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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瘋批大佬手持屠龍刀

第322章 原配拒絕挖野菜4

快穿:瘋批大佬手持屠龍刀 林葵 12714 2023-02-28 23:46:37

  一邊是心甘情愿的挖野菜,一邊想要脫離劇情。

  一邊戀愛腦上頭,一邊又心有不甘。

  極限拉扯之下,作為世界女主,承載著這方小世界氣運王婉兒陰差陽錯發(fā)出了任務信號,被系統(tǒng)收到。

  作為許愿者的王婉兒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難怪愿望一片空白。

  一邊控制不住戀愛腦,一邊又想要脫離命運。

  一會想挖野菜,一會又不想玩。

  兩種念頭,你不讓我,我不讓你。

  正正得負,所以愿望一片空白。

  小白光團:“……”

  感情是許愿者精分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成為許愿者之后,冥冥之中王婉兒便知道什么是許愿者,什么是任務者。

  她是許愿者。

  而任務者能夠完成她的愿望,改變他的命運。

  在王婉兒認知里,任務者=仙人。

  所以才稱呼葉凌為仙人。

  “我很愛很愛沈郎,可是又不想愛他,沈郎受傷我很痛苦,可是我又想笑……”王婉兒捂著腦袋,流淚不止,臉上的表情一會痛苦大哭,一會開心大笑。

  精分到不能精分。

  葉凌:“……”

  相當于甲方說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知道自己是想死還是想活,讓對乙方自己看著辦吧。

  乙方:“???”

  原本只需要解決問題。

  現在還要先找出問題。

  先幫客戶找出客戶都不知道的需求,在完成客戶的需求。

  是個乙方都要罵爸。

  “仙人,求您幫幫小女子,小女子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精分的戀愛腦王婉兒一會哭一會笑。

  她原本是個出身高貴的千金小姐,自小長在深閨之中,性情溫柔知書達理,按照這個世界絕大部分女子命運的軌跡,她應該遵從父母之命媒朔之言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相夫教子打理后院。

  直到某日出門,突然對一個出身貧寒的外男一見傾心,日夜思慕,不顧爹娘反對執(zhí)意下嫁,不惜與疼愛她的爹娘斷絕關系。

  嫁給沈郎的一年多以來,王婉兒過的雖苦,精神世界卻十分滿足,直到她突然夢見了自己挖了二十年的野菜當了二十天道將軍夫人。

  王婉兒恍然發(fā)現自己好像分裂成了兩部分,一半滿心歡喜的愛著沈郎,一半想要掙扎脫離命運。

  仙人說要幫她完成心愿。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愿是什么。

  她愿意挖二十年的野菜只為當二十天的將軍夫人,卻好像又沒那么愿意……

  看著表情糾結精分痛苦的王婉兒,葉凌挑了挑眉,突然伸手憑空一扯。

  周圍的空氣讓無形的水波紋一樣扭曲蕩漾開來,中間出現一道裂縫,一顆長得像薺菜的野菜被葉凌揪了出來。

  這個世界估計真的跟野菜杠上了,天道意識的擬態(tài)竟然是一顆野菜?

  葉凌嘴角抽搐了一下。

  還在因為“想當戀愛腦又不想當戀愛腦好糾結啊”,處于精分狀態(tài)的王婉兒魂體好奇的湊了上去。

  “仙人是在拔仙草嗎?這棵仙草怎么長的跟野菜一樣?”

  在葉凌手心里瑟瑟發(fā)抖的“仙草”聞言,立即激動的口吐人言,聲音稚嫩如孩童,葉子亂顫:“你才野菜!我是此方世界的天道意識!”

  “長的跟野菜似的?!蓖跬駜翰恢獮楹危谎劬蛯@顆自稱天道意識的野菜新生討厭。

  想拔它。

  煮了它。

  吃了它。

  王婉兒這般想著,雙手不受控制的伸過去就要扯天道意識的葉子。

  天道意識嚇得哇哇大叫,葉子用力拍開王婉兒的手:“走開走開!”

  明明是薄薄的兩片葉子,碰到魂體卻感到一陣銳痛,緊接著一股清涼之意順著天道意識觸碰到的地方涌向全身。

  仿佛三伏里,口干舌燥喉嚨生煙的饑渴旅人,突然灌下一杯冰涼甘甜的水。

  王婉兒神情恍惚了瞬間,眼神瞬間一片澄澈清明。

  “仙人!我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了!”

  “我要沈仁貴也挖二十年的野菜,當二十天的將軍,然后窮困潦倒一無所有!”

