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隱公府一早就掛滿了紅彩,昨夜南宮星確定好了婚期后,淮筱綾就按部就班的安排著各種事宜。
徐玉英的傷還沒好的完全,不過在昨夜南宮昌送來一個玉瓶后,第二天她的傷口就長好了,除了劇烈運動時還感到一些疼痛外,別的什么都沒感覺。
今天一早她就回了徐家,看到女兒安安全全回到家,華蓉懸著的心這才放下。雖說神隱公府派人把她的事情告訴自己,但是依舊擋不住她的擔(dān)憂。
“姐,你要嫁給南宮宿?就在幾天后?你不是開玩笑的吧?”徐元聽到徐玉英的話坐不住了。
他倒不是因為討厭南宮宿,相反南宮宿當(dāng)初幫助他們一家時,他就對南宮宿的印象很好。
雖然這兩年南宮宿變化了許多,但是他也理解南宮宿,他也知道姐姐一向?qū)δ蠈m宿一往情深,二人的婚事確定也讓他很高興。
可是他驚詫的是四日后就是他們的婚期,這就感覺徐玉英有多著急嫁出去似的,直接略過了諸多繁文縟節(jié)。
“好歹南宮家也是個大家族,不至于連一些禮數(shù)都不知道吧?”徐元怕姐姐嫁到南宮家會受委屈,這才要求南宮家按禮數(shù)行事。
徐玉英瞪了他一眼,隨后朝第五微微欠身,第五不敢受禮,趕忙拱手說道:“徐少爺說的是,今日我來這里就是下聘禮的!”
第五拍了拍手,只見第十親自壓陣,一個個華美的禮盒往院內(nèi)搬了進(jìn)來,前前后后起碼有上百種。
饒是徐家曾經(jīng)也有過輝煌之時,看到這一幕也瞠目結(jié)舌,特別是里面每一種都是珍惜物件,連西域白狐皮都送了過來。
徐玉英在定州待過,自然知道狐皮以紅色為尊,但是這只出現(xiàn)在傳說之中,她聽說過白狐,可是在定州這么多年,她從來都沒見到過。
“姐,我很想問,南宮家到底有多少事是我們不知道的?”徐元覺得自己對南宮家已經(jīng)是高估了。
可是看到他們下的聘禮加起來能到上萬兩,而且看第五臉上的淡然之色,顯然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徐元!你是覺得你姐我是看中了南宮家的權(quán)勢才死皮賴臉的嫁進(jìn)去的?”徐玉英惱了,氣沖沖的教訓(xùn)著徐元。
南宮星咬著果子走了進(jìn)來,嫌棄的坐在木箱上說道:“第五,我娘就準(zhǔn)備了這么點東西?好歹我哥娶妻,出手別這么小家子氣!”
“小姐,這么一時半會兒誰能周轉(zhuǎn)的來?就這些夫人也湊到了后半夜才湊齊,誰讓你……咳咳,老爺把日子定的這么提前。”第五說順嘴了,剛要說出南宮星的秘密,結(jié)果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趕忙掩飾了起來。
南宮星翻了翻白眼,算了,就娘親那么精打細(xì)算的人,什么好東西她才舍不得拿出來,肯定又放在什么地方等著下崽。
“小星,你怎么來了?”徐玉英教訓(xùn)完弟弟,一出房門就看到南宮星正躺在木箱上打著哈欠。
“還不是我那個喪天良的哥,嫂嫂,等你進(jìn)門后一定好好管管他,別動不動就把我踢出來做事,好歹我也是郡主??!”說到這里,南宮星就一肚子氣。
昨天晚上第一次體悟第七重境界,一時之間精力消耗過多,這才躺在床上一睡不起。
結(jié)果一大早南宮宿就把她叫醒,說讓她去徐家看看還缺什么東西,缺的話就從昨天給自己的銀子中扣。
她南宮星長這么大,還從來都沒見過這么精打細(xì)算的人,而且明明說好了把錢給自己,結(jié)果還要打自己錢的主意,這是親哥干出來的事?
一路上南宮星就在數(shù)落著南宮宿,徐玉英看到小姑子嘮叨起來,也坐在她身邊說道:“你也不是不了解你哥,你覺得以后我說話管用嗎?”
