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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事若由卿本意

9.辛婉身份

事事若由卿本意 夏姝茉 6442 2022-04-08 17:21:18

  走到書房外,洛清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她聞到了一絲血腥味,顯然書房內(nèi)有人。洛清立刻警覺,攔住洛霖洛梵二人,浮華握在手中,輕聲走向門邊。

  此時里面的人似乎也知道外面有人在靠近,發(fā)出了兩輕一重的敲擊聲,同時蒙上自己的臉,握緊長劍,躲到門后,準備擊殺來人。

  洛清聽到此聲音后明顯松了一口氣,將浮華回鞘,對著洛霖和洛梵道:“兄長,里面是我朋友,他不愿身份被他人知曉,還望兄長見諒。我似乎聞到了一絲血腥味,他或許受了傷,還望兄長幫我守住書房,莫要讓他人靠近?!?p>  “既然是清兒的朋友,我們自當護他?!闭f完幾位兄長便向后退了數(shù)步,將整個書房嚴密地保護起來。

  洛清這才回應了兩重一輕的聲音表明自己身份。待看清楚來人后,黑衣人才扯下自己遮臉的方巾,艱難地靠在洛清身上,似乎傷得很重。

  “千機,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雖然嘴上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洛清撕開傷處的衣物,看到了千機腹部的傷口,傷口不深,也未傷在要害,否則只怕堅持不了這么長時間。

  洛清喚人打了清水放在門口,書房內(nèi)的藥物倒是準備的很齊全,本也是為了防止今日宴會有人意外受傷,如今倒是真的派上了用場。

  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數(shù)次受傷,倒是讓洛清處理傷口的能力有了提高,不過一會兒傷口便已處理好。

  “千機,你怎么受的傷,可是之前調(diào)查之事有眉目了?”

  說著洛清倒了杯水扶千機喝下,千機緩了緩神才從懷中拿出了他找尋出來的資料。

  “你想知道的或許能從里面得到答案,至于辛婉,我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但是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今日來找你的途中遇到了一個女子,看身形很像辛婉,于是便追了上去,然后就成這樣了?!?p>  洛清知道千機當然是遇上了高手,否則以千機的輕功,即便是打不過對方也不可能傷得了他。

  能讓千機措手不及的敵人,可見不論是武功輕功必然都不弱。在豐都這樣的地方竟然還藏了這樣一個高手,洛清心中十分慌亂。

  洛清翻開千機帶給她的資料,里面牽扯了一樁陳年舊事,洛清越看越心驚。

  原來當年與衛(wèi)國的一戰(zhàn),寧侯鄭銳與永昌侯韓啟那時兩人還未封侯,二人皆是年少有為之輩。

  只是鄭銳性子張揚,對功名看得極重,而韓啟性子沉穩(wěn),為人謹慎。兩人一個適合戰(zhàn)場拼殺,一個適合運籌帷幄,實乃天作之合。

  也正因為韓啟沉穩(wěn),思慮周全,每每計劃周全,漸漸地在軍中威望便勝過鄭遠。

  所以在此后至關重要的一役中,韓啟本來的計劃是將計就計,讓鄭銳假裝中計,帶人離開營中,待到衛(wèi)國以為計成,偷襲營中之時,鄭銳再帶兵回援,如此內(nèi)外夾擊,甕中捉鱉可大破衛(wèi)軍。

  原本此計天衣無縫,奈何鄭銳卻動了私心,直到韓啟瀕死之際,鄭銳才帶兵回援,那一戰(zhàn)雖然燕國勝了,卻是慘勝。

  事后鄭銳說是回來途中遇襲,耽擱了些時間,韓啟也是信以為真。所以韓啟一直把救他于危難之中的鄭銳當做兄弟,而鄭銳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名利。

  因為有些救命之恩,所以鄭銳借永昌侯府的名義將辛婉送入宮中,韓啟沒有詢問緣由便同意了。

  所以極有可能是當年之事衛(wèi)國知曉一些內(nèi)情,才讓鄭銳將辛婉送入皇宮,只是鄭銳不愿惹人懷疑,所以才假借韓啟的名義,如此說來辛婉倒有可能是衛(wèi)國之人。

