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陸。
楊梓霖和邱彬?qū)⒋┧髾C藏在山間樹林中后,換上了簡衣,偽裝成當?shù)氐膶は扇恕?p> 兩人根據(jù)出發(fā)前在資料庫里看到的消息,打算利用尋仙人的身份進入靖土城,與那些有較高地位的人結(jié)識。
“我先前在搜集到的影像里看到,這里的尋仙人越厲害‘手藝’就越強,地位也就越高?!睏铊髁亻_口,“我們也可以用一點‘手藝’,當?shù)厝司蜁詣影盐覀兟?lián)想成地位高的尋仙人,行動起來更方便,也不會在這里造成過度影響?!?p> 邱彬聽了,點了點頭,現(xiàn)在能考慮得這么全面的年輕人不多了,是個穩(wěn)重的人。
兩人行走在山中林間,蹚過了一條條小溪,跨過了一叢叢荊棘,走進山霧又走出山霧,走獸與他們逆向而行,飛禽共他們同向而飛,時而摘一兩漿果,溪水洗滌,就著夕陽留下的一點余輝,存入腹中。
東大陸的靈山秀水啊,一切在這里都會顯得很美好。
如果沒有迷路的話。
“這塊巨石我們剛剛來過?!鼻癖蚩粗媲巴鹑绫痪奕擞昧σ坏肚邢?,切面極其平整的巨石說道,“就是你發(fā)出‘這星球的人賭石都賭得這么不一般’的感嘆的那塊巨石,我們迷路了?!?p> 楊梓霖看了看面前的巨石,又望了望遠處的山霧,提出了自己的建議:“現(xiàn)在霧還是很大,估計找到出路很困難。不過穿梭機下降的時候我看見這一片的山頭也不高,我們可以激活強化衣順著峭壁爬到頂然后朝著城市的方向下去?!?p> 邱彬皺了皺眉,回答:“不行,這行為不是正常人類該有的,我們直接爬上去可能會被當?shù)厝税l(fā)現(xiàn),如果被當成怪物會影響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尋仙人長時間修行,都能找到出口走出去,我們不能暴露偽裝?!?p> 就在兩人思考著對策時,他們頭頂傳來了聲音。
“仙友!”一個同樣穿著簡衣的青年朝他們喊道,“可是不知如何離開?此山名為鎖霧山,常年霧氣繚繞不散,幾乎無法找到出口,唯有如我一般攀巖而上、越過山頂方可離開?!?p> 楊梓霖拍了拍撇著嘴的邱彬,先一步跟著青年朝著山頂爬了。
縱使萬般臥槽堆在心里,這時也沒法抒發(fā)出來。
這的尋仙人,真的可以徒手爬峭壁?!想我邱彬縱橫太空這么多年,執(zhí)行了一次又一次任務,很久都沒這么無語過,結(jié)果臨到老了被人開了瓢,今天就遇上了徒手攀巖的土著民,上次這么無語,還是昨天周林那開過光的烏鴉嘴說飛船被流星砸實現(xiàn)了。這么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算了,我得在后輩面前保持嚴肅。
想著,他趕緊跟上了前面的二人。
青年就這么帶著他們,只一小時不到,就離開了他們繞了一下午的山間。
東大陸的靈山秀水啊,誰愛來誰來吧!
“兩位仙友可有落腳之處?”青年主動向兩人詢問。
兩人對視一眼,邱彬上前回答:“剛來此地便進了山中,還未曾尋找客棧,大概今晚只能找個遮風處將就一下了?!?p> 青年一聽,淡淡一笑:“呵呵,不必如此,兩位仙友且隨我回仙館歇息,那有空余房間?!?p> “如此,便勞煩仙友帶路了。”
“請?!?p> “請!”
兩人就這樣跟著青年回了仙館。
青年將兩人帶到一間房里安排下,說道:“今日天色已晚,二位仙友早點歇息,有事可以來隔壁叫我?!?p> 說罷,青年拱了拱手,向門外走去。
當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補充道:“對了,我叫阿福?!比缓蟊汶x開了。
看著阿福離開,兩人松了口氣,坐在各自的床上。
“這些人說話好麻煩,平常交流都文縐縐的,好不舒服?!睏铊髁匾贿吙粗輧?nèi)的裝飾,一邊說出了憋了一路的話,“另外,我其實覺得先前你可以先拒絕一下他然后再答應,不然顯得我們早有預謀一樣。”
邱彬聽了,心里不禁吐槽:“又不是你去交流我有什么辦法。我就該留在船上當指揮不該參加具體行動,不對,這次出航任務我就不該接!”
