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大結(jié)局
妖域。
到處都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壓抑和混亂。
興奮的癲狂的,惶恐的不安的,害怕的,所有大大小小的妖族都處于一片動蕩不安之中。
頭頂上方的神域在發(fā)著殺氣騰騰的威懾之感,好像下一秒就會傾巢而出,肆意屠殺。
妖族對神族恐懼敬畏仇恨害怕復(fù)雜感官,都是深深刻入骨髓里的。
有些妖族瘋狂的備戰(zhàn),帶著癲狂的破釜沉舟孤注一擲,更多的妖族惶恐不安,瑟瑟發(fā)抖。
妖域,青靈山脈。
昔日風(fēng)景如詩如畫,經(jīng)常有無憂無慮的小妖族跑來跑去的山谷變得一片死寂清冷,甚至山坡上還有不少野花雜樹沾染著還未清理干凈的血?dú)埵?,一片蕭瑟?p> “墨陽的死訊已經(jīng)傳出來了,為什么神域還不派兵攻打妖域?葉凌那個賤人手段毒辣暴戾無腦,怎么可能會忍氣吞聲?”
布置得奢靡至極的房間內(nèi),白婳滿臉煩躁的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下,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她臉上充斥著扭曲的惱怒,即便如此,那張魅惑入骨的臉,一舉手一抬,主依舊風(fēng)情萬種,無處不勾人。
每一步都按照她的計(jì)劃在進(jìn)行著,妖域也如愿以償亂了起來,可葉凌卻始終沒有出手。
白婳越發(fā)等得不耐煩了。
玄澤如同一句沒有感情的傀儡一般,面無表情的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眼里是一片空洞。
白婳猛然抬頭,眼珠子泛紅,她表情扭曲了幾下,最終恢復(fù)成嬌魅至極的模樣,走到玄澤旁邊,朱紅的嘴角勾起,吹氣如蘭,“玄澤哥哥……”
剛剛撕里解底的有些尖銳的聲音,此時每一個音調(diào)都帶著令人神魂顛倒的蠱惑之意。
“派兵殺了妖域所有的神族后裔,將他們的腦袋丟到神域……”
妖域的神族后裔不少,大多是聯(lián)姻留下來的血脈。這些神族后裔在妖域爆發(fā)混亂之前過的還不錯,混亂出現(xiàn)之后,這些神族后裔和下嫁妖族的神族身份就變得尷尬起來。
玄澤:“……好。”
白婳不遺余力的挑動著妖域和神域的仇恨和混亂。
玄澤眼睛眨了眨,空洞的眼神又恢復(fù)如常,如果不是看著白婳那露骨又癡迷的眼神,這位妖域之主外表幾乎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他剛剛召喚出心腹,下達(dá)了那個心腹瞳孔振動目呲欲裂的命令,神域殿君降臨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玄澤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漆黑無比的暗色,“先去見殿君?!?p> 名義上,他還是神域最忠心不二的走狗。
心腹緊繃的心暫時放了下來,卻依舊不安。
真的殺了那些神族后裔,不僅妖域和神域徹底撕破臉,妖域內(nèi)部肯定也會四崩五裂。
妖族愿意掀起這個風(fēng)浪,無外乎是大部分妖族忍受不了神域長期期的壓迫,但那些神族后裔大多數(shù)是妖族權(quán)貴直系或重要支脈,加上漫長時間的不斷聯(lián)姻和繁衍,妖族中至少有五分之一是神族后裔血脈。
玄澤的做法,等同于讓他們內(nèi)部自相殘殺。
大家只是想反抗不公而已,可不想屠殺自己的親人血脈。
心腹走出門口,胸口還是隱隱約約一片壓抑的沉重。
白婳裹上斗篷戴上面具陪著玄澤一同去見林幽。
如果來的是葉凌,白婳內(nèi)心再怨恨,也趕緊夾著尾巴逃之夭夭不敢出現(xiàn)。但只是一個林幽,白婳哪怕再落魄了骨子里的高傲也不會看得起一個小螻蟻。
她眼尾妖嬈的媚眼充斥著興奮和期待,面具下的嘴唇,忍不住舔了舔。
神殿殿君……
聽說是葉凌那個賤人的新寵,不過是一個卑賤渺小的螻蟻,卻站著那個賤人一步登天。
如果這個螻蟻死在妖域,葉凌那個賤人會不會發(fā)瘋?
