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可知，你親手粉碎了我兒時的夢想？
他，曾是一個叛徒……？
他讓他曾隸屬的部眾蒙羞！
不知是家丑不可外揚，還或是其他因素作怪，關于這件事的被報導的新聞幾乎沒有。
這個秘密被神龍隱藏的很深，很深，只有部分人知曉。
不幸的是，張靜蕾就是知情者之一。
即便這么多年過去，但得知消息的那一天，如今還歷歷在目，仿佛將那一幅幅畫面刻進了骨髓！
……
“媽媽，爸爸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呀？”
孩提時期的張靜蕾，坐在自家庭院的板凳上，嘟著嘴巴問道。
而正在一旁洗衣服的媽媽，抬起頭來，笑道：“想爸爸了？”
然后擦了擦手，捏了捏張靜蕾小小的鼻子。
“爸爸是軍人，跟營地的叔叔們駐扎在邊戈巡邏，平時很辛苦的！”
“等什么時候爸爸有時間了，肯定會來看咱們蕾蕾的，要聽話哦~~”
年幼的小靜蕾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她自然知道爸爸平時很忙，很累。
一年到頭回不來幾次家。
即使能回來，也都拖著疲憊的肉身，滿臉疲倦，先到頭呼呼大睡一通。
有幾年，甚至連過春節(jié)時都沒能回家看看。
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伴，過年時會收到爸爸給的大紅包壓歲錢。
而小靜蕾……運氣好的時候能收到爸爸打來的過年電話。
說不了幾句話就忙著掛斷，又要去忙些巡邏任務之類的。
“臭爸爸！”
小靜蕾每每想起，都恨得直跺腳。
隨后不久，又歪著小腦袋說：“媽媽，我決定了，等我長大了，也要當一名軍人！”
“啊……？”
媽媽愣住了，“你這孩子，又在說什么胡話？”
“別想一出是一出！”
“不，我是認真的！”小靜蕾站起來，挺直了小腰板。
“我要是當了兵，就能天天見到爸爸了！”
小小的年紀，稚嫩的聲音，說出的話都是那么童真爛漫。
“當兵可是很苦的！”
媽媽將洗好的衣服，床單，一件一件的晾在衣架上。
然后捏著小靜蕾的耳朵，告誡道：“就你這死懶無常，好吃懶做還尿床的，受不了那苦！”
“我可以！”
小靜蕾用小手用力拉開媽媽的大手。
“婦女能頂半邊天，巾幗不讓須眉，這還是媽媽你教我的！”
小靜蕾叉著腰：“媽媽你以前也能當軍人，憑什么我就不可以？”
“嘿，你這臭丫頭，翅膀硬了是不是？敢這么跟媽媽說話？”
“我覺得孩子說的沒錯！”
這時，奶奶從屋里走了出來。
滿是皺紋的手上，還端著一碗蜂蜜水。
“咱家靜蕾有志氣，有出息，將來指定差不了！”
“奶奶~~”
小靜蕾一溜小跑，涌進奶奶的懷里，還不忘回頭賭氣似的瞅了一眼媽媽。
“乖孫女，奶奶剛給你熬的糖水，趁熱喝吧！”
奶奶的眼神滿是寵溺，“把身體養(yǎng)好了，將來長大了才有力氣去當兵！”
“阿媽，你就慣著她吧……”張母一臉無可奈何。
“孩子有夢想是好事，這叫鼓勵！”
“咱們家啊，除了老婆子我，都是軍人！”
“咱們家光榮??！”
“我孫女多聰明啊，長大了要是去當兵，絕對比阿城強！”
……
媽媽的嘮叨，奶奶的寵溺，還有遠在邊境牽掛著家的爸爸……是童年時期張靜蕾最幸福的時光。
然而，就在這天，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所有的幸福，所有的期盼，都在這天為之終結(jié)！
大門被人推開。
三名身著綠裝的戰(zhàn)士走了進來。
“請問這里是張城家嗎？”
“是的，你們這是……？”
“我們是駐南邊戈團的，收到上峰指示，特來告知！”
說罷，將一封書面文件遞給張母查看。
嚴重違紀……？！
勾結(jié)境外集團……？！
開除軍籍……？！
叛……叛逃？??！
“小伙子，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家阿城，可是好孩子??！”
“他駐守邊戈這么多年，從來沒喊過累，沒叫過疼，把軍人的榮譽看的比他性命都重要……”
“他怎么可能會背叛呢？！”
在小靜蕾懵懂的注視下，奶奶拼了命的呼喊，證明自家的清白。
而媽媽……沒有說什么話，身軀劇烈顫抖。
等她回頭時，小靜蕾才注意到，媽媽哭了……
嘴里還低聲抽泣著：“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抱歉……”
“坦白來說，我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p> “但，這是鐵證如山！”
“我們邊戰(zhàn)的戰(zhàn)士，親眼目睹了張城的所作所為，他真的叛逃了！”
“證據(jù)確鑿！”
“請克制下情緒，配合下我們的工作，將張城這些年獲得的榮譽證書，勛章，嘉獎狀等收回！”
“……”
哭泣聲，嘶吼聲，回蕩在整個庭院。
家門口，漸漸聚集了一些聽到動靜的鄉(xiāng)親。
“發(fā)生啥事了？”
“好像是，老張家那大小子反叛了？”
“啥？真的假的？不可能啊，老張他們家可都根正苗紅，是光榮軍屬啊……張城那小子怎么能干這混賬事？”
“害，誰成想啊，真是家門不幸??！”
“唉！”
“……”
而那時，誰都沒有注意到……
慌亂中，小靜蕾手上的糖水碗，砰的一聲從手中跌落。
摔在了地上，碎成幾瓣……
溫熱的糖水撒了一地，漸漸冷卻，與塵埃，泥土，混合在一起，變得渾濁，骯臟……
而后又逐漸揮發(fā)，在地上只留下一灘散發(fā)著微弱甜味的水漬。
如同小靜蕾剛剛曾立下的宏愿那樣，破碎，幻滅！
……
“來了！”
金署長的一聲低呼，將張靜蕾從回憶拉回現(xiàn)實。
前方，登機廊道中，荷槍實彈的戰(zhàn)士們，正押送著一張病床，警戒前來。
現(xiàn)場的治安署干員們，更是枕戈待旦，提起十二萬分精神！
“好大的陣容啊……”
張靜蕾美眸中喚起一絲清明。
也對，你可是國際犯罪集團首腦，大名鼎鼎的紅手套！
為了迎接你的到來，還真是夠我們操勞的呢？
你說對吧，紅手套？
不，應該稱之你為，張城？
亦或者是，我的父親？
爸爸……？
張靜蕾盯著躺在病床的那人，自嘲似的笑了笑，說不出的萬分苦澀。
……
你可知道，
你，親手粉碎了我兒時的夢想？
呵呵！
你不會知道的！
像你這樣的人，又怎么會知道這一切？
因為你，親手打碎了這一切！
因為你，因為你，因為你……全都是因為你！
你，根本就不配當一名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