  王婉兒咬牙切齒,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這個小世界,誕生于一個流傳數百年戀愛腦故事《薛X貴與王寶X》,所有的發(fā)展都建立在這個故事之上。

  正常情況下,天道意識對自家世界的發(fā)展擁有絕對的掌控能力,比如說小世界承載大氣運、維持劇情運轉的男女主,天道想選誰就選誰,還可以更改世界劇情和主角,雖然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但至少不是一成不變。

  哪怕是承載大氣運的男女主,都有可能在劇情發(fā)展的過程中,出現女配上男配上位反派上位炮灰上位等等可能性。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萬事萬物不是一成不變。

  而這個小世界,卻死死綁定了戀愛腦,劇情無法更改,一噶就噶。

  王婉兒和沈仁貴是這方小世界誕生的第一代男女主。

  只有第一代男女主走完戀愛腦劇情,小世界才能夠徹底脫離控制劇情控制,成為一個正常發(fā)展的小世界。

  天道意識委委屈屈耷拉著葉子:“神女大佬,我也不想的,這個世界是因一個流傳千百年的戀愛腦故事而誕生,主角不挖野菜不行啊,主角如果不戀愛腦不挖野菜,這個世界就要崩,到時候就是我向神女大佬許愿拯救世界了……”

  哪怕王婉兒覺醒意識,成了許愿者,她的心愿也不能違背這個世界的劇情發(fā)展,否則小世界就會毀滅,她這個主角首當其沖,所以才會精分。

  葉凌憐憫的摸了摸天道意識委委屈屈耷拉下來的葉子,“真是個又倒霉又幸運的孩子?!?p>  虛空之中,從無到有的小世界誕生需要大量的能量和生機,還有萬中無一的氣運。每一個小世界的誕生都無比艱難,哪怕曾經的虛空神族有創(chuàng)造世界和生靈的能力,但想要創(chuàng)造一個屬于自己的小世界,也需要花費無數時間心血和精力。現在神域之上的那些神族更不用說了,整個神域都在吃老本。

  現在的虛空,不像虛空神族還在時期,時時刻刻都有大量新生世界誕生?,F在,小世界毀滅的速度比新生的速度更快。

  所以,當初某些神域的神君因一己之私毀掉了一個小世界,葉凌才會忍不住暴走。

  小世界誕生的條件如此艱難,這個世界卻因為一個戀愛腦故事就誕生了生靈秩序和天道意識,得到虛空認可,自成一方小世界。

  生于戀愛腦,困于戀愛腦。

  既幸運,又倒霉。

  當然,里面最倒霉的還是王婉兒。

  如果她沒有覺醒自我意識,根據設定,像個NPC一樣走完世界劇情還好。

  偏偏覺醒了自我意識。

  那只能對不起男主了。

  畢竟,總要有一個主角去挖野菜。

  葉凌無奈的嘆了口氣,嘴角翹起。

  隔壁,正光著膀子讓朱氏幫忙上藥的沈仁貴突然打了個噴嚏。

  朱氏正心疼沈仁貴肚子上那個青腫的拳印,聽到聲響,在兒媳面前尖酸刻薄橫眉豎目的面容滿臉疼愛擔憂,可惜因為臉上的青腫沒有消退,表情扭曲怪異難看至極:“可是還有哪里不舒服?”

  朱氏伸手摸上去沈仁貴的臉,似乎想要檢查什么。

  沈仁貴不耐煩的扭頭避開,臉色陰沉,眉頭緊皺,“行了,娘,你出去吧?!?p>  朱氏被他這個舉動傷到了心,這可是她親親兒啊,朱氏委屈道:“娘還沒有幫揉開肚子上的瘀血……”

  “娘,我不是三寸小兒了,你當避點嫌,省的外人又風言風語。”沈仁貴不知為何突然心生一股煩躁慌亂之意,好像即將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沒有心情與朱氏母子情深,在想到自己回來的時候村中的一些長輩意有所指的話語,更是煩躁。

  雖然他行得正站得直,坦坦蕩蕩,與親娘之間絕無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但是若是背后有人說三道四,沈仁貴也是心中不舒服。

  當今圣上以孝道治國,“孝順”是比品行能力更為重要的考核,沈仁貴可不希望自己與朱氏之間,傳出母慈子孝以外的任何話題。

  察覺到沈仁貴的疏離煩躁之意,向來彪悍什么都不怕的朱氏只覺得心口哇哇哇的疼,但見他臉色不好,只能忍著心肝酸疼關懷了幾句后起身離開。

  朱氏可以不在乎什么名聲,也不怕別人背后指指點點說三道四,但最怕兒子沈仁貴與自己不親近。

  朱氏可是把沈仁貴看的比自己命還要重要,甚至因為擔心兒子會娶了媳婦忘了娘,寧可斷了沈家的香火,也不想讓兒子娶妻生子。

  本來指望著今個沈仁貴回來休掉王氏,娘倆繼續(xù)相依為命,誰知王氏發(fā)起瘋來將他娘倆打了一頓不說,還令向來孝順聽話的沈仁貴對他擱了臉。

  朱氏傷心欲絕的走出房門,經過隔壁時,怨恨的瞪了一眼,剛想朝著緊閉的房門唾了一口,又想到了王氏不久前發(fā)瘋中邪毆打她母子二人時的模樣,這口唾沫又咽了回去。

  想了想,朱氏還是去找了里正和神婆。

  這個毒婦一定是中了邪,否則不會性情大變!

