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行規(guī)伺候，死路一條！
林凡的畫畫速度奇快無比。
只是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他的面前已經(jīng)擺滿了八張畫。
望著面前的這八張畫，林凡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濁氣。
他平靜地將這八張畫疊在一起，遞給面前的K先生。
“畫的后面有地址，你只需要幫我把畫寄出去，你以后就是我的朋友?！?p> 林凡的聲音很平靜，沒有絲毫波動。
“我為什么要幫你？”K先生沒有接畫。
“因為我支付了超過市場價百分之三十的溢價。”
“足足三十萬自由幣?！?p> 林凡雙眼一凝，淡然地回應道。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這次合作。”
“我從來都不會勉強他人。”
他說著，將桌子上的鋼鐵小牌退了回去。
面對這種情況，K先生陷入了沉默。
他思索了片刻之后，點點頭答應了下來：“行！我同意幫你寄畫?！?p> “你最好趕緊寄畫，用最快的方式，否則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沒有照做?！?p> “我會親自找上門，向你討要多出來的三十萬自由幣?！?p> 林凡的聲音平靜如冰，語氣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聽到這句話，K先生伸手接畫的動作，出現(xiàn)了片刻停頓。
他先是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然后雙手鄭重地把畫給接了過去。
K先生拿著畫，突然說道：“我可以幫你，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p> 問題？
林凡心中一動，他不知道K先生想問什么。
他想了想，回應道：“你問吧?！?p> K先生深吸了一口氣，嚴肅地問道：“你是超脫者么？”
超脫者？
聽到這個問題，林凡心中一緊。
他從沒聽說過這個詞語，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見林凡沉默沒有回答，K先生嘆了一口氣。
“其實我曾經(jīng)也見過像你這樣，擁有超越常人神奇技藝的人?！?p> “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雖然他們也生活在這個世界，但他們總給我一種凌駕一切的感覺。”
“從其中一個人的口中，我得知了他們都有一個身份，超脫者。”
說到這，他頓了頓，望著林凡接著問道：“所以當我看到你剛才展示的神技之后，我突然明白，你應該也是超脫者吧?！?p> 聽到這番話，林凡心中就好像劃過一道閃電一般。
自從他加入了畫家團隊之后，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有讓他感覺不對勁的事情發(fā)生了。
但這一次，他還是感到無比震驚。
超脫者，和我一樣擁有超越常人的神技。
他們也擁有系統(tǒng)？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面到底是什么？
他克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躁動和驚訝。
他明白，現(xiàn)在不是問這些問題的場合，他來這里的原本只有交錢換凹版印刷機這一個原因。
但現(xiàn)在，因為自己想要傳遞信息的原因，讓事情的走向開始脫離自己的掌控。
現(xiàn)在假如自己現(xiàn)在再問一些問題，恐怕今天的事情將演變成無法收場的局面。
想到這，林凡強行克制住了問問題的沖動，只是平靜地回應了一句。
“隨便你怎么想，只要你幫我寄畫，你以后就是我的朋友。”
得到林凡似是而非的回應，K先生非但沒有追問，反而態(tài)度又變得恭敬了幾分。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畫寄到指定地點?！?p> “能跟你這樣的人物交朋友，我感到無比榮幸。”
見他的態(tài)度如此慎重，林凡心里明白。
這人應該不會出錯了。
想到這，他點點頭，抬手從桌子上接過鋼鐵小牌，然后轉(zhuǎn)身打開房門，就邁步向外走去。
走在灰暗的過道中，林凡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zhuǎn)。
今天的計劃執(zhí)行得很突然。
過程看似一帆風順，其中卻暗藏許多危機。
