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做夢去吧你這狗東西!”
“趙隸你太過分了,不就是幾頓沒吃的嗎?你怎么能想著讓十三叔去胸口碎大石???”
“就是,也不打聽打聽老子的名號,為了你一口吃食,讓老子去街頭賣藝?放屁吧,俺才丟不起這人?!?p> “沒事啊,不就才三天沒吃東西嘛。你看我跟十三叔不是活蹦亂跳的,你再忍忍就到約定好的地方了。到時候見了那個姓任的鷹羽頭子,他身上指定有錢?!?p> 看著他倆你一言我一語,趙隸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此時的他躺在路邊,臉色慘白是嘴唇干裂,手腳無力還口舌發(fā)苦。
“嗬嗬嗬……”
“你這狗東西別裝懶,老子都背著你走半天了,還不起來?”
牛雄站在旁邊,一臉不屑。
到是景陌雪終究還有幾分良心,還惦記著倆人抱著說話的情分,于是彎下腰湊到他身前,“你說什么?”
“殺……殺人……也好,搶……東西也罷,弄口吃的,我真撐不住了……”
說這話的時候,趙隸心中默默留下了眼淚。
對不起,我的三觀。
再見了,我的道德素質(zhì)。
耳朵一動,牛雄當(dāng)即嗤笑道:“哼,你小子不是管這管那嗎?你不是這也不讓干,那也不讓干嗎?怎么著,你嘮叨時說的良心道德呢?”
“十三叔!”
景陌雪瞪他一眼,“原我也想著不過幾天沒吃,不會怎么樣??赡憧纯此汲蛇@樣了,難道還是裝的?去弄點(diǎn)肉來吧?!?p> “誰愛去誰去。”
牛雄把頭一甩,“弱的跟個小雞崽似的,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了。餓死正好,十三叔給你找個壯實的,包你餓上他十天半月都沒事?!?p> “陌雪……”
趙隸虛弱抬抬手,“我要是餓死了,你會想我嗎?”
景陌雪回答的十分快,“肯定會啊,那樣就沒人跟我講故事了?!?p> 聽到前幾個字時臉上浮現(xiàn)的笑意凝住,趙隸默默閉上眼,不想再理這爺倆。
“好了好了,哪能讓你真餓死。”
景陌雪笑了笑,不知從哪掏出來幾個大包子遞過去,“吃吧?!?p> 哪來的包子?
趙隸猛的睜眼,拿起包子狼吞虎咽起來。
很快,包子就剩下了一個,趙隸咽下一口唾液,“你也餓著呢,你吃……”
“不用了,一個時辰前趁你睡著,我跟十三叔去路過的酒樓吃過了。這幾個包子餿了,本來是酒樓打算扔的,我想著你還沒吃就給要了過來?!?p> 景陌雪說這話的時候,十分理直氣壯。
不僅沒有心虛,反而一副你是不是得謝謝我的樣子。
趙隸瞪大眼,“你倆不是說沒錢嗎?”
“出去散散步,就有嘍。再說,吃飯用給錢?”
牛雄一臉嘚瑟,“俺哪舍得小陌雪餓著?!?p> 景陌雪赧然一笑,“你一直說拿別人東西不好,嘮叨著什么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還讓我倆改什么土匪脾性。想著你也不會接受,就沒喊你。對了,你不會再嘮叨了吧?”
這話一出,牛雄當(dāng)即捂著耳朵大步離開。
景陌雪也想走,可看趙隸實在虛弱的厲害,只得留在原地,“你別嘮叨了啊,你說的什么我跟十三叔都聽不懂,你就別管我倆了。大不了接下來我倆去酒樓,多給你要些酒樓不要的剩飯剩菜嘛……
剩飯剩菜不算拿別人東西吧?”
搶跟拿,不是同義字啊……
在心中虛弱的吐一口槽,趙隸靠著景陌雪肩頭,盯著自己手里有臭味的包子,“你說說,酒樓里你都吃了些什么……”
“嗨,沒甚好吃的?!?p> 景陌雪一臉不滿意,“五香燒雞都焦了,糖醋大鯉魚也有腥味,到是炒青菜不錯,瘦肉粥也還可以,對了,我最愛吃咸烤野鹿腿竟然不是鹿肉!他真當(dāng)我沒吃過啊,竟然敢糊弄我。要不是想著你一直說要低調(diào),我跟十三叔就把他店給砸了!”
目光呆滯的看了眼手里的包子,趙隸用最后的力氣狠狠將其丟掉,然后大喊道:“十三叔!”
“你小子再敢在俺耳朵邊像個蚊子似的嘮叨,老子就把你嘴堵上信不信!”
牛雄氣勢洶洶的走來。
只見趙隸眼含熱淚,高呼道:“搶他娘的,帶我去吃霸王餐!我是大梁山的女婿,當(dāng)個狗屁的君子。走,找個飯館!”
“嘿,你小子終于開竅了?!?p> 牛雄一樂,旁邊的景陌雪也是一臉欣慰。
終于,把趙隸帶上正途了。
半個時辰后,一處小鎮(zhèn)里一家名為同??蜅5目蜅!?p> 趙隸有點(diǎn)緊張,景陌雪十分自然,牛雄則百無聊賴。
他們面前,是一桌子殘羹剩飯。
“嗝~”
沒忍住打個飽嗝,趙隸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媳婦,你跟十三叔搶的銀子還有吧?要不用這些銀子結(jié)賬?”
景陌雪習(xí)慣了稱呼,也懶得去糾正,“早些時候到是有個幾十兩,不過十三叔嫌揣懷里硌得慌,我也懶得帶,就給扔了。”
硌得慌……
懶得帶……
給扔了……
趙隸嘴角抽搐,“那這么說,咱們一會……不給錢就跑?我跑的慢,媳婦你一會記著扛著我走啊……”
“跑什么跑?”
景陌雪十分不解,“走著不行?”
“那萬一人家追呢?”
“放心,他們不敢。”
“為啥不敢?”
景陌雪瞇了瞇眼,沖牛雄使了個眼色。
牛雄嘿嘿一笑,旋即臉色霎時一變,右手揮下一落,便將面前桌子拍作滿地碎木。
“好個混蛋的店家,就拿這些東西招待俺?”
聲響大的嚇住了一店的人。
好一會才有個跑堂的面如土色,被賬房雜役推搡著過來。
“客官……您有……什么不滿的?您說……”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兩腿更是止不住的顫抖。
牛雄斜眼一瞥,“吃著難吃,行嗎?”
“行行行。”
跑堂的連連點(diǎn)頭,抬手就是指天發(fā)誓,“客官您明鑒啊,小的也覺得那該死的廚子做菜難吃,那哪是給人吃,給狗狗都……”
“咳咳?!?p> 剛吃飽的趙隸輕咳一聲。
牛雄冷笑一聲,大步起身就走。景陌雪跟趙隸自然跟上。至于要錢的人,一個都沒有。
“老白,是高手嗎?”
“殺人如麻的那種,他身上的殺氣,隔三條街我都能聞到……”
“你對上他咋樣?”
“半斤八兩吧?!?p> “哦?”
“他半斤黃金,我八兩廢鐵……”
“要不要跟邢捕頭說一聲?”
“讓他去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