸體就放在了綠紅樓的某處,為了讓他的遺腹子看到父親的樣貌,他的尸身就擺放在那里,只有小小的腐爛……這說明這地方并非場院,并非柴房,并非雜物間,而是很是干凈陰冷之所。能夠保持陰冷環(huán)境的,除了地窖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地方。那么,綠紅樓一個銷金窩,要地窖做什么?存放美酒么?那再放了尸體,這酒還能喝么?

  因此,這里必定是存放了大量的銀子,陰冷的吸取寒涼之物。

  很多的推斷都是層層遞進的,清王爺是幕后指使,那他要這么多錢做什么?他豢養(yǎng)了斷刀幫做什么?樁樁件件都極為可疑。因此,很好猜出這一切的前因后果。

  肖不修再次去綠紅樓的時候,敲斷了馬紅嶺的雙腿,讓他招認出了地窖位置。在綠紅樓一處荒草叢生的枯井邊,就是入口。他帶著人進去的時候,的確是發(fā)現(xiàn)了王二虎的尸體以及千萬銀兩,令人咂舌。他也的確沒有見過這么多銀子,心里也暗暗后怕。若不是立刻找到了藏銀,這月清也未必肯認罪的。

  這藏銀上有月清的波浪標識,這人也還真蠢,居然還搞標記,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銀子。

  有人證,有物證,足夠殺了月清和張炳林等人。但肖小七站在北塘縣縣衙里,又說了一句話,令肖不修心里一抖。

  “把縣衙的大門打開,讓所有遭受過斷刀幫或者不公待遇的人都來告狀,把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記錄下來,既然是要做足皇上的臉面,那就要表現(xiàn)出足夠的大度和慈悲。若是有損失,就從這批藏銀中出,若是丟了性命,就按照實際情況繼續(xù)賠銀子。左右是錢能解決的事情,就都不是事,對不對呀,肖大人?”肖小七似笑非笑的臉,讓肖不修忽然覺得這個聰慧可愛的小女孩有什么地方已經(jīng)變了,當她露出和月熾一樣的笑容時,更有這樣的感覺。

  肖小七的提議立刻得到了皇上的贊許,他甚至下了一道詔書,將這個意思按照天子仁慈的口吻說了出來,令北塘縣的百姓感激涕零,蜂擁到縣衙控訴自己所遭遇的事情,一時間,縣衙門口人滿為患,尤縣丞即便是有黃捕快那一百人支援,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肖不修也站了出來,讓南廠的人維持秩序,并且他也親自坐在大堂之上,聽這些苦主訴說的事情。真是天神共憤,罄竹難書。

  但肖小七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公堂上,而是在后院照顧那幾個受傷的貴女,并且還與顧寶兒吃住在一起。過了些日子,貴女們的家人,以及元捕頭的家人也都趕了過來,自然又是一番痛哭流涕。肖小七默默地走出了縣衙,去了敬山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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