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法相
三人來到主管情報的大堂,向這里的墨衣提出了他們需要胡家的情報。
“胡家,哪個胡家?”這名墨衣有些奇怪。
青元府有胡姓的大家嗎?
“不是什么修行家族,是一家富商,幾年前應(yīng)該遇到了些麻煩……”汪川身子前傾,趴在桌子上,描述他們要找的胡家。
眼前墨衣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他們的情報,基本上都是收集記錄那些修行家族,或者有一定實力的修行者。
普通人,即使是像胡家這種富商,三巡司里一般是不會有相應(yīng)信息的,這是府衙的職權(quán)范圍。
當(dāng)然,有點財力的富商或多或少都會培養(yǎng)幾個修行者,但也基本都是化元一二重的樣子,在三巡司的記錄的里屬于一筆帶過的人物,因為這種實力是惹不出什么大亂子的。
即使三巡司內(nèi)沒有,辦案需要的資料也要由這些墨衣負責(zé)收集。但問題在于,府衙那邊的記載可不會像三巡司一樣詳細,很可能需要他們親自去查探。
又要加班加點了,這名墨衣心中哀嚎。
汪川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不要苦著臉嘛,等案子破了,請你吃飯?!?p> 走出大堂,三人感受到了什么,抬頭看去。
半空中,巨大的青色陣法緩緩消失,而之前彌漫的水汽沒有再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其他墨衣也紛紛停下手上的事情,走了出來。
“邊境的事情,解決了?”他們有所猜測。
這時,一道聲音在三巡司內(nèi)響起,充斥了每個角落。
“諸位,我剛剛得到郡城傳訊,邊境無礙?!贝拊粕穆曇粼谠獨獾拇邉酉聜鬟M了每個人的耳朵。
三巡司正堂里,正在將聲音傳出去的崔云生紅光滿面,語氣欣然。
“邊境無戰(zhàn)事,但卻有喜事?!?p> “我大乾博遠侯,扶風(fēng)葉家葉正之,今日,于邊境天河郡,晉入法相!”
“我大乾,又多一守護神!”
話音落下,三巡司頓時嘈雜起來。
“法相,居然是法相!”
“原來這就是法相之勢,我還是頭一次見?!?p> “扶風(fēng)葉家,不愧是頂級世家,又一位法相境!”
“青元距離天河府,何止千里?法相果真如此強大,突破的陣勢都能影響到這里!”
“有朝一日,我若是也能一窺那法相之境……”
“你別做夢了!”
另一名金衣的聲音也在三巡司內(nèi)響起,“哈哈,老夫今日高興,請大家喝酒,為大乾賀,為博遠侯賀!”
墨衣們頓時浮上喜意,齊聲道:“為大乾賀,為博遠侯賀!”
秦儀遠眺著西方,放下了心。
既然不是大啟進犯,那爺爺他們應(yīng)該沒事吧。
……
天河府,一處屋子內(nèi)。
這是一間很大的屋子,沒有窗戶,顯得十分幽暗。
屋內(nèi)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只有一張桌子,桌子上的蠟燭也只孤零零地照亮了附近地一小片區(qū)域。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瘦削老人靜靜地坐在桌子前,曾經(jīng)英偉的身軀此時卻有些彎曲。
這里法相突破后的殘波還未散去,仍有水汽充斥在周圍。
老人伸出手,緩緩劃過這些水汽,他的眼眸深邃,但此刻卻沒有焦點,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許久之后,兩滴淚水滑落,落在地上。在空曠的屋子里砸出兩聲輕響。
……
秦儀三人提著從金衣那領(lǐng)來的酒,找了處酒樓點了一桌子菜。
法相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能有個由頭吃酒樓。
當(dāng)然,畢竟囊中羞澀,三人沒法再去鼎豐樓那樣的頂級酒樓,只能退而求其次。
“法相啊……”汪川眼中露出向往。
“怎么,你也想著有朝一日踏入法相?”畢云打趣道。
“別開玩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分量。多少天縱之才,別說法相了,就連神海的風(fēng)采也不得見啊?!蓖舸ǜ锌?。
化元境的修行,乃是化天地元氣入體,淬煉自身,為之后的境界做基礎(chǔ)。在化元境時,元氣無法離體,化元高重也只能做到將少量元氣附著在器物上,但無法控制。
而御氣則是能夠深入操縱元氣,對外是能元氣離體并加以控制,對內(nèi)則是操控元氣打磨經(jīng)脈,熟悉自身元氣的每一分變化,初步思考自己的道。
之后以經(jīng)脈為引,將之融會貫通,開辟能夠承載自己道路的新經(jīng)脈,也就是“輪脈”,從這個境界開始,修行者的數(shù)量便如大浪淘沙一般,大幅減少。
確立道路后,便能在輪脈中凝聚元丹,元丹是修行者道的種子。每一個修行者的道都不一樣,所以誰也不知道自己選擇的道路是否是正確的,但元丹一經(jīng)凝聚,便幾乎沒有重來的可能,也即“元丹無悔”。
修行者不斷用自己的道滋養(yǎng)元丹,最終種子成長為果實,便能由元丹之中孕育出神通,踏入神海境,也稱為神通境。神通境之威,可焚山煮海!
再之后,便是道的綻放,神通衍化法相!
對于資質(zhì)不錯的人來說,前三個境界沒什么不會遇到什么阻礙。但之后的境界,一步一天梯,讓修行者望而卻步,攔住了無數(shù)天驕之輩的腳步!
“說起來,秦儀,你也是天河府人士,那你見過博遠侯嗎?”汪川問道。
秦儀搖了搖頭,他只知道天河府的統(tǒng)御者是一位神海境的侯爺,但并不清楚是誰。
雖然是邊境重地,但大乾和大啟兩朝有約,非戰(zhàn)事,法相不臨邊境,所以邊境最高戰(zhàn)力就是神海境。
“博遠侯當(dāng)年,那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慕^頂天驕??!”畢云喝了口酒,眼神明亮。
葉正之二十多年前就是已是神通境,一人橫壓了他那一代大乾境內(nèi)包括宗門在內(nèi)的各大天驕,氣沖云霄。
“嗯,我聽說過,當(dāng)時其他兩朝內(nèi)都有宗門出身的絕頂天驕,三人并稱三驕。那兩人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先后進階法相,世人皆言博遠侯再跟不上兩人腳步,沒想到卻是厚積薄發(fā)!”
這世上不缺天才,二三十年就是一代人,一代人中總會有幾個可稱絕頂?shù)奶觳拧5磐駚?,倒在法相前的絕頂天驕數(shù)不勝數(shù),世人對他們也頂多一句可嘆。
當(dāng)然,能否突破境界和年齡沒關(guān)系,有些人可能就是厚積薄發(fā),用了更多的時間來思考和完善自身的道。
元丹之后壽元漫長,幾百歲突破神通、法相的人也有不少。
雖然蹉跎了二十年,但以葉正之的年紀,別說法相,在神通境里也算年輕。
“不談博遠侯了,路要一步步的走,總有一日,我等也能成為強者!”汪川有些喝多了,站起身喊起來。
“為我等賀!”秦儀也站起來。
三個酒杯撞在一起。
“為我等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