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逸最后也沒能逃脫被人追問的命運,在五個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威逼利誘后,無奈的將自己和沈雨眠之間那點事情說了個干凈。
五個同事聽完各自發(fā)表了一圈意見,男的覺得沈雨眠這人有點不簡單,女的覺得文逸腦子有點不夠用……
意見無法達成統(tǒng)一,最后按照武力值決定,文逸腦子不大夠用。
一群人鬧嚷嚷的說了半天,等到收拾完東西走人時已經十一點了。
文逸強撐著洗漱完,跟汲時道了晚安,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另一邊的沈雨眠,又一次的失眠了,理由有很多,在文逸那里受挫只是其中一個。
她拿起手機,距離上次和宋染吵架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兩人的聊天記錄也停留在了文逸送她包的那天。
這期間,只有一次深夜時分,她接到過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雖然對方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沈雨眠直覺那就是宋染打的。
文逸和宋染……
沈雨眠腦子里都是這兩個人,她總覺得這兩人跟她之間都不應該是這種關系!
一宿翻了半夜,沈雨眠覺得自己的房間都安靜的可怕,她掙扎了許久,最后還是給宋染打過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接了起來,宋染沉默著,不知道應該跟沈雨眠說些什么,但沈雨眠卻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
“宋染……”
沈雨眠聲音里帶著哭腔,一下就讓宋染的心軟了下來。
“我心里好難過??!好像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樣!”
電話那頭的宋染神色黯然,這一個月,他也一點都不好過,他和沈雨眠從來都沒有冷戰(zhàn)過這么長的時間。
他心里很慌很害怕,即擔心對方和那個鄰居有了什么進展,又擔心沈雨眠把他忘了。
如今接到沈雨眠的電話,他心里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放松,他仰頭看著街邊的路燈,這里距離沈雨眠的小區(qū)已經很近很近,他不管幾點下班,都要過來走走。
“你……怎么了?”
沈雨眠聽見宋染的聲音,漂浮了很久的心好像終于落了下來,今天那些尷尬和委屈也全都涌上心頭。
“宋染……你怎么這么討厭啊!你為什么都不聯(lián)系我……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我天天等著你的消息,你的心怎么這么狠呢!我們十幾年的感情啊,我活到了現(xiàn)在也只有一個十幾年??!”
沈雨眠是一個活在別人喜歡中的人,她的安全感很多時候都來自于別人的喜歡,她經常性要給自己留下很多的后路。
左一個右一個,不管在什么環(huán)境中都能找到下一個……
她活著的意義好像就是被別人賦予意義,而真實的靈魂中,除了一片浮華般的空白,就什么內容都沒有了一樣。
她像是一朵吞噬愛慕的花朵,所有的燦爛都要寄生在別人身上獲得。
欲望是無窮的,以前她只局限在自己的舒適圈里,可有一天,短暫的看過了圈外的風景,她又覺得自己之前的舒適圈太小太簡陋了……
所以在宋染這里得不到的,就想要在文逸身上得到,而文逸身上也沒有了,再想要退回到自己的從前……
宋染永遠都看不透這些,因為他對沈雨眠的愛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純粹。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沈雨眠的樓下,仰頭看著那熟悉的房間,房間里黑漆漆一片,但宋染卻有一種太陽都沒有那里明亮的感覺。
兩人一聊聊到了后半夜,宋染就在沈雨眠家的樓下站到了沈雨眠睡著。
新的一天開始,文逸又在一片雞飛狗跳中起床。
啤酒剛生了孩子,喂奶消耗的當然很大,汲時一聽見陽臺上的貓叫聲,就按著文逸的腦袋把他拍醒了!
文逸渾渾噩噩的喂了貓半罐罐頭后,一頭栽回了床上。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就有一種自己好像穿越了的感覺!
什么?剛才我起來的時候才四點,怎么一瞬間就穿越到八點了呢!
“枸杞,枸杞你怎么不叫我??!”
被小貓吵了一宿的汲時瞪著血紅的雙眼怒視文逸,你不是九點上班嗎!又不是來不及,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聽貓崽子為了喝奶打一宿架,我抱怨了嗎!
文逸當然還來得及,但他老頭一樣的作息,讓他覺得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少活了兩個小時……
叮叮咣咣飛快出門,等他走了,汲時才又趴了回去,繼續(xù)睡覺。
所有人好像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般,時間飛快跳轉,眨眼間小貓們就都睜開了眼睛,開始滿屋子亂爬。
每天晚上的打架聲也不再只騷擾汲時了,而是連睡眠極好的文逸,也常常被它們吵醒。
“枸杞啊!你說貓崽子都會打架嗎?打架都這么大動靜嗎?”
文逸關了門用枕頭把自己的腦袋捂住,無奈的詢問窗臺下面的汲時。
汲時深深的嘆了口氣,心說,你有時間還是抓緊把小貓送人吧!這可太煩了!
一人一狗又煩了小半月,貓崽子們終于戒奶了!
文逸單位的同事來看過,挑著好看的陸續(xù)抱走了四只,還剩下兩個最鬧騰的,天天追著啤酒要喝奶,不給就沖著啤酒齜牙……
汲時煩透它們了,沒有經歷過風吹雨打,一點都不明白世道險惡,哪像啤酒,汲時一抬爪,啤酒趕緊就老實。
這兩個小崽子,被汲時揍了一頓又一頓,下一次還覺得汲時是在跟它們鬧玩……
無奈,文逸的社交軟件上,都是它倆可愛的視頻,在汲時的幫助下,每天七八條的更新著,希望能通過這些擺拍,套中兩個一無所知的冤大頭。
可惜不知道是誰把這兩只貓的習性在公司里傳揚開了,一晃又是一個星期過去,這倆貓還沒送出去!
就在這樣的氛圍之中,一場大雨不期而至。
冬天的雨格外的冷,街上的行人穿著厚重的衣服,也擋不住寒濕的侵襲。
入夜之后,天也是暗沉沉的,文逸早早就回了家,拉好了窗簾,和汲時一人披著一條毛毯,吹著電暖器,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
就在這時,放在一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