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白
不對,不是火輪掌!
仔細(xì)觀察之后,齊海得出結(jié)論。
雖然不論從傷口還是遺留元?dú)鈦砜?,乍一看和火輪掌很相似,但受秦儀實力所限,距離真正的火輪掌還差了不少韻味。
但即便如此,也能說明某些問題了。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齊海和趙全兩人也看向彼此,皺緊了眉頭。
秦儀轉(zhuǎn)過身,看向齊海。
“齊大人,可否幫在下一個忙?”
齊海已經(jīng)猜到秦儀要做什么了,點了點頭,拿起之前收繳上來的秦儀佩刀,來到他的身邊。
“齊大人,這樣……再這樣……”
唰!
刀光閃過,木偶身上出現(xiàn)一道碗口大的傷口。
眾人紛紛向董正尸體看去,只見兩者身上傷口近乎一模一樣。
而齊海按照秦儀所說的元?dú)饬鬓D(zhuǎn)方式,在傷口上留下的元?dú)?,也與秦儀本身元?dú)庥辛叻窒嗨啤?p> “這……”
此刻在場眾人也紛紛明白了,吃驚于秦儀竟然能夠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的清白。
大家都不是傻子,這又不是不能驗證。既然秦儀這么做了,那他必然不會是兇手。
陳風(fēng)臉色僵硬,“這小子,怎么可能?”
齊海和趙全對視一眼,眼神里都充滿凝重。
“去請金衣。”趙全揮了揮手,朝身邊一個墨衣吩咐道。
世上能夠?qū)崿F(xiàn)模仿元?dú)獾墓Ψㄓ胁簧?,算不上是什么神秘。但在這件案子上,兩名紫衣并沒有想到這方面。
那是因為,不論何種功法,想要做到模仿他人元?dú)膺@一步,起碼都需要輪脈境的修為。
化元、御氣、輪脈,能夠達(dá)到輪脈境,已經(jīng)稱得上是一方強(qiáng)者。
在三巡司內(nèi)部,金衣的實力也就是輪脈境的地步。
而這種強(qiáng)者,只要不去觸碰金衣,在這青元府三巡司內(nèi),不管是想窺探機(jī)密,還是純粹想殺人,根本不會受到什么阻攔。
面對兩個化元境的墨衣,何必大費(fèi)周章地模仿兩人元?dú)猓斐苫ハ鄰P殺的假象?
更何況,對于輪脈境來說,這里也沒有什么機(jī)密可言吧?
一時間,眾人心里紛紛泛起猜測。
秦儀對于為何會有強(qiáng)者對自己和董正下手,也是困惑不已。
不多時,兩道強(qiáng)橫的氣息出現(xiàn)在大堂外,人群迅速讓開一條路。
其中一名身穿金衣,兩鬢染霜的老者,正是青元府三巡司兩位金衣之一的崔云生。而另一名古銅面色,眉梢細(xì)長的中年男子,卻是秦儀此前沒有見過的。
“崔大人,寧大人?!饼R海和趙全朝兩人行了一禮,他們對于這位寧大人的到來似乎有些驚訝。
崔云生擺了擺手,看向秦儀,直接開口道:“你就是秦儀?”
他已經(jīng)從前來匯報的墨衣處知曉了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
“回崔大人,正是在下?!鼻貎x抬手抱拳,回道。
在他放下雙手的同時,感到一股霸道的元?dú)鈸鋪恚采w了自己的傷口。他抬頭看去,只見從崔云生的雙手中各流出一道元?dú)?,另一道在董正身上?p> 幾個呼吸之后,崔云生收回元?dú)?,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p> “崔大人,是有能夠模仿元?dú)獾妮喢}境強(qiáng)者出手嗎?”齊海問道。
崔云生搖了搖頭,“不是輪脈境,是元丹境。”
“元丹境?”齊海驚呼出聲,包括秦儀在內(nèi)的其他人也感到十分驚訝。
“怎么會扯出元丹境來?”
“元丹強(qiáng)者,尋常人連面都見不到!”