  想到今早自己的手指明明被王氏掰斷十指連心專心疼,膝蓋也被踢的爬不起來,結果突然就不疼了,反被這個毒婦反咬一口,說自己污蔑于她。

  朱氏越想越確定王氏中了邪。

  就算這個毒婦沒有中邪被什么臟東西上身,但自己臉上的傷做不得假吧?

  她今個非要把這個歹毒不孝毆打婆母的毒婦休了不可!

  朱氏有種預感,若是今日不休掉王氏,恐怕以后都沒有安生日子。

  朱氏擔心臉上的傷和早上一樣突然消失,先去找了里正。

  這個世界的里正等同于村長,朱氏趕到里正家時,里正和村子里幾個德高望重的宗親元老,正在討論今早朱氏婆媳鬧出來的事。

  朱氏婆媳鬧事時圍觀的村民不少,里正也不能一個個堵住他們的嘴一輩子,就算再三警告只是傳出去能令整個村子蒙羞,也難免有些管不住嘴的往外說了。

  紙包不住火,這事到底要怎么解決才能不影響村里的名聲,作為一村之主,里正想的遠,若是村里傳出這種丑聞,必然會影響村里的嫁娶和上邊對他這個村長的考核。

  唉,都怪這朱氏,若不是對待兒媳王氏仇人一樣,還硬生生的打的她小產想要休掉王氏,才逼急了王氏揭了家丑。

  里正眾人正對朱氏不滿著,鼻青臉腫的朱氏就來了。

  里正嚇了一跳,若非朱氏身上和今早一樣沾著泥土的衣服,里正都認不出這清腫的豬頭臉就是朱氏。

  “朱氏?你又鬧什么幺蛾子!”

  朱氏哭哭啼啼:“里正,你可得幫我做主啊,我家那畜婦兒媳,今早把我這個當婆婆的打了一頓,還污蔑我和仁貴母子之情不說,仁貴回來教訓了她幾句,她發(fā)了瘋一般毆打丈夫婆母,你看看我這張臉,就是被王氏打的!這種不孝不悌的兒媳……”

  里正聽到一半,差點氣笑,王氏剛剛小產,那病殃殃的樣子,還能打傷朱氏和沈仁貴?

  簡直是笑話!

  這個朱氏,還真是恨不得逼死自己王氏!

  她臉上這些傷十有八九就是自己打的,為了休掉王氏這個兒媳,朱氏真是下了血本??!一而再再而三的往自己兒媳婦身上潑臟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不死不休的仇人。

  里正直接氣的笑出聲,旁邊的宗親元老也滿臉不越指責的看著朱氏。

  “朱氏,王氏一個和娘家斷絕關系,不能生養(yǎng)還病殃殃的年輕小媳婦,若被你家休掉,她也只有上吊投河一條路了,你當真要逼死你兒媳?”

  朱氏不以為然,還想說什么,被里正和宗親元老指著鼻孔大罵一頓,他們壓根不相信朱氏的話,只當她又在污蔑王氏。

  朱氏雖然在村子里仗著自己娘家的兄弟侄兒橫行霸道,但也不敢得罪村里最德高望重有權有勢的里正等人,被逼的點頭答應了要好生對待王氏,罵的灰頭土臉的朱氏才被趕了出來。

  既然里正等人不肯幫她收拾王氏那個突然發(fā)瘋,變得力大無窮的毒婦,朱氏摸了摸口袋里的銀兩,只能忍痛花錢去請神婆了。

  只要神婆趕走王氏身上的臟東西,就算休不掉收拾她也輕而易舉!

  這個世界還沒有出現什么道教佛教之類的宗教信仰,但有神鬼傳說,有種叫神婆的職業(yè),專門替人驅邪納福。

  朱氏花重金請了一個神婆趕回到沈家時,肚子餓了的葉凌把朱氏養(yǎng)得罪肥的一只母雞宰了燉湯。

  原主這具身體剛剛小產,本來就虛弱,哪怕有葉凌這個芯子撐著,還是需要好好調養(yǎng)滋補。

  聞到滿院飄香的雞香味,朱氏臉色瞬間大變,拔腿沖向灶房,看著水井邊上殺雞剩下的雞毛,然后端著碗喝著雞湯的葉凌,一拍大腿哀嚎出聲。

  “天殺的敗家娘們兒!把我辛辛苦苦養(yǎng)來下蛋換錢的雞殺了,嘴這般饞怎么不毒死你?老天爺啊,你趕緊降到雷劈死這個毒婦……”

  老天爺:勿cue。

  朱氏哭天喊地,好像葉凌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原主嫁到沈家這一年多以來,當牛做馬,里里外外的活都是原主這個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干的,朱氏和沈仁貴大魚大肉,原主累死累活一年到頭連半點葷腥都碰不到,過年的時候只能朱氏啃干凈的肉骨頭舔舔。

  葉凌為了調理原主這句小產虧空了的身子,宰了一只雞,朱氏就跟被殺了全家一樣,連帶回來的神婆都顧不上了。

  葉凌嫌吵,手里的碗直接砸朱氏,“吵死了!”

  朱氏匡當一聲,被砸了個頭破血流,“啊啊啊!”

