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戰(zhàn)爭結束
撒旦厄隆在一團煙霧中消失，離開了綠精靈軍營。多虧厄隆在凡雅女王帳中記下了古拉納斯山脈的地圖，否則他很難在夜里找到精靈的中央營地。
厄隆獨自一人向那里飛去，聽到窸窣的輕響，他便低頭向下俯視，惡魔的眼睛能夠在黑暗中看見物體，幾只驚慌的田鼠正在四處逃竄。
古拉納斯山脈地勢不高，卻擋住了東方的溫暖海風，使得山脈西側的平原四季分明，而東側沿海則四季如春、溫暖潮濕。
很快厄隆就看到了那片中央營地。正如地圖所畫，精靈中央營地位于各條前線后方，規(guī)模不大，被精靈們當作中央指揮所，這里三面臨崖，不需要大批士兵駐扎守衛(wèi)。
此刻夜色已深，指揮所火把遍地，巡邏的士兵走來走去，正往山下森林里張望。厄隆飛抵指揮所，落在了中心營帳前的平地上。
精靈諸王已下達旨意，中心指揮所的守衛(wèi)們見到厄隆，便跑來邀請厄隆進入大帳，與精靈諸王相會。這張營帳占地不大卻相當高聳，仿照精靈們喜愛的尖塔城堡所搭，厄隆不必再擔心他的翅膀損壞帳頂了?！暗鬲z之王厄隆求見！”傳令官喊道。
得到允許后，厄隆進入大帳，一張寬敞的圓桌橫在眼前，上面密密麻麻鋪滿了精靈的各種紙張與地圖，圓桌周圍八根柱子支撐著帳篷，數(shù)盞油燈釘在柱上，將指揮所照得通亮。
厄隆一進來，四雙眼睛齊齊看向他。凡雅面無表情地居中而坐；左側瞇著眼似睡非睡的是白精靈王弗恩；至高王之子費蘇曼額頭寬闊、鼻子又窄又高，他坐在凡雅右邊；最邊上是眼睛溜圓的黑暗精靈王迪菲亞，他們都圍繞桌子坐著。
凡雅第一個發(fā)話：“你遲到得越久，我就越發(fā)討厭惡魔。厄隆，我問你，我走之后你在我的軍營里干了什么？”她瞪著厄隆問道。
“沒什么，陛下。只是簡單犒勞一下辛勞的精靈們?！倍蚵』卮?。
“你自認為如魚得水，殊不知這是在挑戰(zhàn)我的耐心?！狈惭培嵵卣f道，“我重申一遍，你一再參與精靈事務讓我非常反感，但由于你前來幫助精靈，我只勸你加倍小心，不要再觸碰底線?！?p> “我感到慚愧，非常抱歉，陛下，我保證?！倍蚵≌f。但他注意到，其他精靈低著頭默不作聲，似乎比自己更緊張。
厄隆忽然想起，凡雅是冰山家族首代精靈中排行第二的長女，連至高王芬列格都不敢招惹，屋內芬列格的兒子費蘇曼、親王弗恩和冰山家族的小弟迪菲亞見到凡雅發(fā)怒，無不屏息凝神、噤若寒蟬。
帳內安靜得可怕，只聽到夜風在外面輕輕吹拂。
“經過討論，我們確定了需要的條件，”凡雅放低了聲音，“費蘇曼，你告訴他。”
費蘇曼聽了便說：“厄隆陛下，自從你送來中洲女王媞斐娜的金詔書，我們便不再聽命于至高王?，F(xiàn)在我們確信，中洲精靈們確實希望停戰(zhàn)。但是誅王蠻族仍然逍遙法外，他若不死，精靈的復仇豈不成了笑話！現(xiàn)在惡魔的領袖愿意伸出援手，我們感激不盡；如果蠻族之王能夠交出劊子手烏喀納斯和當初劫掠城市的暴徒，精靈就不再追究先王圖爾貢的死，也不再要求歸還明霓國斯被搶走的珍寶。戰(zhàn)爭結束后，精靈將返回故土、不再占據(jù)蠻族領地，因為我們不需要那么多的土地?！?p> “我聽的清楚，”厄隆回答，“但我需要一位精靈代表隨我一起深入敵后，與奧克領袖交涉此事?！?p> 精靈們面面相覷，費蘇曼第一個說：“我跟你去?！薄奥羰俏覀兊娜艘踩?，那要你何用？”黑頭發(fā)的迪菲亞問道。
