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能夠在床榻安然休息,楚尺容光煥發(fā),略經(jīng)清洗,一改昨日奔徒時的蓬頭垢面。
又是一晚的靈聚靈散,楚尺感覺自身越發(fā)輕盈,仿佛流水上的浮萍。凝息聚氣,自身所感又忽然轉變,如石成山,沉穩(wěn)有力。
正欲揮拳試力,便聽到牧二叔的呼聲:“小伙子,吃飯了?!?p> 楚尺回應后就出門走向飯桌。桌上是白菜蘿卜和一份肉食,雖是農(nóng)家常見之物,但在楚尺眼里也是清爽可口的美味。
”牧二叔,我昨日一時沒想起,你說正統(tǒng)蘊靈之法在王侯子孫那里,是只有他們手里有嗎?“楚尺才將身前飯食掃盡便說道。
牧二叔聽聞楚尺對蘊靈之法頗有興趣,委婉勸說到:”小伙子,確實只有他們有,就是悅城城主的法門也不是正統(tǒng),怕不久他就要薨了。你也別練了,繼續(xù)下去可能比我先散靈歸宇?!?p> ”那么王侯們的法門從哪來的?沒人去習得、去普及嗎?“楚尺繼續(xù)追問。
牧二叔見楚尺追問,便覺得這事避不了了,一臉嚴肅得說到:”小伙子,我觀你心善,便告訴你他們的法門從何而來?!?p> 楚尺一聽牧二叔愿意講授,暗自竊喜,正襟危坐。
”你我都是得天地饋贈,可感靈蘊體。我們能夠感應這空間中的靈氣,也能略微感受到事物之內(nèi)的靈氣?!罢f罷便凝神閉目。
楚尺見狀甚感怪異,準備在牧二叔眼前揮揮手。剛抬起肘部便被閉著眼睛的牧二叔抓住。
”牧二叔難不成想說我們亦能感受到他人體內(nèi)的靈氣,而閉目知他人所行?“
牧二叔又緩緩張開雙目,“不是,我沒用感靈之法不過是閉目休息一下。老了老了,剛才只是普通的感覺。我們繼續(xù)?!?p> 楚尺沉默......只等牧二叔說下去,怕自己又說些盲瞽之言。
“確實如你所言,感靈者亦可感受他人散出來的靈,就像陽星的光芒下亮起的燈火,雖然微弱,但還是能夠被察覺。
王侯們不是用的自身試法,而是用他身驗法?!蹦炼逭f到此處,哀嘆良久。
楚尺面色仍是平靜如初,“所以他們的法門也是試出來的?我覺得我可以試一試?!?p> 牧二叔聽聞只覺是少年發(fā)狂,不怕龍虎?!叭酥簧?,三百六十骨節(jié)、七百二十穴位、十二經(jīng)、八脈,靈氣運行變化何其多,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你只有一條命,他們可有天下人命。你比不了?!?p> 楚尺無奈攤手以示:“那我去買來?”
牧二叔愈覺眼前的青年似牛犢般可愛,“他們不會賣的,就是偷也難偷得,就算偷來也不得要領無從下手,也不知真假。實不相瞞,我所修的那部便是先輩偷來,他們反倒成了王侯們的試錯白鼠。”
楚尺正想繼續(xù)問些問題。但見牧二叔有些拒意,“不說了不說了,巳時過半了,我得去放羊了?!闭f罷便起身走出。
牧二叔走后,楚尺仍停駐在飯桌前,看著桌上空盤。
......
由于橋被大水沖毀的緣故,牧和村現(xiàn)在算的上半個旅館和渡口,大水毀了別村農(nóng)田卻給這里帶來了兩份營生的活。但這活并不長遠,眾人還是以牧羊為主。
楚尺在村中轉悠,看著老少村民各自忙碌。遙想曾經(jīng)的山林生活,在平靜和回憶中又度過一天。
翌日清晨,仍是艷陽高照,一人頭戴斗笠,粗布藍衣在宅門口喊道:“爹,我回來了?!?
感覺像流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