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他被餓醒,說可以一直不睡,也可以一直睡。我逗他:“恭喜你繼白雪公主,又喜提睡美人的稱號。”
飯后破天荒地給我發(fā)來他練的軟筆書法,從書法聊到神舟十三號上天,聊著又聊到了敏感話題,他問我道:
“你什么時候最激動?”
“查心電圖的時候?!蔽已b聽不懂。
“難道不是心動的時候最激動嗎?”
“有些事情看透了,就回不到以前了。”
“人生很長!終會遇見心動的那個人?!?p> “也許吧?!蔽以缇瓦^了怦然心動的年紀。
他繼續(xù):“你的人生本來不會有我出現(xiàn)!你看這不是我也出現(xiàn)了嗎?所以,等待,每一次的分離,就是為了下一次的遇見?!?p> “所以我很感激老天把你帶到我身邊,有時我會恍惚覺得你就是另一個我?!?p> 他疑惑:“什么另一個?我是我,姐姐是姐姐,不一樣!”
“你的某些表象和我內(nèi)心的某些不謀而合?!?p> 他鍥而不舍:“有感覺嗎?”
我再次岔開話題:“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輕裝上陣。”
“現(xiàn)在就可以,只要你放下以前?!?p> “放下一個占據(jù)你半生的人沒有那么快?!?p>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說突然想到這句話。
“不過后面還有更大的半生,想想也應該值得期待?!?p> “當然值得你去期待!加油小盆友?!睍x浩然鼓勵我。
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的暗夜谷底。彼時,我失業(yè)亦失婚,人生皆失意;此時,他積極,樂觀,勤奮,堅韌,純粹,生動。世上所有關(guān)于美好的詞藻都抵不過他對我的一個笑,竟把我這顆冰封的心給融化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還是他只是我排解寂寞的消遣,我饑不擇食,他趁虛而入?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這樣做真的是解放自我?還是游戲人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無路可逃無人可訴的時候,他從天而降,給了我許久沒有的快樂、舒服、放松,一切自然而然,沒有雕琢痕跡。
以晉浩然的閱歷,早已超越了我所接觸他同齡人的成熟度,論說話辦事,待人接物,邏輯思維,洞察反應都在我的上風。他那么聰明,見一面說句話就猜對我的年齡、籍貫、婚育,怎么可能不曉得我現(xiàn)在的狀況?他明明知道,依然一如往常的開解我,鼓勵我,支持我做自己。
他為什么來找我?我圖他給我快樂,那他圖什么?我有什么可給他的?我有什么能給他的?
難道真的是介紹個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