信能不能順利寄到李安然的手中，林凡并不確定。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畫家絕對不會知道房間里面發(fā)生的事情。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和行蹤。
畫家選擇讓自己幫他叫價，送錢。
換句話說，饒了這么多的圈子，畫家就是不想接觸賣家。
所以他事后，不可能主動去接觸賣這些廢鐵的賣家。
這樣一來，也給了自己一次絕佳的單人行動機會。
這是一次雙方暗中的博弈。
從自己收集到的情報來分析，自己這一次至少不會賭輸。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今天他竟然從一個陌生人的嘴中得知了超脫者這個詞語。
關(guān)于這個詞語，林凡心中只有無窮無盡的疑問，卻根本找不到答案。
他搜索腦海中能解答這個疑問的人。
最后腦海中出現(xiàn)了畫家的面孔。
問他？
林凡搖了搖頭，對于這個男人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有一種發(fā)自本能的抗拒和懷疑。
與其從他身上獲得答案，林凡寧愿一輩子也不知道答案。
就在林凡思索之時，不知不覺間，他已經(jīng)走出了通道。
穿過熙攘熱鬧的人群。
來到了廢鐵工廠之外。
在這里畫家和阿虎兩個人已經(jīng)等候他多時了。
看到林凡來了，畫家沒有說話，而是轉(zhuǎn)頭便向?qū)γ娴穆玫曜呷ァ?p> 阿虎沖著林凡招了招手：“有事情回去再說?！?p> 看著兩人的背影，林凡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他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抬腳跟在了兩人的身后。
和出來的時候一樣，他順著小旅館的走廊。
跟著畫家兩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回到房間，林凡望了面前的兩人一眼。
他將鋼鐵小牌遞給了畫家：“里面的人說，拿著這個東西，就可以把東西領(lǐng)走?！?p> 畫家看了一眼鋼鐵小牌，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他看了一眼林凡，然后將東西丟給阿虎。
“阿虎，你去聯(lián)系拍賣場那邊的人，讓他們把東西送到指定地點?！?p> “沒問題！”阿虎點點頭，拿著鋼鐵小牌，推開房門就向外走去。
等阿虎離開之后，畫家臉上的笑容突然一僵。
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林凡的身前。
他眼神平靜，默不作聲的盯著林凡，目光中閃過一絲凝重問道。
“林凡，剛剛你在里面，有沒有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聽到這個問題，林凡雙眼微瞇：“奇怪的事情？”
“比如說？”
他沒有回答，而是把問題又丟了回去。
“比如跟里面的人說，通知警方，報警將我們抓起來之類的話?！?p> “又或者，利用里面的人，將我們的信息傳給警方?！?p> 畫家語氣平靜，淡然開口道。
“我又不是傻子，我為什么會這樣做?！绷址膊灰詾槿粡膽牙锶〕鲆桓銦?。
“啪——”
打火機的火焰跳躍間。
香煙被點燃。
“吸——”
“呼——”
林凡吸了一口香煙，接著悠閑地說道：“里面的人根本就見不得光?！?p> “假如我跟他說警察的事情，他還能把東西交給我么？”
聽到這個回答，畫家陷入了沉默，只是靜靜地盯著林凡看。
“要抽一根么？”林凡灑然一笑，將煙盒里的香煙遞了過去。
“我都成這副模樣了，怎么抽煙？”畫家聳聳肩，表示自己雙手抽不出空。
“沒事，我?guī)湍??！绷址残α诵?，取出一根香煙塞到了畫家的嘴里?p> “啪——”
他拿起打火機幫畫家點著。
“吸——”
畫家望著林凡，嘴里一用力，輕輕地吸了一口。
“呼——”
“我相信你。”畫家吐出一個煙圈說道。
“既然相信我，那就跟我說說那個私人任務的事情?！?p> 林凡笑了笑，輕輕一彈煙灰問道。
“這件事很復雜?！碑嫾抑糁照茸叩搅舜皯暨?。
窗戶的窗簾是拉起來的。
他沒有拉開窗戶，而是靜靜地看著窗簾發(fā)呆。
見畫家陷入了沉默，林凡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抽著香煙看著他的背影。
對于畫家這個人，林凡一直都猜不透。
因此，對于后者提到的這件事私事，他也一直都猜不透。
就在林凡思索之時。
畫家的聲音終于響起：“林凡，你知道我們做這一行，最重要的行規(guī)是什么嗎？”
“重義氣？”林凡試著猜一個答案。
畫家停頓了片刻，緩緩說道：“是不花自己制作出來的假鈔?！?p> “明白?！绷址颤c點頭，表示可以理解：“花自己制作的假鈔，會暴露自己?！?p> “這一條行規(guī)是從我爺爺那一輩傳下來的?！?p> 畫家的聲音有些沉重。
