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他們怎么做到的,毛骨悚然
村長驚住,差點沒扶門框。
“你!顧丫頭,你真的進了青樓做了那種的女子?”
一語驚破天,院子里忙碌的其他人都看過來。
顧茜瞪過去一眼,歪頭回來,故作不解。
“村長這話說的。我要是真進了那種地方,現(xiàn)在就不會坐在這了?!?p> “看來村長這短短的時間里面又聽見不少流言蜚語呢。您先進來坐,慢慢說吧?!?p> 兩人進堂屋,春桃懂事的端上來兩杯熱茶。
又讓村長好一陣注目。
“顧丫頭,你家這是?”
剛剛端茶的姑娘雖然沒顧茜長的好看,但那身打扮和氣度都已經(jīng)遠遠超出村子里面的姑娘家。
這樣的人物出現(xiàn)在顧茜院子里面給顧茜端茶倒水,這著實容易讓人想太多了。
再想想顧茜以前在村子里面,據(jù)說被有錢人看上的流言蜚語,不由驚疑不定的向顧茜打聽現(xiàn)在顧茜家是個什么情況。
大概是真怕顧茜現(xiàn)在攀上縣城里大戶人家,村長對顧茜的態(tài)度都發(fā)生了變化。
少了幾分對待晚輩的親近,多了幾分重視拘謹。
春桃泡的茶是顧茜在縣上隨手買的茶葉,因為回來泡了一次感覺口感不香便扔到一邊了。
這會子不知被春桃從那個犄角旮旯里翻出來,經(jīng)過她的手一泡反而多了幾分甘甜。
顧茜覺得味道不錯,多嘗了幾口。
才慢悠悠用杯托撫了撫浮起來的茶葉,和高村長說:“村長,這些都不重要的?!?p> “您只要知道我現(xiàn)在的變化對咱們的生意來說百利二無一害就行?!?p> “您說對嗎?”
“阿,對了。我這兩天有事情外出,一直還沒去藥田那邊看呢,不知道藥田那邊情況怎么樣。兩位高大哥有去嗎?”
話題順利被轉移開,要是高村長識趣的話,以后應該不會問類似的問題了。
高村長不像完全沒有眼色的人。
兩人在這邊閑話,那邊端著茶盤出去的春桃站在門外。
也被先前被安排過來伺候李大花的那個婦人喊住。
“春桃姑娘?春桃姑娘你怎么也到這來了!”
還一副跟在顧茜那個小顧姑娘身后給顧茜當侍女的模樣。
春桃是何邢潛身邊的親信,這樣的人伺候顧姑娘,那顧姑娘不怕折壽?
嬸子驚恐,嬸子不理解,嬸子開始懷疑那顧茜到底何方神圣!
春桃淡聲“送你來的人沒告訴你,必須對顧姑娘一家畢恭畢敬?”
“這,說是說了。”
但嬸子沒有想到,會畢恭畢敬到了這地步,春桃大人都過來了。
天知道,對待其他貴客的畢恭畢敬和對待主子的畢恭畢敬完全不是一個層次阿。
春桃懶得應付婆子的廢話,直接訓斥:“不該問的別問,你只需記得要將顧茜一家當成咱們親主子對待便是?!?p> 反正這兩者之間也沒有差別。
春桃又想起了臨出府前她不理解向主子詢問的場景。
書房,她跪在地上不解:“主子,既您以選定顧姑娘為孩子的母親,那您為何好要放她離開?”
上方的主子只是無奈笑著道:“她想走便走就是,一個小丫頭又能走到哪里去?”
“可是……”
當時的春桃急切的說:“可是咱們現(xiàn)在的確很需要一個小主子才能穩(wěn)定軍心,才能讓那些搖擺不定的人信任咱們和咱們達成合作阿?!?p> “您好不容易看得入眼一個女子,怎么可以輕易放她走?”
話音未落,春桃已經(jīng)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離譜的話,心下一涼,連忙請罪。
“主子贖罪!”
她失策了,光想著要替主子考慮分憂,但卻忘記主子的事情又何嘗是她一個死士能評價發(fā)表意見的!
不對,不止是現(xiàn)在,或者在今天這位顧姑娘中了藥送到府上,在主子吩咐讓大夫過來解藥。
她站出來阻止,并且直言主子為何不親自解毒,讓顧姑娘為府上添一位小主子的時候就大錯特錯……
主子那時怔愣之后看著才床上的姑娘陷入沉思,擺了擺手讓她們都出去,沒有當場發(fā)作她。這不代表她沒有錯阿。
果然,這會上面的主子低低的笑了幾聲,語氣非常森冷,和之前那句話的溫柔寵溺完全是兩個極極端:“春桃,我最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再后來的事情……
春桃閉上眼睛,再后來,她就被安排到顧茜身邊當一個保護顧茜安全的普通侍女了。
主子沒有身體上責罰她,但這個調令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是極為嚴重的懲罰和警告。
比廢了她一只手的懲罰還要嚴重!
她更清楚,一旦被調離主子中心,還想被調回去,那將難如登天。
她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是……
春桃的目光望向了屋內和村長談笑自若的顧茜。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愿這顧姑娘多爭氣一點,能盡快生下子嗣吧。
春桃垂下眼簾,掩蓋下眼中的情緒。
至于顧茜愿不愿意?
這一點春桃還真沒想過,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反應過來,要是主子對顧茜沒意思,怎么可能會派她和余婆子過來伺候?
