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犯法嗎?不犯法
“這應(yīng)該就是舒伯特吧?”
任墨看著不遠處在城墻附近走來走去的中年男人。
男人貴族服上印著和優(yōu)菈衣服上一樣的族徽,他確定自己沒找錯。
于是走上前準備打招呼,又想起答應(yīng)優(yōu)菈的事,便在心里組織了下語言才開口:
“您好先生,我是......”
“恩?哼!”
中年男人轉(zhuǎn)過頭看了眼任墨,隨后冷哼一聲。
他的態(tài)度讓任墨楞了一下。
我怎么了?也沒有不禮貌???
任墨有點納悶為什么這人上來就黑著臉,于是問道:
“先生,請問怎么了?”
他的話似乎讓男人更加生氣了,下巴上得山羊胡和鼻梁上的眼鏡都抖動起來:
“怎么了?我沒聽錯吧?”
“哼,粗魯又輕浮,隨隨便便就走上來打招呼,我可是貨真價實的貴族后裔,舒伯特·勞倫斯!”
“若是聽明白了,你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單膝跪地向我呈上你的謙卑和歉意!”
說完后,舒伯特看著一臉懵逼的任墨似乎還不解氣:
“哼,果然是無知的外來者,連勞倫斯家族的大名都不知道?!?p> “瞧瞧你那隨意又懶散的語言,雖然聽起來沒有貴族風(fēng)范,但其實別有一番意義蘊含其中?!?p> 舒伯特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想了想,還是小命更重要。
任墨笑了笑:
“這不是可以好好說人話的嗎?”
“言歸正傳,我是西風(fēng)騎士團的騎士,已經(jīng)找到你和愚人眾勾結(jié)的證據(jù),跟我走一趟吧?!?p> 舒伯特大驚,連脖子上的劍都顧不上,激動地往前走了幾步:
“不可能,我圖紙都還沒送......”
說到一半他反應(yīng)了過來,臉上露出憤憤之色:
“你詐我!”
任墨沒理他,而是叫來兩個剛剛巡邏到這的騎士衛(wèi)兵:
“這家伙是勾結(jié)愚人眾的奸細?!?p> 說著收起劍,在舒伯特幾個口袋里摸了會,找出一張紙遞給騎士:
“這就是證據(jù)?!?p> 兩人接過一看,上面赫然畫的是蒙德城北的布防圖。
收好圖紙兩人冷哼一聲壓住舒伯特,向任墨道謝后準備離開。
任墨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了他們:
“舒伯特,你說一句——請來我家坐坐?!?p> 舒伯特一愣,什么意思?
任墨有點不耐煩,聲音中帶上幾分大河劍意喝道:
“說!”
“請來我家坐坐?!?p> 被劍意震懾到心神的舒伯特下意識說出口。
任墨滿意地點點頭讓衛(wèi)兵帶著他離開。
他自己說請我去他家坐坐。
而我去的時候沒有人接待,于是我擔(dān)心之下進去看看怎么回事。
犯法嗎?不犯法。
又看了一眼手里已經(jīng)冷掉的醬菜煎肉,想著不能浪費糧食,便來到城門附近的花店用它喂流浪狗。
“快,過來吃肉?!?p> 任墨把煎肉打開放到地上,對著狗喊話。
誰知這條狗走近聞了聞后,竟然嫌棄地搖搖頭離開了。
狗見了都搖頭!
沒辦法,任墨便將煎肉扔到垃圾桶里。
站在垃圾桶邊拿出地圖看了下,確定勞倫斯的領(lǐng)地后,收起地圖走出城門,很快便消失在來往的人群中。
......
五天后,深夜。
任墨已經(jīng)抵達了勞倫斯家的外圍。
勞倫斯領(lǐng)地在清泉鎮(zhèn)后方不遠處得一片樹林中。
不過因為任墨準備潛......咳,因為一些其它的原因,他雖然早上就已經(jīng)到了清泉鎮(zhèn),但一直到深夜才出發(fā)進入勞倫斯家。
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哨兵,便收斂氣息往里走去。
“不知道芬奇先生去哪了,真是不巧?!?p> 任墨早上到了清泉鎮(zhèn)后,想起之前沒聽完的故事,準備找芬奇讓他把故事說完。
但鎮(zhèn)民告訴他芬奇先生一大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想到這,四處探查的任墨搖了搖頭:
“只能等下次了?!?p> 就在這時,任墨突然聽到一陣由遠及近地說話聲。
他趕緊跳進旁邊的灌木叢里,屏住呼吸偷偷觀察。
片刻后,兩個年齡相仿,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過來。
一個長相清秀,另一個顯得五大三粗。
長相清秀的人開口:
“哥,女士大人今天過來做什么?”
