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什么伏羲九針,我會
符子棲起了興味,繞過擋在門前的攤子,走了進去。
抬手正要拿,卻被一只滿是皺紋的手攔住了。
符子棲一看,原本還打著瞌睡睡意朦朧的老頭眼神清明,嘴邊帶著頑童般的笑。
“小女娃,這可不是能隨便碰的東西哦。”
符子棲挑眉,笑了,“你這開店做生意的,有生意還不做?”
老頭呵呵一笑,“生意當然是做的,只不過,小女娃你怕是買不起這套銀針,還是看看外頭這些吧?!?p> 符子棲反問:“你怎知我買不買得起?”
老頭道:“這套銀針,價值千金,你出不起這個價錢?!?p> 符子棲:“……”
短短幾天,她已經(jīng)不止一次感受過金錢的壓力了。
所以為什么她可以這么窮呢?
符子棲又瞥了眼架子上的銀針,這還不容易看上了合眼緣的,能看不能吃,著實難受。
“就,不能通融一下?”符子棲想到檀溪,“不如這樣好了,你家里有沒有什么快死的,或者半死不活的人,我?guī)湍憬o人治好,你把這套銀針給我?”
老頭上上下下瞧了她一會,眼里透著不相信,搖了搖頭,“小女娃還是務實一點的好。再說,我老頭子孤身一人,也沒什么家人,更別說有需要你救的人了。”
老頭還有一句話沒說:就是有,那也不會找她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符子棲看了眼他的印堂和眉眼,卻是笑,意味不明道:“這不對吧。你命中有一子,早逝,且近來,還有喪親之象?!?p> 老頭臉色大變,驚疑不定地看著符子棲,“你會相面?”
符子棲微微一笑,吐出一句裝逼萬金油:“略懂一二。”
“如果我沒猜錯,你僅剩的血緣親人近期飽受病痛折磨,不過你這面相,你的這個親人不像是正常病死的,倒像是……橫死?”
老頭看著符子棲,內(nèi)心掙扎,過了許久,終于點頭承認了,“是,我天生孤寡,早年喪妻,中年喪子,如今僅剩下一個十七歲的孫女!一年前,我孫女診斷出,得了她母親那邊的遺傳病?!?p> 老頭迫不及待地詢問:“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孫女不是病死的而是橫死?”
符子棲卻沒有即刻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老頭,忽然開口:“你是古武者?”
老頭一愣,隨即苦笑。
“以前是。”
他以前也是個厲害的人物,只可惜,在相繼經(jīng)歷喪妻喪子后,又在一次和死敵的斗法中落敗重傷,此后境界倒退,一直停滯在了黃階中期。
他以前也學過醫(yī)術,可對他孫女的病卻沒有半分幫助,一開始還能稍微減輕一點她發(fā)病時的疼痛,到后來,確實半分用處也沒有了。
老頭的態(tài)度也沒有一開始那么糟糕了,他和符子棲說道,“不是我不肯賣這套針,而是,這套針,尋常人根本沒有用也用不了。你既然是相面師,又知道古武,想必聽說過煉器師。”
符子棲挑挑眉,有些意外,點了下頭,“我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套針是出自煉器師之手?”
“是!”
煉器師之稀罕也就稍微低于歷史上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言靈師了,怪不得老頭這個態(tài)度。
老頭道:“這套針已經(jīng)存在幾百年了,相傳是七百多年前曇花一現(xiàn)的一位煉器師打造的,可救人也可殺人。據(jù)說,這套銀針,是專門為了一種早已失傳的針法而煉制的??上?shù)百年來,從未有人探索得到那套已經(jīng)失傳的針法,于是至今都沒有人能使用這套銀針?!?p> 符子棲有了興趣,“什么針法?”
“你可曾聽說過,伏羲九針?”
符子棲:“……”
不巧,她聽過,還學過。
伏羲九針是伏羲氏根據(jù)河圖洛書所創(chuàng)的獨特針法。
老頭一臉悵然,“我原本是為了救我孫女的命才終于尋到了這套針,可是尋到后我卻發(fā)現(xiàn),不會伏羲九針,這套銀針,就相當于廢物!”
符子棲撐著下巴問:“所以,如果有人會伏羲九針的話,你就會免費把銀針送給她?”
老頭不假思索:“那是自然!有緣者分文不取,無緣者千金不換?!?p> 符子棲聽到了滿意的答復,伸手拿下了銀針。
“得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頭:“……?”
符子棲道:“我不想平白沾染因果,也不會白拿你東西。不過我前頭還得給一個病人先治好,總得講個先來后到,十天后,你聯(lián)系我,我?guī)湍涯銓O女治好!”
老頭還沒進入狀態(tài),一把年紀的人了,神情呆滯。
符子棲沒管她,隨手翻出了紙筆,寫了一副藥方給他。
“你既然也學過醫(yī),會煉丹嗎?”
老頭搖搖頭。
“嘖,算了,熬成藥汁效果不差多少,不過就苦了小姑娘了。”
“順便提醒你一句,最近半個月,最好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我可不想說出去的承諾變成一場空。”
她還順手把聯(lián)系方式寫在了紙上。
符子棲得了好東西也不多留了,轉身就走。
老頭見狀趕緊叫住她:“哎!”
符子棲回頭,笑了下,“哦,對了,忘了說了。那什么伏羲九針,我會。就算沒有伏羲九針,只要是還剩一口氣的人,我都能給治得活蹦亂跳的!”
她眉眼彎彎,卻含著鋒利的光芒,微挑的眼尾流露出輕狂,嘴角盡是自信和高傲。
老頭愣了愣。
再看過去,符子棲人已經(jīng)不見了。
老頭連忙拿起那張藥方,只見藥方的末尾留了一串手機號,還有她的名字。
符子棲。
三個字,鐵筆銀鉤,筆鋒凌厲,透著桀驁不羈,一如這筆跡的主人。
矜傲輕狂、氣勢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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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符子棲和檀溪約定的那天。
符子棲考慮了一下,還是沒讓他們到家里來找她,而是讓檀溪擇了地點。
不得不說,檀家也是個財大氣粗的,臨時落腳的地方都是一個偌大的莊園!
檀溪派人到門口來接她。
來接她的正是不久前在楓州市見過的,那個跟在檀溪身后的年輕女子。
她算是檀溪的護衛(wèi),從小跟在檀溪身邊的,名喚俞織。
這姑娘不知道哪根筋打錯了,和符子棲說話的時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進門的時候符子棲還聽到她小聲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