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衡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
拍掉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站起來,強硬的抱起長樂?!白?,孤抱你回宮?!?p> 長樂心里慌得一批,心說,她還不想英年早逝啊。
路過御花園的池子時,長樂閉上眼,不敢睜開。
齊衡走不穩(wěn),一步晃三下。
回到坤寧宮,長樂悄悄的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和齊衡待久了,長樂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是心大,距離剛剛死人不過一個時辰,她都能面不改色的坐在床上睡覺了。
到了睡點,長樂開始打哈欠了。
“陛下,您還不走嗎?”
齊衡不留宿坤寧宮,從來不。
“怎么?孤不能留在這里?”齊衡說這話時陰陽怪氣的。
小公主耐著性子。“可是陛下不是不在這睡嗎?”
“今晚孤就要?!?p> 長樂心一跳,有些慌,事情不按照原有的軌跡走發(fā)生偏移,讓她有點迷惘。
也就一會兒功夫。
長樂接受了。
沒辦法,人已經上塌了。
四月,四處開始下暴雨,天空中的云層堆積,電閃雷鳴,暴雨沖刷著大地。
長樂趴在軟榻上,聽外面的雨聲。
大雨連下三日,很多地方發(fā)了大水,洪流淹沒農田,沖破了房屋,流民大批逃竄,已經有小部分到了京城。
原來青州從三月份已經開始降暴雨,青州刺史沒有及時來報,耽誤了最佳時辰。
御書房,齊衡扣著案桌,丞相和御史也是愁眉不展。
青州發(fā)大水,百姓流離失所,若是發(fā)生時疫,情況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陛下,不如交給王尚書?”
丞相提議,王尚書曾經任命欽差大臣,途徑元城時遇到過水災,有經驗。
齊衡搖頭?!安恍校龅降闹皇切∷疄暮瓦@次不同?!?p> “既然陛下有了人選,咱家一定把人給陛下請來?!崩罟亲盍私恺R衡的人,看他的神態(tài)就能明白其心意。
“把齊書亦找出來,告訴他,要是此事辦的好,他的條件孤允了,要是辦不好,讓他死在那里。”
齊書亦是皇帝最小的兒子,最喜歡研究土木工程,對各種建筑有興趣。
他曾經和先帝提過挖渠引流,只是都被先帝拒絕了。
這樣子史無前例的做法,太過于冒險。
李公公帶了大批人馬,走街串巷,終于在城外的河道找到了人,彼時,齊書亦滿身泥垢,灰頭土臉的拿著鏟子。
一國王爺沒有形象的和附近的村民聊天,低三下四的問起挖土快速的秘訣。
李公公沒有上前打擾,等幾人聊完,才過去。
“咱家拜見王爺。”
“李公公?”
齊書亦抹掉臉上的泥巴,眼睛一亮?!澳阍趺磥砹耍炕市质遣皇谴饝业臈l件了?!?p> 李公公沒有賣關子?!氨菹麓_實答應了,不過有個條件。”
齊書亦高興的拉起李公公就走?!皠e說一個條件了,一萬個我都答應?!?p> 回宮的路上。
齊書亦聽了條件,爽快答應。
齊衡和丞相還在御書房等他,“皇兄,皇兄,臣弟現(xiàn)在就可以出發(fā)了。”
丞相皺著眉不贊同的看著齊書亦,這般樣子怎么能成大事。
“陛下,臣有……”
“哎呀,祖父,你別以貌取人?!?p> 丞相一言難盡“……”他這個外孫什么都好,就是不思進取。
也多虧如此,才保住了自己和母親的姓名。
“好了,孤意已決,丞相不必再說。”
齊書亦帶了五千人馬前行,除外,還命五千人馬押送糧食,送去青州。
齊衡于半月后收到齊書亦的消息,青州水患嚴重,他派人在府衙給難民布施,簡單的造了避難所。
通過幾日的觀察,找到了解決的方法,不過需要人馬。
齊衡沒有猶豫。
派了一萬軍隊過去。
水流經過疏通,流民重新搭建破損的房屋。
沒等眾人松口氣,既然發(fā)生了鼠疫。
不少人都感染上了,齊書亦可以治水,對時疫沒法子,只能求助京都。
齊衡派了太醫(yī)過去。
幸虧發(fā)現(xiàn)的早,齊書亦將患病的人群單獨隔開。
太醫(yī)包裹嚴實,用了草藥。
找不出病因,只能對癥治療。
有些身體硬朗的,用過幾貼藥,有了精神,幾天后病情好了起來。
太醫(yī)沒有開心,憂心忡忡。
這種癥狀,不像是好了,倒像是回光返照。
夜里,齊衡在御書房處理公務,頭疼的要裂開了。
“扣扣?!?p> 長樂端著一碗湯進來,擺上案桌,蹲下,仰視著齊衡?!氨菹拢€在為時疫的事情擔憂嗎?”
“時疫不是小事,處理不好將會動蕩國之根本?!?p> “陛下,我曾在醫(yī)術上看過一個藥方或許會有用?!遍L樂斟酌著開口。
“孤的小公主還對醫(yī)書感興趣?”
“只是無聊時打發(fā)時間的?!?p> 齊衡揉著她毛茸茸的腦袋,“孤知道了?!?p> 長樂知道他不信,只能先作罷?!氨菹?,快嘗嘗這個酒釀小丸子,我做了一整天才做好的。”
“嗯?!?p> 長樂小口的喂齊衡,吃了幾口,齊衡靠在椅子上睡去。
長樂放下碗,凝視著眼前的男人。指腹撫摸著男人冰冷的臉頰,“陛下,好好睡一覺吧?!?p> 時疫發(fā)生后。
齊衡就沒有好好休息,眼底青黑一片。
長樂找了一件披風蓋在齊衡身上,李公公緩步進來,慈祥的看著這一幕?!靶量喙髁??!?p> “這是我應該做的?!遍L樂淺笑,知道李公公是齊衡的人。“李公公,我可以去藏書閣看看嗎?”
長樂還在想那本醫(yī)術。
可以幫上齊衡,她不想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公主身份尊貴,自然可以?!?p> 長樂頷首道歉。
齊衡這一覺睡得久,一直到半夜三更才醒,揉著眉心,疲憊的坐起來,四周沒有人影。“來人。”
殿外的李公公進來。“陛下。”
“云汐呢?”
“公主在藏書閣?!?p> 齊衡握筆的手一頓,一滴墨水渲染了筆下的奏折。“她不去休息,去藏書閣做什么?!?p> 想到什么,齊衡停下筆?!肮虏恍枰耸刂?,你是知道的?!?p> “奴才怕陛下找人?!崩罟雽m后就配給了齊衡,主仆兩人相伴二十多年,說是主仆,更像是朋友。
齊衡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