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對于這一點，所有人都沒有頭緒，”范德林特頗為遺憾地說道。
“警方有派遣增員嗎？”一直旁聽的理查德如此問向范德林特。
“當然是有的。”他點頭回應，“我們現(xiàn)在又派遣了兩批人，一批人現(xiàn)在去協(xié)助搜查伊洛韋恩禮拜堂，另外一批人在追查那天經(jīng)過圣里恩醫(yī)院的可疑車馬?！?p> “雖然糟糕的事情很多，但是其中也是有那一則好消息的——就是那輛嫌疑人用于搬運杜門尸體的馬車已經(jīng)被找到了。”
“喔？”霍華德有些驚訝，連忙追問，“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大概下午十二點半左右，一位名叫森格·拉朗的審查員和一名名叫約恩·阿普瑞的私家偵探，再加上幾位警員，正式對著那輛可疑運草馬車最后被人目擊到的地方進行搜查?！?p> “最后被人目擊到的地方是？”
“多斯豪斯肯街區(qū)，”范德林特翻過了一頁記載著情報的紙張，接著說道，“位置大概在亞維蘭東南郊區(qū)地段，他們是在一條相鄰街道盡頭的一幢老式房屋前方那一塊簡陋內(nèi)院里找到了那輛符合特征的車身，車身上毫無疑問地裝滿著干草，而那匹黑棕交映的精瘦馬匹就在內(nèi)院一角咀嚼著干草?！?p> “這么順利？”亞諾皺眉反問。
跟他猜想的不太一樣，這輛馬車意外地成功被找了出來，亞諾轉而推測接下來應該發(fā)生了什么曲折的事情，兇手大概還沒有被抓到，否則范德林特的神情應該不會那么焦慮。
但是他說是好消息，那么大概率是掌握了什么有用線索，起碼沒有抓錯人。
而另一側同樣在思索的丁白曙思路與亞諾不謀而合，他同樣也是認為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不會太簡單直白。
正如二人所猜想的那樣，范德林特接著向下說道：
“是的，但硬要說的話……其實也算不上太順利?！?p> 他接著回憶了一下那位警員回來轉告情報之中的細節(jié)：
“我記得其中一位回來的警員跟我說過——那個內(nèi)院很容易被忽略，如果那位約恩偵探和拉朗先生沒有細心地走進內(nèi)院進行檢查，而是外面簡單地瞄一眼，大概就會忽略掉，而他們發(fā)現(xiàn)那車馬的時候，也過去了有半個小時?！?p> “他們謹慎地敲門招呼房屋里面的人出來，按理說下雨天很少人會出門亂逛，一般來說房屋的主人就在屋里?！?p> “果不其然，他們見到一位名叫托馬斯·庫洛赫麥克的老頭出來迎接，接著通過一番詢問得知這輛馬車是昨天夜里他的次子湯姆·庫洛赫麥克帶回來的?！?p> “根據(jù)他的證詞，湯姆·庫洛赫麥克在前四天到一位名叫敦格維的村莊給人采摘啤酒花?！?p> “敦格維村？”霍華德嘴里低語一遍這耳熟的地名。
他頓時回想起了這個地方正是凱特與薩伊那兩位卡斯里安老仆的家鄉(xiāng)。
“怎么了？”范德林特詫異地問道，暫且中斷敘述。
他也注意到不光是霍華德，其余幾位調查員在聽完他剛才的句子后似乎有些異樣。
“嗯……這個敦格維村，是不是從亞維蘭南郊伊洛韋恩街區(qū)向西那條凡爾斯路，接著從這條路盡頭的一個岔路口左拐，在沿著這條道一直直走？”霍華德將記憶中的路線表述出來。
“額？”范德林特連忙看了眼筆記，接著聳眉反問道：“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這種細枝末節(jié)若是沒有什么特殊緣由，理應沒人會去特別記憶。
“在下午的時候，我們這里已經(jīng)調查過了南?！に_伊和凱特·蒙馬特的背景，期中她們兩個都是出生在敦格維村，所以對于這個村子位置，我們也是有部分了解?！?p> “原來如此，”范德林特點頭肯定了這個合理的解釋，接著反問，“那么她們是老鄉(xiāng)？”
“是老鄉(xiāng)，不過并非一開始就認識，而是在卡斯里安府一同工作的時候，偶然談及故鄉(xiāng)時，才發(fā)現(xiàn)二人相互是老鄉(xiāng)，”他側目看向一旁沉思的丁白曙，確認道，“嗯，白曙我沒說錯吧？”
“沒有。”丁白曙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到，咳，話題有些走偏了，”范德林特扭回話題，“總之湯姆·庫洛赫麥克是個不務正業(yè)的人，管不住自己的手，平時喜好喝酒打牌，于是乎他干了四天，領了工錢，想暫時回到亞維蘭揮霍一下，過幾天再回去干活?！?p> “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你們都清楚那條連接亞維蘭與敦格維村的敦格維治路在哪里對吧，就是那條凡爾斯路左拐那條道，而湯姆正是走著這條路回亞維蘭，當時他上路的具體時間不太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當時已經(jīng)開始入夜了，他是提著油燈一個人走在那條荒郊小路上，大概要走上三個鐘?！?p> “由于他名聲不怎么樣，因此也沒什么人愿意借他一匹馬或是一輛自行車?！?p> “他大概走到快到岔路口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條沒人的馬車，出于想順便搭下順風車的想法，他邊呼喊著車主的位置，邊尋覓著車主的方位，結果他就瞧見在一處灌木后有光穿出，他向那里前進，接著就看到了兩個用布料裹著頭，身著不合時宜的厚實衣服，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的兩個人?！?p> “哈？等等……你確定是兩個人？”霍華德質問道。
“當然就是兩人，多不了也少不了，報告上就是這么說的，并且順帶一提第一次審問湯姆時候，湯姆試圖把這一點隱瞞過去，他當時的說法，嗯……讓我找找看?！?p> 范德林特打開公文包，迅速而精準地從一堆檔案中取出想找的那一份，接著翻開查閱，隨后說道，“簡單概括一下——他回亞維蘭的路上，發(fā)現(xiàn)了一匹無人馬車，呼喚車主無果，內(nèi)心開始擔憂車夫橫遭不測，于是立即駕駛馬車離開那里，回到亞維蘭后把車交給自己親爹接管，打算明天再找警察歸還馬車?！?p> “嗯，我只能說這段證詞簡直漏洞百出?！?p> “接著就由那位審查員在審訊室內(nèi)對他進行一番審訊，得出了我們現(xiàn)在所交談的情報，資料里也說過他在審訊中用過一些合法而可靠的特殊手法進行審訊，如果這位拉朗閣下的審訊能力值得信賴，那么事實就是這么一回事?！?p> “這樣啊……”霍華德沉吟一句。
他很清楚森格·拉朗“述實者”的能力，于是不多廢話，接著問道：
“那么接下來呢？湯姆看見的真實場面，又是一副如何的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