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知坐在玉桌前,沒有說話,按住一旁要起身的八師姐莫雪瑩,思量著如何應(yīng)對。
其他師兄姐,修為太高,對于此事還真不好說些什么。
切磋之事,本就是修士直接的常事,按道理他是可以拒絕的,這并不丟臉。
但是今日是祥瑞宗的大事,身為今日的男主角,拒絕的話對祥瑞宗影響不小。
可要是輸了的話,負(fù)面影響只怕會更大…
…
…
“這就是今日的新郎官嗎?誰能告訴我,他是什么修為?”
“應(yīng)該在金丹期左右,十年前就拜入掌教門下,被收為關(guān)門弟子,我在他一年后入的祥瑞宗,已然筑基期后期了,能被收為關(guān)門弟子的他,只可能比我更強!”
“關(guān)門弟子的資源自然比我們多了,修為高過我們也很正常。”
“吃資源練就的修為?這種人真正戰(zhàn)斗的時候,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同境界內(nèi),切磋起來很吃虧的?!?p> “吃不吃虧我不知道,不過聽說掌教這位小徒弟沒有修為,入門十年,至今還是一介凡人?!?p> “嚶嚶嚶,新郎官好帥,我想給他生猴子……”
雖然沒有什么人明說,但是都不覺得秦玄知能在這場切磋中取勝。
同樣也有認(rèn)識張昊天的修士,道出了他的來歷。
“這位叫張昊天的少年,也是十年前被上清宗的掌教收入的關(guān)門弟子,據(jù)說修煉天賦極高,如今已經(jīng)達到了金丹期中期?!?p> “據(jù)說還是先天道體,修煉功法更是無師自通,將上清宗最難的絕學(xué)上清劍法,練的如火純青?!?p> “對,同時他也在翹楚榜上排名第九十八!”
“你說的是,只收錄歲數(shù)小于五十歲修為在金丹期之上,戰(zhàn)力更需要極強,才能登榜的翹楚榜?”
“對!今日的新娘子懷安公主也在榜單之上,排行三十二!”
“那我祥瑞宗這次豈不是毫無勝算?”
“只希望不被虐的太慘就行。”
“嚶嚶嚶,秦師兄好帥,我要給他生猴子!”
“你一個大男人,生毛啊……”
“……”
身穿白衣的張昊天,同樣也聽見了這些話。
目光帶著一絲傲然,看向秦玄知。
隨后秦玄知不再多想,而是客氣開口:
“張道友?!?p> “秦兄果真沒有修為?”張昊天從看見秦玄知開始,便一直在觀察,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修為,稍稍詫異后,繼續(xù)道:
“劇說你入門十年,到現(xiàn)在還是一介凡人,如今看來所言不虛?!?p> “是的,所以張道友,并不需要為我證明什么?!鼻匦曇艉芷届o。
“那這場切磋,我便不用任何修為,與我切磋一二可否?”張昊天又一次問道。
秦玄知剛想答應(yīng),他身旁的莫雪瑩站了起來,冷笑道:“金丹期的修士,即使不用任何修為,即便是肉身,就算練氣期的修士也無法輕易傷到,何況一介凡人?”
“上清宗的弟子,便是如此欺人嗎?”
張昊天看著莫雪瑩的目光,不知為何,身子不由的往后縮了縮。
“這…”
一時不知道還切不切磋,只好回頭看向蔣繆、李哲和吳智三人。
三人只是在埋頭干飯,一副與我無關(guān)的模樣。
張昊天顯得極其慌張,最后只好硬著頭皮道:“懇請秦兄與我一戰(zhàn)?!?p> 他對面的莫雪瑩立馬譏諷道:“當(dāng)真是臉皮都不要了,為何不敢與我來切磋戰(zhàn)?我只比師弟早一年入門,你便不敢和我戰(zhàn)了?”
“我…”
未處人事的張昊天,被說的漲紅了臉。
這一瞬間,秦玄知終于感覺到自己是吃軟飯的了。
不過他覺得自己牙口還算不錯。
安撫莫雪瑩坐了下來,看著她的兩個酒窩,輕聲道:“今日不光是祥瑞宗的大事,也是師弟我的婚事,張道友既然要和我切磋,自然要滿足他?!?p> “莫讓對方落下一個怠慢賓客的口舌?!?p> 莫雪瑩一臉焦急:“可…”
“可是我毫無修為,怎么辦?”秦玄知笑著幫她說出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繼續(xù)道:“我結(jié)婚后,這種切磋少不了的,難道次次都由師姐護著我啊?”
從答應(yīng)聯(lián)姻的一刻,秦玄知就知道,以后類似于這種切磋只會更多。
沒給莫雪瑩開口的機會,起身看向張昊天道:“張道友,你想如何比?”
張昊天呼了一口氣,他還真怕秦玄知不敢和他比,換作莫雪瑩跟他比。
“我將修為壓制到凡人,不動用靈氣,你我單憑凡人之軀來切磋,如何?”張昊天看著莫雪瑩又弱弱的問道:
“可…可以嗎?”