整個青元府都沒有一位元丹境,換句話說,這位強(qiáng)者一人之力就足以橫掃青元府了。
不過還是那個問題,這等強(qiáng)者,花功夫搞這一出,目的何在?
崔云生顯得有些驚疑不定,轉(zhuǎn)頭看過去,“寧兄,你怎么看?”
寧樓也釋放元?dú)庠诙眢w上感應(yīng)了一番,頗為平靜地開口:“這是靈河宗的功法?!?p> “大啟皇朝?”崔云生眼神里泛出一道精光。
靈河宗位于大啟皇朝境內(nèi),論實力算得上是二流宗門,所以并不像那些頂尖的宗門一般,有獨(dú)立于皇朝爭斗的底氣,而是依附于大啟。
所以在很多事上,靈河宗都要聽從大啟皇朝的意思。尤其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跨過疆域,來到大乾境內(nèi)做出這種事,幾乎可以肯定是來自大啟的命令。
“大啟,他們想干什么?”齊海露出幾分怒氣。
“哼,如此放肆,難不成又要打一場國戰(zhàn)不成?”趙全也臉色陰沉。
青元府地處大乾腹部,對方深入疆域來此,除了耀武揚(yáng)威一番,他們也想不出能有其他什么目的。
大乾和大啟從立國之初,便有不可化解的血仇,仇恨世世代代綿延下來,已經(jīng)深入了兩大皇朝的血脈之中,彼此間國戰(zhàn)也打了很多場。
而另一大皇朝大晉,雖然也和大乾大啟經(jīng)常摩擦甚至大戰(zhàn),但畢竟沒有大仇在,大部分時間都與兩大皇朝保持友好關(guān)系。
最近的一場國戰(zhàn),便是四十年前,發(fā)生在大乾和大啟之間,齊海、趙全他們的一些父輩就戰(zhàn)死在這場戰(zhàn)爭里,所以對他們來說,與大啟不僅是國仇,也是切身的家恨。
不過秦儀卻愣了一下,他似乎記得,爺爺跟自己說過,自己一家是在十幾年前從大啟來到大乾的。
“大啟……”
“此事,就勞煩寧兄上報吧?!贝拊粕h(huán)顧四周,目光在秦儀身上略作停留,“小子,干的不錯?!?p> 寧樓也看向秦儀,朝他點了點頭,與崔云生一起起身離開。
“好了,案情已然明了,秦儀無罪,都散了吧?!饼R海揮揮手,大聲說道。
在場一眾墨衣對于秦儀能夠化解元丹強(qiáng)者的手段,驚訝之余頗有些佩服,只有陳風(fēng)在人群中咬牙切齒。
等到眾人散去,齊海讓秦儀坐下,問出了他和趙全都十分好奇的問題。
“秦儀,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模仿出的元?dú)猓俊?p> 模仿元?dú)獾氖侄?,就連他和趙全這種御氣境的武者都看不出來,秦儀一個化元三重的小子,是怎么察覺的?
如果不是這樣,以元丹境的實力,那名神秘人根本不會在現(xiàn)在留下任何痕跡,而留給秦儀的,就是絕境了。
“兩位大人,我和董大哥相識已久,對他的元?dú)獠⒉荒吧?,”秦儀已經(jīng)想好了如何解釋,緩緩說道,“我自幼對元?dú)庾兓容^敏銳,察覺到傷口上的元?dú)夂投蟾绲挠屑?xì)微分別,深入觀察之后……”
他將身上那塊玉佩帶來的能力歸結(jié)到了自己的天賦上,畢竟懷璧其罪,而且身懷特殊天賦的人在這片浩瀚大地上,并不算少見。
看穿那元丹強(qiáng)者是如何操縱元?dú)庾兓?,反其道行之,自然就可以達(dá)到模仿元?dú)獾男Ч?p> 當(dāng)然,這種方法畢竟比不上功法的作用,達(dá)到七八分相似已是極致。
“原來如此,天賦異稟。”齊海點點頭。
對于今日秦儀的表現(xiàn),他十分滿意。處變不驚,膽識不錯,并且具有特殊天賦,完全可以重點培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