“他曾經(jīng)說過，誰要是膽敢花自己制作的假鈔，一律處死！”
說到死這個字的時候，畫家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為什么，原本還無所謂的林凡。
心中突然就一緊。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他思索之時，畫家的聲音再次傳來。
“在我們團隊中，有一個人違反了這一條行規(guī)。”
“你說，我應該如何處置他？”
他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語氣十分平穩(wěn)。
聽到這個問題，林凡的瞳孔不自覺地微微一縮。
他的右手微微一抖，手中香煙的煙灰撒了一地。
有人違反了行規(guī)，要被處死！
此時，他的大腦中全是這句話。
蛇男？
阿虎？
還是鑫叔？
林凡不知道畫家指的人是誰，但他自己明白，既然畫家這樣說了，那這個人一定難逃一死。
“行規(guī)是人定的，就算是違反，也要分情況吧?！?p> “目前我們還有任務在身，至少等我們先完成了任務，再說這件事，也不遲。”
林凡善良的本心，讓他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他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他也不想看到那個人被畫家處死。
“無論他有什么理由，行規(guī)就是行規(guī)，沒有人可以違反?！?p> “就連我也不行！”
畫家說著話，手中的拐杖猛地往地上一杵！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殺氣。
感受著畫家的殺意，林凡還想勸說的話停在了嘴邊。
都說伴君如伴虎。
他現(xiàn)在就是這種感覺。
明明幾分鐘之前，畫家還一臉笑意。
可轉(zhuǎn)眼間，后者就突然換了一副神情。
面對這種情況，林凡的大腦開始瘋狂運轉(zhuǎn)，最后卻找不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呼——”
他重重呼出一口濁氣，最后只能保持沉默。
“林凡，我其實一直都很欣賞你?！?p> “但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太過善良。”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一將功成萬骨枯，想要成功，手里就必須染鮮血?！?p> 畫家似乎是感受到了林凡心中的猶豫和糾結(jié)。
他接著問道。
“現(xiàn)在你只需要給我一個答案，你認為，不守行規(guī)的人應不應該處死？”
面對這個問題，林凡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很想回答不應該。
但他明白，他的回答根本就改變不了結(jié)果。
畫家的想法，根本就不是自己一句話就能改變的。
沉默了一會，望著畫家的背影。
林凡給出了自己的回答：“行有行規(guī)，應該處死?！?p> “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畫家的聲音高昂了幾分。
“那個觸犯行規(guī)的人就是鑫叔?！?p> 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林凡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幾分。
可畫家的話還沒有說完。
“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p> “你需要做的，便是在這段時間，把鑫叔的手藝全部學到手。”
“等你學完之后，我就直接當著眾人的面處死他?！?p> 聽完這番話，林凡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
那些都是關(guān)于鑫叔的畫面。
他想到鑫叔第一次來地下室接自己出去。
也想到自己第一次騙后者的事情。
還想到在舊鑫山的時候，鑫叔跟自己說，這一行沒有出頭之日。
現(xiàn)在這一句話，應驗到了他的身上。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绷址蚕仁遣幌嘈?。
“鑫叔很老實，他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
“林凡，你可不要小看人心中的貪婪?！碑嫾业穆曇粼俅雾懫稹?p> “就是因為貪小便宜，他才觸犯了行規(gu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