“不該問的別問,這是機密?!?p> 任墨看見兩人裝扮和之前在望風(fēng)山地遇見的債務(wù)處理人一樣,心里一喜。
沒找錯,這應(yīng)該就是愚人眾了。
不過他沒有馬上跳出來,他想繼續(xù)偷聽一下,看看能不能獲得更多的信息。
長相清秀的人被罵了一句似乎有點不開心,便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自稱哥的男人見狀便張嘴安慰:
“這些事你現(xiàn)在不知道為好,這是為了你的安全?!?p> “這次任務(wù)完成我就退到后方了,到時候我的位置不就是你的了?!?p> 他知道自己弟弟因為升職失敗一直悶悶不樂,現(xiàn)在又被自己訓(xùn)了一句肯定更加難受。
而躲在一邊的任墨聽到兩人聊天內(nèi)容,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說了這話你還想完成任務(wù)?
隨著兩人腳步,他們經(jīng)過了任墨藏身的灌木叢。
哥哥見弟弟還是不高興,便繼續(xù)安慰:
“別生氣了,是哥不對?!?p> “明天就是你生日了,雖然不在家里,但哥會幫你好好慶祝?!?p> 見聽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任墨便從藏身之處中走了出來:
“你們大概是過不了生日了?!?p> 兩人一驚,看著任墨喝了句:
“什么人?!”
他沒搭理兩人,直接抽劍劈了上去。
哥哥抽出腰間半月形祭刀擋住一劍,隨后跳開,任墨也沒追。
感受著自己只接了一劍便顫抖的雙手,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要死在這了。
他方正的國字臉抽搐一下,回頭大喝:
“跑!去找女士大人?!?p> 其實他不用擔(dān)心這個,因為他弟弟已經(jīng)跑的快看不見人影了。
任墨見人快消失在樹林中了,便抬起左手中食二指并攏成劍揮出一道無形的大河劍意射到弟弟身上。
這是大河劍意升到中階的能力,可以當(dāng)做印記打入他人體內(nèi)用來追蹤。
任墨感應(yīng)了下確定沒問題,而后看向擋在自己身前,面帶警惕的男人:
“你不會真以為能接我一劍不死吧?”
他剛剛是故意放水,只讓他受重傷。
這樣,另外一人驚慌失措之下,肯定會跑向自認最安全的地方。
而這人只是低沉地哼了聲:
“誰死還不一定呢!”
說完揮起祭刀砍向任墨脖頸。
“當(dāng)!”
任墨舉劍挑開了祭刀,聽著金鐵交擊聲皺了皺眉。
他擔(dān)心勞倫斯的族人被聲音吸引過來。
不是怕那些人會對自己造成威脅,而是怕他們阻攔自己被打傷。
這樣不好對優(yōu)菈交代。
而這個哥哥為了弟弟有足夠的時間逃跑,盡管知道自己遠遠不是對手,但還是咬牙舉刀沖了上來。
任墨見狀嘆了口氣,他見過太多的生命消逝,非必要情況下,他不喜歡殺人。
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不是矯情的時候。
萬一拖久了,愚人眾收到消息跑了就麻煩了。
不在猶豫。
右腳往前輕踏一步,舉劍橫劈,從左至右劃過男人脖子。
“嗬......”
氣管破裂導(dǎo)致他只能發(fā)出嗚咽聲。
男人粗獷的臉上露出解脫神色,又似乎在擔(dān)心牽掛著什么回頭看了一眼。
弟弟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女士大人身邊了吧?這樣就安全了......
“撲通。”
牽掛耗盡了他最后的生命倒在了地上。
任墨眼神復(fù)雜地看了一眼地面的尸體。
雖然身份立場是敵對,但這人作為哥哥來說,他做到了自己所有能做的。
任墨并不討厭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