南宮星剛想反駁,最后只得翻了翻白眼。就哥哥那渾身上下充滿了心眼的精明樣,徐玉英肯定是斗不過他。
“真是多謝嫂嫂收了這個余孽,不然我就要遭殃了!”南宮星拍了怕徐玉英的肩頭,只不過卻換來徐玉英的嫌棄。
南宮家不缺錢也不缺寶物,傳承千年之久的世家攢下了多少家底,就連南宮昌也說不準(zhǔn)。
就算是承襲了三國財富的景國皇室,也很難說在擁有寶物還有錢財這一項上超過南宮家。
所以凡是嫁進(jìn)南宮家的媳婦都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不需要帶任何嫁妝,也不要覺得娘家有多有錢,再有錢也沒有南宮家有錢。
單單是南宮星的藏鳳院,擺放的物件大多都是幾百年前的東西。所以當(dāng)華蓉談起籌措嫁妝的時候,南宮星懶洋洋的說道:“用不著,我娘當(dāng)時嫁到南宮家時,什么嫁妝也沒帶,只要人嫁進(jìn)來就行了?!?p> 事實也是如此,短短一天南宮家就準(zhǔn)備好了所有事情,甚至連徐玉英的嫁妝都準(zhǔn)備好了,一下子都搬到了徐家。
想到幾天后又要重新搬回去,坐在屋檐上的南宮星就覺得麻煩,何必搞這么多有的沒的,自家東西搬來搬去的,娘親不覺得麻煩她還覺得眼暈?zāi)兀?p> 與此同時,喜帖也紛紛散了出去,雖然南宮家明確表示,來的客人只不過看看就好,因為南宮昌不會讓其他人參觀南宮家,但是還是有不少人送來了賀禮。
原本南宮宿的臥冰院人丁稀少,也是南宮家出了名的空蕩,可是這幾天大小官員送的禮物都堆滿了整個院子。
“哥,你別絕望,明天拜完堂事情就了了!”南宮星一進(jìn)院就看到南宮宿愁眉苦臉的模樣,出聲安慰著。
南宮宿白了她一眼,剛要說話就聽到賬房內(nèi)傳來燕若煙的聲音:“世子,禮品共有三千余件,名冊也已造好。”
燕若煙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站在一旁剛蒙上面紗的南宮星,她盈盈行禮:“郡主!”
南宮星忘了這一茬,忘了自家大哥院子里還有一個和自己糾纏不清的賬房小姐。
南宮宿白了她一眼,看到密密麻麻的名字,一把把名冊扔到一旁,說道:“這幾天辛苦你了,等到明日之后,讓你休沐幾日。”
“謝過世子,只是小女有一事相問!”燕若煙微微欠身,南宮宿瞥了南宮星一眼,只見她偷偷摸摸的準(zhǔn)備離開。
逃出升天后,南宮星剛要解開那煩人的面紗,突然燕若煙追了出來,輕聲喚道:“小姐,等一等!”
南宮星臉色十分精彩,硬著頭皮轉(zhuǎn)過頭:“燕小姐,有什么事嗎?”
“上一次沒來得及謝謝小姐,這是若煙的一點心意,小姐不要嫌棄!”燕若煙紅撲撲的小臉十分可愛,她把一個盒子送給南宮星。
南宮星沒有推辭,她怕繼續(xù)說下去讓燕若煙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這才接過禮盒趕忙離開。
燕若煙笑吟吟的看著南宮星離去的身影,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很熟悉,可是這是她第二次見到小姐吧?為什么會覺得熟悉呢?
南宮星回到院內(nèi),這才打開禮盒,看到里面放著一件紗衣,上面繡著一只精美的鳳凰后,不由得嘆了口氣。
十七看到小姐愁眉不展的模樣,也坐了下來撐著下頜說道:“小姐,再這樣下去,我怕燕姐姐越陷越深。”
南宮星看了看放在衣架上的兩家衣服,看來是時候把這件事刺破了,不能總是這么拖下去,等哥哥大婚后就告訴她自己的身份。
翌日一早,南宮星就來到徐家,今天她這個小姑子要接徐玉英進(jìn)入南宮家。徐玉英則是被蒙上了蓋頭,在她的攙扶下坐進(jìn)了花轎。
南宮世子大婚的消息前幾天就已經(jīng)是全京城皆知,為了維持京城的秩序,白衣侍都在淮云淺的命令下操持起秩序的工作。
婚禮的每一步都是南宮星算好的,徐玉英到達(dá)南宮家的時辰剛好是寅時三刻,南宮宿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一身紅裝的徐玉英在妹妹的攙扶下走到自己身邊。
第五操持起主持的工作,在他的一聲聲之下,徐玉英喝下了交杯酒,在蓋頭下的臉色不知因為酒還是因為別的什么變得酡紅。
所有儀式結(jié)束后,南宮昌讓人把客人趕了出去。南宮家的布局是機(jī)密,不會允許任何非南宮家的人踏足。
就連幾位皇子也都沒有被請進(jìn)去,皇帝雖然沒有來,但是也讓人送來的賀禮,包括自己親題的書法。
夜晚,南宮宿回到房間,徐玉英一直靜靜等待著他。南宮宿掀開蓋頭,看到她誘人的紅唇還有迷離的眼神。
二人什么話都沒說,卻仿佛一眼便說透了對方的心思。紅被翻騰,這一夜徐玉英在南宮宿的懷中睡的如此安穩(wěn),以致于忘記了外界的一切。
南宮昌則是在房間里,與淮筱綾談起他們當(dāng)初婚禮的事情,南宮星坐在屋檐上看著滿天星辰,尋覓著自己的命宮。
只是所有人并不知道,一場從西北襲來的風(fēng)暴會來的如此迅猛,或者說有人知道,可卻因為某種原因看不到真相。
直到第二天一早,一封帶著血跡的塘報送到池白遠(yuǎn)的書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