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玉搖搖頭,他對所謂的仙食宴當(dāng)然一無所知,不過他對此很感興趣,低聲問道:“是何原因?”
巴昂直接推了武揚(yáng)一把:“表弟,別賣關(guān)子,直接說啊。”
武揚(yáng)搖晃著腦袋,頗為得意的打了個酒嗝:
“這可是我費(fèi)勁千辛萬苦才打聽到的,如果咱們不是同窗,我可不說。
靈氣對凡俗之人有大害,這你應(yīng)該感同身受。
即使是有靈根仙骨的仙師們,依然要飽受靈氣荼毒,稍有不慎還會化為怪物。
但仙師們想加速修行,肯定要服食具有靈性天材地寶,但天才地寶不但靈性強(qiáng),靈毒也烈的很。
傳說有一位大能為了消弭靈毒,化解服食天材地寶之禍,創(chuàng)造了仙食之法。
以靈性絕佳的天材地寶,配之絕佳的仙庖法,制成色香味型意五性俱全的靈性美食。
可這靈性美食,雖經(jīng)過仙庖之法煉制,但仍有缺陷,靈毒未祛盡,奇異禍端仍會尋到頭上……”
說道這里,武揚(yáng)又打了一個飽嗝,趴在桌子上就要睡覺。
宋伯玉和巴昂二人聽到最關(guān)鍵處,哪管他睡覺,一個掐人中,一個灌醒酒湯,直接給弄起來了,繼續(xù)追問。
折騰了半天,武揚(yáng)才迷糊不滿道:“你們這倆人,非得把我弄醒,不當(dāng)人子。
那位大能發(fā)現(xiàn)大量凡俗飲食煙火聚集處,會滋生轉(zhuǎn)瞬即逝的食之精,與靈食和合,是為仙食!
仙食能消弭靈毒,滋生福緣,還有種種我們不知的妙用,只可惜太過珍貴,我等凡人無福享用?。 ?p> “呼呼呼呼……”
響亮的鼾聲從武揚(yáng)鼻口傳來,這次他睡的很沉,宋伯玉和巴昂二人都沒有攪擾。
二人不約而同各自沉默了,宋伯玉心中暗道:
“原來仙食可以消弭靈毒?若我食一口,不知是否能消弭我體內(nèi)靈毒,若是靈氣失去靈毒,還剩下的會是什么?”
他將此事記在心中,沉默了一會,宋伯玉忽然低聲道:“巴兄,你可曾想過修道?”
巴昂朗聲大笑,眼角微微有光:“哈哈哈,怎會不想?
只是你我無靈根,都是徒然做夢罷了。
你好歹是練武奇才,而我是個蠢材,剛?cè)岈F(xiàn)在都不得圓滿。
要是真有靈根,內(nèi)煉必會進(jìn)境神速,一日剛?cè)釄A滿者比比皆是!”
說著說著,巴昂錘了一下桌子,顯然對這樣的情況很不滿意但又無可奈何。
“吃肉,吃肉。別浪費(fèi)了,都能化成生命精氣!”
宋伯玉轉(zhuǎn)移了話題,二人對著剩下的食物繼續(xù)朵頤,一直到戌時三刻,三人才一同離開。
夜市人已稀,宋伯玉看到那叫賣冰糖葫蘆的老人正要收攤,忽然心中一動,連忙快步跑去,買了兩根冰糖葫蘆。
“巴兄,咱們等會先繞個路,去一趟杜學(xué)究家,把這兩根糖葫蘆給我家妹子,再去你家徹夜演練。我明日休假,正好把你教會!”
宋伯玉對正攙扶著醉醺醺武揚(yáng)的巴昂說道。
巴昂自無意見,點(diǎn)頭稱是。
“這是誰?。吭瓉硎前蛶熜?,你現(xiàn)在越混越過去了,天天和小毛孩子為伍,簡直丟人?!?p> 撲面而來的酒氣,膀大腰圓的壯漢,中花錦直襟袍子敞開,一條白淺橙連勾雷紋錦帶松垮,本來就紅臉,喝酒后更是紅如重棗。
來人正是剛剛在翠玉樓內(nèi)糾纏宋伯玉的梅松,他不但言語嘲諷,更搖晃著伸手就要抓宋伯玉。
宋伯玉眼疾手快,后退一步,將兩根糖葫蘆塞到巴昂手里,然后抓住對方伸來的手,雙腳踩實(shí),以腰部為中軸調(diào)動全身力氣順勢往前一拉。
梅松本來就黃湯喝多了,站都站不穩(wěn),更沒想到宋伯玉已經(jīng)剛?cè)釄A滿,力氣大的驚人,直接趔趄幾步,摔倒在青石板路面。
他罵罵咧咧的想翻身站起來,擺了個荀家虎炮拳起手式:“小崽子,竟敢陰老子,我要你好看!”
宋伯玉經(jīng)過兩次交手,已經(jīng)判斷出對方的境界,剛?cè)峋辰纾緵]觸及圓滿,與自己差了一整個大境界。
他不屑的撇嘴,裝作不通打法的新手,有些狼狽的躲避,急的巴昂直接把武揚(yáng)扔到地上,糖葫蘆塞進(jìn)武揚(yáng)手中,怒吼著就要上去。
而這時,宋伯玉趁機(jī)將梅松絆倒,巴昂則以泰山壓頂之勢跳了上去,一個地趟背崩,砸的梅松哇哇亂叫,并制住了他的手腳。
宋伯玉趁著這個機(jī)會,掄圓了胳膊,直接上前大耳光子左右開弓,把梅松打的如同豬頭。
梅松不停的咒罵著:“巴昂你個生兒子沒屁眼的家伙,敢偷襲我,我草你祖宗!小崽子,你特嬢的敢打我,我要?dú)⒘四?,扯掉你的蛋蛋……?p> 宋伯玉冷聲道:“自己本事不濟(jì),還敢聒噪,我看你就是找打?!?p> 又是哐哐哐的幾拳,宋伯玉暗用勁力,直接打在太陽穴上,將他擊昏,叫罵聲頓時停止。
“巴兄,該怎么辦?”
宋伯玉問道,此人到底是巴昂的同門師弟,怎么處置肯定得問他。
巴昂氣憤的吐了口唾沫,想了想低聲道:“就這樣直接扔在街邊,這小子是我同門,總不好痛下殺手。而且,此處人甚多?!?p> 二人將梅松扔到街邊,武揚(yáng)躺在路中央睡的正香,緊緊攥著糖葫蘆,人和糖葫蘆都完好無恙。
宋伯玉拿走糖葫蘆,巴昂直接將人背起,二人腳步飛快,不到一刻鐘就來到了杜學(xué)究家的四合院附近。
此時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宋伯玉走到讓巴昂等待,自己直接翻墻而入。
偏房的燈火還沒熄滅,宋伯玉輕敲窗子,傳來秀娘的聲音:“誰?”
宋伯玉低聲道:“是我?!?p> 秀娘不高興的打開窗子,翻了個大白眼,嗔怪著:“哥哥,這都馬上要亥時,別人都睡下了,你卻翻墻回來,不知道我多擔(dān)心,嗚嗚,什么什么啊……”
正說著話的時候,宋伯玉直接把糖葫蘆塞進(jìn)秀娘嘴里,笑著說:“給你和小嬰寧買的糖葫蘆,你們分著吃。我今天和巴昂說好了,去他家演武,就先走啦?!?p> 說罷,用手輕輕捏了下秀娘嫩白的臉頰,翻墻而去。
秀娘用力咬了下糖葫蘆,感受著口中的酸甜,微笑著緩緩放下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