  “這個消息來得太及時了。”洛清隱隱有些激動,想必這正是為何燕帝查詢數(shù)年無果的癥結所在。

  原來從一開始,調(diào)查的方向便錯了,不是齊國細作,而是一直隱忍的衛(wèi)國,也不是謹慎的永昌侯韓啟,而是寧侯鄭銳。

  “千機,你今晚便宿在府中,別的地方也不安全,不如你睡我房中,追殺你的人一定想不到?!?p>  睡在洛清房中可是他可不敢,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而且洛清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少女,他不能做毀人清譽的事。

  “這倒不必,我在此休息片刻便離開,你讓你府中暗處的人通融通融?!?p>  看到千機如此說洛清也不好說什么,“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你找夜寒,他是可以信任的人。這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之后你有任何需要幫助的,洛清絕不推辭?!?p>  “欠人情倒是不必,千機閣本來就是做買賣的。不過你若是非要報答我呢,倒還真有一件事。之后若是我有什么對不住你的地方,還望你多多包涵?!?p>  千機一副討好的樣子,洛清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們二人算不上有多熟識,即便是真的有什么對不住的想必也是無傷大雅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何出此言,不過若真有那么一天,我絕不計較。今日還有其他事情,你且安心待著,失陪?!?p>  “兄長請隨我來?!睍r間已經(jīng)耽擱了許久,現(xiàn)在再去商議已來不及,必須在宮門落鎖之前趕到。

  馬車里幾人面面相覷,不知洛清是何意?洛清面色不善,眼神中充滿擔憂,聲音似乎比平時冷上幾分?!案绺?,是我想的那樣嗎?”

  洛霖有些許的無奈,洛清太過聰明,他從來都瞞不住洛清。“今天的一系列變故實在是太多了,將軍府未來的處境想必你們也能想的明白。與其等著別人背后放陰招,不如放手一搏還能博得我想要的結果?!?p>  “只是今日的動靜想必并不能奪得哥哥想要的結果?!甭迩逑萑肓怂伎?,手指輕輕地敲擊著腿部,約一盞茶時間,突然洛清眼睛中似乎放著光彩。

  “不如哥哥將今日比武之事如實告知父皇,若能惹得父皇震怒,再將哥哥關上一晚,洛清一夜求情,或許會順理成章。

  當然,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我想要的便是哥哥能去看住衛(wèi)國,南軍二十萬大軍握在哥哥手中,如此一來姑父在京中行起事來也會多一分保障。”

  洛霖原本想要的是前去齊燕邊境駐守,這樣至少可以保證洛清在齊國不會受欺。只是洛清這樣的安排卻不知是何意?

  洛清似乎看穿了洛霖的疑問,從袖中拿出千機給的消息,遞給洛霖?!靶珠L先看看這個吧!”

  洛清將千機說的事情復述了一遍,只是對于千機的身份只字未提?!拔乙阎巳ゲ榭戳耍Y果如何想必很快就能知曉?!?p>  今日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避著洛梵,因為洛清和洛霖都明白,若是他們二人一走,那么洛梵就必須要成長。

  將軍府的身后不僅是他們一家人,還有洛氏族親,姻親以及一起出生入死的將士,這些無疑都是洛梵的責任。

  洛霖看完之后順手遞給洛梵,“有什么想問的都可以問?!?p>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有些疑問洛霖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告訴洛清,畢竟她該有自己的判斷。

  “清兒,有些話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告訴你。即便是沒有齊珩提親,君上也會將你送去他國聯(lián)姻,這是他最后能為你做的。雖然君上沒有明言,但依我推測,他應該也是希望我能遠離豐都,守一方平安?!?p>  這個洛霖相信洛清已經(jīng)猜到,猶豫再三洛霖還是決定和盤托出。

  “還有一件事情或許應該讓你知曉,君上確實是中毒,但是卻不是辛貴妃下的手,毒另有來源。

  君上告訴我,穆溫并非辛貴妃的孩子,穆溫的母親原本只是辛貴妃的丫鬟,出身不好,命運也不好,生下穆溫便撒手人寰,那時辛貴妃還是辛妃,她的第一個孩子生下便是死胎。

  所以君上便瞞著眾人,直接將穆溫交給辛貴妃撫養(yǎng),所幸辛貴妃待穆溫一直視如己出。

  這事本就不光彩,除了辛貴妃當時宮里的幾人外沒人知道,事后君上又以雷霆手段封鎖消息,若非君上主動提及,恐怕除了他和辛貴妃也不會有他人知曉。”

