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我們畢業(yè)了
等向云申抱著畢業(yè)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
“12...41、43、46、47!”
“哈哈47,班長你輸了,準備上來表演吧?!?p> “憑啥啊,不是說7的倍數(shù)嘛,47又不是。”程筠在下面據(jù)理力爭,她堅決不聽老喻的忽悠。
“47確實不是7的倍數(shù),但是它帶7了啊,只要有7都不行?!庇鞒较χo她解釋了一遍,王小賤直接跳出來沖著女生那邊搖頭晃腦地嘚瑟道:“哈哈,又輸了吧,你們輸三次了?!?p> “這不公平,老喻你當黑哨沒有提前解釋好游戲規(guī)則,這個不算,你明目張膽偏幫男生必須自罰表演個節(jié)目?!卑嚅L死活不認賬直接把鍋甩給了某人,女生們也是響應著她的號召把火力全部集中到他的身上。
“我說班長,咱們不興玩賴啊,這又關我啥子事。”
“我不管,玩賴是女生的特權,反正你今天必須得表演個節(jié)目?!?p> 喻辰溪在那里哭笑不得,果然女人無論從小到大都是不講理的生物,玩賴和倒打一耙屬于與生俱來的本領。
他正打算開口辯解幾句的時候余光突然發(fā)現(xiàn)站在門口不遠處的向云申,丟下一句“老班來了”趕緊出去幫忙接過箱子,仔細一看里面裝著他們的畢業(yè)證書和56份中考成績單。
老班走進教室后同學們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什么開場白,也沒有什么思想總結,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早曉得我該晚點過來的,這樣就能多看一個節(jié)目,你們說是吧?!?p> 此話一出同學們頓時歡呼起來,這次無論男女生都在下面喊著某人表演節(jié)目,尤其是李星曉這死丫頭喊的最是起勁。
向云申笑著望向自己這個班里最讓他得意的男孩,也是跟著調侃了幾句,“看,同學們的呼聲多高,快去吧?!?p> 喻辰溪苦笑著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次不表演這個坎是過不去了。
不過看著老板鼓勵的眼神以及在座同學們期待的目光,他又想起了動員大會和中考那天的集體大合唱,嘴角不由露出會心的笑容。
這次一過又有多少熟悉的面孔將會消失在自己的生活當中,那一聲聲老喻或許再也沒機會聽到了,那么再放浪形骸一次又如何。
“行,我就來一個,你們想看什么。”
“唱歌!”
“街舞!”
“廣場舞!”
“喊廣場舞的那個你來?!庇鞒较钢竺娴囊粋€男生表示自己退賢讓位,同學們瞬間都笑了起來。
樂過之后小喻同學也想到自己表演個什么節(jié)目才好,正好這個時候《BJ東路的日子》應該也出來了,再也沒有什么比這個更應景的了。
創(chuàng)作出這首歌的是那個網紅學校,也就是‘奶茶妹妹’的那個校園,不得不說那學校的人才還是挺多的。
“那我還是給大伙唱個歌吧。”
“唱歌可以,但是不能唱《那些花兒》、《同桌的你》還有《長亭送別》。”
王小磊賤兮兮地提出要求刁難自己的哥們,同學們一聽就知道前兩首是什么意思又哄笑起來,小妮子更是美目一橫朝他丟了個白眼。
“就你娃要求多,一會你也上去表演個?!毕蛟粕昝碱^一皺直接給這家伙也安排上了,小磊同學頓時尷尬地坐了回去。
讓他表演啥,上去和老喻一起說相聲嗎。
“行,不唱就不唱,今天就來首《BJ東路的日子》,有聽過的可以一起?!?p> “啥子歌哦,聽都沒聽說過?!?p> “我曉得我曉得!”有個女生興奮地喊道:“這個是金陵外國語學校的學生自己創(chuàng)作的,現(xiàn)在網上還有他們的視頻?!?p> 此言一出同學們紛紛掏出手機百度著,只有李星曉與姜秋月二女靜靜地坐在那里等著臺上那人的演唱。
很快,喻辰溪也沒管下面同學的舉動,清了清嗓子之后直接開口清唱起來。
“開始的開始,我們都是孩子,最后的最后渴望變成天使......”