  葉凌“再不閉嘴,我割了你舌頭?!?p>  朱氏終于意識到眼前的“王氏”,不是那個任打任罵任他搓磨的小媳婦了,中邪發(fā)瘋變得力大無窮,一巴掌就能收拾她。

  朱氏哆哆嗦嗦,捂著被打破的頭,她不久前為了慫恿兒子教訓王氏纏著頭巾假裝被砸成重傷,現在真成重傷了。

  忍著頭上的劇痛,朱氏眼神怨毒又恐懼,看向花了整整半兩銀子請來的神婆,“李神婆!趕緊把王氏身上的臟東西趕走……”

  王氏恢復了正常,就算被里正教訓,她也要打死這個王氏!

  李神婆是個穿的花花綠綠,臉上抹著亂七八糟圖案,眼神渾濁的中年女人,手里拿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鈴鐺。

  葉凌淡定的站在那,看著李神婆嘴里嗷嗷嗷不知念叨著什么,以一種詭異的動作蹦來跳去,手里搖著鈴鐺,緩緩朝著葉凌蹦噠過來。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鈴鐺鈴鐺鈴鐺鈴鐺鈴鐺……”

  葉凌耐著性子看了一會,確定對方實在裝神弄鬼之后,在李神婆不過來的時候,一腳踹了過去。

  李神婆巴拉巴拉的話語直接堵嘴上,慘叫一聲被踹飛了七八步距離,一屁股摔到地上。

  被踹到的地方和屁股傳來劇痛,李神婆連剩下的另外半兩銀子都不要,一瘸一拐爬起來就跑。

  “這個妖邪太厲害,你另請高明吧!”

  看著李神婆都被打跑了,朱氏哪還敢囂張?

  葉凌眼神撇過來時,朱氏兩股戰(zhàn)戰(zhàn),面色慘白,毫無往日在原主面前的刻薄毒辣,只剩下恐懼。

  葉凌看著朱氏,不緊不慢的擼起袖子,緩緩露出一個森森的笑容。

  “還敢惹我,看來教訓還不夠?。 ?p>  朱氏終于害怕了,“王氏,可是你婆婆,你不能打我……”

  “呵?!?p>  葉凌直接揪住朱氏頭發(fā),從地里抓了一把泥土堵住她的嘴,和朱氏曾經教訓原主一樣,堵上嘴一頓打。

  沈家住的位置有些偏,周圍并沒有其他人家,以前方便朱氏教訓原主,現在本來方便的葉凌教訓她。

  沒有了原主戀愛腦后遺癥心悸痛的干擾,葉凌打的十分歡快,不亦樂乎。

  院子里的動靜不小,沈仁貴帶著的正房內卻房門緊閉,仿佛沒有聽見一樣。

  可惜沈仁貴沒有出來幫他親娘,否則就能一起揍了。

  緊閉的窗戶開了一道縫。

  沈仁貴臉色陰沉難看,看著朱氏帶回一個神婆,看著神婆被打飛,朱氏被瘦瘦弱弱的王氏按著打……

  沈仁貴臉色變來變去,只覺得肚子和臉上的傷更痛了。

  這王氏難不成是真的中邪了?

  不然力氣怎么會變得如此大,而且對他態(tài)度大變,毫無往日溫順聽話,而且還不顧他的名聲在給他和朱氏潑臟水。

  他可憐的婉兒,原來被妖邪占了身體!

  沈仁貴頓時心疼了起來,王婉兒曾經是他真心喜愛想要好好對待的心上人,尤其是想起王婉兒剛剛嫁給他的嬌羞美麗溫柔體貼,沈仁貴心臟就跟被油煎了一樣。

  差點忍不住開門沖出去,讓這個瘦骨如柴,又黑又丑的妖邪把他的婉兒還給她。

  但沈仁貴還是忍住了沖動,屁股緊緊的坐著半分不動。

  不行!

  他一定要救回婉兒!

  連村里的李神婆都對付不了,難不成要去京城神廟里請人?

  神廟里的神婆神公,沒個幾十兩銀子根本不會搭理你。

  沈仁貴臉色變來變去,一會凝重一會決絕一會又擔憂……

  但不管他的臉色和心態(tài)怎么變,都一直一動不動,沒有出去解救被妖邪毆打的親娘的念頭就對了。

  吃飽喝足出完氣丟下半死不活的朱氏,從井里淘水洗干凈手后,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繼續(xù)回去休息,眼神撇了一眼開了一道縫的窗戶。

  “哐”