  一晚上接收到的消息有點多,洛梵有些難以消化,洛清和洛霖見狀只能將手放在洛梵的肩上,給他力量和支持。

  對于穆溫的身世,洛清倒是有些意外,不過這并不影響洛清對穆溫的看法,她能看得出來穆溫是個有擔當?shù)幕首樱僖詴r日也會是個好的皇帝。

  洛梵保持呆若木雞的姿態(tài)許久才回過神來,仿佛一瞬間開竅了一般。

  “哥,我可以隨你一起嗎?母親是燕國的公主,沒有人敢傷害她,即便是穆溫為帝他也不能傷害母親。

  至于父親,他戎馬一生,只要有你在,也沒人傷得了他。我想和你一起歷練,你們說的對,我是該成長了。

  我在京中想必也謀不到什么要職,無非就是混混日子,我不愿過這樣的生活?!?p>  洛霖驚詫于洛梵的成長,或許他一直如此聰慧,只是從前竟未發(fā)覺,一直把他當做孩子一般看待,說來他倒是比洛清還要大兩歲。是洛清太過早慧以至于他們所有人都忽略了洛梵的優(yōu)秀。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洛清知曉定然是夜鳶已經(jīng)有了結果。果然夜鳶來報,之前千機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早已人去樓空,所有的重要信件都被焚毀,那里除了那堆灰燼,所有有人居住過的痕跡都已被清除,仿佛世上從無那樣一些人。

  這倒是真的有些欲蓋彌彰了,不過若那人真的是辛貴妃,她得知自己已然暴露,那么她會做什么,會不會狗急跳墻?

  洛清越想越慌,似乎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霸倏禳c。”她已經(jīng)等不及了,想早點見到燕帝。

  洛清趕到勤政殿時,辛貴妃早已等候多時,燕帝身子不佳早已睡下,洛清慌忙查看燕帝的情況,發(fā)現(xiàn)燕帝并無異樣才送了一口氣。

  辛貴妃微笑著看著洛清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心平氣和道:“以為我會殺了你父皇嗎?”

  洛清有些不解,辛貴妃為何如此氣定神閑。只見辛貴妃一步一步朝洛清走去,在洛清耳邊輕聲道:“想知道什么隨我來,不要吵醒你的父皇?!?p>  洛霖和洛梵守著燕帝,洛清則隨辛貴妃來到外殿?!跋氡啬阋呀?jīng)知道我的身份。”

  辛貴妃的聲音突然在洛清耳邊響起,她的神情有些傷感。“離開衛(wèi)國已經(jīng)整整二十年了,倒是有些想念故國的風光。”

  洛清有些不解辛貴妃為何在她還沒提問的時候便毫不猶豫地承認了她的身份。若是辛貴妃執(zhí)意隱瞞,而洛清又沒有任何證據(jù),洛清也奈何不了她。

  “想不明白嗎?”辛貴妃似乎看穿了洛清的想法,“將死之人身份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原本在燕國也就無關緊要,只是一個吸引別人目光的活靶子。

  或許你不會相信,我在燕國什么事情都沒有做,我甚至不知道那些人在哪?他們怎么完成的這一系列的事情,我更不明白你父皇究竟怎么中的毒。

  或許你會認為我是在推脫,都不重要了,說說你今日來有什么想法?!?p>  洛清總覺得今日的辛貴妃有些憂郁,整個人萎靡不振,帶著淡淡的憂傷。不知為何,洛清竟然有些心疼此時的辛婉。“你還好嗎?”