“單憑一位精靈，奧克不會服從任何指示；但如果有我在，事情會好辦的多，因為奧克侍奉過我；所以我傾向于肯定，他們仍聽從于我的命令?！倍蚵⌒攀牡┑┑卣f道。
“讓他去吧，迪菲亞，我們應該派代表去?！狈惭耪f道。
“女王說的很是?！币恢辈辉_口的弗恩附和道。
凡雅又對費蘇曼說：“切記，按我們所商討的行事，若是出了差錯，你必須立刻終止會談，逃出敵營。厄隆，我要你保障費蘇曼的安全，否則一切都免談。”
費蘇曼說：“我明白，這段時間里，我選擇相信撒旦?！倍蚵∫舶l(fā)誓會保護費蘇曼。
除了凡雅，大家都相信厄隆。精靈們不需要睡眠，于是在深夜，費蘇曼就準備出發(fā)了，厄隆召喚出一只黑色翼鳥，要費蘇曼騎上去與自己飛行前進，并告訴他這是一只黑羽雕，騎它就像騎獅鷲一樣簡單。
遺憾的是，費蘇曼沒有騎過獅鷲，他就在平地上慢慢練習，撒旦在一旁指導，精靈們拿著火把饒有興趣地前來圍觀，把四周照亮。
黎明時分，厄隆對費蘇曼騎術的進步感到滿意，與他一起離開精靈指揮所，向最東方的蠻族大本營飛去。精靈目送他們漸飛漸遠，直到黑影消失在綴滿繁星的蒼穹。
在高空越過前線后，二人進入了蠻族的領地，費蘇曼突然喊道：“看那些堡壘！”他指向山脈間的灰色建筑。黎明前的堡壘在群山之上格外醒目，外墻上密密麻麻插滿了火把；它們幾乎是依山開鑿，看起來堅固異常。
“精靈們面對的，都是盤踞在這里面的敵人，”費蘇曼說道，“精靈根本無法攻破這種堡壘。據(jù)說，蠻族的堡壘在地下相連，可供車馬走動。若從外面強攻，它幾乎無懈可擊?！倍蚵÷劼暤皖^望去。
“我的父王，芬列格，聽說敵人不肯交出烏喀納斯后，便命令中洲精靈誓死消滅所有蠻族，因為圖爾貢是我父王的密友?！辟M蘇曼說，“精靈們服從他、認可他的決定。但恐怕，我們鞭長莫及。這些堡壘的石壁超過五尺厚，精靈軍隊的火球、法術或箭矢根本無法擊穿它。你知道，我們精靈不會勘探礦產，軍隊在一年前就打光了所有炮彈，那些攻城重炮都被閑置了?！?p> 厄隆聽著他說話，繼續(xù)向東飛去，很快到達了蠻族的大本營。
這是一座被稱為盧剛的巨型堡壘，修建在一座峭壁之上，如同一頭俯臥的巨熊。
“就是這里，”費蘇曼說，“這座堡壘由矮人王卓恩·銅須手下的工匠們設計建造，我們最優(yōu)秀的的黑暗精靈刺客都無法潛入，堡壘內部到處都是警戒的蠻族士兵，而他們的領袖指揮所位于堡壘最底層，在地面之下?！?p> 厄隆也在心中暗暗驚奇，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規(guī)模如此龐大的防御工事，而且還是出于奧克之手。當年地獄軍團北上之時，若有這樣一座天堂堡壘橫在路上，估計大軍也會無可奈何，只能繞路而過。
