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將自己的狗頭枕在自己的狗爪子上,發(fā)起呆來,漸漸地,他的眼皮開始打架,不斷對碰,而后他閉上眼,但又怕再次遇到騷擾,本來努力想睜開眼,但是眼皮沉重的很,不愿分開,偶然間,唐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感知到自己周圍一丈的事物,雖然十分模糊,但他感知到了,唐豆猛地睜開那雙狗眼,沒錯就是感知到了,而不是看到了,難道狗還有這種天賦,怎么可能?只聽說過狗鼻子靈敏,沒聽說狗的感知也這么變態(tài)啊,原因一定是出于自己。
想到這,唐豆再次趴下,閉上眼睛,開始感知周圍的事物,沒錯,這種感知應(yīng)該是源于自己的精神力量,大致就那么數(shù)個吸氣的時間,唐豆忽然感覺有些頭昏腦漲,但他并沒有停下來繼續(xù)感知周圍事物,隨后他的頭開始疼了起來,而后變得頭痛欲裂,唐豆猛地睜開眼,怎么回事?難道是精神力量消耗太大的緣故嗎?還是過度使用精神力量的結(jié)果?
想到這唐豆再次枕在自己的爪子上,閉上雙眼,周圍的景物再次出現(xiàn)在腦海,沒過多長時間,而后就會變得精疲力盡昏昏欲睡,困意再次襲來,唐豆立刻停止了感知,借此進(jìn)入夢鄉(xiāng)。
本應(yīng)同樣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楊府如今卻亂作一團(tuán),因為此刻,唐豆的肉體正靜靜地躺在榻上,附近所有郎中全部束手無策。
正當(dāng)整個楊府為此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時候,一個家丁急匆匆的跑了進(jìn)來:“老爺,夫人,門外來了一個老道,自稱是季咸,說少爺跟他有些機(jī)緣”。
楊茂盛大吃一驚,“神巫季咸?”,說罷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淚眼婆娑的妻子,“快請”。
話音剛落,一個身著破舊道袍的老道一步跨了進(jìn)來,隨后拂塵一甩,淡施一禮:“貧道不請自來,只因與貴公子有些機(jī)緣”。
楊茂盛夫婦趕緊走上前來,躬身施禮:“道長若能救下小兒的性命,但若能做到,我楊茂盛即便傾家蕩產(chǎn)也在所不惜”。
季咸眨了眨鼠眼,甚是得意,他理了理那幾根可憐的胡須,并且咳嗽了一下,剛要說話。便見婉兒來到近前,面帶淚痕卻欣喜異常:“道長定有辦法救我弟弟,請受婉兒一拜”,說罷便對季咸深施一禮。
季咸大吃一驚,趕緊閃身到一邊,恭恭敬敬的還禮:“小姐不可,這貧道可受用不起,小姐氣運-----------”,說到這季咸語塞了,隨即他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掌,然后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并自言自語:“讓你嘴賤、讓你嘴賤”。
眾人不禁倒吸涼氣,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巫季咸嗎?跟瘋子也差不了多少啊?
季咸看了看在場諸位,或許他自己也覺得有些沒面子,于是尷尬地笑了笑:“貧道經(jīng)常管不住自己的嘴”,然后看了看躺在榻上的唐豆。
唐豆的肉體靜靜的躺在那,除了那焦黑的頭發(fā)證明這家伙被雷劈過以外,其余跟活者一般,呼吸均勻面色紅潤,有如睡夢一般,即便這個夢不怎么好。
“不知道長可有辦法救治小豆豆,還請道長不吝法力,婉兒在此先行謝過了”說罷,婉兒再次深施一禮。
“呃,貧道攻于觀色--------準(zhǔn)確的說,令弟貌似丟了魂魄,貧道沒有辦法救治貴公子”季咸的脖子都紅了。
丟了魂魄還有救?聽罷,楊母直接暈了過去,婉兒趕緊扶住母親,季咸手中佛塵揮動,眾人只覺一陣清氣襲來,頓時心靜神凝,楊母徐徐醒來。
神巫季咸尷尬地笑了笑說:“不過,貧道有一法寶,可保少爺肉體一年無恙,至于一年后少爺?shù)幕昶悄芊窕貧w,就要看貴公子的造化了”。
“真的?”隨即,婉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多謝道長,小豆豆一定能醒來”。
季咸嘆了口氣,直接來到躺在榻上的唐豆身邊,看了看一臉期待的眾人,然后從自己的布袋中拿出一個銅鏡:“此寶名為陰陽鑒,可以隔絕陰陽,保存生命氣息”。
楊茂盛夫婦終于看到了希望,夫婦二人上前躬身一禮:“如此多謝道長”。
季咸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過,此寶只是一個仿品,而且不太穩(wěn)定,應(yīng)該能堅持一年時間”。
那意思是也不一定能堅持一年,這老道的話婉兒焉能聽不出來:“婉兒斗膽一問,我楊家能否借到真正的陰陽鑒”。
“呃!這個--------真品在昆侖派祖師那里,而在下只是一個記名弟子”。
“婉兒愿上昆侖,求借此寶”。