  辛婉點了點頭,“你還是趕緊說說你想要的,過了今晚,或許你便再也不能從我這里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洛清稍稍猶豫了片刻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希望你寫一封認罪書,不過你別誤會,我不是要將它公諸于眾,我將要離開燕國,過了今晚兩位兄長也會離開豐都,我只是希望未來不論是哪位弟弟為帝,都能給將軍府眾人提供一個保障。若將軍府沒有成為權力斗爭中的犧牲品,這份手書永遠不會有公開的那一天?!?p>  “不能提及我的真實身份,我不愿這份手書成為燕國向衛(wèi)國開戰(zhàn)的理由,在明面上我只能是永昌侯韓啟的義妹。”

  洛清沒想到辛貴妃居然會同意,而她的條件完全也是洛清的意思,她也不愿兩國再起戰(zhàn)事。

  “成交。不過我不希望你做傻事,燕國你已經(jīng)生活了二十年了,我希望你真心能把燕國當成你的家。雖然因為父皇的事情我并不喜歡你,但你看向父皇時眼中的情意是騙不了人的?!?p>  辛婉沒有說話,只是依洛清所言將她需要的東西寫好?!笆謺闶蘸茫聹睾湍卵苁悄愕牡艿?,我希望將軍府不要對他們有偏見,好好輔佐他們?!?p>  “如你所愿。”

  勤政殿里燕帝已經(jīng)醒來,聽了洛霖的匯報,表面上很生氣,心底里卻很欣慰。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燕國的危機說到底并不在朝堂,而是齊衛(wèi)兩國虎視眈眈。

  燕國的內(nèi)政說到底只是有人看不慣將軍府一家獨大,他們也是擔心將軍府若是叛亂便無人能夠阻擋。

  而今洛霖和洛梵離開,洛清遠嫁,那么燕國的內(nèi)憂便頃刻化解,至于外患,只能慢慢解決,所幸現(xiàn)在三國相互牽制,相互平衡,并無大礙。

  “兩國聯(lián)姻乃是大事,清兒認你們?yōu)樾珠L,你們寵愛她,擔心她乃是情理之中。但你們做事情不能沒有分寸,如今你們?nèi)绱颂翎厒氖驱R國和我燕國的顏面,此事如何能善了?你們現(xiàn)在還求朕反對兩國聯(lián)姻,現(xiàn)在都被你們鬧得滿城風雨了還怎么反對?你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洛霖和洛梵面面相覷,燕帝的反應也太順理成章了,似乎是早有預謀,這讓洛霖有些措手不及,事情的發(fā)展也完全出乎了洛清的意料。如今他們倒是沒有理由再待在皇宮了,否則就是抗旨,那事情的性質(zhì)也就變了。

  洛清已經(jīng)在外面許久,此時正巧進來,示意兩人出去。直到兩人退出殿外,洛清才扶著燕帝躺下,倒了杯水遞給燕帝?!案富氏麣?,兩位兄長也是擔心清兒,父皇別和他們一般見識?!?p>  燕帝看著洛清眼中化不盡的溫柔與疼愛?!澳阊?,穆溫和穆衍是你的親弟弟,也不見你如此上心。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讓洛霖離開豐都沒必要用這樣極端的法子,連累你的清譽?!?p>  “父皇教訓的是,此事是清兒考慮不周?!甭迩逡灿X得此事過于魯莽,只是洛霖已經(jīng)做了第一步,那么橫豎此事都無法善了。畢竟齊珩也是一個驕傲的人,他還是齊國的戰(zhàn)神,若是傳了出去,即便是為了面子也不得不處置洛霖。

  燕帝有些許的無奈,洛清想必并不敢直面她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她待洛霖終究是有些不同的。換句話來說,她不得不假裝看不到自己的內(nèi)心,因為她什么都明白,所以她不能任性。

  “罷了,洛霖也算是你的兄長,護你也是理所應當?shù)?,我燕國的公主豈是那么容易娶的?你出嫁后就讓洛霖自請鎮(zhèn)守邊城吧!這幾日就讓他冷靜冷靜。今日折騰了這么長時間想必你也累了,早些回府休息。”

  燕帝如此說,洛清也無可奈何,只能行禮退下,所幸洛霖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洛霖和洛梵還在殿外等候,見到洛清出來方才松了一口氣。仔細想想今日確實有些魯莽,洛霖有些歉意地看著洛清,道歉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三人一言不發(fā),馬車里的氣氛陷入沉寂,一直到了公主府外,洛清才恍然回神。

