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愛和占有欲
抽完后，把煙頭往外一丟，回到桌邊坐下，秦川努力用最平和的語氣說道：“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會得到與之匹配的回應(yīng)?！?p> 趙小苗很較真：“這可不是簡單的喜歡，是愛！”
“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愛上我的嗎？”
“我不清楚，這是盧葦?shù)拿孛堋?p> 秦川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算什么狗屁秘密？說不定過幾年，盧葦自己想起來都會覺得臉紅！春節(jié)前在你家吃飯的男孩子，叫江浩然的，他才是盧葦?shù)那嗝分耨R！”
趙小苗若有所思地說：“江浩然……他上星期來看過盧葦一次，當(dāng)時盧葦在食堂和我一起吃飯，見到江浩然突然出現(xiàn)，盧葦很生氣，問他來干什么，江浩然說，老盧總給他講了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他就必須回來看看……盧葦命令他馬上回美國去，江浩然說還要去醫(yī)院，看望一下秦川大哥，盧葦又光火了，直接摔碎了他的手機，叫人給他訂機票，讓司機把他送去了機場……他也挺可憐的，回來后什么都沒做成，只挨了盧葦一頓罵，又被逼著坐飛機走了?！?p> 原來是這么回事，怪不得江浩然一直沒聯(lián)系我，他其實早就要來了，但被盧葦攆走了……秦川在心里琢磨。
最后，秦川苦惱地長嘆一口氣，說道：“江浩然是從美國特意回來看盧葦?shù)?，盧葦喜歡的應(yīng)該是他才對啊，可是，一切都錯的太離譜了……小苗，韻姐，我拜托你們一件事，不要再和盧葦提關(guān)于我的任何事情，我也不想聽到和她沾邊的所有一切，紫田很大，只要有個人刻意避而不見，就永遠(yuǎn)不會相見！”
陳知南好久沒說話了，這時卻說：“光逃避沒用的，秦川你別忘了，虹姨還要給盧葦授課?！?p> 秦川點點頭，跟著又搖頭，就在這么恍惚中，手里那張牌看都沒看就打了出去。
“胡了！”
唐嘉韻拿來那張牌，往自己身前用力一拍：“你準(zhǔn)備放棄不要的東西，對別人來說可是個寶！”
他這才注意到，那是張八條，牌面上的曲線互相糾纏不清，讓他看的有點眼暈，但那終究是已經(jīng)出手的牌，沒有任何理由去反悔。
摸出兩個籌碼扔給唐嘉韻，他朝趙小苗說道：“認(rèn)真打牌，不聊別的，你看咱們坐下來一個小時了，只打了沒幾局?！?p> “干嘛呀，讓小苗說下去，我想聽，”陳知南馬上抱怨，又問趙小苗：“盧葦這幾天情緒好些了沒有？”
“還是老樣子，不見起色，從今天起，她跟著董事長去外地分公司考察了，等到她新學(xué)期開學(xué)才回來，我猜她是趁這機會，去外地散散心……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秦川大哥都要嫌我煩了?！?p> 秦川眼睛盯著牌面，心里卻有說不出的壓抑，再加上總是走神，最后這場到11點結(jié)束的牌局，他成為了唯一的輸家。
唐嘉韻準(zhǔn)備和趙小苗一起回海棠街，走之前，秦川悄悄把趙小苗拉到一邊：“下次你遇到盧葦?shù)臅r候，把這個給她，然后別和她提關(guān)于我的任何事情，記住啦。”
這是盧葦?shù)你y行卡，里面有她日常的零花錢，她要求秦川每個月劃出三千塊給她，只不過秦川一直在自掏腰包。
趙小苗接過卡，小心放進(jìn)自己包里，也沒多問什么，就跟著唐嘉韻走了。
秦川則與陳知南打車，返回家屬院。
