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每個人都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天水趙氏?”
“嗯,應(yīng)該是來參加醮天大會的,其中一個奇怪的姐姐的眼神好可怕,就跟要吞了我似的!”陸清禾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哦?”陸顥淵聽了這句話感到有些詫異,隨后笑道:“可能是見你長的太過活潑可愛了吧?!?p> “哼哼,那是當(dāng)然!”陸清禾得意的露出兩個小虎牙:“你師妹我冰雪聰明,天真爛漫,靈巧可人……”
“行了行了?!标戭棞Y無奈打斷她長篇大論的自夸,“我知道你很優(yōu)秀行了吧?!?p> “嘿嘿!”
……
二人一路回了云霄峰,就看見他們的師父陸希玄站在崖畔上迎風(fēng)負(fù)手而立的背影。
“是師父!”陸清禾頓時小臉一白,拉了拉陸顥淵的衣袖悄悄打了個手勢,表示從旁邊悄悄繞過去別被師父發(fā)現(xiàn)。
陸顥淵見此無奈一笑,回了一個眼神表示收到。隨后師兄妹二人便輕手輕腳的走在青石板上往另一邊的建筑群而去。
“站住!”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崖畔那邊便傳來了一道平淡的聲音:“過來!”
“完了完了!”陸清禾身形微僵,苦著一張臉視死如歸的轉(zhuǎn)過身往崖畔走去,同時不忘提醒身旁的陸顥淵:“待會師父要是怪罪下來,你就說是我死纏爛打讓你陪我下山的,知道嗎!”
“嗯,知道了?!标戭棞Y微笑著輕輕點頭。知道和做不做是兩碼事。
“師父!”×2
“嗯?!标懴PD(zhuǎn)頭看著低眉順眼的兩個小徒弟,“知道為什么叫你們過來吧?!?p> “師父~”
“禾兒知道錯了!”
陸清禾輕輕拉了拉陸希玄的衣角,淚眼汪汪的撒嬌道。
“哦?”
“錯在哪了?”陸希玄笑吟吟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看著她問道。
“錯在不該私自下山?!标懬搴滔肓讼?。
“還有呢?”
“不該懈怠修行,不該讓您擔(dān)心?!标懬搴探g盡腦汁的說道。
“嗯?!标懴PM意的點了點頭,“既然知道錯了,那就等醮天大會結(jié)束后去后山思過三個月吧!”
“?????!”陸清禾雙眼含淚的看著他:“師父~”
“賣萌也沒用!”
“還有你小子!”陸希玄絲毫不理會旁邊幽怨的眼神,眼神不善地看著陸顥淵:“齊宇已經(jīng)把事情經(jīng)過傳訊給我了,你就沒什么好說的?”
“徒兒知錯!”陸顥淵毫不猶豫的跪下。
“知錯?”陸希玄冷笑道:“錯在何處???”
“弟子錯在不該不遵師令私自帶師妹下山,不該讓師妹一個人呆在鎮(zhèn)上,不該擅自與妖物動手,不該違反師門揭侓,不該辜負(fù)師父的教誨!”陸顥淵語氣沒有絲毫的遲疑。
“錯!”陸希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后語氣一轉(zhuǎn),莫名的說道:“不好受吧!”
陸顥淵將頭垂下,默默無言。
“丹田開裂,經(jīng)脈受損,根基動搖的滋味如何?”陸希玄輕輕的瞥了一眼陸顥淵始終負(fù)在身后的右手,漠然道:“你現(xiàn)在怕是連劍都握不住了吧!”
“什么?”陸清禾聞言驚訝的看著陸顥淵。
“弟子慚愧!”陸顥淵沉聲道。
“陸顥淵,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天資縱橫便可以為所欲為了!”
“弟子不敢!”
“明知實力不濟,遇到妖物不先上報宗門,反而孤身一人擅自動手,你還真是狂妄自大!”陸希玄冷哼一聲,“此為一錯?!?p> “遇到不可匹敵的妖物不先退卻,反而拼著根基受損也要糾纏到底,這是愚蠢!”
“此為二錯!”
“仗著自己的天姿肆意妄為,絲毫不考慮后果,若不是齊宇到的及時,你是不是拼著修為盡廢也要留下那妖物?”
“此為三錯!”
陸希玄滿眼失望的看著他,“三錯并罰,等醮天大會過后就去后山呆上三年好好想想吧?!?p> “弟子遵命!”陸顥淵始終低垂在腦袋不作任何辯解。
陸希玄見他這么配合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如何繼續(xù)下去,最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法力化為精純的靈力輸送到陸顥淵的體內(nèi)。
“師父?”陸顥淵感受著源源不斷涌入的精純靈力不由得驚訝的抬起頭來,師父竟然不惜花費道行替他療傷。想到這,心中不由得一暖。
“靜心,專心療傷,鞏固根基!”陸希玄淡淡道。
“是!”
陸顥淵聽此,連忙收斂心神盤腿坐在地上,雙眼微合專心修補破裂的丹田和受損的經(jīng)脈。
半柱香后,陸希玄收回手,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白訒r過后記得再來我房間一趟,免得落下隱患?!绷粝乱痪湓捄?,翩然離去。
“師兄,你沒事了吧!”始終在一旁寸步不離的陸清禾這時擔(dān)憂的看著緩緩睜眼的陸顥淵。
“嗯,好多了,多虧師父替我療傷!”陸顥淵摸了摸她的頭,神色輕松了許多:“行了,天色也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嗯!”陸清禾點了點頭,打算伸手將陸顥淵攙扶了起來。
“不用,我自己能走?!标戭棞Y摸了摸她的頭說道。
“不行不行,你剛才為什么不按我說的來!”陸清禾搖了搖頭,輕輕掐了一下他腰間的軟肉,“明明就是我拉著你下山的?!?p> “哎!”
“行了師妹,后山那么清冷,我可不想你在那邊受苦?!?p> “所以你就替我去是嗎!”陸清禾眼眶微紅,“都怪我,要是我不拉著你下山,你就不會受傷,更不會被師父責(zé)罰?!?p> “好啦,不過是三年罷了,我早就習(xí)慣了?!标戭棞Y輕撫著她的臉頰:“早點回去休息吧?!?p> ……
另一邊,回到自己的房間的陸希玄怔怔地看著掛在屏風(fēng)上的一幅畫像,神色落寞,“箐兒,你說我是不是對淵兒太過苛刻了些?”
“明明他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孩子,卻早早地被我寄托了振興道門的希望?!?p> “害得他連一個完整的童年都沒有?!?p> “我這么做究竟對嗎?”
“說來也真是可笑,我明明擔(dān)心他步入那個人的后塵,卻又讓他走上與那人相同的道路,還從來沒有考慮過淵兒的感受?!?p> “我曾無時無刻不在反思我這么做到底對不對,可終究沒能找出一個答案?!?p> “如果你還在的話,是不是也覺得我太過自私了一些呢?”
“如果你還在的話……”
陸希玄突然捂著嘴重重的咳了咳。
“咳咳?!?p> “可是,道門也已經(jīng)等不起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