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當(dāng)我是孫子
天際最后一片紅暈并沒有消失,而是轉(zhuǎn)移到了陳知南的俏臉上,熱吻過后,她剛紅著臉垂下頭,輕柔的月光已經(jīng)悄悄爬上她的肩頭。
秦川舔舔嘴唇,那里有濃烈的煙草味,以及小南唇齒間的美妙余香,互相交織在一起,他一時品不出是甜是苦,卻又是最真實(shí)的治愈滋味。
不管周圍人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陳知南羞澀又堅定地對秦川說:“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就想安慰你一下,還要告訴你的是,如果我能提早知道你去年年初會去月琴,我絕對不會讓你去的,更不會讓你有機(jī)會認(rèn)識盧家倆姐妹,她們一個傷了你的身體,另一個傷了你的心,而你又得到了什么?最后,還是要靠我來給你療傷!”
秦川磕磕絆絆地說:“小南,我在剛才是有點(diǎn)難過,但你沒必要這么做……”
“住嘴,我必須這么做!回紫田還要開上好久的車,萬一你情緒不穩(wěn)定,路上出了什么岔子,影響到我明天的工作,你負(fù)擔(dān)的起嘛!”
他馬上信誓旦旦地說:“不會,我肯定好好開車?!?p> “真的?”
“真的!”
“可是我信不過你,必須讓你心無旁騖!你這家伙,丟掉價值上億的股權(quán)無動于衷,知道盧菁有了新對象又會傷心失落!不許再想她了,有事沒事多看看我,我也很漂亮??!”
“哦哦。”
“下次跟我接吻之前不可以抽煙,這味兒真難聞!”
摟住他的脖子,陳知南踮起腳尖,再一次與他擁吻。
回紫田的路上,秦川開車,陳知南抱著他破爛的外套躺在后排睡覺。
透過后視鏡,他不時看看她,每次看完之后,都會摸摸自己的嘴唇。
所謂的回味無窮,應(yīng)該就是指這個吧。
賀城早被甩在了數(shù)百公里之外,同時被丟棄掉的,還有盧菁留給他的最后一次陣痛。
人生是場旅途,不可能背著厚重的行囊趕路,撿拾的東西越多,腳步就越慢,所以總有些東西被扔在路上,也總有些人會被遺忘,過去的人和事曾帶給我們快樂,裝點(diǎn)過我們的生活,但也僅此而已,他們終究只是代表著過去,和未來無關(guān)......
半夜經(jīng)過一個休息區(qū),行程已經(jīng)走了將近一半,陳知南也醒了,她上完廁所回來后想和秦川換位,下半夜由她開車,但秦川堅決不許。
“你去睡覺,我開的挺順的,天亮后就能回紫田,明天白天你還要上班,我可以在家睡覺,就我來吧。”
陳知南拗不過他,走回到后座繼續(xù)睡覺。
下半夜的高速公路上車輛稀少,秦川怕車?yán)锾珢灒那陌汛白娱_了一條細(xì)縫。
每次回頭看,陳知南都睡得十分安穩(wěn),他突然有種感悟,這個世界其實(shí)很簡單,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復(fù)雜,就如同腳下回紫田的路,看似距離遙遠(yuǎn),但并不算曲折難行,家就在那片星光底下,燈火闌珊的地方……隨著這陣感悟,秦川開始發(fā)散思維產(chǎn)生幻想,這條路的盡頭肯定不是紫田,而是墨爾本,那兒有自己和小南的家,屋子不用很大,但是要有玫瑰,墻上要掛有結(jié)婚照,小南的肚子也已經(jīng)有好消息了,那里孕育著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顧北……
那才是家的味道......
早上七點(diǎn),經(jīng)過一夜奔波,終于順利抵達(dá)家屬院。
陳知南精神抖擻,洗個澡吃了早飯就準(zhǔn)備去上班,而秦川早已哈欠連天,等陳知南走了,他剛想睡覺,又想起來要去買手機(jī),以及補(bǔ)辦一張芯片卡。
他在心里把呂家父子罵了千百遍,又好奇昨晚盧菁是否已經(jīng)拿回了錢,但內(nèi)心深處打定主意,絕不再主動過問,她愿意信任那個男人是她的事,秦川懶得去多嘴多事。
開車到商場轉(zhuǎn)了一圈,等再次用上新手機(jī),并給陳知南打電話告訴她之后,已經(jīng)快中午十一點(diǎn)了。
連著兩晚通宵開車,他實(shí)在累的不行,回家后剛想睡覺,就收到呂蘭發(fā)來的微信,問他現(xiàn)在在哪里。
他可憐呂蘭無依無靠,這種大事都不敢打電話回家去問,便回復(fù)她:“我剛到家,有事等明天再說?!?p> 現(xiàn)在睡覺要緊,于是他把手機(jī)一關(guān),躺下不到十秒,立馬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才睡沒多久,突然有人推門闖了進(jìn)來。
“秦川,起來!”
秦川無比火大:“別吵我睡覺!”
“起來,起來!”
是盧葦?shù)穆曇簟?p> “現(xiàn)在學(xué)校午飯時間,我打你電話關(guān)機(jī)了,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昨天你去賀城追錢了,最后追回來了嗎?有沒有遇到大姐?”
秦川嫌她吵,用被子蒙住頭:“追債的事我不知道,你去問盧菁?!?p> “你怎么會不知道?敢敷衍我!”