在出租車后排坐下，陳知南這才問：“說說吧，別憋著了?！?p> 秦川望著窗外，低低地回道：“沒什么好說的，就是心疼盧葦?！?p> “誰都看得出你心疼盧葦，那你喜歡她嗎？”
“我當(dāng)然喜歡她，但這不是愛，我對她沒占有欲?！?p> “確實如此，從心理學(xué)上分析，沒有占有欲的愛情無法成立，”陳知南點頭表示認(rèn)可，又故意問：“但奇怪的是她非常愛你，卻能接受甚至樂于見到你和盧菁在一起，這又代表了什么？”
秦川反問：“小南，你想把它作為一個課題來研究嗎？”
“研究結(jié)果可能很虐心，還是算了……秦川，其實喜歡再多一點，是可以衍變成愛的?！?p> 秦川明白陳知南的意思，但還是說：“這中間間隔的距離誰都說不清，很多人終其一生都達(dá)不到彼岸，我不想付出那個所謂的多一點，更不想做盧菁的妹夫！”
陳知南忍不住笑了：“這畫面，我不敢想象！”
秦川赧然：“好了，小南，我們不糾結(jié)這個了，明天晚上我值夜班，沒法陪你逛，后天想去哪里玩？”
“去看電影吧，要看國產(chǎn)的。”
“好，我去訂票?！?p> 結(jié)束了對話，對著外面空曠的街，秦川再次陷入沉思。
愛情一旦成立，占有欲便如影隨形，他承認(rèn)在短時間之內(nèi)，不可能消除對盧菁的占有欲，因為一旦想起盧菁，必然緊跟著就會有失落沉重，想要將其擁入懷中的念頭，如今他正在竭盡全力，將這種本能的欲望轉(zhuǎn)移到陳知南身上，如果某天他見到小南的第一反應(yīng)是渴望與她相擁，再將她的手牢牢牽起，那就說明，他已經(jīng)從名叫盧菁的圍城中走出來了。
而對于愛他極深的盧葦，秦川卻冷靜又固執(zhí)，甚至連幻想意淫一下都懶得去做，他真的不想褻瀆那份純真。
……
后天晚上的電影是場輕喜劇，內(nèi)容俗套略顯浮夸，陳知南許久沒看國內(nèi)電影，從頭到尾津津有味，秦川沒一會兒就開始瞌睡，醒來后已經(jīng)跟不上之前的劇情，閑著沒事做，就不聲不響把一桶爆米花吃光了。
出了影院，陳知南開始喊餓：“去吃點宵夜吧，剛才的爆米花都是你吃的！”
秦川想了想說：“南橋大學(xué)后面有個夜市，燒烤海鮮挺有名的，我?guī)闳??！?p> “鳳鳴街是吧？我早就在附近轉(zhuǎn)過了，但一個人去沒勁，今晚正好去一次！”
到了鳳鳴街，隨便選家小店進(jìn)去坐下，陳知南點了不少烤串，外加兩瓶啤酒：“一人一瓶，別多喝?！?p> 現(xiàn)在還沒到開學(xué)的時候，店里晚上人不多，秦川便對她說：“再過一個星期，附近幾所大學(xué)開學(xué)了，會有不少學(xué)生過來，這里要一直到凌晨兩三點才收攤?！?p> “那些孩子們不用回去睡覺嗎？”
“你都說他們是孩子了，精力旺盛無處發(fā)泄，吃完回去睡幾個小時，馬上又精神抖擻，我是肯定比不上他們的，昨晚我做個晚班，回來一直睡到今天下午?！?p> 這時啤酒來了，陳知南給他倒著酒，同時說：“做晚班確實辛苦，前幾天我來醫(yī)院找你的時候，你們那個主任被我氣跑了，他后來有沒有批評過你？”
秦川笑：“汪主任快退休了，不會計較這么多，平時有好多手術(shù)都是我在代他做，每次做完手術(shù)后，他都要請我抽煙……”
說著說著，秦川不禁開始幻想，要是自己不打算出國生活，那么汪文斌退休后留下的主任醫(yī)師位置，他肯定要奮力去搏一把，不過現(xiàn)在嘛，他胸?zé)o大志到只想陪著陳知南吃喝玩樂。
這時，門口經(jīng)過一個熟悉的人影，他仔細(xì)一看，竟然是譚勇。
“小南，那是譚勇，要不要喊他一起來？”
他擔(dān)心大前天晚上陳知南當(dāng)街懟過譚勇，會不會讓譚勇心里有想法，但陳知南很利索地站起來：“我去喊他，老譚這人其實還行，工作也挺認(rèn)真負(fù)責(zé)，能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