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淡然處之,齊王心中開始揣測。
小皇帝應是真狠了心,要殺自己。
要不然這小子豈敢這么果斷?
有了這個念頭,心中最后的希冀當即消弭。
“哈哈哈,若如此,本王到是覺得陛下長大了?!?p> 這是他第一次,用陛下這個稱呼。
下一秒,刀尖刺入其胸腹狠狠一攪,這位大唐親王只來得及瞪眼一哼,旋即再無生息。
“呼……呼……”
牛雄喘著粗氣,回頭看向趙隸,“咋著處理?就地埋了還是燒了?”
“扔出去,對任無涯說如實上報?!?p> 聞此,所有人紛紛一驚。
“這么做,會不會讓皇帝對你……”
景陌雪遲疑詢問。
趙隸卻是擺擺手,“就這么做,快些回來,我還有事與你們說。放心,無礙的?!?p> 牛雄心中思索片刻,旋即丟下大刀,彎身拎著尸首大步走向府外。
其他漢子紛紛效仿他的舉動,彎身將地上尸首一一拎起。
從后院行至前庭。
當憂心忡忡的杏兒見到牛雄拖著齊王尸首走出來時,嬰兒肥的小臉霎時僵硬起來。
牛雄卻只是腳步稍稍一停,囑咐了句,“帶人把血收拾利落?!?p> 然后便繼續(xù)往府外走。
等在府外的任無涯久久不聞府內(nèi)動靜,心急如焚之下早已有些按捺不住。
就在他準備入府一探究竟時。
門開了。
只見牛雄立在門前隨手扔出一具尸首。
定睛一看,不是齊王還能是誰?
堂堂親王之尊,就這么如同死狗般,被丟在了府外。
順著石階滾落幾圈落在他腳下,點點殷紅血跡留在磚石上,刺眼非常。
“這……”
“趙隸說了,如實上報就行?!?p> 說完轉(zhuǎn)身就回到了府內(nèi)。
一眾鷹羽衛(wèi)左右對視一眼,皆是有些恍惚。
他們搜捕齊王不假,可真要讓他們尋到,那不管如何勢必還是要生擒的。
直接殺了?
他們可沒這膽子。
“大人,這……”
呂泰小心翼翼詢問。
任無涯盯著國舅府的匾額許久,旋即咬牙道:“反王潛藏國舅府中,欲意坑殺國舅。幸而國舅身邊護衛(wèi)身手敏捷,交戰(zhàn)中不甚將其反殺。”
給這件事定了性。
一眾鷹羽當即彎身拱手,“喏!”
……
“什么?給俺一個將軍?”
“某家……某家……羽林衛(wèi)將軍?”
“梁國夫人?”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馬戈到是有些驚喜。
但牛雄跟景陌雪就徹底蒙圈了。
當了這么多年反賊,現(xiàn)在突然成了大唐的將軍跟誥命夫人,這讓她倆一時間如何能適應的了?
“封賞的圣旨今日應該能下來?!?p> 趙隸嘆口氣,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噗嗤……哈哈哈……”
牛雄聽完后,實在忍不住笑出聲,“原來皇帝老子是這個注意。笑死老子了,讓俺們大梁山替他打仗?真想著老子替他干了一次活計,就真聽他的了?
做他的青天白日夢去吧。
亂起來正好,大哥正好帶著弟兄們出山,也自封個勞什子皇帝當當。哪用得著他來封?
陌雪,是不是這個理?”
說著看向景陌雪。
哪知道她目光微微呆滯,嘴里不住念叨著什么夫人,完全沒聽見他說了什么。
嘴角微微抽搐,大仇得報的牛雄心情顯然十分不錯,幸災樂禍的看了眼趙隸道:“你怎么想,真去大梁山?”
“怕是躲不掉,得去一趟了。”
趙隸苦笑搖頭。
“哈哈哈……”
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你小子就等著讓俺大哥點天燈吧。替你們朝廷打仗?也真敢想?!?p> 說著松了松褲腰帶,搖頭晃腦的就往自己居住的屋子走。
馬戈亦是從被封賞的驚喜中回神,想到現(xiàn)如今趙隸的處境,看他的眼神不禁有些同情。
“媳婦,你別愣著啊。你分析分析,我去見你爹,最壞的下場是什么?”
“十三叔不是說了,讓點天燈啊。”
景陌雪回答的十分理直且氣壯。
說完后似乎發(fā)覺有些不妥,于是安慰道:“放心,要真是非回去不可,我一定替你說話。大不了到時候,我以死相逼。”
“有用嗎?”
“呃……說不好。很有可能我爹會給咱倆挖個大坑,看著咱倆殉情?!?p> “你這是親爹嗎?!”
趙隸先前鎮(zhèn)定下令誅殺親王的姿態(tài)有些繃不住,帶著最后一絲希冀詢問,“你說有沒有一個可能,你爹見了我之后覺得我十分討喜,與我十分投緣。于是跟我把酒言歡,認了我這個姑爺。然后見我為難,于是帶著弟兄幫我姐夫?”
看白癡一般的眼神出現(xiàn)在景陌雪臉上,“趙隸,別做夢?!?p> “那合著老子這次去就指定必死無疑唄?”
雙手插進頭發(fā)中,面容扭曲。
走上前,景陌雪寬慰道:“別太擔心,畢竟一時半會還回不去嘛,就是馬上啟程,路上也還能活上好些天?!?p> 安慰的不錯,下次別了。
趙隸抬起頭,“要不咱倆抓緊時間,在回去之前真的把生米做成熟飯?這樣你爹看在他未出生的外孫面上,或許不會對我下死手呢?”
“得了吧,我爹才不會被任何事威脅?!?p> 景陌雪翻個白眼,“到時候最大的可能,就是讓我安心養(yǎng)胎,讓你安心上路。”
生無可戀的站起來,趙隸麻木走向房間。
不去不行,去了得死。
這叫什么事?
走到門前時,他這才想起趙柔的話,“對了媳婦,你準備一下,我姐想見你。讓你明個進宮一趟?!?p> 見我?
進宮?
你姐?
這下輪到景陌雪緊張了。
殺人如喝水吃飯的她,手心竟然霎時間滲出汗珠,連忙快步上前追上他,“為什么要見我?見我干什么?你姐怎么想的?會不會刁難我?刁難我我該怎么做?我不能揍她吧?”
嘴角微微抽搐,“在大唐皇宮揍皇后,你想啥呢?安心了媳婦,我姐又不是你爹,估摸著就是見見面,拉拉家常。怎么可能刁難你?!?p> 說到這,他不禁開始對比起雙方家長。
怎么一個山大王比皇帝皇后還難搞?
有些不忿,他于是加了句,“就是刁難你,你也不能揍人。那可是我姐!你要揍她……你就……你就……別想再上床?!?p> “這……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