到時候,神域妖域必定一片混亂,戰(zhàn)火不休,四分五裂。
一想到那個畫面,白婳差點(diǎn)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渾身顫抖,笑出聲來。
她沒有察覺到是,旁邊的玄澤眼里閃過的一抹痛苦掙扎,扭曲了幾下,雖然轉(zhuǎn)瞬即逝。
風(fēng)格古樸粗獷的空闊大廳內(nèi),林幽手指緩緩拂過右手手腕上,緊貼手腕、仿佛兩片細(xì)長葉子交織而成的碧綠手鐲,看著懸掛在大廳中央的一幅畫。
畫中是浩瀚無邊的虛空,金色的神域漂浮之上,一種無邊無垠波瀾壯闊之感撲面而來,隱約還帶著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威嚴(yán),令人不敢直視。
“殿君駕臨有失遠(yuǎn)迎,還請恕罪。”
一身玄袍的玄澤大步而來,神色如常,語氣帶著恰到好處不顯諂媚的恭敬客氣。
林幽目光從畫像移向了他,落到他那張看不出絲毫異常的俊美面容上,“妖域之主客氣了,我奉命而來處理妖域叛亂之事,還請閣下不遺余力協(xié)助我?!?p> “當(dāng)然?!毙梢豢趹?yīng)承,“部分妖族叛亂一事我也痛心疾首,有勞殿君了?!?p> “我要見被關(guān)押的叛亂妖族。”
“殿君這邊請。”
腳步走動間,旁邊一股魅香若隱若現(xiàn)飄來
林幽余光看向玄澤身側(cè)的白婳。
白婳面具下的臉沖她勾魂一笑,媚眼如絲。雖然看不清表情,但體內(nèi)的魅惑規(guī)則流露出來,天地萬物無人能抵御--
玄澤臉色都燥紅了幾分,呼吸微不可聞的粗重了一瞬。
林幽淡淡的收回目光,絲毫不受影響。
白婳表情扭曲了一瞬,竟然無效?
林幽:“閣下身邊這個婢女一股腐臭之氣,麻煩讓她離我遠(yuǎn)點(diǎn)。”
白婳的臉更扭曲了,“你--”
無人看到的角度里,玄澤眼里浮現(xiàn)出一抹強(qiáng)烈掙扎和清明,眼皮垂下,又是一派淡然:“殿君有令,媚兒,你暫且退下?!?p> 白婳一口白玉牙咬了咬,今日恥辱她一定千倍百倍償還?。?p> 若非是......
白婳低垂的眉眼怨毒的掃過林幽右手手腕中的碧綠手鐲,只能暫時忍了。
“是?!卑讒O語氣嬌媚委屈,嬌媚的尾音簡直能勾的人心口發(fā)顫,恨不得把她攬入懷里,掏心掏肺與取與求。
她離開之后,林幽緊鎖的眉頭才緩緩松開。
“委屈你了。”
林幽語氣同情。
這四個字好像解鎖了什么,玄澤眼里的神色劇烈的變換了幾下,下一秒浮現(xiàn)出一股惡心難受之色——
林幽更同情了,“你的犧牲神女心中都有數(shù),事成之后,神女定不虧待你和妖域。”
玄澤咬了咬牙:“希望神女不要忘記諾言”
妖域的囚牢比神域的環(huán)境要惡劣無數(shù)倍,陰暗潮濕,腐爛腐臭,無數(shù)蟲子老鼠從陰暗的角落里窸窸窣窣的爬來爬去,隨處可見角落里堆著的腐敗殘尸。
被關(guān)押著的囚犯,大多被各種刑具穿破身體牢牢禁錮著,但也有一部分只是被關(guān)了起來。
一道一道的陣法,隔絕,囚禁,也保護(hù)著每一間的牢房。
林幽目光掃視了一圈里面的囚犯,無視里面的各種咒罵挑釁之語,淡淡道:“我與諸位最后一個機(jī)會...…”
……………………………………
白婳想讓玄澤殺了林幽。
她很想親自動手,但是顧及林幽手腕的那個手鐲,與葉凌神魂相通,若是她動手一定會被葉凌察覺。
白婳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在背詛咒怨恨葉凌,卻不敢在她面前造次,千年以來積累的恐懼已經(jīng)深入骨髓。
“神域殿君死在妖域,比一個墨陽的死更能激起神域和妖域的仇恨!”