  窗戶直接緊閉了。

  葉凌眉尖微挑了一下,這個世界的男主,人品比那個耳熟能詳的戀愛腦鼻祖里的薛XX還要辣雞啊。

  那么大的一個“孝子”,看著自己親娘被打別說出來幫忙,連喊一聲都沒有。

  難怪那個薛XX能做到皇帝,他就一個大將軍,而且沈仁貴那個大將軍之位,放在這個朝代地位算不得多高。也就比原主被愛斷絕關系的娘家高了半個品階。

  這種廢物渣渣就只能拿來挖個野菜了。

  等到天黑,被抽的昏死過去朱氏終于醒來,忍著渾身疼痛慢慢的爬起身來。

  以往這個待遇的是原主,現在換成她了,才知道痛。

  朱氏不敢發(fā)出聲音,生怕又招怒那個妖邪,四肢并用一點點的爬向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日子里,朱氏過得水深火熱。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干活,還要被葉凌毆打,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但葉凌除了第一天把她打的鼻青臉腫以外,后面雖然打的朱氏痛得生不如死,表面上卻看不出任何傷口,和朱氏之前百般磋磨掐打原主一樣,讓你有苦說不出。

  朱氏朝村里的人哭訴“王氏”中了邪,整天躺在家里天天宰殺她的雞鴨鵝,還天天毆打她。

  每一個人信。

  都當朱氏還要污蔑王氏,這個據說身子虧空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了的可憐小媳婦。

  哪怕是嘴巴最碎最見不得王氏好的胡氏,也不相信。

  王氏是沒有下地干活,天天呆在家中不出門,但村里有人去看了那是因為王氏身體太虛弱,雖然躺在床上看起來有些虛胖(是真結實了不少),但那氣若游絲的模樣,不被朱氏折磨就好了,還能教訓朱氏?

  朱氏還真是越來越能說瞎話了。

  里正直接警告朱氏,再不消停就把她趕出村子。

  因為朱氏到處在村里造謠王氏不說,前日還跑回娘家,喊來她那十幾個兄弟侄兒偷偷過來,密謀偷偷打死王氏埋后山里。

  要不是村里的獵戶碰巧聽見了朱氏的陰謀,跑去里正家告狀,里正帶著人及時趕到,鬧出了人命,還是惡婆婆帶著娘家兄弟侄兒打死兒媳的丑聞,日后哪個姑娘還敢嫁到他們村?

  村里的名聲要被朱氏徹底毀了。

  朱氏真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打碎牙齒含血咽下。

  那個王氏,真的是要害人妖邪??!

  唯一讓朱氏心里安慰的是,兒子沈仁貴帶著家中所有銀錢說要去京城神廟請人回來對付王氏這個要挾,朱氏每日過的生不如死,時時刻刻期盼著她的兒子趕緊帶人回來讓她逃出火海。

  朱氏也想過回娘家,可惜住了幾天,那些大嫂弟妹侄媳婦就眉不是眉眼不是眼拍拍打打指桑罵槐。

  本來朱氏都是做祖母的年紀了,還三天兩頭回娘家找兄弟侄兒幫忙出氣,都已經讓她們很是不悅,要不是看在丈夫/兒子重視這個老姑子/老姑母,加上只是去撐個場子不影響地里的活計,她們早就鬧起來了。

  現在朱氏一大把年紀了,還跑回娘家白吃白喝,他們哪能忍得了?

  朱氏向來彪悍,鬧了幾回,反而跟兄弟侄兒們的關系緊張起來,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來。

  葉凌天天揍她,一日不落。

  不到半個月,原本稱得上肥碩的朱氏就變得又黑又瘦,原本只有微微白發(fā)的黑發(fā)白了一大半,顴骨突起,整如耷拉著嘴角眼角,看上去更加陰沉刻薄了。

  但村里的人一樣不相信朱氏變成這樣,是被病怏怏的王氏的,肯定是王氏身體虛弱不能下地干活,朱氏只能自己干活累的。

  朱氏過的水深火熱生不如死,日夜盼著沈仁貴趕緊請人回解救她。

  可惜都過去半年了,連沈仁貴的影子都沒看到。

  村里的人都開始議論朱氏被引以為傲的孝順好大兒,終于受不了朱氏的癡癲了,丟下被朱氏和被她折磨得都養(yǎng)了大半年了還不能下床干活、再也無法生育的妻子王氏,在外邊另外成了家。

  還有到鎮(zhèn)里城里干活的村民,信誓旦旦的說,在城里那兒看見了沈仁貴和一個一看就賢惠好生養(yǎng)的的姑娘你儂我儂。

  朱氏直接沖上去就要撕扯這人的嘴巴,鬧了一通,在村里的民生人氣更差了,以前還有一兩個同樣名聲不怎么好的長舌婦肯跟她說幾句話,現在好了,村里沒人再搭理她。

  朱氏整日沉默寡言,整個人越發(fā)陰森,陰冷的眼珠子看著就滲人。村中小孩看了都嚇得哇哇大哭,喊鬼婆來了。

  沈仁貴去京城真是為了請人回來對付妖邪“王氏”,朱氏為此翻箱倒柜棺材本都掏了出來,湊了二十兩銀子交給沈仁貴,等著她請回京城神廟里的厲害神婆把自己這個親娘救出苦海。

  而且雖說村子是天子腳下距離京城不遠,那也有幾十里遠,一路上吃喝拉撒總要吧?沈仁貴雖說家貧,自幼喪父,但朱氏待他跟眼珠子一樣,年輕時除了拼命干活,還四處想方設法訛詐占別人便宜,這些好處最后都落到了沈仁貴身上。