既然把人派過來了,那就說明主子對這位姑娘是上心的,只要是有上心,那就算主子現(xiàn)在放了這顧姑娘自由又如何。
主要主子有心,那這顧姑娘遲早有一天會心甘情愿待在主子身邊給主子生下子嗣!
或許,主子也是這么想的?
現(xiàn)在的放顧茜自由,只為在主子的掌控下,顧茜早晚會心甘情愿待在主子身邊,所以現(xiàn)下讓顧茜在一邊多胡鬧任性些也無傷大雅?
春桃站在那胡思亂想著,妄想窺探到一絲絲主子的圣意。
但不得不說,她從某一種角度真相了冰山一角。
……
其實村長這一次過來沒啥大事,無非就是聽了村子里面的風言風語不放心想過來試探一下而已。
一杯茶慢悠悠喝完,試探結束。村長自然也自知道理虧,在顧茜笑瞇瞇的笑容下告辭。
將客人送走,顧茜轉進正在收拾的房間,里面春桃顧諾等人都在忙碌,就連李大花都在里面湊熱鬧。
這些人是真的麻利,一會功夫不見本來布滿灰塵進去都會咳嗽的房間還真硬生生被折騰出了個人樣。
現(xiàn)在這些人正在給顧諾鋪被子呢。
顧茜也沒說話,安安靜靜靠著門看她們忙碌。等她們都折騰的告一段落了,顧茜才喊住那位照顧了李大花一晚上的嬸子。
“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的話,小的得主人賜姓余。您要是有事情吩咐喚小的一聲余嬤嬤就行?!?p> 顧茜哦了一聲:“嬤嬤是大戶人家的稱呼,在這鄉(xiāng)野之間聽著太不對味了。所以以后為了方便在村子里我就喊你余嬸子吧。”
“昨天你住在隔壁高松的院子?”
“我這院子里面只剩一間空房間了,你可以過來和春桃擠一擠。也可以繼續(xù)住在隔壁院子。又又或者你有自己想法都隨便。你們看著辦吧?!?p> 余嬤嬤和春桃皆驚喜抬頭:“姑娘,您這是?”
接受她們,不打算為難她們了?
她們還以為以顧茜一開始表現(xiàn)出來的氣性,她們得受好一段時間的冷落甚至是刁難呢。
顧茜冷哼說:“我不是周扒皮。”
兩個人不明白顧茜的意思,顧茜也不介意。
“沒事。你們繼續(xù)忙吧。我出去打聽點事,你們不用跟著?!?p> 顧茜態(tài)度的緩和原因很簡單。
氣消了而已。
其實在春桃恭敬的給她都端上一杯茶水的時候,顧茜就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將自己被盯著監(jiān)視的怒火發(fā)泄在春桃兩人身上著實有點無理取鬧。
這兩個人雖然是為了牽制住她而來的,但這也不是她們的本意,她們也是奉命過來的。
在一個,就說這能文能武的兩個人來了這鄉(xiāng)下更一聲怨言都沒有,對這自己一個村姑畢恭畢敬。
光是這一份態(tài)度。自己要是再為難她們就真的落了下乘了。
一想明白這一點,憋著氣的顧茜又還能說什么呢?
顧茜嘆了一口氣轉身,打算出門轉轉,順便也忙一些自己的正事。
但就在這時,余嬤嬤喊住了顧茜。
“姑娘且慢,方才聽姑娘說想出去打聽東西,不知道姑娘想要打聽些什么?”
這沒什么不可以說的。
“我想打聽一下村子里面針對我的傳言,以及顧家的事情?!?p> 總得知道顧家現(xiàn)在的動向和狀態(tài),自己才能對癥下藥吧。
面對何邢潛的欺辱,自己實力不濟只能忍氣吞聲,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不敢多啃聲一句。
但她面對顧家可就沒有這個顧忌了呢。
趙微聯(lián)合吳家人想將她賣到煙花之地的賬,她可絕不會那么輕易的算了!
這些事情人就算現(xiàn)在不知道以后也早晚會知道的,沒有隱瞞的必要,顧茜也直接說了。
本以為余嬤嬤喊住她的意思是不讓她一個人出門,她們也想跟著。
但不成想。余嬤嬤聽了她的話竟直接說。
“姑娘是想知道這一天一夜發(fā)生的事情。老奴可以和姑娘說說?!?p> 顧茜驚愕望去。
“關于村中最新傳出來的流言蜚語是從顧家那位趙微姑娘口中傳出來的,昨日晌午那位趙微姑娘一回到白楊村后第一時間找了村中最長舌的婦人說……”
什么叫細無巨細?什么叫做一言一行盡收眼底?
這就是!
顧茜本來只想打聽昨天之后吳家和顧家的動靜,想知道她們回來之后又她們干了什么破事,自己才好針對性報復。
可余嬤嬤倒是好,直接向顧茜把顧家和吳家的老底都翻了個遍。
這撕不僅僅將顧茜想知道的全部告訴了顧茜,更還附帶給顧茜灌輸了一腦子的吳家和顧家的人最近私底下的秘密。
顧茜聽著都不由靈魂拷問:“所以你們是不是已經(jīng)連他們拉屎的多少都查出來了?”
又或者,人家拉屎的時候,何府的人也在一邊瞪大眼睛盯著?
這些人打聽出來的一些東西,已經(jīng)不是可以用打聽來形容了,顧茜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因為里面已經(jīng)有很多東西根本不是打聽調查可以查出來的。
除非何府的人,很早之前就開始對于這兩家人進行監(jiān)視了。不然的話顧茜根本想不出,何府的人到底怎么將這些隱秘查出來的。
又或者,顧茜根本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