但他還是強壓著吐槽的欲望,保持著嚴肅說道:“嗯,可能是最近突發(fā)情況有點多,分了心,我會反省的?!?p> 兩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躺下準備休息了。
夜晚的仙館有一種讓人放松的感覺,夜風將樹葉吹得沙沙響動,再把外面的蟬鳴也帶起來,一齊送進人的耳中,讓人在這聲響之中,獲得了特別的平靜,睡意漸濃。
“我跟你講,我真的不喜歡跟那些外面的人說話,特別是那些年齡大的,要不是大師要求講禮貌,我才不文縐縐的,好不舒服!”安靜的房舍里響起了隔壁房阿福的聲音,“明天你去見他們吧,我不想去?!?p> 兩人都沒睡著,所有話都被聽得一清二楚,就這樣沉默了好久。
“其實這里的人也不都是說話文縐縐的,呵呵?!鼻癖蚵氏却蚱屏顺聊?。
楊梓霖幽幽地說:“我才三十歲,年齡不大啊?!?p> 到了第二天清晨,隨著第一縷陽光從窗戶照進屋內(nèi),門口響起來敲門聲。
“仙友,快快起床,可耽誤不得早課啊?!卑⒏5穆曇魝髁诉M來。
就這樣,兩人在模糊中被吵醒,并且知道了件他們之前在資料庫里沒看到的事:他娘的這地方的出家人做早課天不亮就得起床!
這就顯得太沒天理了。
對于楊梓霖來說,上一次天沒亮就得起來早課都還是高一高二的時候了。這樣說可能有點不好,不過他真的在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遇見比自己學齡大的人都會不經(jīng)意間把腰桿挺直。當然,今天他覺得一下子把之前少的全補回來了,要是周林在這少不了來一句“天道好輪回”。
而對于邱彬來說嘛,其實也沒多大影響,人家可是實打?qū)嵉哪乘袑W學習模式畢業(yè)生,當年他的學校專門派人去某水學習,帶頭的還是他們年級主任,這就導致了學習回來后那位年級主任直接在廣播里宣講了加深某水模式的應用。當然,這不代表他心底里完全能接受今天的情況,要是周林在這,少不了來一句“誒,憶苦思甜啦”。
為啥哪都有那個碎催?
兩人出門,跟著阿福到了前館的廣場。
朝陽下,廣場上打坐的尋仙人們,排出舊日之陳舊,吸入今日之清新,一吐一納間,天地之氣走遍全身,粗布簡衣上,沾滿了新生的光。
在阿福的帶領(lǐng)下,三位晚來的人也找到了空位開始打坐。
這樣的行為對于長期都在飛船上工作的楊梓霖和邱彬來說,是少有的。兩人學著慢慢吐納,逐漸感覺到身體內(nèi)部變得清爽,沒有了往日的渾濁氣息。
他們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體內(nèi)器官:心臟的跳動,血液的流淌還有胃部的哀嚎。
從昨天的下午離開穿梭機開始,除了迷路的時候吃了點漿果,進食這件事與他們毫無聯(lián)系。得虧是這兩人,經(jīng)過了嚴格的訓練,再難受的時候也能維持表面的平靜。這要是換做某個碎催,不得當場趴在地上一直念“開飯”。
好不容易熬過了打坐,兩人起身,做好了開飯的準備。
這時,一位看起來就德高望重的尋仙人(在場就他一個白胡子)轉(zhuǎn)過來對所有人高聲宣布:“早課開始!”
早課?開始?!
感情這不算早課?!這感覺就像當年讀過的某坑爹初中,大清早六點半把學生叫起來跑操,跑完操還要關(guān)在教室里讀書到八點十分才能去吃早飯。TNND每天空腹跑完操誰還能堅持專心讀書?空腹打完坐誰還能堅持專心早課?
“昨日來了兩位仙友,”白胡子大爺說道,“就請兩位先來吧?!?p> 兩人哪知道早課內(nèi)容是什么,而且,為啥早課有先后之分,是要每個人到前面去背課文嗎?
邱彬感覺自己已經(jīng)快憋不住臟話了,他為了保持領(lǐng)導者的威嚴,已經(jīng)憋了很久了,明明沒多少年就要退休了可以解放自我,結(jié)果在這個破任務里各種在破防的邊緣橫跳。
這情況下,就只能隊伍里唯一的、真正沉穩(wěn)的楊梓霖出面了。
“晚輩不敢失禮?!睏铊髁厣锨肮笆?,“還是長者先請,我們二人隨后再來。”
白胡子大爺欣慰地捋了捋胡子,外面的人就是懂規(guī)矩,果然禮未崩樂未壞啊,你看我這仙館里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走到廣場中心,周圍其他人都迅速向后退去,白胡子大爺轉(zhuǎn)頭看了看仍跟在他身后的兩人,眼睛里的欣慰變成了驚喜。
這兩晚輩居然有如此膽量,后生可畏啊。
白胡子大爺表面平靜地在地上放了個小方塊,后退幾步。不一會兒那方塊表面肉眼可見的開始消減,突然,大爺大手一甩,往小方塊上方扔出一個包裹,空中包裹打開,散落下白色的粉末。粉末充滿了小方塊附近的空間,這時,小方塊開始燃燒,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爆炸就這么發(fā)生了。
……
“你之前說的‘手藝’是?”邱彬深吸一口氣,向楊梓霖問到。
“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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