  村里的人一個月能吃一次肉都稱得上富裕了,沈仁貴自小卻能三天兩頭大魚大肉,長了副健碩的體格,成年之后跟著縣城里的三教九流狐朋狗友鬼混,到處混吃混喝,不缺酒肉,所以,沈仁貴還真沒吃過什么苦,也吃不了什么苦。

  從村子到京城的路上,沈仁貴路上吃好喝好,碰上了幾個聊的來的兄弟,還義薄云天的包攬了他們的吃喝拉撒,被喊了一路沈大哥。

  等到了京城,沈仁貴手里的銀子只剩下不到一兩,缺錢了怎么辦?京城消費高,喝口水都要費銀子,這點銀子,更別說去神廟請人了,連京城差一點的客棧都住不起。

  若是在縣城里,沈仁貴仗著自己與酒樓客棧青樓獨房的老板管事關系好,還能混吃混喝借點銀子花。但在京城,沈仁貴別說有地方混吃混喝借錢,房費花完了直接被客棧轟了出來,還被店小二狠狠羞辱了一番。

  沈仁貴梗著脖子,漲紅著臉,拳頭握得咯咯作響,眼神怨恨的剜著店小二的臉,他記下了,總有一日會報今日羞辱之仇恨!

  于是,沈仁貴花光錢財淪落街頭,不出三日與街頭巷尾的乞丐別無二。只不過別的乞丐瘦骨伶仃,缺胳膊缺腿或瞎或聾或啞,就他四肢健全身材高大,簡直是乞丐堆里的一股清流。

  沒辦法,沈仁貴在鎮(zhèn)里縣城里,哪個見面不喊一聲沈爺沈大哥?沈仁貴高傲慣了,哪拉得下顏面去打零工或到碼頭搬貨賺錢?寧可一臉傲氣的坐在乞丐堆里,被這群乞丐襯托得越發(fā)英俊瀟灑氣度不凡,鶴立雞群引人注目,七分的英俊都被襯出了十二分。

  當初,久居深閨偶然出門的候府千金王婉兒,不正是因為如此,變對乞丐群里儀表堂堂的沈仁貴一見鐘情死心塌地,堂堂一個千金貴女,寧可放棄榮華富貴與爹娘斷絕關系也要下嫁他?

  沈仁貴還想故技重施,雖然他現在給不了正妻之位,但若這個貴女品行出眾知書達理相貌過人,給個平妻之位也不是不行。

  當年,他不過在乞丐堆里坐了不到半個時辰,王婉兒就慧眼識對他一見傾心,當場互訴衷情交換定情信物。

  本以為這一次也如此。

  可惜,沈仁貴蹲守了好幾日,餓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都沒有第二個“王婉兒”看上他,還惹來無數嫌惡的眼神。

  好好的一個四肢健全身材高大的大老爺們,隨便去碼頭扛個貨都能換一餐飽,偏偏擠在一群老弱病殘瘦骨如柴的乞丐堆里爭搶磋來之食,真是世風日下,不知羞恥,丟人現眼。

  一日兩日還好,沈仁貴還能忍,但他向來心高氣傲自命不凡,哪怕再怎么告訴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大丈夫能忍胯下之辱……還是忍不住與一個諷刺他的路人大打出手,若非他跑的快,都要被那些魚肉百姓的朝廷鷹爪抓住。

  沈仁貴不死心,忍著饑腸轆轆在一些權貴容易出沒的地方晃悠了許久,都沒能遇到一個和王婉兒一樣能透過與街上乞丐無二的臟兮兮外表和高大健碩的體格,看到他日后絕非池中之物的優(yōu)點,甘愿倒貼下架的貴女千金。

  王婉兒:已覺醒,勿cue。

  “大人,這人賊眉鼠眼,這幾日四處游蕩偷窺,看見貴女出行的轎子就要湊上去,必然是心懷歹意的賊人!”

  某個店鋪的掌柜見沈仁貴一個高大的漢子,整日在附近游蕩,眼珠子盯著那些貴女出行的轎子滴溜溜亂轉,直接報了官。

  沈仁貴這次沒能跑掉,被官兵抓住,因為還沒有做出什么壞事,被關了幾天又放出來了。

  這個時候已經距離他離開村子三個多月。

  京城雖繁華,但沈仁貴喜人人敬他的縣城,在縣城他是一呼百應的沈爺沈大哥,在京城這種貴人云集巍峨威嚴的地方,若沒有貴女千金倒貼,沈仁貴只想盡快湊夠贏錢從神廟里請人回去收“妖邪”救親娘。

  京城的神廟是貴人都去祈福地方,哪怕是請個名聲不顯的神婆神公,沒有幾十百把兩銀子,哪里能請得動人?

  沈仁貴無奈,想來想去,只好找上與王婉兒斷絕關系的侯府。

  事關親娘性命,沈仁貴也只能暫且放下尊嚴,敲起了侯府的大門。

  王婉兒再怎么說也曾是侯府千金,侯爺侯夫人嫡嫡親的女兒,如今被妖邪上身,侯府再怎么絕情也不能見死不救吧!更何況都已經過了一年多,候府恐怕氣也消了吧?王婉兒可是侯府唯一的姑娘,難不成侯爺侯夫人真的有這般狠心一輩子不認王婉兒?