“我看到了，堡壘大門在那里。費蘇曼，你去躲起來，不要現(xiàn)身！”厄隆指著那扇巨大厚重的石門說道，扇動翅膀向那里飛去。費蘇曼沒明白厄隆的用意，但短暫遲疑過后，他還是聽從了厄隆的指揮。
翅膀兜住海風、厄隆飛向了懸崖，落在巨石門前，他高聲喊道：“我是地獄之王厄隆，你們祖先曾經的領袖。把門打開！我要見獸王金喀納斯。”
惡魔的嗓音低沉有力，開口時山谷中嗡嗡作響，有著與天使的嗓音類似的混響，和精靈、人類或蠻族的嗓音區(qū)別很大。
鎮(zhèn)守堡壘的蠻族都未曾在天堂戰(zhàn)勝地獄后加入光明教派，千年之前撒旦厄隆的領導還記錄在他們的史書中，如今地獄之王親臨，蠻族士兵們慌亂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太陽已經悄然升起，忽然巨門轟然作響，緩緩轉動，打開了一條縫隙，堡壘內部漆黑一片，無法看清。接著，一位劍齒巨魔獨自一人出現(xiàn)，跑出了大門。
這位巨魔面容堅毅、雙目銳利有神，深藍額頭上棕色短發(fā)如鋼針般根根直立，長長的獠牙上帶著金銀飾環(huán)，兩把半圓彎刀別在左右肩后，身穿玳瑁色皮衣、虎紋短褲和一雙木制涼鞋，系著一條負鼠皮纏腰。他從容地向撒旦跑來，看起來體格健壯，皮膚緊貼在鼓鼓囊囊的肌肉上，周身沒有一點肥肉，似乎不是普通的巨魔士兵。
“拜見大王！卑職有禮了?！本弈ё叩蕉蚵∶媲昂暗溃又蛉龅┕虬菪卸Y，他雙手貼著地面，手心展開朝上。
行完了禮，巨魔站起身來說：“小的名叫奔波兒灞！是早班哨戒領隊。敢問大王有何吩咐？”
厄隆便說：“你好，奔波兒灞隊長。我有要務在身，要見獸王金喀納斯。勞煩你傳達消息，我在此等候?！?p> “是！大王?！本弈П疾▋哄秉c頭喊道，轉身跑進了石門。
過了好一會，門縫里傳出動靜，身材高大的獸王金喀納斯慢慢走了出來。這位獸人領袖正值壯年，卷曲頭發(fā)上壓著巨大的鐵王冠，濃密的黑色胡須長而散亂。他的皮膚呈淺綠色，身披熊皮披風，肌肉碩大發(fā)達的肩膀和手臂露在外面，帶著兩顆猛獸頭骨制成的護肩，不知有沒有攜帶武器。
金喀納斯沒有看厄隆的眼睛，他緩緩走近，開口說道：“大王！請受金喀納斯一拜?！睆澫卵鸵o厄隆跪下行禮。
“快快請起！”厄隆上前攙扶金喀納斯，說：“徒登旺達·金牙的曾孫，我怎能接受你的跪拜？地獄有愧于你的家族啊。”
“大王！您這是……”金喀納斯一臉驚恐，無奈厄隆力氣太大，他幾乎被拉了起來。
厄隆說：“當年銀盔谷一戰(zhàn)，天使們突然包抄了地獄軍團。你的曾祖父當年任命軍團一將，他下令撤退，卻一人擋在數(shù)千天使面前死守隘口。可有此事？”
“有，有……”金喀納斯顫抖道，他曾祖父的傳奇確實如此，已被寫入了家書之中。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大軍安全撤離之后，徒登旺達將軍才倒下犧牲。一千年過去了，地獄欠你們太多了！”厄隆悲痛地說道。
