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欲橫流的都市,還如往常一樣喧囂。各種車輛崩騰不休,來來往往各自有各自使命。
“嘔~”在燈紅酒綠胡同巷轉(zhuǎn)角,一個披散長發(fā),身上一套貼身連衣裙女人,手扶墻壁,一側(cè)挎包已經(jīng)脫落半截。
“MD,覺得老娘好欺負,都來找老娘喝酒,不知道咱東北那旮沓,喝酒都是出名的?!鞭垌樢豢|青絲,瓜子臉上一抹苦楚越上眉梢。皺了皺瓊鼻,黃凱麗雙手在臉上拍打了幾下,讓自己意識恢復(fù)一下清醒。
“刷”
“哎,搶劫啊,來人啊,有人搶劫”剛站直身體,就感覺右側(cè)一沉,掛在一側(cè)挎包,已經(jīng)因為別人拖拽從胳膊上掙脫。好似解放般,隨著黑衣男子前行,直接飄揚在半空,然后被黑衣男子撈在手中。黑衣男子連頭都沒回,直接跑遠。黃凱麗心里一萬個草泥馬跑過心頭,才反應(yīng)過來,大聲呼喊起來。
奈何,現(xiàn)在已經(jīng)夜深人靜,燈紅區(qū)都已經(jīng)看不到幾個人影??戳丝此闹埽S凱麗一咬牙,脫下腳上的高跟鞋,赤著雙腳,甩開兩條大長腿,對著前面模糊身影追了過去。隨追隨喊:“打劫了,有沒有人啊,抓小偷了。”
前行男子身形矯健,一雙運動鞋好似裝上了彈簧,跑步輕盈,轉(zhuǎn)眼沒入街道另一頭,轉(zhuǎn)身濃入黑暗中。黃凱麗忍著腳底疼痛,追到街頭,剛打算接著追上去,一個大手伸出,拽住她胳膊。“行了,人都跑沒影了,這黑燈瞎火的,你追上去,不要命了。”
聽到這低沉嗓音,黃凱麗扭頭看了看身側(cè)男人,清秀面容,英挺鼻梁上一幅去邊眼睛,斜插在耳側(cè)的三分發(fā)型,帶有一種魅力。“可,可,可那包里,還有我的身份證和戶口本什么的??!老娘來這里,還沒呆一天,就被人打劫了,我勒個去!?。┧懒??!?p> 黃凱麗晃了晃頭,雙手在腦袋上抓了兩把,一頭柔順青絲,被她抓撓的亂了分寸。
“哈哈,小姐,他既然敢偷你東西,應(yīng)該就不怕你追,而且這么晚了,你真追上去,這么黑的地方,萬一不打劫你的錢財,搶劫你一些別的東西,你有反抗資本嗎?”
黃凱麗聽男子這么一說,想想也是,黃凱麗把高跟鞋放到地上穿好鞋子,對男子翻了個白眼,瓊鼻皺了皺,不悅的說道:“你叫誰小姐呢,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真TM晦氣?!?p> “額”男子看了看黃凱麗,面色有點黑下來,好似從來沒碰到這么蠻不講理女人。自己聽到女人呼喊,來這邊打算幫忙,沒想到一片好心好意,沒有得到一句謝謝,竟然被人這樣說了一通?!澳悄愫米詾橹?。”
“哎,你這大男人也真是的,不知道幫個忙,搭把手嗎?”黃凱麗腳上疼啊,走路都有點跛腳了??粗凶愚D(zhuǎn)身就想離開,趕緊高聲喊了一句。
男子聽到黃凱麗的話,也沒回答,步伐卻快了些許。黃凱麗看到男子這樣,也不管疼痛了,緊趕兩步,這個時候因為腳上疼痛難忍,隨著‘哎呦’一聲驚呼,黃凱麗直接就要摔倒,在這個時候她雙手正好抓到男子,使勁一拽,男子隨著黃凱麗就倒下來了。
男子本來就在往前走呢,誰知道一側(cè)感覺到重物,還沒反應(yīng),就隨著黃凱麗,一起摔倒。這時候正好看到黃凱麗在自己下面,手就想往下?lián)巫〉孛?,慌亂中。‘噗通’兩人跌落地面,黃凱麗哎呀一聲,感覺腦袋嗡嗡作響,還沒等黃凱麗痛呼出來,就感覺嘴唇被人磕碰了一下。嘴里牙齒都感覺打顫了,根根都有點晃動。
黃凱麗睜大了雙眼,感覺不到腦袋疼痛,現(xiàn)在整個人都懵了。男子這時候也趕緊起身,隨著男子起身,黃凱麗又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腦袋下抽離,隨之腦袋碰到地面,發(fā)出‘彭’一聲悶響?!怼S凱麗腦袋疼啊,疼的把她從呆愣中清醒。抬頭坐起身來,捂了捂腦袋,摸了摸嘴唇。
“嗚嗚嗚~~”黃凱麗哭了,被家里逼婚,帶上所有有關(guān)自己的東西,從家里跑出來。從來到這里,找了個小公司,還沒等停頓就接到命令,要自己跟幾個同事來燈紅區(qū)陪客人喝酒。本來要強的她不想接這個工作,認為來這里是找正經(jīng)工作,不是當(dāng)小姐的。可是身上沒多少錢了,而且喝酒她從來沒退縮過。不就喝點酒嗎,長這么大還沒人能把她灌趴下。
她在他們那地方,號稱酒中神,杯中仙。傳說中的白酒三斤三,啤酒隨意干。而且這個項目只要能談下來,主管還給她額外一個優(yōu)惠。只要她們這批新人,誰先讓客戶簽好合同,誰就能直接轉(zhuǎn)正,工資按照正式員工分發(fā)。
這個月快到月末了,也就是說只要能拿下合同,她這個月就可以領(lǐng)取工資。想到這個,黃凱麗就拋棄自己想法,直接接下來了。一通酒水下來,對方奸詐狡猾如狼,把幾個同事灌得就差跟對方拜把子了。黃凱麗一看這樣怎么行呢,直接跟對方拼殺起來。
對方也有一個小伙子,喝酒也是杯來就干,瓶來就吹。跟黃凱麗懟的是半斤八兩,黃凱麗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人,有點上癮了。直接白的啤的紅的,跟對方二五八六的懟了起來。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廝殺,終于把對方拿下??粗闪艘坏啬樇t脖子粗的人,黃凱麗才想起來正事。只不過現(xiàn)在人都喝迷糊了,在讓對方簽字,也不現(xiàn)實,搖了搖頭,自己先走了。
這是正事正事沒辦成,出來還被人把自己包搶了,現(xiàn)在手機、身份證、錢包,都在里面,自己身無分文,連酒店賓館都住不了了,想起這些,心里那個苦啊,怨啊,心傷難過啊。而且這些都在忍受范圍,唯一一個咽不下氣的就是,自己保存了20多年的初吻,就在剛剛還跟自己揮手告別了。
現(xiàn)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要保持初吻多難。黃凱麗從小到大,除了對啤酒瓶貢獻了香吻,到現(xiàn)在沒浪費一枚到男人身上。更可氣的是,唯一初吻還是如此方式,如此痛苦,如此不知不覺中消失,自己連反應(yīng),感覺都沒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