  沈仁貴自認為自己是忍辱負重,信心十足的上門自稱姑爺讓侯爺出來迎接他,然后,就被當成騙子亂棍打了出去。

  沈仁貴惱羞成怒,但看著一個虎背熊腰的侯府家丁,也不敢造次,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一個多月以前,沐德侯府收到一封落名婉兒的信。

  沐德候爺王炤與候夫人寧氏,曾有一嫡女,閨名婉兒,自小如珠如寶捧在掌心,養(yǎng)的溫婉可人知書達理。

  誰知,這個一向懂事的嫡女某日突然瘋魔一樣,不顧禮義廉恥倒貼一個乞丐,做出各種不守婦道的無恥之事,丟盡了侯府顏面,為了這個乞丐尋死覓活,寧愿與侯爺侯夫人斷絕關系生死不復往來也要嫁給他。

  若是這個乞丐品行出眾便罷了,但沐德候爺淫浸官場數十載,一眼就看出此人品行不端絕非良配,可惜女兒一意孤行,還將本就身體不好的侯夫人氣得昏迷不醒,若非侯府中珍藏有一支保命的千年人參,吊住了候夫人一口氣救了過來,恐怕侯夫人已經魂斷黃泉。

  沐德候爺疼愛女兒,更愛妻子,否則也不會堂堂一個侯爺連個妾室庶子庶女都沒有,一怒之下,要與女兒斷絕關系。

  女兒更是絕情,直接開口與爹娘斷絕關系,生死不復往來,跟著那個乞丐頭也不回走了,連被她記得纏綿病榻的親娘都沒有看一眼,一去不回頭,一年多以來遙無音訊。

  沐德侯爺本來已經對這個女兒死心,就當自己這輩子沒有兒女親緣,直到一個月以前,一封落名婉兒的信送到了侯爺手里

  到底是如珠如寶,寵愛十幾年的女兒,若是王婉兒愿意低頭說兩句好話,沐德侯爺和候夫人哪能不心軟?

  嘴里說著與女兒斷絕了關系,收到信后,沐德侯和候夫人還是激動的翻開。

  里邊九成以上都是女兒不孝愧對爹娘很后悔很愧疚之類,還提到若是一個月后沈仁貴打著侯門貴婿的名義上門,請候爺候夫人不必留情直接驅趕出門,沈仁貴薄情寡義自,已跟他斷絕夫妻情緣。末尾還提了句半年內一定回侯府向爹娘親自請罪。

  信里邊還附了一張藥方,說是能夠治療調理侯夫人身體。

  候夫人眼淚掉個不停,翻來覆去盯著信件,“婉兒終于醒悟過來,知道那個男人不是什么好東西,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沐德候盯著那個藥方看了半天,眼神復雜莫名,隨后招來府醫(yī)確認一番才用上,侯夫人喝了藥之后身體果真好了不少,氣色越發(fā)紅潤。

  府醫(yī)替候夫人把完脈之后,稱用不了多久,侯夫人的身體就能恢復健康。

  沐德侯對女兒最后一點芥蒂都消失了。

  ………………………………………………

  被沐德侯府趕走、早已身無分文的沈仁貴饑餓難耐之下,忍不住心生惡念,盯上了一個錦衣華服的小公子腰間掛著的、一看就價值連城的玉佩,一把抓起就跑。

  結果這個小公子看著文弱,卻是個練家子,沈仁貴沒跑幾步,三兩下就被他抓到了。

  小公子出身高貴,性子本就不好惹,見竟然有小賊搶東西搶到他身上,搶的還是他最愛若珍寶、已故祖母留給他的遺物,勃然大怒之下,小公子令人打斷了沈仁貴的雙腿。

  搶劫他人財物,按照本朝律法別說打斷腿了,就連手指也要剁掉,若是東西再貴重一些,都要直接斬首示眾。

  這個小公子只是打斷了沈元貴的雙腿,已經算網開一面了。

  這次沒有一個高貴善良的侯府千金跳出來,苦口婆心阻止小公子的“惡行”,沈仁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雙腿被打斷,痛的昏死過去。

