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郡烏丸
許褚梗著脖子,瞪了許攸許久才退出去,眼中的恨意就別提了,在曹操身邊三年多,被硬生生趕出來,還是頭一遭,全是拜許攸所賜,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許攸聳聳肩,心想許褚這斯,還是沒擺清自己的位置,你一個保鏢,知道那么多干嘛?只管沖鋒陷陣得了,還想偷聽機密,腦袋長屁股上啦?王八蛋,我早晚ko你!
曹操見許攸發(fā)愣,笑呵呵提醒道:“許司馬,不必理那莽夫,議事要緊?!?p> 許攸收回思緒,心態(tài)稍作調整,將跪坐改成端坐,膝蓋著地換成屁股著地,沒辦法,膝蓋和腳尖都已經麻,必須得換姿勢,坐好后對曹操道:“孟德呀,袁紹的三個小崽子,各有特點,看人先看臉,咱先說長相,長子袁譚,其貌不揚。次子袁熙,相貌平平。三子袁尚,樣貌俊美?!?p> 曹操眨眨眼,叫你說計謀的,議論人家長相干嗎?你自己長得就很英俊嗎?
沒辦法,言到此處,曹操不得不敷衍的說了句:“這點本相略有耳聞,袁紹傳嗣于袁尚,就是因為他長得俊?!?p> 許攸嘆道:“丞相所言不錯,袁紹傳嗣這事,簡直荒謬至極,哪有人只看長相,不看能力選繼承人的?袁譚即是長子,又有勇有謀,理應繼位,可惜袁紹廢長立幼,以至三個崽子,心生嫌隙,孟德你說說,自古廢長立幼,能有好結局嗎?”
曹操摸了摸后腦勺,后悔接那一句了,看這情況,倘若不及時制止,這話題就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了,于是揉了揉鼻子,道:“廢長立幼,確實不對,但我們今日……”
曹操剛想繞回主題,許攸直接打斷曹操話:“可不就是嘛!廢長立幼,能好得了才怪!一父無能,禍及三子!在下一開始,就不支持袁尚,一是因為他是幼子,二是因為他有口臭!”
口臭?曹操怔了一下,有些動容,但很快就收住了,若平日閑談,或許能聊聊這些趣聞,但今夜有正事,袁尚口臭這種事,就暫且不論了,“子遠,雞毛蒜皮的事情,先放放,該聊聊正事了,現(xiàn)在三袁各領幽、黎、鄴三地,你意先攻誰為妙?”
許攸道:“你是不知道,袁尚的口臭,隔著多遠就能聞到,跟他說話,你得捂著臉……”
想接著往下說,發(fā)現(xiàn)曹操表情不對,臉黑得跟鐵板魷魚用的鐵板一樣,再不補救,事情就不好收場了,立馬改口道:“嘿嘿,在下情之所至,一時沒收住,還請丞相見諒?!?p> 見許攸沖自己拱手賠禮,曹操呼出口氣,但臉上仍不悅,手握著酒杯一松一緊,不停的重復這動作,同時不作言語。覺得接下來許攸再胡扯亂扯的,扯一些老太太裹腳布又臭又長的事情,翻臉無情只在傾刻之間。
許攸之前就聰明,察顏觀色的能力就不弱,現(xiàn)在系統(tǒng)將他智力提升兩個點之后,自然比之前更聰明了,于直接繞回正題,道:“要問先攻誰,自然是先攻黎陽為妙?!?p> 曹操臉上又露出了看到親人一般的笑容,對許攸道:“嘿嘿,子遠說說看,為何要先攻黎陽?”
許攸這時站起身來,端起幾上青銅燈盞,走向堂正中懸于墻上的地圖,借著昏黃的燈光,手在地圖上,跟總統(tǒng)演講一樣開始胡亂的比劃了,邊比劃邊道:“孟德且看,幽州、鄴城、黎陽三地的面積,目前來看,黎陽是最小的,俗話說的好不是,柿子要撿軟的捏,骨頭要撿小的啃,黎陽地方小,所以兵力、財力都小,所以,我們克敵制服的概率就大些,所以,在下主張先攻袁譚所守的黎陽。”
曹操聽到這里,不停的撓著后腦勺,有點沒明白過來,這是什么邏輯?地方小就好打?還要啃小骨頭,小骨頭哪有多少肉嘛。
再看許攸,滿臉的一本正經,現(xiàn)在是向人請教,不好硬杠,于是淡淡道:“地方小就好打,這種理由,子遠啊,恕本相直言,這理由有點站不住腳啊?!?p> “啪!”
