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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暗潮

第二十六章 牢房

法則暗潮 拐凍妖 3722 2022-07-07 20:13:14

  只見一匹棕毛馬從大街西側(cè)飛馳而來,一路上撞翻無數(shù)攤位物品,谷物顆粒似水流潑灑在地面,菜葉雞蛋翻飛半空的樣子好似炒菜,各種香料粉末浸染在布料上宛如開了個染坊,兩邊連跑都來不及的一些人被那飛馳駿馬后面跟著的士卒刮蹭倒地,哀聲四起。

  “你們現(xiàn)在去給我四散開,明天再一早就去城主府拍門,說巡督大人被關(guān)進(jìn)天牢里了?!鳖櫨凉衫潇o的對身后的幾個護(hù)衛(wèi)道。

  “什么?”

  “別多問,照我說的做,出事我自己擔(dān)著。”

  “啊,是,是??熳呖熳?。”

  顧君澤道幾個護(hù)衛(wèi)聽令而四散開來,顧君澤一手抓住了也想要退走的解元楓,微笑道:“表弟,你得留下?!?p>  “???我……”

  “給我把那匹馬攔下來。”顧君澤說完不待解元楓反應(yīng)過來,就將他推了出去,那邊的棕毛馬早就橫沖直撞的沖擊而來,只是在他看來這大人物如何是自己可以沖撞的?眼見那匹馬將要踹到他的身上,馬上那一身白色華服頭戴小冠的少年男子喝罵一聲,解元楓再也無法避開,只得運(yùn)轉(zhuǎn)元力將雙掌推出。

  那邊的顧君澤在此時暗中發(fā)動精神力作用于棕毛馬上,那匹馬受到精神力的沖擊一個不穩(wěn),竟然在馬蹄距離解元楓僅一寸時腳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馬上那少年當(dāng)場跟著馬摔了下去。

  顧君澤連忙走到不知所措的解元楓身邊,拍了拍他。

  與此同時跟在馬后面跑的那些士兵見狀紛紛涌上,將顧君澤和解元楓團(tuán)團(tuán)圍住。

  旁邊顧君澤的護(hù)衛(wèi)見狀都欲沖上來,但顧君澤使了個眼色,那些人想起方才顧君澤的話,雖然不解其意,也只得站住不前。

  那邊栽落馬下的青年這時方才爬起來,模樣頗為狼狽,連冠都摔到了一邊,頭發(fā)也就披散了起來,衣服也蹭臟了。

  他手忙腳亂的戴上冠整理好衣衫,惱羞成怒的拿出馬鞭,走到顧君澤和解元楓面前,“你們兩個雜碎,竟然阻攔小爺出行,還驚擾了小爺?shù)淖T,你們該當(dāng)何罪?知道小爺是誰嗎?”

  剛才他在馬上清晰的看到解元楓并沒有和他的馬有過接觸,在他看來這是馬受到了驚嚇,并非是這人力氣有多么大。

  他懊惱自己的馬怎么如此膽小,剛才直接撞上去,就算撞死這賤種相信老爹也自會擺平,更懊惱這人竟敢阻攔自己出城打獵,還讓自己如此狼狽,實在罪不可赦。

  正當(dāng)他以為那兩人會立馬下跪道歉,他這少城主還在考慮之后如何如何時,卻聽那穿著一身樸素藍(lán)衫的顧君澤道:“不管你是誰,你在大街上這般騎馬沖撞百姓,見到人也不知道勒馬,按照我梁地律法就是觸犯法律,你還問我們該當(dāng)何罪不成?”

  那少城主蕭晉輝道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破口大罵道:“混賬你討打!”

  蕭晉輝舉起鞭子就往顧君澤身上甩,解元楓見狀連忙將身體擋在了顧君澤面前。

  對蕭晉輝來說這兩人一人驚擾了他的坐騎一人頂撞了他,無論哪一個都該打,因此在解元楓擋在顧君面前他沒有絲毫收手,鞭子直直的抽打在解元楓的身上,發(fā)出“噼啪”“呲啦”的響聲。

  解元楓的衣服當(dāng)即破了一個大口子,好在他肉身強(qiáng)度不錯,這一下雖然痛,但沒有受傷。

  解元楓疼得咧了下嘴,只是他沒有反抗,這是一種奴隸的本能,很不幸的是解元楓做奴隸這么多年,挨了無數(shù)的鞭子以及謾罵的他雖然已經(jīng)擺脫了奴隸的身份,但那種奴性卻深深扎根在了他的心中,他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過反抗這一途徑。但想到表哥還在身后他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沒有分毫動搖。

  蕭晉輝眼見得解元楓竟然沒被自己一鞭子抽倒,心中怒意更盛,又聽顧君澤罵道:“你這混賬怎么打人,還出這么重的手,你眼里還有王法嗎?”