秦川的腦子依然在宕機(jī)狀態(tài),盧葦則開始打盧菁電話。
“大姐,你事情辦的怎么樣?對方不肯給……哦,那隨便吧,你繼續(xù)睡?!?p> 掛了電話,她對秦川說:“我姐也回紫田來了,正在家里補(bǔ)覺,賀城那邊的人拒絕還錢,一直在僵持著,要什么蔣建國去當(dāng)面談話……蔣建國是誰???”
“是蔣俊他爸,”秦川依舊閉著眼,含含糊糊地說:“反正有你的新姐夫幫忙,我沒興趣插手?!?p> 盧葦?shù)穆曇敉蝗挥行﹦e扭:“那是我爺爺一個朋友家的孩子,特意介紹給大姐的,我怕你多想,都不敢和你說?!?p> 秦川終于有了意識,慢慢把眼睛睜開:“那個男人好像混的挺不錯的?!?p> “反正打死我也不喊他姐夫,他根本不配,不就口袋里有幾個小錢嘛!”
“有錢多好啊,呵呵......”
盧葦心里有火,對著被子用力打了幾拳:“好個屁?。∧悴粫欢?,大姐根本看不上錢這種俗物!”
“別鬧,我要睡了,趕緊回學(xué)校去......”
這時,外面又有人在敲門。
“有病?。∵€讓不讓人睡覺了!”秦川罵罵咧咧掀開被子下床。
看到他光著膀子,身上只有條平角短褲,盧葦趕緊逃到門外:“真不要臉!”
“我在自己屋里睡覺,又沒叫你過來……”他胡亂套好衣服褲子,這才出去開門。
站在外面的,居然是蔣俊的父母,還有呂蘭。
“蔣叔蔣嬸,進(jìn)來坐,我去給你們倒水……盧葦,這是蔣俊的爸爸媽媽,這是蔣俊的女朋友呂蘭?!?p> 秦川不知道這三人的來意,在廚房泡茶時,朝外面張望了一下,蔣叔蔣嬸表情凝重,呂蘭一直低著頭,至于盧葦,她站在一旁眼珠子亂瞟,不時瞅瞅呂蘭的肚子。
三杯茶放在桌上,秦川拖來張椅子剛坐下,蔣叔就馬上問道:“秦川,你已經(jīng)去過賀城討錢了是嗎?”
昨晚離開賀城之后,盧菁具體做了些什么,秦川并不知道,但就算剛才盧葦說賀城那邊正僵持著,他也認(rèn)為這是呂家在抵死掙扎,以盧菁的強(qiáng)硬手段,以及那個有能力的男人,早晚會取回錢,于是直接回道:“蔣叔,我是去過賀城,但那筆錢的原主后來也到了,我就沒再管,直接回紫田了?!?p> 反正盧菁不要他插手,他干脆把一切推的干干凈凈。
呂蘭支支吾吾地說:“昨天晚上有人去我家登門要錢,我阿爸不肯給,說一定要蔣叔上門去談,對方就打電話喊來工商局的人,把我家的小賣部給封了,那是我們家唯一的收入來源?!?p> “哦,”秦川不置可否。
他無心去揣摩其中細(xì)節(jié),不過這符合盧菁的行事風(fēng)格,另外,也能看出那個男人確實(shí)人面挺廣。
呂蘭又說:“今天早上,有幾個混混看到小賣部只被封了門,窗子沒關(guān)嚴(yán)實(shí),想爬進(jìn)去偷東西,我阿爸和我哥去阻止,兩撥人吵了起來,結(jié)果警察馬上來了,只把我阿爸我哥帶走了,到現(xiàn)在都沒放出來。”
盧葦聽的津津有味:“借機(jī)生事,手段不錯?!?p> 呂蘭看了眼秦川,把頭埋的更低了:“阿媽逼著我來找你,她以為那些人都是你招來的,希望你給打電話說一下,先把我阿爸我弟放了,小賣部重新開張,錢的事情大家可以慢慢談?!?p> 秦川立即撇清:“這和我無關(guān),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只要你家里人把錢還了,就一切好辦?!?p> 呂蘭輕聲說:“可是,我家里人死咬著不肯還錢啊……說錢是從蔣叔這里拿來的,要還也是還給蔣叔,希望蔣叔去次賀城,當(dāng)面談。”
呂家的人夠陰啊,吃準(zhǔn)了蔣叔懦弱怕事,不但想吞錢,還要禍水東引......秦川心想解鈴還需系鈴人,便問蔣叔:“叔,要不您就去次賀城吧?”
蔣叔立即搖頭:“我才不趟這渾水,我過來就是和你說一下,你代表我再去跑一次,反正你開車快,我是坐不動這十幾個小時的長途汽車,要暈車的?!?p> 秦川暗罵了一句,壓著不愉問道:“叔,那我去了怎么和人家談呢?”
“你怎么談都可以,但是不要把我扯進(jìn)去,叔看著你長大的,叔信你肯定能把事辦妥?!?p> 如果蔣建國不是長輩,秦川一杯茶就直接潑上去了!
我代表你去了,又不能把你扯進(jìn)去,取不回錢是我辦事不力,取回錢是你運(yùn)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麻痹的,真當(dāng)我是呂蘭肚子里的孩子……你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