“徒登旺達之曾孫金喀納斯，我對你許下承諾。在我重建地獄后，必然會重新召集軍團，當年煌煌大軍終將再現(xiàn)，而你，將成為一位軍團之王?！倍蚵≌f道，他伸出手觸碰金喀納斯的鐵王冠，金光一閃，青灰色的鋼鐵變成了光澤閃亮的黃金。金喀納斯感到重量徒增，伸手摘下王冠，驚奇地捧著它瞧。
“謝謝大王，謝謝大王！”金喀納斯跪下來把王冠輕放在地上，一個勁地向撒旦謝恩。
“金格納斯！”厄隆突然正色道，“我問你，精靈大軍為何一路東征？為什么曾為地獄效力的軍團損兵折將，被迫拋棄自己的領土？”金喀納斯一愣，半天無言，也不敢看厄隆的臉，只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發(fā)呆。
厄隆慍怒道：“是什么讓精靈肆意屠戮我的臣民，讓經歷大災變的伙伴白白犧牲？金喀納斯，我要你親口你告訴我明霓國斯港發(fā)生了什么?！?p> 惡魔發(fā)狠的聲音可怖至極，即使艷陽高照也讓金喀納斯感到如墜冰窟?！皥?，報告大王……”金喀納斯顫抖道，“是我一些饑寒交迫的部下，迫不得已才……”
“誰殺死了精靈王圖爾貢？誰打破了我親自與光明精靈定下的盟約？”厄隆突然打斷他問道，金喀納斯聽到圖爾貢的名字嚇了一跳，渾身止不住地戰(zhàn)栗起來。
“就是你殺了圖爾貢！”厄隆厲聲喝道。
“冤枉啊大王！是我的胞弟殺的！不是我！”金喀納斯瞬間崩潰，癱坐到地上，說出了事實。
“叫他出來，還有當年劫掠明霓國斯的所有暴徒，都帶出來。”厄隆的語調恢復了正常，金喀納斯聽了連連點頭稱是，捧起金冠一溜煙跑回了要塞。厄隆揣起雙手，得意地抬起尾巴敲打身后的巖石。
半晌，金喀納斯帶著烏喀納斯回來了，烏喀納斯雙手被反綁，兩名巨魔士兵押著他前進。
“大王，烏喀納斯給您帶來了，只是那些暴徒——很多都死了，很多不知去了哪里，無法可找。大王您能不能開恩……”金喀納斯祈求撒旦說道。
厄隆盯著被綁住的烏喀納斯，他的塊頭與金喀納斯相當，而且目光兇狠，有著滿身的疤痕。
“這件事，讓精靈王代表來決定?！倍蚵≌f道，“費蘇曼！”他回過頭去大喊一聲。
費蘇曼從山后的巖石間乘著巨鳥起飛，降落到厄隆的身旁。
“劊子手找到了，只是當年的劫掠者難以再尋。你打算堅持還是放棄？”厄隆對費蘇曼說道。費蘇曼跳下鳥背說：“什么？”厄隆又說：“找不到人了?！?p> 費蘇曼聽了，轉身對獸人們說道：“我是精靈至高王芬列格之子費蘇曼，在此代表精靈諸王。既然如此，我們便不再要求你們交出暴徒。但是，我們必須帶走殺害精靈王的兇手獸人烏喀納斯，讓他接受精靈的審判?！?p> 金喀納斯低著頭，面色凝重悲傷，沒有下令交出烏喀納斯。忽然他轟的一聲跪下身說道：“仁慈的精靈王子?。∧贻p的弟弟犯下大錯，兄長我難辭其咎！我愿意代替烏喀納斯受罰，求求您饒過他把我?guī)ё甙?，要殺要剮悉隨尊便！”
“哥哥快起來，闖下大禍的是我，該死的也是我！”烏喀納斯見狀也慌了神，開始勸他的哥哥。
“精靈對你的氣概欽佩有加，但我必須帶回殺害圖爾貢的真正兇手?！辟M蘇曼說道。金喀納斯一言不發(fā)地伏在地上，他們看不見彼此的臉。半晌，金喀納斯抹了把眼淚，揮手示意巨魔士兵將烏喀納斯押上前。