  蕭晉輝大怒,“媽的你還敢罵老子,告訴你老子在霜葉城就是王法,老子讓你三更死閻王都不敢拒收你,我抽死你個狗雜種,你個雜碎讓開,我待會兒再教訓(xùn)你!”

  解元楓對這喝罵并不見怪,也沒有動怒——當(dāng)奴隸時挨的罵和鞭子比這重得太多了,而且?guī)缀趺刻於紩?jīng)歷。但為了顧君澤不受傷害他仍然堅定的擋在前面,蕭晉輝怒火中燒,當(dāng)下也不管是誰挨鞭子,那一條上好的妖獸皮制成的馬鞭狠狠的甩在解元楓的身上,還附著著相當(dāng)多的元力,頃刻間就將解元楓樸素的灰色衣服抽得破碎不堪,一道道血痕出現(xiàn)在他裸露的身軀上,鮮血汩汩的冒了出來。

  然而就算如此解元楓的身體也沒有挪動分毫,更沒有奮起反抗。

  看著仍然是逆來順受的解元楓,站著他背后的顧君澤搖了搖頭。

  他很希望解元楓能在這樣的羞辱與毆打下出手抵御乃至于反擊,真元境六層的解元楓真要動手顯然比那只有真元境四層的蕭晉輝厲害得多,可惜的是解元楓當(dāng)奴隸的日子太久了,那份可怕的奴性已經(jīng)深深刻印在了他的心中,在這種時候完全展現(xiàn)了出來,當(dāng)初做奴隸時挨鞭子時只會默默承受的他在這時候終究沒能做出任何還擊。

  蕭晉輝愈發(fā)憤怒,揚(yáng)起鞭子就要抽在解元楓的腦袋上,顧君澤眼神一變,正要發(fā)動精神力強(qiáng)行改變蕭晉輝的動作時,一個士兵忽然跑了過來,急匆匆的穿過顧君澤和解元楓,“少城主,少城主!”

  蕭晉輝看到那士兵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放下了鞭子,只聽那士兵果然道:“少城主,城外的卓將軍見您遲遲沒有出城頗為擔(dān)心,讓小人來問問您。將軍還說他得到消息其他城池的幾位公子都出發(fā)了,您看……”

  蕭晉輝眼神微凝,道:“被這兩個王八蛋給起氣得,竟然連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你們留幾個人,把他倆給小爺壓入大牢,明兒個小爺回來要他們好看!”

  “是!”

  看著旁邊早有兩個魁梧軍士押解了顧解二人,蕭晉輝隧不再理會,直接上馬出城而去。

  這兩個軍士則像是習(xí)以為常般,輕車熟路的就押送兩個人往霜葉城大牢而去。

  —

  霜葉城牢房。

  昏暗的大牢通道內(nèi),顧君澤和解元楓的手腳上各自戴上了枷鎖,變得十分可拷起來。

  穿過幾處牢房時,里面被關(guān)押住著的囚犯看著這兩個剛來的基本是冤種的新囚犯,或同情或幸災(zāi)樂禍,但有一點(diǎn)他們是一致的,那就是他們都認(rèn)為顧君澤和解元楓的往后的日子是越來越有判頭了。

  走在有些潮濕的土路上,顧君澤低聲向解元楓問道:“你剛才為什么不反抗?”

  解元默默的道:“我……我沒想到……”

  “你是炎國公外甥,我是巡督,你是巡督的表弟,你這身份比他一個霜葉城的少城主高貴了不知多少,你就這么能忍?”顧君澤道。

  “我……我確實沒有想到這些……剛才挨打時總覺得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而且表哥你自己不也被拷進(jìn)來了嗎?!?p>  “我……”顧君澤一時間反倒有些難以回答,只聽押送他們的那兩個牢子中左邊那一個道:“嘀嘀咕咕什么呢?告訴你們,你倆今兒個沖撞了少城主,要是沒個人贖你們,沒個十年八年甭想出去了,指不定哪天就暴斃了都可能,或者是老爺們懶得給你們送牢飯了餓死你們那也再正常不過了。告訴你們這里每一個牢房都死過人,你們就祈禱自己的小命別那么早夭折了吧。”

  只聽另一人道,“這倆要是運(yùn)氣不好只怕今兒個就得死在監(jiān)獄里了?!?p>  “為什么?”左邊的獄卒好奇的問道。

  右邊的那個陰惻惻的笑道:“因為他們要被送到三零三號牢房里了?!?p>  “?。繛槭裁??”

