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相互嘲笑（求追讀）
兩人一前一后進入鋼琴室。
相對的沉默了幾分鐘，都默契地沒有再提剛才雨中的事情。
“腳都濕了?！?p> 墨欣桐找到一張椅子，慢慢支頤起雙腿，把鞋子襪子脫掉后，只剩下兩只白小的腳丫，撐在椅子邊緣。
“糟糕的雨天?！?p> “你不是最喜歡雨天的嗎？”
丁儀笑了笑。
“突然間，感覺也不是這么好了?！?p> 墨欣桐抿了抿嘴角回答。
很快，她的思緒恢復(fù)正常。
眼前的男生有兩個疑點。
第一，為什么可以和她一樣能對天氣進行改變。
第二，他的行動為什么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如果說身邊的每個人都是按照一定章法生活的，那他的行動顯得毫無根據(jù)？
他為什么出現(xiàn)在她身邊？
并且三番兩次地找她？
同時，為了搞清楚自己剛才為什么會對丁儀產(chǎn)生異樣的感覺，墨欣桐決定開始試探他。試探的方法很簡單，目標也明確：
看看他的反應(yīng)機制和其他這個世界的人是否一致，還有他的特別之處。
話題由淺入深，慢慢而來。
“你是什么時候注意到這里的？”墨欣桐詢問丁儀。
丁儀毫無防備，眼睛直視墨欣桐的雙眼。
“掛晴天娃娃那天?！?p> “哦，那個娃娃是你和你女朋友掛上去的呀？”
丁儀點點頭。
墨欣桐饒有興趣地用雙手抱住膝蓋，繼續(xù)望向他。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
這個世界的人的交往是怎么回事的？
“那天那個女孩就是？”
丁儀繼續(xù)點點頭。
“同一個班級的，名字叫梁珊?！?p> “可以和我說一下你們的故事嗎？”
“你想聽什么？”
丁儀望向墨欣桐，空蕩的鋼琴室只有兩人，他的注意力總是會被她搭在椅子邊緣的腳吸引住，隨后才望向她的臉。
“都行?！?p> 墨欣桐擺出一副認真聆聽的表情。
丁儀想了想，慢慢道：“我和她是在高一開學(xué)就認識的。期間她主動來找我問問題，聊著聊著，就在一起了。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每天都這樣。”
“真簡單…我還以為會有什么特別值得留念的大事件。”
丁儀搖搖頭，“如果你說的值得留念的大事件是類似于你第一次在雨中登山的回憶，那沒有。”
墨欣桐嘗試性問下去，“那，那你們到什么程度了？”
話音落下，丁儀瞄她一眼，她摸著膝蓋的雙手松開，在身體兩側(cè)攤了攤，表示自己沒有什么惡意。
“單純的問問而已?！?p> “牽手的地步?！?p> 墨欣桐驚訝起來，“兩年時間，才牽手嗎？”
她暗暗松一口氣，肢體動作表現(xiàn)為十根扣在膝蓋前的蔥細手指緊繃度弱了許多。
過了片刻，她恍悟地點點頭。
“可能是年紀原因吧。”
丁儀想說不是這樣的，年紀只是一個沒有任何約束力的虛晃子而已，只要一點點的沖力和欲望，就能把這層薄膜揭開。
他之所以和梁珊停留在牽手的地步，是他毫無欲望再去了解她。他如同一個跋山涉水來到一座城堡前的騎士，發(fā)現(xiàn)城堡只有一面?zhèn)ズ甑某菈?，后面空無一物，這是梁珊給他最直觀的感覺。
丁儀試探性地問墨欣桐：“你呢，藝術(shù)生應(yīng)該交過很多任吧？”
這話把墨欣桐問傻了，雙腳別捏地動了動。
“一次也沒有……”
丁儀沉默著，忽然笑起來。
“你笑什么？”
墨欣桐瞪他一眼。
“我沒在笑。”
“胡說，你就沒停過！”
墨欣桐氣得臉頰有些緋紅，連連嘆氣，才把紅氣消去。
丁儀欲言又止。
“你想問什么東西？”墨欣桐察覺道。
“你可能回答不出來?！?p> “快說?！?p> “你知道，喜歡上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嗎？”
墨欣桐愣了下來，想起雨中一幕，雙手慢慢伸到小腿處，無意識地上下輕輕摩挲自己的白皙的腿部。
“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怎么問我這種問題，你不是知道嗎？都有女朋友了?！?p> “……我也不知道。”
丁儀實誠地回答，眼睛直視墨欣桐。
鋼琴室安靜下來。
墨欣桐赤著腳站到地板上，全身顫顫一涼后，適應(yīng)腳板下的地板溫度，走向鋼琴，坐到琴凳上，結(jié)束這次話題。
“不聊了。我要練琴了?！?p> “你的衣服都濕了?！?p> “不理它了，晚點回去再換吧。”墨欣桐掀開琴蓋，“你什么時候走？”
“下午上課前?！?p> “嗯?！?p> 墨欣桐開始彈琴，過了半小時后，她練琴的狀態(tài)減弱不少，便打算繼續(xù)試探丁儀。
這次她從剛才詢問過丁儀的問題中，再次抽取出一個完全一致的問題，詢問他。
“你和你女朋友到什么程度了？”
琴聲突如其來的中斷，讓丁儀一直閉著的眼睛睜開，他發(fā)現(xiàn)墨欣桐在琴凳上側(cè)過身子，望向他。
他不是回答過整個問題了嗎？
丁儀一聲不吭地注視墨欣桐。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墨欣桐安靜下來。
不要緊，第二次回答不一樣很正常，她只需要在不同環(huán)境控制相同的前提，再詢問多幾次類似的問題。
丁儀總會重復(fù)一個相同的回答。就像廣式小餐館的老板，還有她身邊其他人一樣。
墨欣桐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彈琴。
過了一會兒，繼續(xù)問類似的問題。
“……”
丁儀沒有回答。
略超出她的意料范疇，但能接受。
墨欣桐繼續(xù)練琴，過了十分鐘，一首曲子結(jié)束，她再度詢問這個同樣的問題。
話音還沒落下，她感覺丁儀開始不耐煩地看她。
“為什么要問這么多同樣的問題，你老年癡呆嗎？”
墨欣桐心想你才是！
她完全捉摸不透丁儀的行動準則，先前在這個世界探索出的兩條定律似乎對他都沒有效果。
從見面的第一次到現(xiàn)在，和他聊天的感覺完全像和一個與自己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聊天一樣。
這個想法一出腦海，墨欣桐自己都嚇了一跳。
丁儀看見表情怔住的墨欣桐，皺起眉頭。
“喂？”
“沒事。我在想別的東西。我突然想回宿舍了。”
墨欣桐合上琴蓋，開始把東西收拾進帆布包里。
她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存在。
“你才剛來這里一小時。”
丁儀看了看時間，下午一點四十分，距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
“沒關(guān)系。反正每天的課都差不多。”
墨欣桐認真地盯視丁儀一眼，“怎么樣，要不要來參觀一下校外住的同學(xué)的家？”
只要和丁儀有更多的接觸，她相信自己能辨別出他的身份。
一股微弱的說不出是什么希望的火苗出現(xiàn)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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