費蘇曼便說：“那么，精靈與蠻族的恩怨就將了結，我們明日撤兵，釋放蠻族俘虜，并退回到精靈本來的領土上，將占領的土地歸還給你們?！?p> 費蘇曼轉身對厄隆說：“謝謝你的幫助，厄隆。精靈的和平終于到來，這是一份未曾預料的大禮，所有精靈都會銘記在心?，F(xiàn)在，我們抓到了烏喀納斯，我們怎么把他帶回去？”
厄隆抬起手，又召喚了一只黑羽雕。它俯沖下來，一雙巨爪將烏喀納斯突然抓起，立刻展翅飛往高空，嚇得烏喀納斯慘叫連連。
“騎上你的雕走吧，這一只它會跟隨你。再會了，至高王長子費蘇曼！”厄隆說。
“恭送精靈王子殿下！”金喀納斯跪在地上喊道，他聲音顫抖，因與自己的弟弟永別而傷心流淚。
費蘇曼騎上自己的巨鳥說了句：“金喀納斯，后會有期！”便飛向天空，抓著烏喀納斯的另一只巨鳥緊隨其后，跟隨費蘇曼向精靈的軍營飛去。
厄隆目送費蘇曼離開，轉過頭來對金喀納斯說：“金喀納斯，你弟弟的遭遇我很抱歉，但希望你明白我必須這樣做。”
“小的明白”金喀納斯連忙說道。
“你起來吧。我聽聞奧克眾族相互結盟，并擁立你為聯(lián)盟領袖，可有此事？”厄隆問。
“卑職不敢！沒有您的統(tǒng)領，若不是精靈大軍壓境，奧克蠻族這一盤散沙怎么能夠結盟？大王您終于回歸了，奧克眾族愿意再對您效忠！”金喀納斯慢慢站起低頭說道。
“很好，你幫了我大忙。既然奧克眾族齊聚盧剛堡壘，那勞煩你將各族領袖在外集合，我有話要說?！倍蚵≈v道?！靶〉倪@就去！”金喀納斯鞠躬說完，轉身跑向了堡壘。
很快，金喀納斯帶領各族領袖走出大門，厄隆仍然能認出古代奧克王族的子孫。身披重甲的矮人王和一身金飾的地精老大走在金喀納斯兩側，藍皮膚的巨魔領主走在其后，長著巨大犄角的牛頭人酋長和最為巨大的食人妖頭領走在最后面。他們高喊“陛下萬歲”，一齊向厄隆跪拜。
“盡管族人被屠、議會之火被熄滅，但這些都不算什么，”厄隆說，“我最終離開了桎梏，重新成為地獄之王。而你們，奧克英雄們的子孫，是我的恩人、我最珍視的朋友?！?p> “我為地獄贏得了五百年的和平，使精靈大軍撤退，歸還了奧克所有土地?；氐阶约旱募亦l(xiāng)吧！地獄不再虧欠你們?！倍蚵≌f道。
“謝陛下！”奧克諸王齊聲高呼，目送厄隆化為一團火焰驟然飛去。
正如費蘇曼所承諾的，大軍撤退了，精靈們回到了自己的領土上。不久，獸人烏喀納斯在明霓國斯中央廣場被精靈處死。在先王圖爾貢的祭祀圣壇前，王后媞斐娜哭成了淚人。
又過了不久，明霓國斯被節(jié)日般的氣氛籠罩。王后媞斐娜主動放棄了繼承王位的權力，至高王長子費蘇曼在萬人歡呼中登基，成為新的中洲精靈王。
金碧輝煌的大殿里人聲鼎沸，精靈們點燃了世界樹制成的香薰。在繚繞著的煙霧中，費蘇曼戴上了黃金制成的橡葉王冠，成為人人敬仰的光明精靈王。大家的掌聲遲遲不息，銀鈴般的歡聲笑語伴隨著金色彩帶飛向藍琺瑯鋪就的高高穹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