“哈哈哈哈……”
許攸猛拍曹操的肩膀一下,嚇了他一跳,神還沒晃過來,許攸又接著道:“孟德就是孟德,你也發(fā)現(xiàn)這理由不行吧?實不相瞞,在下剛才,就是胡說八道的,哈哈哈哈……”
曹操咬了咬牙,眼里閃過一絲憤恨,心想,好小子,你敢戲弄本丞相,最后我再跟你算總帳。
許褚聽屋里笑聲爽朗,扒著門縫往里瞅,心想倆人說什么呢,這么開心,也不讓我聽聽。
許攸又指著地圖道:“丞相,剛才一句玩笑,希望你不要生氣,現(xiàn)在咱們進入正題,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黎陽是最好打的,鄴城次之,幽州最難?!?p> 進入了正題,曹操胸中火氣稍減,道:“你且接著說。”
許攸道:“咱們逐個來說,先說幽州,從地圖上看,幽州連著三郡烏丸,而三郡烏丸的首領踏頓,早與袁紹通過和親的形式,形成了戰(zhàn)略連盟,我們一旦進攻幽州,三郡烏丸難免插手其中,到時候非但攻不下幽州,還會陷入困境,
踏頓素有冒頓單于之勇,當年高祖親率三十萬大軍,被冒頓困于白登山,此事丞相應該知道吧?”
曹操點點頭,聽得非常認真,若不是這些話,就剛才拍他肩膀那一下,就必須得讓許攸付出慘痛的代價,丞相的肩膀也是你胡亂拍的?
許攸又接著道:“袁紹能滅掉公孫瓚,踏頓也功不可沒,所以我們只要動幽州,踏頓絕不會坐視不理,有冒頓單于之猛的踏頓,暫時不要招惹。接下來就是鄴城了,從地圖上來看,鄴城西北便是并州,而并州現(xiàn)在在誰手里,丞相應該心知肚明吧?”
“高干?!?p> 許攸又啪的擊了下曹操肩膀,跟小時候一塊兒玩是一樣的,道:“聰明啊孟德!高干就蟄伏在并州,而高干是袁紹的親外甥,也就是袁尚的親表兄,我們若攻鄴城,并州難保不會派兵支援,所以有了并州做堅強的后盾,鄴城也并不好打?!?p> 曹操聽到這里,深表贊同的點點頭,又道:“倒是說說為何黎陽就好打了?”
許攸這時將燈盞遞給曹操,讓他照著遞圖,青銅燈盞確實不輕,拿一會兒手腕子都酸了,活動活手腕,許攸又接著道:“這世上就沒有好打的仗,只是相對好一點,從地圖上看,黎陽南臨兗州,北有冀州,我們自冀州發(fā)兵,再以兗州配合,可以對黎陽實現(xiàn)南北夾攻之勢,到時候兵鋒所指,袁譚必敗!”
聽完之后的曹操,嘿嘿一笑,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緩緩的走到案幾前,將燈放下,活動一下手腕,對許攸道:“許先生一席話,令本相茅塞頓開啊?!?p> 許先生?
許司馬、子遠這稱呼眨眼就丟啦?
許攸敏銳的感覺到,這是翻臉前的節(jié)奏,念完經就要殺和尚?關鍵自己的經還沒念完呢。
沉著氣坐回案幾前,急忙喝了杯酒,無論如何,先壓壓驚再說。
很快,曹操又陰惻惻的笑笑,對許攸道:“許攸啊,實不相瞞,當今天下,對三袁形勢分析得如此透徹的,除你之外,還有一人。”
“啪!”許攸猛拍一下大腿,梗著脖子問道:“那人是誰!?”
木桶飯來一份
新人,求投資,求追讀,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