  “天色已晚,兩位兄長請回吧!父皇準許兄長在清兒出嫁后自請離京,這些時日兩位兄長便安心在家陪陪姑姑,姑父。既然清兒已經(jīng)恢復了身份,也自立了門戶,以后便是穆清了,燕國的公主。但不論清兒是何種身份,你們都是清兒永遠的兄長?!?p>  雖然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但它真正來臨時,洛霖有些高興卻又有些難過。他終于可以以其他身份來愛她了,可是這份愛卻只能永遠塵封在心底,他永遠只能是她的兄長。

  “那是自然,不論清兒是公主還是洛府小姐,我們這些做兄長的都會永遠是最疼愛清兒的人??煨┻M府吧!夜里涼?!?p>  看著穆清進去馬車才離開,夜寒早已等候多時。“公主,那位公子已經(jīng)離開,無人看到。他臨走時留下一言,“后會有期”。”

  “嗯,”此時夜色正濃,帶著絲絲涼意,夜鶯帶著披風走來,為穆清披上。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公主府過夜,公主府的夜色她還從未見過。

  穆清自從進入將軍府之后一切事情便都不曾假他人之手,她已經(jīng)習慣了一個人的清凈,即便是偌大的公主府,穆清也希望能有自己的一片清凈之地。

  即便如此,夜鶯和夜寒也沒有離開,或許是這么多年做她的暗衛(wèi)養(yǎng)成的習慣,時時刻刻都如影子一般陪伴在她左右。洛清也不強求他們頃刻之間便能改變,索性有個人陪著也挺好?!拔疑磉呉鼓恢腥酥挥心銈?nèi)藛???p>  聽到穆清問話,夜寒才上前兩步回話?!盎毓鳎鼓晃迦艘唤M,除我和夜鶯外,護衛(wèi)公主的還有三人,夜鳶乃君上欽賜,所以共六人?!?p>  “明日帶我一一見過,我身邊不需要暗衛(wèi)。若是不能轉暗為明,那便讓他們哪來回哪去?!?p>  并非洛清挑刺,實在是因為她身邊一向沒有女使,和親在即,她也該為自己物色幾個人選,按理來說她遠嫁齊國,身邊的女使可帶四人。若是物色不到,那便僅帶夜鳶和夜鶯也是不錯的選擇。

  “回公主,君上曾言,我們五人不論何時都必須在公主身邊,一切聽從公主調(diào)遣。所以我們五人不僅僅是夜幕的一員,也是作為公主的隨侍來培養(yǎng)的?!?p>  說話間其余三人顯露身形,單膝跪地。三人依次說到:“奴婢夜鸞,善妝;奴婢夜鳩,善毒;屬下夜珂,拜見公主?!?p>  這一刻穆清有些感動,燕帝把一切都想好了,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她想要留下的,可見燕帝一直在培養(yǎng)他們,就是想讓她不論嫁與何處,身邊都有可用之人?!捌饋戆?!以后你們都在明處,青院你們幾個可以自由出入?!?p>  “謝公主!”

  “夜鸞陪我,其他人都回去?!边@是洛清最后的底線,她明白他們是擔心她的安危,但是她的命令同樣重要。畢竟以后遠在他鄉(xiāng),隨時都會有送命的可能,她不需要一群自作主張的下屬。

  看到幾人離開,穆清的眼底才有了些許笑意。一個人煩悶的時候,穆清喜歡一個人四處走走,理清思緒,閑坐于一處冥想,找出其中的細枝末節(jié)。

  夜鸞也不敢輕易打攪,只能留心四周,這么多年的陪伴使夜鸞能夠輕易看出穆清此刻需要的是什么。

  夜風吹亂了穆清的秀發(fā),就如同她此刻的內(nèi)心一般凌亂。洛清似乎感覺不到?jīng)鲆庖话?,一直踏著夜色,不曾停歇。回想著這些時日發(fā)生的一切,洛清心中千頭萬緒攪作一團,絲毫理不出頭緒。

  這偌大的公主府美則美矣,卻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許是在將軍府住的久了,已經(jīng)習慣了將軍府的熱鬧,習慣了兄長的陪伴,以至于此刻她只能對著夜色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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