秦玄知:“……”
莫雪瑩:“……”
其他師兄姐:“……”
“好。”秦玄知應(yīng)下。
……
蔣繆和李哲倆人捂著臉,上清宗的臉,都讓張昊天丟光了。
李哲低著頭,輕聲問道:“大婚之夜,將新郎官的命根兒斷了,是不是有點…太不是人了?”
老者蔣繆點了點頭,和李哲一同看向吳智。
吳智夾起一塊千年鱉殼,嗦了幾口上面的鱉肉,平靜道:“我們有過道德嗎?”
蔣繆和李哲搖了搖頭道:“沒有啊!”
“那不就結(jié)了嘛?!眳侵抢^續(xù)平靜道。
“……”
…
…
大羅廣場,眾人將最中央的觀演臺讓了出來,用仙法簡單的圍了一個擂臺。
“請賜教?!睆堦惶鞂χ匦隽藗€恭手禮的姿勢。
秦玄知沒有多想也沒有猶豫,回了個禮道:“請賜教。”
當(dāng)他抬起頭的時候,張昊天已經(jīng)到了他的面前。
啪!
一記側(cè)邊腿踢了過來。
然而就在落下的一瞬間,秦玄知條件反射般往旁邊滾了去。
雖然姿勢很狼狽,但確實躲過了。
張昊天一擊不中,再生一擊,抬起雙腳,向秦玄知的方向蹬了過去。
速度非??臁?p> 直接來到了秦玄知的身后。
這時候秦玄知還因為剛剛躲開了一記側(cè)邊腿,而半蹲著。
只是感受到背后傳來一擊劇痛。
整個人把飛了出去。
“這…”
看到秦玄知如此輕易就被張昊天打成這樣,所有人都是一驚。
這攻擊太一般了,如果是他們,就算剛開始修煉,也能躲過。
期間沒有任何靈氣出現(xiàn),真的就是普通人的格斗。
看來秦玄知確實不能修煉,傳聞是修煉廢渣的事情也在這一刻證實了。
“看長相,還以為他是天姿驕子,不可一世的修煉奇才呢?就這???”
“這種資質(zhì)也配入祥瑞宗?”
“是啊,剛剛的攻擊,換做是我在剛?cè)腴T修煉的時候,也能躲過吧?”
“這種人憑什么能被掌教收入關(guān)門弟子的?”
“這種人怕什么能擁有關(guān)門弟子的資源?!?p> “對!憑什么還能迎娶懷安公主?!?p> “就是啊,仙女榜第一、翹楚榜第三十二的女子,竟然要嫁給一個無法修煉的廢渣!”
“嚶嚶嚶,秦師兄好帥,沒有修為,我就可以強迫他和我生猴子了!”
“……”
張昊天看著秦玄知眉頭皺了起來。
他以為對方起碼隱藏了絲毫,卻不知真的毫無修為,這場切磋戰(zhàn),他贏了臉上也無光啊……
即便他沒有動用任何修為,更多的說法,無非就是他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欺負(fù)一個無法修煉的凡人罷了。
將目光看向蔣繆、李哲和吳智三人。
三人向他點了點頭。
這是叫他動手的意思,要他毀了秦玄知的命根兒…
他也是男人,大婚之夜,被人斷其命根兒。
這是生死大仇啊…
最后在吳智陰狠眼神的示意下,張昊天不在猶豫,向秦玄知走去。
抬起腳,準(zhǔn)備一腳踩下去。
頗有些狼狽的秦玄知,本來抱著敗了就敗了的想法,大不了被宗內(nèi)嘲笑一陣子。
起碼這樣自己不會暴露修為,還能茍著。
結(jié)果對方明顯是要廢了自己的小弟弟啊!
這是要自己斷子絕孫?
這可不行!
即使暴露了,也不能讓這玩意兒受到一點傷。
呼!
力量涌動,練氣期的修為布滿全身。
奮力向后退去。
張昊天見狀不免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秦玄知能躲過去。
一眾來客以及宗內(nèi)的弟子看到這一幕皆是錯愕。
不是切磋戰(zhàn)嗎?
為何上來便是斷子絕孫腳?
全場默然無聲,所有人皆是屏住呼吸看著兩人。
從未聽說過兩人有過什么生死大仇啊…
這已經(jīng)不是平常的切磋戰(zhàn)了,更像是生死仇敵。
大師姐姜妍月看著莫雪瑩那張布滿霜雪的臉龐,張了張嘴,隨后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面色平靜道:
“從小師弟答應(yīng)聯(lián)姻那一刻起,他便是四宗的眼中刺了……”
莫雪瑩對此卻是恍若未聞,看著臺上兩人的情況,寒聲道:“我也跨入金丹期中期了,明日去上清宗討教一二?!?p> 三師兄任元一喝了一杯酒點了點頭:“我也在化神期卡了十幾年了,明日去上清宗找找機緣。”
其他師兄姐舉杯共飲,淡然一笑:“同去?!?p> 姜妍月好看的眸子瞥向了蔣繆、李哲和吳智三人身上,一抹寒意掩藏在眼底,手上緊緊地握著酒杯。
四宗之一的上清宗已經(jīng)采取行動了,那么其他三宗的行動會晚嗎?
自己的這個小師弟,沒有修為、模樣長得又甚好、還娶了元陽的公主……
很難不成為眾矢之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