神巫季咸更加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不瞞婉兒姑娘,在下也不知道昆侖在何處”。
“道長不是記名弟子么?”楊茂盛奇怪地問。
“當(dāng)年昆侖祖師入世煉心,偶遇之下看貧道資質(zhì)尚可,便收為記名弟子,賜予修煉法訣,但記名弟子不能進(jìn)入昆侖修行,只有達(dá)到開竅,方可激發(fā)陰陽鑒,貧道-------”說到這神巫季咸老臉通紅,“貧道愚鈍,至今只是半開竅,實在慚愧”。
眾人釋然,楊茂盛上前拱手一禮:“道長宅心仁厚、法力高深,他日定能順利開竅,不必介懷”。
“罷了!多說無益,看我激發(fā)此寶”。
說罷,季咸掐訣念咒,不斷甩動拂塵,折騰了好半天,陰陽鑒才顫顫巍巍的飛了起來,季咸如同母雞下蛋一般,滿臉憋得通紅,廢了好大勁,那陰陽鑒才哆哆嗦嗦的飛到唐豆肉體上方一尺處,懸停在那并緩緩轉(zhuǎn)動起來。季咸如釋重負(fù)的呼了口氣,身子晃了晃,然后才顧得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將手按在上面,默念法訣,每天一個時辰,以少女的清純法力來維持陰陽鑒的運轉(zhuǎn),至于誰能堅持下來”,說到這他看了看婉兒,“你們自己一試便知,這是法訣”,說罷,從布袋里取出一塊獸皮,獸皮上烙印著古老的象形文字,恭恭敬敬的遞給婉兒。
婉兒欣喜異常,對神巫季咸萬分感激:“道長大恩,請受婉兒一拜”,說罷便跪了下去。
神巫季咸大吃一驚:“萬萬不可,貧道消受不起,消受不起”,想去攙扶又覺不妥,不去攙扶婉兒正跪在那里,又是著急,又是生氣的無奈的季咸嘆了口氣,“愚,道止此耳矣!(貧道的成就到此為止了?。f罷便把持不住的逃跑了(史稱‘自矢而走’,季咸以后的招牌動作)。
神巫季咸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以至于飄然落于史冊之上,一副狗樣的唐豆當(dāng)然一無所知,當(dāng)他再次睜開自己的狗眼時,太陽已經(jīng)升得老高,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勤儉鳥,再遭遇昨天的變故,睡過頭是很正常的事情,唐豆緊張地掃視了一下四周,依舊只有他自己,這讓他長出口氣。
唐豆再次趴了下去,陷入沉思,因為他想起昨晚精神感知的事情,于是,他立刻閉上自己的狗眼,于是周圍的景物再次浮現(xiàn)在眼前,雖然感知范圍沒有擴(kuò)大,但呈現(xiàn)在腦子中的景物好像比昨晚清晰了一點,稍后,唐豆就感覺到了疲倦,他慢慢睜開眼,那雙狗眼放射出喜悅的光芒,如果以后經(jīng)常鍛煉這種能力,是不是會逐漸增強(qiáng)呢?會增強(qiáng)到什么樣的程度呢?
稍后,‘咕嚕咕?!瘋鱽?,唐豆抬起眼皮看了看大狗消失的方向,他必須學(xué)會自己尋找食物??墒?,自己應(yīng)該如何尋找食物呢?兔子母子的情形已經(jīng)變成魔咒,在唐豆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如果再次遇見小動物,自己還下得去嘴嗎?唐豆磨磨唧唧地問自己。
算了!還是--------------
沒等唐豆的胡思亂想結(jié)束,他突然停了下來,而后抬起頭,不知不覺他已來到令外一片樹林中:不對,是狗體的味道!唐豆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從他的嗅覺探測中,至少有七八只狗體的氣味。
就在這時,七條狗的身影出現(xiàn)在唐豆的視野中。
“哇!好漂亮的小妞”。
“大王剛剛遭雷劈過,心情不好,如果把她敬獻(xiàn)給大王,你說,大王會不會高興起來?”說話間,眾狗便將唐豆圍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只頭頂有些焦黑的壯碩大狗出現(xiàn)在唐豆的視野中,看來這就是那個不久前被天打雷劈的冤種狗王。
望著那個摸樣有些兇惡的大狗,一種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這只狗似曾相識?!不可能,自己是頭一回倒霉的變成狗體,可是,怎么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狗王用一只眼看了看唐豆,顯然是興致寥寥,然后直接趴在草地上,兩只狗眼不再關(guān)注唐豆,只是呆呆地望著遠(yuǎn)方,好像受到了什么精神打擊一般,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態(tài)。
在眾狗眼中絕色的唐豆,看在冤種狗王眼里卻跟自己的屬下----那些傻狗們毫無區(qū)別,這對眾狗來說確實是不小的打擊,一只狗看了看狗王,又看了看唐豆:“或許是離得太遠(yuǎn),大王還沒感覺到這只狗小姐的獨特氣質(zhì),只要把這只漂亮的狗小姐弄到大王身邊,大王一定會樂壞的!”說罷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