隨著歌聲的響起許多同學都停住手上的動作抬頭望著喻辰溪,旋律并沒有使用太過高超的技藝,簡簡單單的兩句歌詞就這樣走進了他們心中。
“當某天,你若聽見,有人再說那些奇怪的語言;當某天,你若看見,滿街的本子還是學樂先......”
教室里只剩下少許手機按鍵的聲音,包括向云申在內再聽歌時都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最開始大伙都是在起哄打鬧而已,讓喻辰溪站在上面唱歌也不過是同學之間開得一點小玩笑。
誰讓你是紀律委員,現(xiàn)在都畢業(yè)了給我們表演表演節(jié)目怎么了。
王小賤那家伙還特定‘刁難’設定了曲目風格,可誰都沒想喻辰溪這家伙還是不知從哪嘎達找了首歌出來騙取大家的眼淚。
隨著歌曲演唱到副歌階段,最應景的部分已經來了。
“表示從一樓到四樓的距離原來只有三年,
表示門衛(wèi)叔叔食堂阿姨很有夫妻臉,
各種季風洋流都搞不懂還有新視野,
各種曾經狂熱的海報照片賣幾塊幾毛錢?!?p> 同學們想到了自己初中三年生活的點點滴滴,關于在城關中學的記憶從腦海里面紛紛浮現(xiàn)。
上學時只因為沒有帶好校牌與門衛(wèi)大叔斗智斗勇,前面幾人打好掩護后面沒帶校牌的同學一窩蜂涌入。
食堂就餐時面對打飯阿姨的‘帕金森癥’各種賣萌說好壞,只為了餐盤里多幾塊紅燒肉。
隨著年級的提高教室反而從四樓搬到了最底樓,唯一不變的是下課后男生們在教室最后面玩著跳木馬,女同學們則在過道走廊上看著操場上打籃球的學生們討論著自己心中最英勇的身姿。
閑暇之間同學們爭論自己喜歡的偶像,比如許良、許松、王蘇龍誰才是扣扣音樂三巨頭之首,甚至為了《玫瑰花的葬禮》好聽還是《客官不可以》好玩吵得不可開交。
偶爾也有幾個鐵頭娃拿著《心痛2009》、《哥只是個傳說》這些歌曲徑直殺入粉絲圈,在搭配上剪了一天就被老班無情摧毀的殺馬特發(fā)型,簡直就是無差別損傷。
“我們穿上西裝假裝成長膠片揮霍習慣的笑臉,悲傷一發(fā)寂寞唏噓痛的初體驗?!?p> 許多同學低頭望著眼前的課桌,曾經每個人的桌上都刻有屬于自己的印記,無論是‘莂靉㈤シ殳結菓ヤ’的傷感文學還是對某人的暗戀表白依舊清晰可見。
還有女同學抽屜里總是放置了幾本《阿衰》和各種雜志,男生們在這個時候就會化身成暖男用各種方式請求同桌分給自己瀏覽一番。
此時有幾個情緒比較充沛的女生已經小聲哭了起來,男生們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故意使壞嘲笑她們是愛哭鬼。
眼前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化作符號融入每個人的內心,哪怕是曾經有過間隙的同學在這一刻也選擇了相逢一笑泯恩仇。
喻辰溪的歌聲繼續(xù)游蕩在教室每一個角落。
“畢業(yè)和成年的字眼格外扣人心弦,各種莫名的感傷只說句嘻嘻一些?!?p> 唱到這的時候男同學們再也繃不住了,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真情流露又有何不可。
喻辰溪聲音也哽咽起來,望著同學們熟悉的面孔,后面的片段他不想唱,也不愿再唱下去了。
驟然停止的歌聲讓大伙有些茫然地抬起了頭,只看見站在講臺上的某人深吸了一口氣,高舉著拳頭用鏗鏘有力的聲音向眾人釋放著內心的情感。
“三年二班,我們,畢業(y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