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張叔,這是玩具…”
蘇覺頭皮發(fā)麻,第一時間用眼神制止了慕清竹拔劍的舉動。
她現(xiàn)在極度缺乏安全感,對自己的絲絲信任,也只是剛剛建立。
這時候,萬一被刺激到了,突然暴起,以老張五十多歲的體格,恐怕是扛不住一劍。
再加上這里這么多攝像頭,又是小區(qū)門口,就算上頭派專門的人來處理,也是爛攤子。
“玩具就行…你們年輕人吶,就是喜歡鼓搗這些稀奇古怪的…一會兒又是弩,一會兒又是劍的…”
“弩是違法的,我那是弓箭,不違法的…張叔?!?p> 隨口應付著,蘇覺拉著慕清竹趕緊往里走,這時候也顧及不了,她那有點怪異的神情了。
進到樓道里,蘇覺收了雨傘。
電梯是下午壞的,臺風天,檢修的一直沒來,這會兒還擺著停止使用的警示牌。
只能帶著她,走旁邊的樓梯了。
伸手按下感應燈,原本漆黑的樓道,瞬間變得透亮。
慕清竹下意識的后退兩步,有點惶恐的望著這一切。
“呃…你別怕,這是感應燈,你可以理解為摸一下就會點亮的蠟燭?!?p> 思緒飛轉(zhuǎn),蘇覺硬著頭皮解釋,但始終有種詞不達意的感覺。
“摸一下就會亮的…蠟燭?”
慕清竹疑惑更甚,但應激的反應明顯減弱了不少。
“對?!碧K覺點頭,不忘補充:“這里是個開關,類似于門栓你懂吧,碰一下,鎖開了燈就亮了?!?p> 慕清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我家在樓上,走吧。”蘇覺走在前面,先一步邁上樓梯,輕聲喊著。
到了二樓,燈光漸弱,他指指發(fā)著熒光的開關道:“除了按一下就會亮以外,你拍拍手,或者咳嗽一下,它也會亮,就像這樣?!?p> “啪啪”兩聲,原本被一樓燈光,昏暗照著的樓道,變得透亮。
慕清竹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張張嘴,但沒說話。
蘇覺也不在意。
他稀松平常的往上走,又咳嗽了兩聲,剁了幾次腳,點亮了三四樓的燈。
到了五樓時,他停下腳步,看著已經(jīng)不再驚訝的慕清竹道:
“你要不要試試?”
“……”
慕清竹看著他,沒有說話。
“算了?!?p> 也不多自討沒趣,蘇覺按亮五樓的燈,從兜里掏出鑰匙,對著門鎖連擰三次。
咔的一聲,門拉開,燈點亮。
脫了鞋子后,蘇覺進門,給她拿了雙拖鞋。
慕清竹站在門口,疑惑的看著屋子里面。
“把鞋脫了,換這雙吧,你那個濕了會很難受…先進來?!?p> 看她那副茫然無措的樣子,蘇覺盡可能悉心的引導著,他素來都是那種情商比較高,會照顧別人感受的人。
慕清竹眉目微蹙,猶豫了下。
“喵~”
就在這瞬間,阿大從貓爬架上跳了下來,歪著頭站到旁邊,好奇的看著她。
“乖…”蘇覺輕聲哄了一下,同時蹲下來摸阿大的頭,防止他跑出去。
這悉心的一幕,看得慕清竹心頭微漾,她默默地脫下了秀鞋,一雙小腳,踩到了拖鞋里。
剎那間,觸感竟然意外的柔軟,舒適。
“先洗澡,濕衣服再穿會兒,明天我就得給你熬中藥了……”
把阿大抱起來,放到沙發(fā)上,蘇覺往里走,把浴室的燈打開,開始放熱水,調(diào)水溫。
“濕衣服全部脫下來,放這個塑料簍子里吧,我去找?guī)咨砀梢路o你穿,這是毛巾,擦身體用的,這是牙膏牙刷,就是凈口的,理解吧…”
“你可以把這個理解為竹筒,他接著熱水和冷水兩根竹管子,往左是熱水,往右是冷水,壓下去是關掉,抬上來是打開…你試試水溫合不合適。”
教會她怎么洗澡后,蘇覺又拿了兩件自己的衣服,讓她將就一下后,默默關上門,坐到了客廳沙發(fā)上,掏出手機。
他離開這么一會兒,找他打游戲的,要返圖的,空間評論的,艾特他的,發(fā)紅包的,催更評論的,消息都快堆成山了。
逐一回復,今晚有事不打游戲后,蘇覺抬眼,看見了剛才放在茶幾上的鐵劍。
伸手撈起來,手感很沉,泛著一股涼意。
輕輕抽開,透亮的劍身,反射著頭頂?shù)牡鯚艄猓行┗窝邸?p> “按照史書記載,春秋戰(zhàn)國之后,青銅器就逐漸退出歷史舞臺,轉(zhuǎn)而被鐵器取代,宋時雖然重文輕武,但兵器的發(fā)展還是有的?!?p> 那時候的主流,蘇覺清楚的記得,是以長槍,樸刀,還有弓箭為主要的兵器。
劍這東西,更多時候,是用來裝飾兼顧防身的。
一寸長一寸強。
單刀近槍還有持劍近槍這東西,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有這個招式,但也就是有,并不推薦你用,能跑還是跑的好。
“是把好劍吶,還有道門的銘刻,這小丫頭是武夫,還是修道的?又或者還有別的什么能力…”
只是推測,具體的能力尚不明確。
這個時候,也不是問的時機,她雖然放下了少許戒心,但防范肯定是還有的。
目光停留在劍柄,還有劍身上的幾道刻痕上。
蘇覺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劍鑄造的工藝不簡單,是千錘百煉后,再有道門的人,利用自身的炁,銘刻上去的。
蘇覺雖然不精通符箓,但這東西對圈內(nèi)人來說,太好認了。
“雖然漂亮,但和道門而今那些法器比起來,也就是普通,貴在是一千年前的?”
把劍放下,蘇覺起身到廚房里,拉開冰箱,弄了點飯,還有沒吃完的紅燒肉,土豆絲,放進微波爐里加熱。
定時三分鐘后,叮得一聲。
蘇覺端著熱好的吃的往外走,就看見慕清竹,穿著他的襯衫,還有牛仔褲,頭發(fā)濕漉漉的批散著,站在浴室那邊。
入眼,全然是一副唇紅齒白,寬衣遮體的姿態(tài),比那濕身的姿態(tài),更平添了一種動人之資,更加漂亮。
“那個…你把頭發(fā)吹一吹吧,等會兒吃飯?!?p> 把碗筷放下,蘇覺拿出吹風機,調(diào)成熱風后,用手感受了一下。
“過來啊…”
慕清竹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手里,長得像豬鼻子一樣的東西,發(fā)出呼呼的噪音,猶豫了下,沒動。
“你別害怕,這是吹風機,他能吹出來熱風,然后把頭發(fā)烘干,就和烤火一樣,懂吧?!?p> 拿著吹風機,蘇覺對著自己腦袋吹了兩下,示意這東西真的無害,慕清竹這才慢慢靠過去。
呼呼的風聲,伴著持續(xù)不斷的熱浪,在耳邊頭頂來回的轉(zhuǎn)。
慕清竹咬著嘴唇,身體有些僵硬。
他確實沒有騙人,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自己的頭,除了師父還有去世的長輩外,就再沒人摸過了。
他居然,在摸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