  “還能是為什么,前幾天三零三的新去的那倆小子不堪受辱,竟然敢反抗,當(dāng)時就被那個老怪給斃了。那老怪聽說是一個狠角色,為了躲避仇人追殺才到這兒了。具體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這老怪每個月都給咱牢頭大把大把的白花花的銀子,牢頭慷慨每個月都給咱分幾兩,這銀子不要白不要啊,所以說不僅沒人泄露這事,反倒是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他,再安排倆囚犯奴仆伺候著,

  “不過這老怪好像是有些嗜殺,反正自從我來這兒我就沒記得有伺候過他超過半年的,最長的一個眼看還差三天就半年了,那天不小心他把酒灑到那老怪身上,那老怪當(dāng)時可能是因為什么事在氣頭上呢,當(dāng)場就把他給斃了,哎呦那叫一個慘,我雖然沒看見當(dāng)時的情況,可尸體是我收的,腦袋瓜子都給干漏了?!?p>  “???這么狠?那這倆小子送進(jìn)去之后萬一今晚就被弄死了,那少城主那邊怎么交代啊?!?p>  “嗨,少城主說到底就是個紈绔子弟,他一天到晚除了玩還是玩,能記住啥?沒看這兩邊牢房里有幾個人在那蜷縮等死嗎,不少都是得罪過少城主結(jié)果少城主后來忘了他們的,我們也沒得到命令就不好放入,正好那老怪需要奴仆,就填坑唄,還省的抓別人了。我跟你說你剛來還不知道我們這兒活得多滋潤呢,每個月好幾兩銀子比咱月錢都多好幾倍,月底你就知道了,來這兒你可享福嘍。”

  那新來的牢子一聽這話喜笑顏開,再沒什么顧及,連連向右邊的獄卒道謝。

  說話間幾人已經(jīng)走到了牢房深處,透過木欄的空隙,顧君澤就看到那邊的草地上盤膝坐著一個披頭散發(fā),胡子拉碴的穿著身破爛白囚服的約六十歲的高大男子。

  右邊的牢子掏出一串鑰匙,找到對應(yīng)的后將鎖打開,將顧君澤和解元楓挨個猛推了進(jìn)去。

  顧君澤倒是根本不在意,解元楓哪見過這場面,著實有些害怕,那老怪渾身散發(fā)出的恐怖氣息所形成的無形壓迫感讓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起來,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那老怪真的有如此功力。一直以來都認(rèn)為顧君澤沒什么戰(zhàn)斗力的解元楓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不安的轉(zhuǎn)頭看向顧君澤,卻見顧君澤倒是氣定神閑,但這并不能使他感到安心,因為他覺得這個表哥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那獄卒看著依舊坐在地上沒有起身也沒有抬眼的老怪,也不敢靠近,只在牢房外面道:“前輩,您要的新奴仆給您送來了,我們怕耽誤您,所以都沒給這倆人換身囚服。這是他們手腳枷鎖上的鑰匙,給您?!?p>  那人說完隔著木欄就把鑰匙扔到了老怪身邊,其精準(zhǔn)程度顯然是熟能生巧了,“前輩,老規(guī)矩您要是不放心就把他倆鎖起來,我們也不敢多叨擾前輩,這就走了。有什么事您就吩咐我們就成?!?p>  那牢子說完忙拉著同伴匆匆離開,從始至終那坐在破草席上的老怪都沒回半個字,也沒吭聲,甚至都不曾動一下。

  但那自老怪身上傳來的壓抑感卻讓解元楓愈發(fā)不安與煩躁起來。

  顧君澤忽然問道:“戴上這枷鎖感覺重嗎?”

  解元楓一時間忘了顧君澤,顧君澤拍了他好幾下才,他才回過神來,只聽顧君澤又問道:“你戴的枷鎖重嗎?”

  “不——不重,”解元楓想了想又道:“當(dāng)奴隸的時候,戴的比這這重多了?!?p>  顧君澤嘆息一聲,“其實這枷鎖我隨時能給你解開,但說實話,肉體上的枷鎖易解,可是你心中枷鎖的呢?”

  話音剛落,只聽那邊的老怪突然用一種讓晦暗的牢房更添幾分陰森的聲音道:“你們還不打算跪下乞求在我手里能多活幾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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