  男主成了殘廢斷了雙腿的消息,葉凌第一時間便知道了。

  對此表示相當滿意。

  反正挖野菜有手就夠了,當二十天名義上的大將軍,也不一定要有腿。

  腿斷了更聽話,會乖乖的挖野菜。

  原劇情里,這個時間點,正是男主沈仁貴為了幫兄弟出氣,失手打死了縣令之子,雖然當時沈仁貴蒙著臉,但害怕被查到身份,匆匆回到家賣掉田產祖宅帶上所有錢財跑去邊疆參軍。

  原主王婉兒從此挖了二十年的野菜。

  直到二十年后,沈仁貴功成名就衣錦還鄉(xiāng),賜了她這個糟糠之妻二十天將軍夫人的榮華富貴。

  現在,沈仁貴一樣得罪了權貴,不過沒有殺了對方,反而被打斷雙腿。

  沈仁貴喜歡在乞丐堆里裝X,現在,如愿成為了乞丐堆里的真正一員。

  被打斷雙腿的沈仁貴一路上靠著乞討,挖野菜(現在就開始挖了)啃樹根喝臟水,用雙手爬回沈家。

  沈家所處的村子距離京城不遠,不過八十里路,騎快馬不用半天,若是步行一天一夜也夠了。

  沈仁貴來京城之前一路上吃喝玩樂走走停停,也只花了三天時間,但回去的時候,只能靠著雙手爬回去。

  為了避免被縣城里的狐朋狗友看到自己被狼狽的樣子,自尊心極為強大的沈仁貴還特意要開縣城,多爬了一段路。

  等爬回沈家時,整整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沈仁貴不想村里的人看到自己的模樣,是摸黑偷偷爬進來的,回到家中已經天黑,沈仁貴疲憊無力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直接趴在門口睡了過去。

  朱氏第二日打開門看到沈仁貴,嚇了一大跳,被那個“妖邪”折磨了大半年的朱氏還以為是哪里爬來惡鬼,眼斜嚇得她魂飛魄散,一腳踹上去——

  然后便聽到了一聲嘶啞又熟悉的“娘”。

  朱氏:“!?。。?!”

  就算朱氏最最疼愛沈仁貴待他比自己命還要重要的,也好半天沒有認出這個拖著殘廢腐爛的雙腿,渾身散發(fā)出濃烈惡臭瘦骨如柴披頭散發(fā),身上的臟物能夠扣下幾桶的乞丐,就是她英武不凡高大威猛,算命先生說有大造化的好兒子。

  沈仁貴嘶啞著嗓子說了好幾樁只有他們母子之間知道的事,朱氏才悲痛欲絕,難以置信的相信她的親親好大兒去了一趟京城,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朱氏心如刀割,頓時忍不住抱著兒子哭的撕心裂肺。

  沈仁貴從京城爬回來的路上,把前半輩子沒吃過的苦連本加利百倍吃完了,若不是男主光環(huán)撐著,恐怕早就死在半路上,朱氏一哭,沈仁貴忍不住委屈掉淚:“嗚嗚嗚嗚,娘………我的腿被京城囂張跋涉的歹毒權貴打斷了……”

  母子二人抱頭痛哭了好一會。

  哭完之后,朱氏忍著傷心整整打了七八桶水,才幫沈仁貴洗干凈身體,看著瘦的骨頭一根根凸起,五官瘦的脫了型的兒子,朱氏又忍不住大哭了一場。

  “兒?。∪寿F??!你放心,娘就算是賣房賣地也要治好你的腿……”

  “娘……”

  好一個感天動地,母子情深。

  等沈仁貴被洗干凈散了惡臭的氣味之后,嗅覺靈敏的葉凌才一臉驚訝的推門而出,明知故問:“沈郎,是你嗎?真的是你呀!你怎么變成了這副樣子?”

  沈仁貴聽到聲音,猛地抬頭看向葉凌,眼里不無恨意。

  支撐著他活著爬回來的,除了主角光環(huán),就是對那個打斷他雙腿的小公子、沐德侯府和葉凌的恨意。

  沒錯,沈仁貴也恨上了沐德侯府和葉凌。

  若非沐德侯府將他奉為上賓給錢給物,而沒有避而不見驅趕出門,他又怎么會因為又饑又餓忍不住搶玉佩,然后被打斷腿呢?

  若非“王氏”沒有中邪,或者中了邪之后依舊孝順懂事伺候婆婆打理家務田地……他又怎么可能逼于無奈,跑去京城神廟請人驅邪呢?

  若非……他怎么可能會斷了雙腿!

  對于一個野心勃勃想要成就一番大業(yè)的男人來說,斷了雙腿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兩樣?

  沈仁貴身上遍布頹廢墮落無能的氣息,五官脫形跟骷髏一樣,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布滿血絲,原本麻木的眼神落到葉凌身上,翻滾著猙獰的恨意越發(fā)強烈,好像燒著火苗。

  葉凌內心呵呵了一聲,然后拿出一百分的演技,滿臉擔憂心疼,大步走到沈仁貴面前,抓住他的肩膀關懷的猛烈搖晃,動作恨不得把他腦袋從脖子上搖下來。

  葉凌一邊猛搖一邊擔憂咆哮帝狀大吼:“沈郎!沈郎!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嚇我。這大半年以來你去了哪里?怎么變成了這副樣子?你說話呀,你是不是啞巴了?還聾了?”

  沈仁貴被搖得上下牙齒猛的。咬破了舌頭,腦門嗡嗡,覺得自己真的要聾了啞了。

  “王氏!你放開仁貴!”朱氏對兒子的愛壓下了這段時間對葉凌的懼,趕緊伸手推開葉凌。

  生怕她搖著搖著,沈仁貴的腦袋就滾落了下來。

  “婆婆,沈郎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葉凌擔憂的看向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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