林幽就是送上門的靶子!
白婳嗓音魅惑的蠱惑著玄澤。
她已經(jīng)等不及了,明明一切都按照計(jì)劃發(fā)展,埋在神域和妖域的釘子,一個個跳起來把局面攪成了一灘渾水,可事實(shí)遲遲沒有按照她預(yù)測的發(fā)展,戰(zhàn)亂沒有爆發(fā),只是一片雷聲大雨點(diǎn)小。
甚至,神域礙于葉凌威嚴(yán)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
因?yàn)槊俺鲱^來搞事的神族都被撕了,挖出了不少神骨拿去喂小世界。
充分詮釋了什么叫在絕對的實(shí)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jì)都是紙老虎。
面具男人已經(jīng)很不耐煩的催促了白婳無數(shù)遍。
白婳也急了,渾身的魅惑之力傾巢而出,一舉手一抬足,都能令無數(shù)生靈為之發(fā)狂為之付出一切。
“玄澤哥哥……”
玄澤臉色一片燥紅,表情卻毫無波瀾,低垂的眼皮下是不斷顫抖的眼珠子。
林幽就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
“玄澤,可以結(jié)束了?!?p> 沒頭沒尾的一句讓正全心神蠱惑玄澤的白婳猛然涌起強(qiáng)烈的不安。
她本能的想逃跑——
“啊……”
神魂俱碎的痛苦讓白婳扭曲哀嚎,渾身的媚態(tài)化作猙獰的痛苦。
前一秒還對她癡迷失了神智的玄澤眼底一片厭惡冰冷,眼神清明。
沾著白婳血肉的手指合攏,咔嚓一聲,白婳被生生挖出來的內(nèi)丹碎裂成齏粉。
“你們……”白婳眼珠子暴起,臨死的最后一刻還是帶著震驚和不可置信。
似乎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白婳尸體倒下的那一刻,一道黑色渾濁的魂體從體內(nèi)竄出,似乎還想逃跑。
林幽眉毛都不抬一下,抬手,右手手腕上的碧綠鐲子閃爍了一下。
不——
不甘的咆哮無聲的尖叫起來,最后還是徹底灰飛煙滅。
虛空。
葉凌追上一個渾身冒魔氣的面具男,在對方猩紅怨恨不甘的眼神下,直接將他撕成碎片。
因?yàn)橄映常~凌先撕掉了他的喉嚨。
“惡心的辣雞玩意,總算騰出手來,把你們一鍋端了?!?p> 葉凌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望向虛空盡頭的方向,那里是一片無邊無際令人心悸的黑暗深淵。
呵。
黑暗深淵里誕生的東西,還敢妄稱【主神】搶她的地盤。
哼。
葉凌譏諷的勾了勾嘴角,不屑的收回目光。
“宿主大人!你快看快看,涅磐之火快要熄滅了!”
小白光團(tuán)興奮的聲音響起。
葉凌瞳孔微微一縮,轉(zhuǎn)身進(jìn)入樹靈空間內(nèi)。
枝繁葉茂的碧綠樹冠之下,不知燃燒了多少歲月的涅磐之火在緩緩熄滅,緩緩露出一道修長挺拔的俊美身影。
紅色的火光中,密濃卷翹的如同兩柄小扇子的睫毛微微顫抖,緊閉的狹長眼眸緩緩睜開,對上葉凌的欣喜的雙眸,嗓音帶著笑意。
“葉凌,我回來了。”
林葵
正式完結(jié)啦,謝謝各位一路過來的支持?(????ω????)?羞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